正文 第五章 隐忍12

    小鹜女不知怎么，突然激动起来，她抱住男孩的脖子说：“好，我来照顾你，你就把我当做你的亲姐姐吧。”

    男孩高兴地笑起来，笑声清脆耐听。

    当晚，小鹜女就把自己的“蝙蝠弥宫”让给他，她却失踪了，一连几天都不见她的踪影。

    这下惹火了舞王他们，他们一个个都冲着小男孩发起威来。他们不高兴或着无聊时就拿他取乐。他们用烟头烫他，拿棍子戳他的残腿，用啤酒瓶敲他的脑袋。他们的无赖在小男孩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

    就在他们们快意地折磨小男孩时，小鹜女拿着一副拐杖回来了。他们们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们冲着她“嘿嘿”地讪笑了一阵，无趣地散开了。

    小鹜女看到男孩身上满是伤痕，她马上明白在她走后发生了什么。她愤怒的举起拐杖朝“舞王”狠狠打去。

    舞王感觉到背后“嗖”的一声风动，他急忙躲闪，但，拐杖还是“砰”的一声落在他的肩膀上。他马上明白：这是他那个调皮的学生在“暗算”他。

    他暗自有些得意起来。嘴里故意骂骂咧咧的回头看时，不期小鹜女的拐杖又迎头打来，他来不及躲闪，正好被她击中天灵盖。

    这下，他嗷嗷叫起来：“嘿，坏孩子，你疯了！打哪不好，偏打我的门面，这是我舞王的招牌。哎呀，你这个坏孩子，忘恩负义，竟敢殴打本校长，我不会再教你了！”

    “你不教我拉到，我就是打你这个‘教唆犯’，看你还敢不敢欺负小孩子！”

    鹜女知道，她不该用这种方式对付“校长”，她很敬佩他，感激他。但，她也知道，舞王虽好，但他最能唆使其他的徒弟们干坏事。擒贼先擒王，把舞王打服了，其他人再不敢欺负小男孩了。

    瘦猴“舞王”的天灵盖被小鹜女打了个大包，疼得哇哇乱叫，抱头乱窜！

    小鹜女不解恨不过瘾似得追着他还要打，舞王在前边跑，他的随从们跟在小鹜女后边求饶：

    “坏孩子，了不得，你不要再打了，再打，我们就真的‘咝’咬你了”

    小鹜女就是不饶：“你们咬吧，只要咬不死我，我就打他c打他！”

    瘦猴舞王看出了小女孩的执著，最后不得已给她跪在地上，小鹜女这才停止了追打。

    “我不在时你还欺不欺负他？！”小鹜女严厉地逼问道。

    “不敢了不敢了，小公主。你是小公主，他是小王子！”舞王乖乖地答道。

    鹜女一手扶在自己的小腰上，目光锐利的盯住舞王：“要是你再犯错，我就不会像今天这样轻饶你了，我的牙齿你是知道的，你最好给我记住！”

    “是是是”舞王点头答应着，露出一口白白的牙齿，他的目光里满是快意的服从。他觉得，她已练成一个轻易不服软不认输的女孩子了，他的目光里闪过一丝怀念的忧伤。但很快，他就高兴起来，把小骛女抱起来高高举过头顶

    从此，小鹜女在这群流浪者中更像一个小女王，他们俯首称臣，受到他们的拥戴！

    这群流浪人虽然有损市容，但他们的“疯狂”举动，却常常带给旅客们一种意想不到的乐事——欣赏傻瓜们的“快乐天堂”！

    “快乐天堂”，这是流浪人送给车站的美誉。

    流浪人每晚都在人多的车站广场上举行“流浪者联欢晚会”！

    傍晚，是流浪人最感饥饿的时间段。在这段时间里，他们的饥肠辘辘反射在大脑区域的就是兴奋。

    因而，饿肚皮时，也正是他们即兴表演欲旺盛时。你看吧，他们毫不顾忌的聚集在广场上，拿起他们身上带着的乐器，尽管手中的吉他缺根弦c手鼓破了个洞用胶带糊着，只有马头琴是完整的。在这群人中还有其他走马灯似的的流浪者参与进来，他们没有器乐，就用铁皮水壶和塑料瓶c啤酒瓶代替。那看起来简直是一群乌合之众，可他们的确具有非凡的音乐才能。那些被他们当做乐器的破东西，仿佛沾上了什么魔法，敲打出的声音是那么具有绝美的灵性。那齐刷刷的“霹雳啪啦，霹雳啪，霹雳啪啦，霹雳啪！霹雳啪啦”节奏，给人一种“力量”的美感，能穿透人的胸膛。

