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情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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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就是有这样的母亲,她已经病入膏肓,一心只想要复仇,甚至不管这样对于孩子来说是不是好的,她已经被仇恨蒙蔽了眼睛蒙蔽了心智。
如今,只丢给冷司夜三条路,三个选择。
而对冷司夜来说,三条路,却是哪条路都行不通,三个选择,哪个都不容易。
他母亲,就一定要逼他做个无情无义不守承诺的小人吗?娶解心,解忧身为林家的女儿,她要如何面对世人的流言蜚语?娶若水,那更是要把解忧逼死啊!
至于第三条路,那更是不可能的,他是冷家唯一的儿子,父亲临终时把一个重大的责任扛到他的肩上,他怎么能抛下一切和解忧远走高飞?
冷母看他一句话也不说,心里没有丝毫的同情和怜爱,给他第四条路:“如果这三个选择你都做不到,你怕别人说你是个不守承诺的小人,怕别人说你是个不仁不孝的儿子,那好,你可以不用选择,等着要不了几天我死了,你爱怎么做怎么做,就再也没人管你了。”
他不敢相信,在母亲的眼中,他是这样的人?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塑造一个在别人眼中的冷司夜吗?他只是忍受不了别人的眼光吗?如果不是父亲已亡,如果不是有血海深仇,如果他不是冷家唯一的儿子,如果他没有一个天真无知的妹妹,如果他没有一个丧心病狂的母亲如果仅仅只有一个如果,他也会和解忧远离这个浮华喧嚣的世界。
他不在乎在别人眼中他是个怎样的人,他不在乎做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可是,尽管他什么都不在乎,他依旧不能抛下肩上沉重的责任和包袱。
一天一夜过去了,冷母不吃饭,他也不吃饭,他陪着他绝食,他甚至哪里都没有去,也没有去公司,也没有跟解忧联络,一直在冷家。
一天两天不吃饭谁都顶得住,但是冷母不能不吃药,不能不配合治疗。
下午,白医生来到他的房间里,苦口婆心的劝他,“冷先生,冷夫人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她必须得配合治疗啊,不然她只能等死了。而且她现在还不能吃饭,只会加速恶化她的病情。”
“你出去吧!”冷司夜不想和他谈。
冷母这个病,只能她自己配合,强行治疗是没用的。
思嘉看着他们都不吃饭,心里着急,想给解忧打电话,想让解忧来劝劝他,毕竟这个时候,除了解忧的话,他可能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可是,好几次准备打电话给解忧,都让他给制止了。
如果要解忧选择,她会要他怎么做?她只会要他娶若水,娶若水是对他最好的结果,他不必背负任何痛苦的抉择,若水也会事事以他为中心,不会逼迫他,不会为难他。可是,这不是他想要的啊。
他心里有数,有分寸,他唯一能选择的,就是娶解心。
可是,解心和解忧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如果他真的娶了解心,只怕解忧会面人世人的指指点点流言蜚语,更何况她母亲当初还是别人家庭的第三者,这样的流言蜚语对她会有着更严重的杀伤力。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能走出这一步。
思嘉端着饭菜来到他的房间。
如今的她,面对这样的家庭,她脸上也没有了以往那么阳光灿烂的笑容,可怜兮兮的恳求:“哥哥,思嘉求你,吃点东西好不好?你不吃,妈妈也不吃,你和妈妈都会受不了的!”
“我不想吃。”
“哥!”她坐到他的身边去,挽住他的手臂天真的仰望他:“你为什么不跟慕姐姐商量一下呢?慕姐姐那么聪明,她一定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是吗?”只怕这件事,解忧也无可奈何。
“是啊!”她用力的点头,“慕姐姐那么聪明,她一定会有办法的!”
“你很喜欢慕姐姐?”
“当然啊!”
他知道,思嘉唯一的一个女性朋友,就是解忧。在思嘉心里,解忧是聪明的,是善良的,是伟大的,是无所不能的,也是值得信赖的。
他伸出手臂,将她揽进了怀里,“思嘉,如果有人不让你和慕姐姐在一起,你会怎么做?”
