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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章 新居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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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啊,诈尸了,快跑”

    “胡说什么东西,李婶子醒了,勇子听听你妈有什么话要说,不然就晚了。”

    “不对啊,怎么坐起来了,回光返照这么厉害。”

    “吃了仙药了吧,那到底是什么啊。”

    村民跟炸了窝似的,本就是剩一口气的人,忽然不用人扶就坐在了地上,还伸着手要自己的孩子勇子过去。

    “那人走了,还拦不拦。”

    “拦什么,先看你婶子是怎么回事。”有人一拍说话青年的后脑勺,把路给让了出来,本以为是他要对人不敬,他们才要讨个说法的。如今别说人没死还醒了,就单看人的勇猛你想拦也拦不下。

    “刘善元,我们大房的事用不着你管。”人群中心忽有中气十足的女声凌厉怒喝。

    安彩本是被那声悠悠的呼唤,给吓得汗毛倒竖,纵身就跳到了木头身上直打哆嗦,还不敢往后张望一眼,她真以为是他害的人诈尸了。

    木头也不耽误,稳稳的走出人群赶上驴子就走,在这漆黑深邃之夜,发生的每一件事都透着离奇古怪,再说大汉神勇无敌,村民再悍勇也没有一个人敢把人留下问个清楚,眼睁睁的看着人越行越远。

    刘善元更是惊的顾不上垂死返生的大嫂,只是站在外围一动不动的看着驴车消失的方向,脸上晦暗难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彩憋着气,拐了个角后,离的那处远远的才敢松出气来,看着依旧不急不缓赶着路的木头张张嘴,硬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过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他往水里放了红珠,晃了晃去喂了那不知死活的人喝,然后,那人忽然说话了,还站起来会骂人了?就是闹不清那人原来究竟是什么情况,听来的只言片语,好像是离死不远。这,这安彩越想越全身发冷的厉害,这可跟听到糜兽的欢颜香有着本质区别,虽说这天赋异禀,怎么说也得冠绝天下,可想到她当年初来乍到,为了怕人察觉这身躯壳换了个异世鬼魂,好说也做了多少年的傻子,宁可家里人嘲笑说跌了一跤跌傻了,也不敢冒出一句不合时宜的话来。

    如今她的身上竟然能开花能掉红珠珠,尼玛,这红珠珠的奇效竟然是起死还生,要是让旁人知道一星半点,敢问她还有命活着吗。诶,不对,活是必然让活着的,心里另一个声音冒头来道,就是让旁人镶了金笼子关起来,每天产红珠子,不产不给饭吃。哦,天,都这会了,能靠谱点吗,安彩揉着眉心为自己过强的想象力悲鸣。

    安彩在驴车上拼命畅想可怕未来,旁边伸出一只手来,给她顺了顺掉落的披风,还有意识的摸了摸她的下巴。

    手掌粗糙宽大,手心温度比常人高上不少,摸在下巴上,真说不上来是享受,但就这么一下,安彩心忽然就定了,甭管这东西到底有多稀罕,也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出手去救那个老妇人,但从心而发,总觉得哪怕真到了那一步,他也会带着他逃进深山里去,让人寻不到踪迹。

    安彩不由自主的拉住他的手,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喃喃,“要是这里住不下去了,你会带我走吗?会留下我一个人吗?”

    问出这话的时候,安彩骤然发现,她能毫不畏惧的选择在山下重新开始,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的身边有他,要是没有,她现在绝对不会有这样闲适以及期待往后的心情。当下抓着他的手的力气,就已经花上了她的全部,突然涌上的害怕让她没有了一丝安全感。

    木头停下驴车,弯腰到她的面前,用一种占有的眼神把她的脸清清楚楚的看了个遍,然后挑眉微扬,在她的额上轻点了一下,低声沉吟道,“你是我的。”

    安彩傻,当下默默的沉下自己的脸去,怯怯的拉上刚才垂下的风帽,兀自害羞了。

    驴车忽停,安彩莫名抬头看,这才发现,已到家门口,两扇明显让人换了厚门板的大门洞开,有人从里面听到声响跑出来,身材瘦小,灵敏跳脱,冲的太猛差点就撞上车辕。

    “大爷,大爷您回来了。”小个子声音轻脆,莽撞到也不畏惧,站稳了身就开始叫唤人。

    安彩跟木头久了,看到这种咋咋呼呼的就特别新奇,看着好笑和声悦气问道,“你是谁?怎么在我家里。”

