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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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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鹤鸣冲天,流云散开, 大殿宏伟金光闪烁便在眼前, 雪元卿来的匆忙一身雪白道衣神情冷冽,未及大殿门外已见数十道士分列, 守卫森严。徐云英神色焦急站在大殿外, 见她身影,张嘴要说话,又听里内一个老迈的声音道:“她既来了, 传她进来。”

    徐云英一身玄色道袍,只得对外间女修道:“掌门有令,传天镜池玉虚元君雪元卿觐见。”

    雪元卿将岚祯放下, 面无惧色往大殿去,岚祯跟在她身后不敢放松, 待行至门口, 徐云英叹口气道:“师妹, 你何必惹这麻烦, 你又不是不知道道一就是那副德行,忍一时风平浪静现下你竟出凤羽伤人,他刚告知长老,正要拿你。你唉, 你自己去和掌门解释吧。”

    他捋着胡须甚为焦急,雪元卿却道:“忍无可忍, 便无需再忍。”言罢, 带着岚祯款步迈入大殿。

    岚祯一入殿中, 便见掌门无为道人徐长山端坐在三清神像之前,身侧是两位长老陶宗集和长孙警我,那李道一跪在堂下蒲团上正捂着脸告状:“请长老明鉴,为我做主,严惩雪元卿犯戒。”

    陶宗集见人进来,先发难道:“雪元卿,道一所说是不是句句属实,你不仅私教罪子行功,还上思过崖放人,出凤羽打伤道一你罪行累累,可是还要顽抗?”

    见他质问,雪元卿微微欠身行了一礼道:“弟子拜见长老。”言罢,抬眼冷看那李道一眼,缓缓开口道:“一条不漏,均是弟子做下。”

    她认的干脆,陶宗集因而大怒道:“好!你痛快认了,本尊也不废话,来人!押她下去,锁入镇元塔炼上月余!”

    “陶长老宽宏,事出有因,陶长老为何不多问问。师妹她她向来尊师重道善待同门,不会无端这样,何况镇元塔是炼化邪魔之地,师妹她是清修正道,怎能等同邪魔入那焰塔受苦。”徐云英入殿阻止,又怪那女修平日机敏冷静,怎么今日也不知迂回竟就这样认了。

    “徐云英,掌门叫你执掌内务,现下出了这等事,你也要包庇不成?”陶宗集冷哼一声。

    “云英不敢。”徐云英拱手道歉,心中焦急,眼神去看那女修,见她孤高傲视不为所动,那陶宗集才道:“雪元卿既已经认罪,还有何好说,押她下去,再将这孽子逐出山门便罢。”

    殿外弟子待要上堂羁押,雪元卿才淡淡道:“陶长老且慢。”

    见她终是出声,以为她要说软话,陶宗集笑一笑道:“雪元卿,你还有何话可说?”

    雪元卿轻哼一声,目光直视众人道:“今日前来,非是认罪。元卿未犯戒律,无罪可认。李师兄若是光明磊落之人,何不说清,岚祯私去演武台是不假,你叛她鞭刑,软禁思过崖思过,我从未阻止分毫谈何包庇。可你行刑时,加了绵阴掌劲,留下她五脏六腑被细针扎穿,若非我去给她送教习经文,这幼子便要被你害死,你刑法不公滥加酷刑要夺人性命,这又为何?”

    她问出口,堂上一时众人不免一惊,李道一此时站起来道:“雪元卿,你休要反咬一口,明明是你不服我处罚这孽子将我打伤。”

    雪元卿对他冷笑道:“师兄功力深脸皮也不薄,凤羽出鞘也只擦伤少许,元卿甘拜下风。以你上五层的修士功力,对这毫无根基的十二三的幼女竟用上黑手,你这刑法也叫人佩服。”她言语辛辣,言罢拱手道:“还望掌门明察,若元卿有虚言,只验了岚祯的脏腑之伤便是,我昨日为她疗伤只清出一半阴柔内力,还剩一半留着做个印证。”

    她开了口,李道一还要再说,徐长山看了一眼长孙警我,长孙这才下场跟岚祯招手:“你过来。”

    岚祯闻言走过去,挽了袖子,那老者端坐蒲团为她诊脉,良久松开手道:“转过去吧,我帮你治好另一半。”

    他有此言论已经是落实了雪元卿的话。

    陶宗集甩袖子道:“道一,你怎么下此重手?”