“为什么不让我和慕姐姐在一起呀?我那么喜欢慕姐姐,慕姐姐也那么喜欢我,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她天真的问。
对于他和母亲之间的问题,她知道的并不多。他们每次谈话的时候,冷司夜都会把她赶走,不让她知道。
她看着他苦恼的神情,不知道他和母亲之间到底怎么了,不过她也知道他说的这个‘有人’,指的就是他们的妈妈。她想了想,又问:“哥哥,你说的这个人是妈妈吧?自从妈妈回来以后,你帮我新请了文史老师,你说慕姐姐这段时间很累,想休息一段时间,但是我知道,是妈妈不喜欢慕姐姐,不让慕姐姐来,对不对?”
“嗯!”
“可是,为什么呢?慕姐姐人那么好,很多人都喜欢她,为什么妈妈会不喜欢呢?”
冷司夜没办法回答她这个问题,没办法告诉她冷家和林家的恩恩怨怨,也没办法再和她继续深谈这个问题了,便叫她先出去。
她磨磨蹭蹭的往外面走着,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回过身来,说:“哥,我喜欢慕姐姐,我真的好喜欢她!不管妈妈同不同意,我都要和慕姐姐在一起!不管发生什么事,如果真的有什么事降临到我身上的话,我想,我会排除一切万难,和慕姐姐在一起!”
冷司夜从来不曾听妹妹这样坚定的说过一句话,不禁对她刮目相看了:“那如果,排除万难的过程中,会伤害到你慕姐姐呢?”
“那我会问慕姐姐,她是不是想要这样的结果。如果她不想受伤害,那我就什么都不做。如果她也想要和我在一起,那我就坚持自己的选择。”
思嘉说完,就走了。
冷司夜难以置信,什么时候起,自己的妹妹变了?
是无形之中,解忧改变了她吗?
思嘉的话,仿佛给他指引了一条道路。
也许,他应该征求一下解忧的意见。
但,他要怎么跟解忧说呢?
正犹豫着,解忧的电话打过来了:
“司夜,你在忙吗?”她问。
“不忙。”
“今天是杜康的生日,可我想了很久我都不知道要送什么礼物给他,你说,我送点什么给他?”她很苦恼的问。
“你有钱给他买礼物吗?”他知道她从来不跟他要钱,她肯定是没多少钱的。
“我没钱。”她很坦白的说。
“如果没有‘价值’,那就只好送‘心意’了。”说完,他立刻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你可不能为别的男人花费心思,我不许的,听到没有?”
她不禁笑了一下,“那我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了吗?你说吧,要我送什么?”
“咱们家的酒柜里有我珍藏的各种红酒,你拿两瓶82年的拉菲去吧。”
“好吧!那我去了哦?”
“嗯!”
他到底还是没说那件事。
她到了餐厅里,打开酒柜,果然见到很多酒,有红酒有香槟,大概有十来瓶。她伸手去拿那两瓶拉菲,才忽然警觉,她虽然对酒的了解不多,却也知道他珍藏的酒都价值不菲。如果让她拿去做人情,她一定不肯的,但他就是三言两语的把她哄骗过去了,让她找不到话来说不。
这就是冷司夜与别的男人的不同之处,他不会用金钱用权利来欺压别人,他会用他的方式让你没有拒绝的余地。其实,如果不是对一个人用情至深,谁会如此费心?
她没再想那么多,只觉得心里甜蜜蜜的,带着那两瓶红酒去了杜康的家。
也不知道今天杜康请了多少人,她没有刻意打扮自己。
谁想到,到了杜康家门口时,竟然碰到了丛容。
她当下一愣。
丛容淡淡讽笑:“你似乎很惊讶看到我?怎么,难道以为我们做不成朋友,杜康喜欢你,就一定也会和我绝交是不是?”
“当然不是,我只是以为你出国去了,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回来。”
解忧当做没有听到她话里的嘲讽,也淡然微笑。当然,她又没有做错什么,她只是不想大家碰到了会尴尬而已,并不是说见了面都会绕路走。
“我是专程为了杜康的生日回来的。”从容看到了她手中提着的红酒,又是一笑,“生日送酒?你送的东西可真是奇怪啊!”
