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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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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得了那希望, 岚祯便身处在镇元塔中也日夜加紧修行,她本天资绝高,领悟力远胜常人,加上这些年纵览典籍, 与道家修行之理领悟日深,虽不得高深功法, 但这世上便是功法越高深,口诀越离奇, 总还是万变不离其宗,脱胎于那茫茫道藏,三千典籍所包深广, 岚祯于修行之中总也能照见其中一二道理, 心下为此感到喜悦,又觉元君让她读书乃是开启众妙之门的玄机所在。

    便打坐入定,匆匆七日不觉辛苦,待雪元卿二次返来看她,岚祯已是比先前好得多了, 虽还是一身囚服, 但结界庇佑少了罡风吹拂烈焰催烤,气色也因行功不再枯槁憔悴,见了雪元卿露出笑来, 一张脸又显出她青春少艾的倾国之色。

    “师父。”岚祯给她行了礼。

    雪元卿点了头, 她与岚祯相对而坐, 帮她看伤。上次割开她手腕, 虽用过了药,但因割的深了,如今虽慢慢愈合少不了是要留疤。雪元卿低头不语,抓着她手腕去探她行功,但觉那些魔气阻隔在心外,体内气血运行如常,灵气渐渐有了增长,看来祯儿资质确实非同一般,便道:“还有什么地方难受吗?”

    岚祯见她一面已经满足,摇摇头道:“祯儿一切皆好,师父不必紧张。”顿了顿,从怀中拿出女娲玉道:“只是弟子驽钝,试了几次,还是无法驱动。”

    雪元卿收回了手道:“哪儿有那样容易,你现下不过刚续上经脉,腹中真气也刚刚运转,还需一些时日。”又看她脸色,如实相告道:“不过以你天资,相信也不需要太久,你突破了后,女娲玉自会有所感应。”

    岚祯点了头,眼中都是欣慰,忍不住盯着雪元卿道:“弟子会勤加修炼,早日驱动此玉,若此番顺利回去,便愿在玉虚阁终老,再不给师父惹麻烦。”

    她誓言甚重,雪元卿闻言叹口气,并不答话。岚祯以为自己说错了,雪元卿却摇头道:“祸事不由人,凡事顺其自然就好。只需要记得为师说过”

    “但行善事,爱惜所爱,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得随意损伤。”岚祯淡淡笑了接了她的话,这话她自小元君就曾教过,雪元卿见她接话模样一丝可爱,心中惨淡之情略去,想起她自幼乖巧懂事,便从戒指中拿出一把梳子,唤她坐端,起身在她身后帮她把蓬乱的灰白头发梳好。

    岚祯得她怜爱眷顾,心下好不幸福。雪元卿抓这那些灰白发丝,慢慢帮她在头顶结了发髻,拿出白玉簪子簪了,将她头脸收拾的整齐。岚祯生的甚美,眉目亦略是艳质,如此一打扮,雪元卿再看她容貌时,一时更加走神,梦中人本是模糊,如今反与岚祯一丝一丝在不断重合,便连发式也像了。

    究竟是自己把梦中人当成了岚祯,顺手梳成如此,还是岚祯入了自己的梦

    “师父?”岚祯见她愣着,便摸着自己的脸道:“师父最近为何总看着祯儿发呆?像是在看我,又像在想其他事。”

    “没什么。”雪元卿垂着眸子,说不出心事,便从戒指中又取出一些茶点给她道:“你还未结丹,关了这几月,听说看守甚少给饭,为师让白算子取了些点心给你。”

    此间是镇魔炼狱,岚祯受尽折磨,不过靠一口真气撑着,看守式神偶尔前来不过给几口残羹,唯有上次白算子来给她带了些野果,如今见师父带了精致点心,一时露出笑容,却也还顾得她教的礼仪,说了多谢师父,伸手拿起一枚点心细嚼慢咽,终是受了苦饿极了,吃了几口再顾不得样子,塞的满嘴。

    雪元卿瞧她吃得狼狈模样,想起她幼时也是这般,嘴角一丝浅笑,给她倒了茶道:“别噎着,慢慢吃。”

    岚祯噎了一嘴豆沙糕,喝了师父的茶,好容易见了师父一点笑容,不由眸子放光,真把自己给噎了:“师,师父你,你笑了”

    师父的笑,她总共见过两次,第一次在山崖边被自己逗笑的,她还死不承认,第二次是自己认了她做师父,想她也是极高兴才笑了一笑。这些年相处,虽是相依为命,却很少见师父高兴神色,今日在这鬼地方偶见师父笑了,岚祯脸都噎红了。

    雪元卿怕她把自己噎坏了,再给她倒些水喂了,拍她的背道:“作甚稀奇,叫你别噎着,吃东西偏说话。”

    岚祯喝了茶,侧头看她清丽容姿,脸色泛红道:“如不是稀奇,师父能再对祯儿笑一下吗?”

    还得寸进尺了。雪元卿闻言给她拍背的手就重了,猛一巴掌下去打的岚祯咳起来,疼的叫出声,雪元卿板着脸道:“为师笑或不笑做甚要听你这孽子。”

    “疼师父,打疼了。”岚祯都听见自己肩胛骨的响声了,疼的要命:“师父,祯儿错了,别打,肩膀断了”

    本是给她个教训,叫她一天好的不学,又听她哎呀直叫,想她一身伤元气未复,怕自己真一时失手把她肩膀骨头打出事了,雪元卿才叹口气,伸手又去揉她肩胛骨处道:“好些吗?”