    李道一即刻跟他跪下道:“回禀掌门和师尊,道一近日练功正是突破关键,真气时常不受控制,许是出手重了,误伤这孽子而已。”

    他出言解释,雪元卿道:“如此而已,我早上只是一时练剑不受控制,凤羽飞出误伤了师兄,真是不好意思。”

    她冷嘲热讽,陶宗集牙根痒痒道:”道一伤人的事,我相信他会给个交代,你私带罪子下山疗伤我可以不予追究。只是你私自教习一个非入门弟子的下人行功,你偷教,她偷学已然犯了大忌,这条罪,你认是不认?”

    他非要罗织罪状,堂中紧张,徐云英开口打援场道:”长老莫要误会,让人教习岚祯经文本是我的主意,想让她早日开窍忏悔父过,以经文洗涤她心灵引她向善。可弟子忙于教务实在是没有时间,木峰才疏学浅怕教不会,只好和师妹商议,让她去教孽子习经,只是教经,师妹她没有教任何功法予罪子。”

    他正想法子开脱,哪知雪元卿道:“若私教犯法,元卿正缺一个弟子,便收了岚祯为徒,可谈不上私教。这条罪,我也不认。”

    此言一出,堂中震动,陶宗集闻言惊道:“你好大胆!”

    徐长山因而皱了眉头道:“你这是何意?”

    便是一旁长孙在行功中也叹了口气,见身前那小孩双肩微微颤动,气息似乎一瞬紊乱,不由加大功力帮她平稳内息,收她心神封她五感让她不被外界打扰,平静让自己疗伤。

    “师妹莫要胡言”徐云英却怕她赌气乱说,吓的拦在她身前道:“长老明鉴,元卿是一时气急”

    雪元卿从他身后走出,一身磊落并不惧怕道:“元卿没有胡说,此事我想了很久,孽子是我带回,我理应对门派负责,好生教导引她向善。若弃之藏经阁,不过仍是顽石一块,十年八年又谈何明理忏悔。不如由我教导,想来更加容易改她根性,将来除魔卫道行善积德得,赢得天下人宽宏谅解。”

    “一派胡言!”陶宗集大发脾气,对徐长山道:“这便是妙道教出的好弟子,竟如此不分轻重,狂妄自大。这孽子是魔头之女,我们收容一番已经触怒江湖门派,若再教习法术修仙,天昆成了什么地方!霍夫人该抬着棺材来找我们算账。”

    他怒极叫嚣,徐长山紧锁眉头道:“阿卿,你若收回执念,我不怪你。孽子仍留在藏经阁,若你执意收她为徒,我便只能遣走她免你犯错。”

    他发了话,雪元卿抿着嘴角跟他跪下道:“前日掌门真人劝我收徒,我因师父梦旨降世,也不再执着清修之事,愿意收一弟子教习。真人金口玉言,许元卿自己选人,元卿设题在演武台,这孩子误打误撞却是唯一破题之人。弟子本比诸位更不欲做下决定,只是”

    “只是什么?”徐长山质问。

    雪元卿对他磕了头道:“不知为何,弟子冥冥中有一种感觉,三门预言还未过去,师父降旨示意我应该收徒,她却没说我该收谁为徒。”她心中暗叹,跪在堂下道:“直到岚祯闯过我的须弥关隘,我才意识到这孽子不同一般,元卿这两月反复思量,想来岚祯便是师父所说之人,师父让我收她为徒必有深意,元卿才敢今日斗胆前来请示诸位长老。”

    她言辞恳切,句句肺腑,重重心事今日在大殿上娓娓道来,陶宗集冷笑一声道:“雪元卿,你莫信口开河,又扯出师妹的预言和降旨一事。她若真有旨意,为何不托梦与掌门或者我们,再说三门预言十年前便被证实是虚,再提此事难道你想搅的人心惶惶不成?”

    “元卿不敢,若一切是我胆大妄为,当初回来便直言收徒之事。过了这大半年才提此事,实是近来遭遇让元卿有所开悟。元卿过去一直不肯收徒,乃是师父曾经预言元卿命中有一个弟子,若好生教养可解三门之困,挽救天下苍生危难,如此重任,元卿不敢随意收徒,一直在等这个机缘。”雪元卿跪地不起,坦诚开口。

    她言及过往,原是三十年前的论法大会上,三门中各有一位精英长老不知为何同时做出预言,三人推演虽略有出入,拼凑起来却算出二十年后的某一天,六界要陷入天地浩劫,时年天魔破网,鬼哭神嚎,自北向南人间宛如炼狱,这预言如魔咒笼罩三门数十年,众人不知预言是否是真,可三位长老也在预言后的几年纷纷圆寂或者飞升,更无从考证。