“你们两个怎么在门口聊起来了?”杜康从家里出来,看到了她们,“就差你们两个了,我还以为你们准备今天缺席呢,所以出来看看。”
“我们也是刚到而已。”她们两个异口同声的说。
“那就进来再聊吧!”
他带着她们走了进去。
这是解忧第一次来到杜康的家里,途中穿过一个很大很别致的花园,她不由得赞叹道:“你家真大,真漂亮!”
“少见多怪!”丛容忍不住说了这么一句。
解忧当做没听到,毕竟今天是杜康的生日,她不想弄得杜康那里过不去。
杜康也当做没听到,对她笑道:“我们家这个跟你们冷少家比起来差远了吧?冷氏集团旗下的房地产遍布全国各地,据说他名下的房子,包括海内海外的加起来不下十套。还据说他的房子每套都各有不同,有空让他带你去看看,一定各有风味。”
“是吗?真有这么多?”她还真不敢相信。
“只怕不止这么多,回头你问问他就知道了。”
“你好像对他很了解。”
“冷少那样的人物,让我们想不了解都很困难吧!”
他们相视一笑。
其实,她心里很明白,杜康本不是什么张扬的人,其实他的身家又怎会低于冷司夜?只因为冷司夜属于金盆洗手弃暗从商的那种人,短短五年创立了冷氏集团,又用了七年来将冷氏发展到今天的盛大规模,他是商业中的奇才,因为被世人闻名。
丛容在一旁听着他们谈笑风生,心里独自生着闷气。倒不是因为自己被他们无视了生气,而是听他们提起冷司夜,心里愤愤的想着,慕解忧到底有什么好的?她大概不知道她自己有多么幸运!
他们说着说着,就走进客厅里了。
杜康说现在就差她们两个了,那他请来的人还真不算多,总共加起来也就十多个。不过在客厅里不止是有他的朋友,还有一对夫妇,男的器宇轩昂,女的雍容华贵,不必想,一定是他的父母了。
丛容笑嘻嘻的走到他们面前,“伯父伯母好!”
“容容啊,你不是去法国玩了吗?”杜母笑眯眯的问。
“杜康哥生日,我专程回来的啊!”
“那你们就好好玩吧!”杜母说完,看向解忧,别有深意的问:“这位就是慕小姐吧?”
“我是慕解忧,伯母伯父你们好!”解忧落落大方的向他们问好,随即又问了一句:“不过,伯母怎么会知道我?”
“因为我家那个宝贝儿子常常提起你啊!”杜母毫不掩饰的说。
“妈!”杜康警告性的喊了一声,意思是不要她多嘴。
解忧也有些不好意思,对杜母笑笑,然后又转向杜康,送上自己的生日礼物:“杜康,生日快乐!”
“谢谢!”他接下了礼物。
她也没有用包装纸包装,他一眼看到了手提袋上的名字,惊讶的说了一句:“82年的拉菲?”
说着,看了杜父一眼。
“是啊!怎么了?”解忧觉得有些奇怪。
“没什么,82年的拉菲是我爸的最爱!”
“是吗?”她没有想到。
“是啊!”杜父哈哈大笑,“杜康,既然你这么说了,你可得给我留一瓶啊!”
“这个得问解忧了!”杜康转向解忧,开玩笑的问:“解忧,你还真会送礼物!因为我名为杜康,所以你送我两瓶酒作为生日礼物吗?你大概不知道这两瓶酒的价值吧?”
解忧被他们弄得更不好意思了,笑道:“我当然不知道!不瞒你们,这其实也不是我的,是冷司夜要我拿来的!”
“冷总真是大手笔啊!”杜父说着,又笑了起来。
“这没什么的,杜康多次帮我,帮了我很多忙,这些不算什么的!”她想,冷司夜也是这个意思吧,想让她趁机谢谢杜康多次慷慨相助。
虽然,杜康为她做的,远远不止这两瓶酒。
“好了老头子,别聊了,现在杜康的朋友咱们都见过了,咱们也别打扰了他们年轻人的快乐,走吧!”杜母说。
“走吧!”