    “小的叫刘大根是刘大山家的,也就是前面布藏江边村口第三家,我家七爷爷叫我过来给大爷看门,顺道跟大爷带句话,天色已黑,怕绕了大爷清净,房子暂且收拾到一半,明儿个再带匠人过来,可否。”

    一会儿小的,一会儿我,这是初出茅庐还不习惯。而说到带话,这小个子还刻意变化了声线,也不知道是学了谁的声调,怪模怪样的有趣。

    安彩听了好笑,招呼起来道,“这么晚了,耽误你吃饭了吧,要不要”

    小个子在暗中连连摆手,抬眼可能瞄见了一旁站着的大爷的神色,当即瑟缩退后一步道,“小婶子客气,家里早就给小的送过饭了,我娘亲在家等急了,这就回去了,明儿再来帮忙。”说完,也不等安彩再说,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安彩看着人跑没影,嘴角的笑意也没退下来,这年轻有活力看着就可乐。

    等她一脚踏进门口,刹那觉得是不是走错了门,原先落叶残雪枯枝遍布角落的院子,被人扫的干干净净,前庭后院各挂两个灯笼照明,灯光虽暗,但还是清楚的分辨出跟白日里的巨大差别。

    别的晚上天黑看不出细节,就凭家中突然多出来的好些家具,就让安彩欣喜的移不开目。

    前院静静伫立的盛水大缸,柴房劈好码起的干柴,还有厨房零零总总的用具在黑暗中整齐摆列。特别是后院主卧,漆红木的大床,箱柜,桌椅板凳一应俱全,升起的火炉,铺成的崭新被褥,这让站在门口的安彩再次咋舌不已。

    这得得费多大劲,大半天干完这么多事,这得求多大事,才让人决议费这么大心。

    心中自带揣测难平,本以为是卫生打扫打扫,再多也就是补个墙缝什么的,结果却让她白得了这么大宗好处,主要是这心思费的难得。

    心思难定,正想找人分说分说,转头却发现一直跟在后头的木头不见了。这毕竟还不是什么熟悉地界,天暗加上灯光昏沉,冷风一吹,安彩就有发毛,颤着声叫唤,“木头”退后一步,没头没脑的转身就跑。

    跑到前院就看见木头正在卸驴车上的货,粗粗一看已经全卸在了地上,正准备牵起缰绳把驴往柴房门口赶。

    安彩停在原地看着人忙活,终于意识到惭愧,她自己扔下人跑了个没影,东西全让人收拾去了,是个做女主人的样吗,这可不是山上了,要是再不能干点,难说真被人给嫌弃了。

    还有说好的回家后做好吃的给人尝鲜的,这说话跟放屁似的,真的大丈夫。

    自我检讨完毕,安彩跑过去,拣出装米面的麻袋就要往厨房里面里拖,还没拖动一下,旁边就出现个高大身影,单手一拎就起来了,然后看着她,意思明显,是问她往哪里放。

    “放到厨房去吧,我去拿盏灯笼,你再等会,我包饺子给你吃。”安彩说出这话还是没什么底气的,毕竟饺子可说不上好东西,可如今这番,也实在造不出来别的了。

    木头没等她取来灯笼,就自顾自的把另几袋装调料菜蔬的也一并拎了进去。

    安彩看他进去,只能看着梁上的灯笼傻眼,凭她的身高捋直了也只能摸到穗子,一时半会还不知道哪里去找凳子。

    结果木头从厨房间出来,见她还站着傻看着灯,过来一勾手就把灯笼给取了。

    灯光昏黄在他的脸上映出明暗光线,暗自检讨自己到底是要哪样的安彩,总觉的在木头的眼里她已经是废柴确定。

    安彩看了他一眼就不敢再看,自己给自己打气,绝不能再让人小瞧了,结果进了厨房即发现,灶头明晃晃的点了盏油灯。

    她这招子是瞎的吗,多事找什么灯笼。

    “原来有灯,呵呵。”安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味傻笑蒙混。

    “这边都有我来,你出去吧,真的。”安彩着急要把木头赶出去,再让他留下,那印象再难转回。

    木头被他退到门口,不确定看了她很多眼,最后安彩狠狠的一跺脚,佯装要生气,才默默转身走了。

    没人旁观安心不少的安彩在厨房里好好转悠了一圈,心里终于有点数了,这才去柴房找了烧火的干柴,准备先把灶头烧热了再说。

    灶上两口大锅,从院子里的大缸里打来水洗锅,完后一锅烧水,一锅准备用来下饺子用,等着水热,剁菜肉,绊馅,和面,包饺子,叮呤当啷在空旷的院子里,持续回荡,门口暗处一直站着的人在开启的窗缝处看了半响,这才悄悄的隐去。