    此后各门掌教,无数精英也就预言真假做出相应推演,结局却完全不同,根本推不出什么天魔破网天下浩劫,反是推出正道兴旺,魔道衰微,天下大吉,众人不知该信哪一个推演,硬是备战状态僵持了几十年,人人自危,直到那预言过期才松了口气,待医仙一事众人紧张,又惹的三门下界平息争端,如今眼看下界除魔胜利在望,天下太平一派欣欣向荣,那三门预言之说反而人人忌讳不愿多提。

    李道一在旁道:“我看许是雪师妹编排也未可知。如今离三门预言的天魔破网之期都过了十年,可见预言之事已经过时,她搬出这大篓子无非是想名正言顺收下这孽子为徒。”

    那预言是假,世人已经松了口气,此时听她提起,徐长山也道:“阿卿,你这言辞无凭无据都是你的臆断,教人如何信你?”

    雪元卿抬头看着徐长山道:“推演之事,我也曾反复问过师父,她只叫弟子凭机缘做事,不必执着。自十年前推演过期,我心中也松了口气。时至今日,我虽重伤罗敖,但它已经修成元神不灭,过不了多久自会死灰复燃,七煞宗如鬼似魅难以根除,佛魔窟和蛊神教也并未落败于三门围剿,眼下虽是正道兴旺,可弟子不知为何总感到心绪不宁。”顿了顿,眉眼恳求对掌门道:“还望真人明察,即便弟子判断是错,一切和三门预言无关,这孩子也极不一般,她命运坎坷三番能逃脱生死十分罕见,我推她命根,杂乱无章竟看不出是吉是凶。这命相非大善便是大恶,命中注定不会默默无闻。弟子狂妄,斗胆掌门应允我收她为徒,为天下苍生教出一个善类,以避免一场无端人祸。”

    她诚心恳求,跪在堂下,李道一气急道:“你的意思,你若不收她为徒,此子注定和她父亲一样是个魔头,那我即刻杀了她去,瞧她是否能危害苍生?”言罢,掏出墟鼎长剑要杀岚祯,却闻徐长山道:“道一你冲动什么!”

    他当头棒喝,李道一忙退后一步,拱手道:“掌门恕罪。”

    一旁长孙警我此时已经为岚祯疗伤完毕,收回手吐出气息道:“道一,你也说预言之事总是变化,我们谁也不能确定这孩子将来就是魔头,你现在就把她杀了,和滥杀无辜有什么区别?只此一念,你便离走火入魔不远了。”

    他说的重,李道一心下一骇,抬眼看着自己师父道:“长老和师尊明鉴道一不过,是说说并没有真的要动手。”

    长孙因而起身道:“你早动过手了,还说什么。”

    说的李道一脸色阴晴不定,长孙却道:“你退避吧,你是戴罪之身,我们之后再发落你滥刑之事,你切莫再犯别的戒律,须知你的身份地位,执法犯法可要罪加三等。”顿了顿,倒也给陶宗集留了情面,叹口气道:“陶师兄,那预言之事闹得风风雨雨不得安生几十年了,但老话也说防范于未然。妙道当初和观莲斋净月她师父,儒门颜子的师叔一起做了没头没尾的预言一段,如今几十年过去,预言到期也没有实现。可元卿既然执着,她功力有限怕是推的不准,我们不如就这孩子命格闭关三日自行推演一番,若真有大事再做决定。”

    “还推什么,捉了关了便是。”陶宗集不耐烦。

    徐长山刚毅的目光扫在那五感被封的女孩身上,神念扫过,见她命根缠绕成结,宛如老树根须难以梳理,无怪小小年纪克死父母,自己流祸不断深受其苦。

    “元卿请掌门开恩,给师姐的女儿一个向善机会。”雪元卿跪下虔诚磕了头。

    徐长山内心悲悯,长叹口气,缓缓点头道:“阿卿,天镜宗剩你一个独苗,你身负凤羽可见天道必是对你委有重任。你既诚心来求,我不能让你说我们不公。便依照警我师弟所说,你要收徒之事,让我们三人先闭关三日再给你指示。”

    “谢掌门恩典。”雪元卿答了话,不由抬头看那前台边的岚祯一眼,见她端坐蒲团,五感被封,然而那女童被封紧闭的眼中却不断流出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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