他们两老相携着出了门。
杜康的朋友跟从容大多都认识,于是杜康把解忧带进人群里给他们介绍。
俗话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杜康的朋友大多都跟他的性格差不多,都很健谈,也很阳光,大家聚在一起,有的说笑有的打闹,有的唱歌有的跳舞。
不过不知道丛容是不是故意的,她刻意又有些夸张的和那些人又笑又闹,完全忽视解忧的存在,好像是要刻意孤立她一样。
解忧也不觉得有什么,以往她们在一起,最健谈的那个永远是丛容,最灿烂最吸引人的夜永远是丛容,而自己,已经太习惯了。
但,这不是在学校,这些人都是杜康的朋友,不是纨绔子弟就是什么企业小开,几乎个个都是有家世有背景的人,又怎会认为一个校长的千金是什么稀世之宝?更何况解忧的光芒是遮也遮不住的,一个红色的身影突然闪到了她的面前,把她从座位上拉起来:“漂亮的姐姐,来一起跳舞啊!”
“不不不,我不会跳舞。”解忧真觉得自己的舞步难登大雅之堂,急忙拒绝。
“没关系,来跳啊,随便怎么高兴就怎么跳。”
这根本就是一个女孩子,一个小孩子,还不到二十岁的样子,记得之前杜康介绍的时候好像说,她叫安琪,是他一个朋友的妹妹,今天跟着哥哥过来凑热闹的。
被她拉着,解忧逃不了,一阵旋转跟著一阵旋转,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了,简直比以前练跆拳道的时候还要累。
那女孩儿见她跳不下去了,歪歪扭扭的在一边抱着肚子哈哈大笑。
解忧简直无奈,女孩子跟自己以往认识的女孩子都大有不同,她热别的热情,一身的红色裙子,热情的就好像是一把火。
“你们两个怎么了?”杜康一直在关注着她们,听到安琪的笑声,走了过来,又看到解忧上气不接下气的,便了然了:“安琪,你是不是太顽皮了?”
“康哥,你怎么一来就骂我?”安琪状似委屈的样子。
“没关系没关系,安琪没有顽皮。”解忧以为她是真的伤心,急忙打圆场。
谁知,这个像火一样的女孩子又是一阵大笑,一边笑还一边说:“姐姐,你好容易被人骗哦!”
解忧也笑笑。
杜康看到另一边,一群不大不小的男人已经凑在了一起,好像在商量着什么,便说:“走,我们过去看看那些人准备干什么!”
他把她们两个带进了人群之中,只见,有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孩子,他被抓到人群中间,头上硬被扣上了一顶纸做的尖帽子,身上披了许多彩色纸条,拿著一根长长的拐杖糖,被推了出来。摇摇摆摆的晃了过来,在安琪面前一站,举著拐杖,蹙著他的一字眉,像个小丑般立定,又敬了个滑稽兮兮的礼,说:“鄙人奉全体来客之要求,请我们今晚最小的公主——安琪小姐表演一曲独唱!”
说完,他又夸张的鞠了一躬,那顶活摇活动的帽子就掉了下来,他慌忙伸手接住,谁知帽顶上不知是谁放了一小纸杯的果汁,这一下,果汁倾倒,弄了他一头一脸。所有的来客都哗然的大笑大叫了起来。
解忧看着这一幕,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而安琪,就在笑声和闹声之中,被簇拥到房间的正中。
一时,掌声雷动,安琪笑嘻嘻的站著,略一沉思,就高歌了一曲英文的“亲爱的约翰”。
唱完,大家都怪叫了起来,拍著手,大喊著:“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不来了不来了,虽然人家歌喉很好吧,你们也不能总让我一个人表演吧?”安琪说话间,已经奔到了解忧面前,“我要请这位姐姐给我们表演一个节目!”