    好不容易有了二十个,先下去一锅,盖上锅盖,手下不停继续包,等案板上,排列出了更多胖乎乎的饺子,女子用手背擦了擦,几根丝缕飘散的头发黏被黏在汗湿的额角。抬手提起锅盖,白雾茫茫升腾,遮盖了她整张脸,却掩饰不住不经意间发出的灿然笑意。

    盛起一碗加了点调料就做成一碗水饺,把剩下的饺子都投放进去,再次盖上锅盖。

    忙活半天总算看见了成果,安彩是真的尽力了,灶头不熟,柴火烧热用了半天,和面绊馅各种出错,还在食指上划破了一刀,正想找布扎一下,结果一眨眼它自动愈合好了,安彩也是看傻了眼,自动自发的消化了神奇一刻。这身体如此耐磨,她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当下大开大合继续干活不停,只是眼看着这干活的手艺倒退到穿越以前,真正是还挺让人无奈的。

    “木头,木头。”一时找不到托盘,安彩找了板凳想叫人过来吃。

    也就站在厨房门口叫了两声,就有身影出现的在前后院相连的走道上。

    “好了,厨房热就在这里吃吧,怎么样。”安彩见他过来,就招招手说了一句,转身就进去了。

    “你先吃,这边还在下,好了给你添上。”

    安彩此时正拿着水瓢把另一锅里的水往桶里倒,她刚才已经看见卧室里间有个她心仪已久的洗澡木桶,能在新家里好好洗个澡,那再好享受不过。

    话刚说完,手里的瓢就让了接了过去,安彩头都没抬,劈手就想要去抢过来,“这活我来就好,你吃你的去。”

    木头根本不听她的,把她轻巧的推开,热腾腾的水让他稳稳的倒进了桶里。

    “好吧,好吧,”安彩退后一步,浇红的手往袖子里一藏,就去看锅里的水饺,虽说伤口马上痊愈,但疼还是真疼。

    眼见水饺全浮在了水面上,再一口气就能差不多,热水也全部舀好,安彩再次招呼,“别管了,这碗快凉了,过来吃。”

    安彩想把先头盛出的那碗给他,结果人自动接手了新出锅的那碗。

    好吧,他不怕烫,她怕,安彩又从自己碗里舀出十个到他碗里,忙了半天确实也饿了,也管不了其他,埋头苦吃起来。

    味道还算过的去,虽说做的粗糙过程也费力,就这结果安彩还是挺得意的。

    她吃完,木头早就吃完自己的那份,坐在一边看着她。

    “饱了吗?”安彩看着他的眼神又是一阵不确定的心虚,“今晚时辰不早了,要是还饿,就只能忍着了,我明儿好好做。”

    木头伸手过来,拇指摸着她的脸颊,先是轻轻的抚了几下,后头就加重了些力道想要擦去什么似的。

    安彩莫名只是傻傻的对着他看,也许是四下过于寂静,也许今儿这顿伙食,其实是他们在山下第一顿有她亲手做的,两两相对,吃的人还是他,其中意义不言自明,让她心下迷糊之时,更多的感触油然而生,哪怕那人做她夫婿多年,也从来不曾这般与她共食,每次都是亲自送进去书房让他单独食用,当时婆婆说不要打搅他的课业,现在想来怕是她不配。

    脸上被重重的掐了一下,飘忽视线聚集,这才发现,木头深皱着眉,不悦上脸。

    “干什么,疼。”安彩被掐醒,拍开他的手,很是不满。

    “不许。”木头吐出两字,看着她的眼神更为冷酷。

    “呵呵,”安彩红了脸,确实是有够缺德的,看着男人心里却想起另一个男人,你还能更不要脸吗,求饶道,“知道了,话说很疼耶,松松手成吗。”

    “啊,”安彩惊叫,木头松手放开之际,回手就把她摁进了怀里,紧的她差点喘不上气。

    紧跟着天旋地转,就被抱起离了地,还没回过神来,就出了厨房往后院奔去。

    “哇,干什么,快把我放下来。”安彩惊呼,她还有很多事没忙完呢。

    这次是说什么都没用,她刚才的行为明显就触到了某人神经,难说人家已经忍了她很久,在此刻终于爆发了。

    主卧的门被人一脚踢开,房中火盆从他们进来时就烧着,如今整间房都充斥着暖意。

    安彩还想说些什么,就被人扔到了松软的棉被上,挨上那一刻,她直接炸毛了,翻身就想跑路,还没摸到床沿就被人给压了回去。

    “啊,不行,听我说,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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