    他们那肮脏的c不合时宜的魔鬼服装，在舞起来时更是一种别样的舞台风景：褴褛而又飘逸！

    可别小瞧了他们，这或许是一群特殊的流浪人。你不知他们从哪里来，他们走到一起，感觉就好像“知音”般亲切，他们结伴一起到处流浪，就如复古中世纪喜欢聚集在一起的土耳其人一样，载歌载舞巡游世界。

    他们当中，几乎个个都是天生的艺术才子。也许那是上天赐给他们的。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会遇到，遇到后才会互相怜惜c互相欣赏，才会结成一个小团体。

    他们的确是一群特殊的小团体，他们流浪之前，也许对现实生活抱有不切实际的美好期待而遭遇意想不到的生存“障碍”，以此被命运揶揄。忧郁的情绪，滋生了内心的不安c愁闷c悲哀，甚至可怕的惶恐，因此，对社会现实产生了惶恐

    人是无法排除自己已经产生的观念认知的，不管是错误的还是正确的。当他们被“惶恐”压抑得再也无法承受时，他们突然从那梦幻般的艺术期待中找到出口，那就是：彻底撕裂常人的现实生活，进入他们渴望已久的“艺术人生”——自由娱乐者。那是他们自愿选择的人生价值。于是，一种超乎自然的狂喜，从他们的心底和灵性里迸发出来，他们放开喉咙狂歌劲舞，并且陶醉其中。

    苍天是公正的，他老人家看到这些人的遭遇时，恰当的又拿掉了他们的世俗之气，让他们的才气在常人眼里成为“癖”而更加超凡脱俗。比如“舞王”。他痴迷舞蹈几乎达到了忘我的境界。在他的生活中，没有舞蹈，那简直不如干脆死去！

    这个小团体偏执的行走在孤芳自赏的羊肠小道上，坚持认为那是神灵指引给他们的道路，他们非走不可。所以，他们把背弃家人的痛苦，演绎成一曲快乐的自由之歌。

    流浪者们的嗓音嘹亮，舞技高超。而发自内心的渴求与极端的自由，又让他们的表演绝不同于那些正规舞台上的演艺，他们随心所欲的表演退尽了做作和授意，越发的自然和真实。

    自从有了小鹜女，这群流浪汉就一直没有离开过车站，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更甚者是舞王，他好像中魔一样，使尽了浑身的解数，把小鹜女训练成了一个能唱能跳的小精灵，她就像一只春天的小燕子，在流浪者的舞台上欢歌载舞。从此，他们每晚的节目就更加丰富多彩。

    表演最为滑稽有趣的是他们的“叠罗汉”，这种像金字塔一样的排列方式，在他们表演时却千变万化，凭他们的散乱与自由赋予节目料想不到的幽默与情趣。

    千万别低估了这些流浪人的智商，他们精明着呐，个个“贼尖溜滑”。谁都算得清楚，站在最底层做“人托”，是最累人也最具危险的活计，因此，他们个个都想耍奸蹭滑，谁都不想站在最底层。有时地下刚刚站上两个人，其余的就一哄而上把那俩个当做底座，剩下的不管多少都拼命地往上爬。结果可想而知，他们都被摔得鼻青脸肿，乱七八糟。但是，他们很快又重新聚集起来继续表演那无头无序的“叠罗汉”

    这种滑稽的表演，常常引得观众捧腹大笑，而那些流浪汉们在观众的笑声中就像注入了兴奋剂，他们就像人来疯的孩童，表演更加饱含激情与幽默，常常是令观众们看到意想不到的活宝展现——“丑态”百出，引出观众一场前仰后合的大笑！

    节目每每进行到这里，他们在笑声中都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一个紧挨一个的忽而排成雁阵，舒展翅膀做飞翔状，忽而又排成一条直线，浑身有韵律有节奏的颤动起来，像蛟龙入水般腾跃游动，煞是好看。