“不行不行!”解忧觉得自己能接受他们这样的胡闹,但是要跟他们一起闹,她还真做不到,急忙拒绝。
“没关系没关系,姐姐,你就随便表演吧!”安琪一定要她表演。
“我真的不会表演,好妹妹,你别为难我了好吗?”解忧求救着,眼角一瞄,看到这客厅里摆放着一架钢琴,于是便说:“我去给大家弹钢琴伴奏助兴好不好?”
这下,安琪倒是很爽快的放开了她!
本来,解忧以为自己是个微不足道的人物,没有人会在意她,她在哪里都不影响大家。但现在,被安琪这么一闹,大家反而都停了下来,好像都想见识见识她的琴技一般,她只好弹奏了一曲生日快乐。大家也都跟着唱,唱完了中文的又唱英文的,她只好弹了一遍又一遍,大家的掌声一直不断。
没过多久,大家又都回复到了之前的欢乐中。
解忧沉浸在这音乐里,有时会抬起头来对大家笑笑,其实,跟这些不认识的人在一起,也是另一种快乐!
有人凑到杜康身边,问了一句:“这女孩子不错哦,钢琴一流,气质出众,有一种大家闺秀的风范,越看越耐人寻味!”
丛容在一旁听了很不是滋味,酸溜溜的说了一句:“你看上她了?”
这人又笑了起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喜欢她,不行吗?”
“你追不到她的!算了吧!”杜康也笑了起来。
“她要求很高的吗?我条件很差的吗?”这人不服气。
“不是,她名花有主了,男朋友就是冷氏集团总裁冷司夜,你认为,自己还有机会吗?”
“不是吧?”
这人不可思议,但看看杜康和丛容,都是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确定了这是事实。
坐在钢琴后面的解忧,看到他们一直朝着自己看,又说又笑的,她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也不知道他们的话题是不是跟她有关。不过没关系,只要他们不再把她拉到人群中表演什么节目就好。
派对六点钟开始,不到十点就结束了。
安琪直呼还没尽兴,但被她哥哥硬给拉走了。
杜康刻意留下了解忧和丛容。
他希望自己能做个和事佬,让她们恢复以前的关系,即使不可能再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最起码不要丛容再设计解忧讽刺解忧了。
谁知道他们还没谈两句,他的话题还没有展开,杜父杜母回来了。
见到家里没了人,杜母说了一句:“怎么其他人这么早就走了?”
“是啊!都走了!”杜康有些无奈,真不知道父母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想让我们回来啊?”杜母开玩笑的说,“行了行了,你们聊你们的,我是回来看我的电视剧来了,不耽误你们。”
“伯母说哪里话?我们也不过是闲聊而已!”丛容笑着挽住她的手臂,“不知道伯母想要看什么电视剧啊?”
“烟锁重楼!”
“琼瑶剧啊!”
“是啊!”杜母看向她,“喜欢看吗?”
“喜欢!”
“那我们就在客厅里一起看吧!”
“好啊好啊!”
她们两个兴冲冲的在沙发上坐下来,开起了电视。
杜父对杜康喊道:“杜康,你让人去把棋盘拿出来,跟我下两盘。刚刚在外面跟人下棋,你妈非要回来看电视,我就被她给拉回来了,还没下尽兴呢!”
杜康能说什么?只好拿棋盘去了!
解忧看似落了单,但她也不好在这个时候说走,又不喜欢看电视,就站在一旁看杜父和杜康下棋。
一盘下来,杜父有意无意看了一眼解忧,发现她聚精会神的关注着,便笑道:“丫头,你会下围棋吗?”
“我学过一点。”
“那你来跟伯父下一盘!”杜父兴致大好。
“我不行的!”解忧说。
“行的行的,来试试!”
杜父兴致高昂,杜康也让出了座儿,她只好坐下。
杜父是个下棋的高手,不管是象棋围棋都下的特别好。
两盘下来,解忧都输了,不过却是输个一子半子的,不着痕迹。
杜康在一旁笑道:“解忧,想不到你的棋艺居然和我爸不相上下啊!”