    她手轻起来,软绵绵受用,岚祯嗯了一声,也不答话,生恐多说多错叫师父再收拾一顿,知她面冷心软,便小声道:“啊,还有些疼。”

    雪元卿摸她骨头但觉没有异样,再揉两下,知她许是故意装的严重引自己关怀,正想再收拾她,又心中烦乱,懒得与她计较,只撤了手坐回原处,看着她再吃些点心。

    岚祯得她关怀,一时对她又都是笑,拿着她给的点心,吃一口看一眼她,生恐吃完了,师父就不见了。她年方十八,正是春风桃李的年岁,少女之情软妙无方,若对面坐的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任谁被她这样姿色的姑娘多瞧几眼也要动心。偏是雪元卿坐在她对面,满腹心事,思绪飘忽,偶尔与她四目相对,心中又都是他年未知生死的感慨,眼前那俏丽少女的面容,不知还能再见多久。

    “师父。”岚祯放了茶杯,把食盒吃空了道:“我吃完了。”

    雪元卿闻言回过神才收拾了盒子,淡淡道:“为师先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

    岚祯又都是不舍得,不知不觉去拉她衣袖,雪元卿被她小孩一样拉着,看着她道:“怎么了?”

    岚祯一颗心跳的厉害,只是相处这片刻也觉得是梦,生恐这一切都不是真的:“祯儿有些怕。”

    “你怕什么?”雪元卿皱了眉头,岚祯不知为何眼眶一红,落下泪,颤声道:“我怕这都不是真的我一定是做梦万师兄董师兄都为我而死,我堕入魔道苟且偷生,师父还来看我,给我带了点心我怕你走了,我就梦醒了,醒了就再见不到你”

    她是个生性敏感的孤儿,命中温暖太少,但凡有一丝都不想从指缝溜走。

    雪元卿看着她流泪的样子,虽已经告诫过自己此事万劫不复,害人害己,事到临头总是狠不下心,,一双美眸看着她道:“别怕,为师在这儿。”顿了顿,将岚祯一如幼时搂入怀中,低声道:“为师从前说过不会不管你,所以不要怕。便是上天不公,为师也不会让你受苦”

    元君待自己好,是真的好。

    时隔许久,重新被她搂着在怀,听她关爱,岚祯只靠在她肩头含泪点头。雪元卿抱着她,一时又恐自己真的是要疯了,明知这女徒对自己并不是单纯的师徒之情,如此下去,便恐应了预言,自己会万劫不复,但眼前这人,这一点点暖,只让她寒了几十年的性情宛如千里之堤被蚂蚁啃食而溃。

    耳边皆是岚祯细声细气在说些愿侍奉自己的话,那少女柔如猫儿,雪元卿闻言心下甚惨,抱着她道:“你行功不歇,体内气息有些乱,为师在这儿,你睡一会儿。你睡着了,为师再走。”

    岚祯得偿所愿,有她关怀一切足矣,听她的话闭了眼眸,靠在她肩膀上似幼时那般让她哄自己睡觉。雪元卿一手搂她,一手按着她额头帮她疏导体内灵气,那些暖流入体,岚祯的鼻息渐渐沉了。

    雪元卿待她睡了,才长叹口气,一颗心针扎般千疮百孔疼起来,便不曾想平生万事怎难在了这一遭。低头看岚祯面容,心道,上天考验我道心,为天下苍生雪某性命尚不足惜,为何偏要牵连祯儿,令她对我生出异心,又受情思之苦折磨。

    她一手结出一张符咒,乃是近日反复思量所书下的忘心咒,印下此咒前缘尽消,心中自此无爱无恨,此咒乃为天仙咒中的六大禁咒,往往是惩罚犯了情戒之徒,亦有一些怀了野心之人妄想不历心魔,便以此咒将心冷做木牛流马,只懂修行,冷对红尘。

    雪元卿缓缓吸了气,低头看着怀中孩子,手中符纸便近了三分,她那徒儿沉静的脸庞就在眼前,岚祯宛若幼时抓着她的衣襟怕她走了,雪元卿只消再近些,将符咒打入她脑海,自能帮她解脱。

    抿着嘴角,要硬了心肠处决后患,终是手指微微有些发抖,念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狠不下心道,我要她对我忘情虽易,可人非草木,她也要就此忘却对阿欣的母女之情,对同伴的朋友之情,对这山这水的喜爱之情如此这般,又和将她杀了有何区别?

    便撤了那符咒,搂着岚祯,摸她脑后的发丝,历经将她打成残废的劫难后,如此这般今日看见她那么高兴吃块糕点,内心怜这弟子,从未像今天一样盼她活着,有血有肉活生生在自己眼前,再别丢了。

    “祯儿,对不起。”雪元卿低声开了口,以她修为,若说不受这弟子的感情,也是轻易。便是有朝一日真的受了,以她之能,便是一语不发,把这些事烂在腹中,任谁也奈何不得。

    岚祯甚苦,偏偏喜欢上她,她除了一身坎坷的命途,能给她的所剩无几,若说是情爱,万万又不能给,心中又道,祯儿莫怪我,为师断不能让你有事,你心中爱我,便也只能是自己相思,为师给不了你师徒之情以外的感情,这是为你好,他年你若为此事想不开误入歧途,这副忘心咒仍还为你留着。

    似这般下了决心,又搂了那徒儿片刻,终是将她放下,只留了些吃的给她,临走时将她看了又看,才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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