    这是他们在给舞王的出场做着前奏表演。他们用认真的态度告诉舞王：我们用自己优美的表演已经给您铺平了道路，您可以出场了，我们正听候着您的召唤。

    这一刻，是整场“节目”最精彩的一刻c最美好的一刻c最具巅峰的一刻c因而也是最庄严的一刻！

    在这一刻，他们的激情苏醒了c他们的向往苏醒了c他们的生命苏醒了c他们的灵魂苏醒了；在这一刻，横隔在他们与常人之间的那道看不见的“界限”颓然倒塌；在这一刻，阻挡他们融入人群的那道樊篱拆除了，那种被疏远c被敌视c被屈辱的感觉一扫而光。此时，他们是社会的一分子，与普通人一起承载着社会的责任，推动着历史的车轮前进；在这一刻，他们正用他们那最诚恳最美好的语言向人们c向社会c向生他们养他们的父母表达内心之爱，他们唱到：

    “苍天啊，我不会因您嫌弃我而远离您，我始终注视着您明亮如同旭日的眼睛，我爱您如同孩提时一样纯真热烈直到永远”

    舞王，在这个时候是最骄傲的，他的脑海里响彻着最圣洁的天使咏诵声，仿佛他此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苍鹰要飞向天空！

    他的伙伴们就要唱完开场序曲了，他即刻就要扇动翅膀准备起飞。

    于是，他大咳一声说道：“咳！——精彩不间断！”

    然后就用迈克尔杰克逊的经典舞步，摇摆到舞台中央，摆开很酷的架式做一个亮相：“哎嗨！全世界在注目——看我！”

    又是一声大吼，他以神龙摆尾的造型，像雕塑一样凝固不动的呆上几秒钟。只有在这时，他的眼睛是那样的炯炯有神，闪闪发光，星般的气质在他全身流动。那神态c那气势分明是一个超级巨星在舞台表演！

    他很精通“舞台”的掌控力。他知道，要在舞台上施展魅力，第一个抓人眼球的就是出场亮相。一个受欢迎的演员出场亮相，要准确把握好观众的心理期冀，时间不可以过长，也不能太匆忙。他给自己定了六秒的亮相时间。

    当围观的众人，从笑声中稍稍安静下来时，恰好看到他精彩亮相的最后一秒钟——那姿势真是酷毙了！

    人们还在余兴未尽地欣赏他的造型时，他突然大吼一声：“呼噜姆！”整个身体就如同一股霹雳闪电舞动起来。

    他的动作，猛烈与轻柔交替进行，嘴巴里不停的冒出听不清楚的叫做“若吧”的东西，他在跳街舞。那挂在脖子上的玻璃球球似得半透明项链顿时莹光闪闪，把观众的目光紧紧地吸住

    他看不见那黑压压的人群，浑然忘我地舞动着，好像他是一个从天而降的神仙，身上的异味和那枯枝败叶般的衣服完全变成了华丽的演出服而大放光彩！

    顿时，他眼前的黑暗与混乱消失了，他看到了人们在和睦的友好相处；他看到了大地生机盎然；他看到了人们手里拿着花环，用恭敬的眼神向他欢呼

    他深情地朗诵道：“啊，多么美好的时刻，这一定不是梦境，我，要不惜一切把神赐给自己的力量献给这些理解我的人们，我亲爱的观众，你们笑吧，你们尽情的快乐吧，你们的笑颜会把阴霾驱走！”

    他的声音浑厚而又具有磁性，他的舞如霹雳闪电。总之，他的姿态独具魅力。因为这魅力，他的嬉笑也变得高尚，他的深沉也变得优美。优美的让观众忘了他的流浪汉身份

    他们的表演就要结束了，围观者们在这个时候随便的扔下自己乐意施舍的东西，在人群的混乱中心满意足的散去。

    有人给他们的这种表演取了一个名号，叫：“狂人舞会”。这样的的狂人舞会，让人们觉得无论怎样活着，只要快乐就好。

    曲终散场，那些流浪汉等人们走开后，一窝蜂的把观众扔在地下的东西一抢而光，之后拿着“战利品”喜笑颜开的躲到阴暗角落里睡去了

    毋庸置疑，“舞台”给了他们快乐的时光！

    小鹜女就这样流浪在爸爸妈妈曾经生活过的城市

    娘娘和亲爸爸的签约老婆绝不会找她，亲妈早就丢弃了她，现在更想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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