“什么不相上下啊,这丫头是有心放水的!”杜父冷不丁说了这么一句。
“放水?”杜康不可思议的看看老爸,再看看解忧,怎么都难以置信。
“我哪有放水啊?是伯父棋艺高超,我当然是手下败将了!”解忧不好意思的笑道。
杜父落下最后一子,这盘她又输了,他终于说道:“丫头,我是长辈,你要听我的话,现在我命令你不许放水,全心全意跟我下一盘!”
解忧没办法拒绝,面前这个老人似乎是一个很霸道又很求真实的老人,她只好答应:“好!”
这一盘,杜康不再打扰他们,他们下的全心全意,他也看的全心全意。
一局结束,杜父哈哈大笑:“丫头,你居然赢了!”
“侥幸而已!”
“什么侥幸?我可是拼了全力来跟你下这盘棋的,你不知道,这小子跟我下棋可从来没赢过我。能赢我的人少之又少,你是最年轻的一个。”
他越笑越开心,越笑声音越大。终于,客厅里看电视的杜母憋不住了,回过头来,“老头子,什么事让你那么开心,居然打扰我看电视”
“是小忧这丫头,竟然赢了我!”
“赢了你你还这么开心?你不觉得羞愧吗?”杜母跟他斗嘴。
“你不懂,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个强劲的对手。”
“行了行了,你跟你儿子下吧,小忧,你来陪伯母看电视,别理那个疯老头子。”
解忧本来的‘棋瘾’就不大,‘电视瘾’也不大,做什么都无所谓。更何况这是在人家杜家,她客随主便,便走到客厅里沙发那里坐下,陪杜母看电视。
这部电视剧已经进入结尾了,杜母看的很起劲。
解忧看着看着也入了迷。
当看到女主角为了冲破封建礼教的束缚,走过七道牌坊来换取自由时,全镇的人用棍棒秽物狠狠的打在她的身上,杜母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哽咽着道:“梦寒这孩子太可怜了”
“伯母,这是电视剧而已!”丛容在一旁劝导。
“虽然是电视剧,但是生活提炼故事,故事演绎人生,不止封建的社会如此,这就是残酷的人生!”解忧不禁有感而发。
丛容冷笑一声:“别说的你好像历经世间百态一样!”
现在丛容就是什么都看她不顺眼,解忧也不再说什么。
杜母却感觉出了什么,不过也没说破,只道:“就是这样!人生小戏台,戏台大人生!”
丛容虽然小心眼,不过她不是没家教的,她不会和长辈争辩什么。
两集电视剧很快就演完了,解忧的手机在这时候响了起来,是冷司夜打来的。
她不想在这里讲话影响了大家的心情,便跟杜母说了一声,到角落里去接了。
“司夜,你回去了吗?”她小声问。
“还没有,你怎么还在杜家?十二点了,还没散吗?”
“我这就回去了,回去再打电话给你。”
她没说几句便挂了电话。
杜康还在下棋,看了她一眼,“你家冷少打来的电话?”
“嗯!”
“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他说。
“杜康哥,你不送我回去啊?”丛容也说。
“你不是开车来的吗?解忧没车,又距离比较远,我送她回去比较放心。”杜康说的合情合理,拿着外套和车钥匙朝她们走来。
其实,知情的人都看得出来,他明明就是偏心。
丛容骂他重色轻友。
他倒给反击回去一句:“什么是色什么是友?要说色,你们可都是女人!要说友,你们又都是我的朋友!还重色轻友?”
解忧也笑了起来:“好了,杜康,你不要送我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很方便的,而且时间也很晚了,你和伯父伯母都早点休息吧!”
“没关系,我们全家都属夜猫子型的,爸妈现在都还兴奋着呢,爸妈是吧?”
“是啊小忧,别管我们,让这小子送你回去吧,一个女孩子不安全!”杜母说。
“小忧,有空再来陪伯父下棋啊!”杜父也说。
“好啊!”解忧笑笑。
杜康送她和丛容一起出门。
谁都不知道,在他们走后,杜父对杜母笑说:“我真喜欢这丫头!聪慧绝伦,而为人低调,真诚坦率,又知书达理!”
“我也太喜欢这丫头了!不争强,不好胜,宽容大度又富有才情,你不知道,她那几句话真是说到我心里去了,!”
说完,他们又同时说了一句:
“要是她做我们杜家的儿媳多好啊!”
—————————————翩若行云作品—————————————
回家的路上,解忧和杜康也谈起了杜父杜母。
“你的父母,很特别。”她说。
“他们就是这样,一辈子没有真正吵过什么架,但是天天斗嘴。”
“生长在这样的家庭里,多么幸福啊!”她不由得感叹道:“我现在明白了,孩子的性格都是来源于家庭教育的影响的!”
“怎么?你觉得我很像他们?”
“不是像,而是,你们都有一种共同的特质。”
“什么特质?”
“你们都很善良,不拘小节,不与人计较,我真是太羡慕你了要是世上的父母都像你的父母这样,多好啊!”
她不禁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想到了冷母,想到若水的父母,还有丛容的父母,为什么有的家庭那么和谐,有的家庭却又那么残酷呢?
“我觉得,世上的父母都是一样的,没有不爱孩子的父母,可能,大家表达爱的方式都不同吧!”他说。
她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他和她虽称得上是知己,但关于她的家庭她没有说过,他也没有问过,他并不了解,只前段时间听说她是林家的私生女。他不想再勾起她的伤心事,便转移了一个话题,开玩笑的说道:“今晚我见识了你的琴,又见识了你的棋,我发现,你还真是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啊,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没什么,我只是用过去二十四年的生命都用来学习了而已!”她淡淡的笑道。
想起那时候的自己,真傻啊!
“你说这话让我想起了一首打油诗来。”他笑。
“什么打油诗?”她好奇的问。
“人生在世能几何,何必苦苦学几何,学了几何能几何,不学几何又几何!”说完,他自己都笑了。
笑完了,他又说:“学习各种知识各种才艺都是要看天分的,有些东西,没有天分学也学不会。解忧,你知道吗,我多了解你一分,对你就多一分惊奇,多一分欣赏。但是解忧,如果你不想用你的成就来证明什么,那么你是不是可以不要把自己逼得那么紧,也就不会错过很多属于你这个年纪的快乐!”
他看穿她了!
她的确是为了证明,可时间向她证明了,她的努力没有任何意义,她依旧是个私生女,依旧有个不完整的家庭。
说完这段话的时候,他的车子也停在了海边的别墅前。
他转过头来,认真的望着她:“解忧,快乐起来,好吗?”
她心酸着,点点头:“好!”
“因为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会为了你的快乐而快乐,会为了你的笑容而微笑,所以,你一定要让自己快乐起来,是真正的快乐!”
“好!”
“回去早点休息,嗯?”
“嗯!”
她下了车。
他没有下车,摇下车窗,对她喊道:“解忧,我是你这辈子最知心的朋友!”
她有任何话,随时都可以对他说!
他放手了!但,她永远不会失去他!
她接收到了他传来的这样的讯息,无言的点头:杜康,谢谢你!
他们认识不久,交谈不多,但是他们就有一种感觉,好像上辈子是相识的!
她回家了!
他是看着她回去的!
这时候,冷司夜还没有回来。
空荡荡的家,让她忽然有一种感觉,是不是应该听从杜康的话,走出这个狭小的世界去看看?也许外面的世界,会给她另一种心情。
冷司夜,一直没有回来。
她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通常他是会回来的,他不会应酬过夜,不会和女人过夜,即使喝酒,也从来都不会喝醉,总是保持着一份清醒。所以不管怎样,不管多晚,他基本都会回家。
她想等等他。
然而,左等右等,把家里都收拾了一遍了,也洗完澡也换了睡衣了,躺到床上了,他还是没有回来。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忙,想着要不要给他打电话的,电话还没打过去,他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了:
“回到家了吗?”他问。
“嗯!回来了!”她下意识的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快两点,她又问:“你今晚很忙吗?还回来吗?”
“我大概回不去了!”他有些犹豫的说。
“怎么了?是公司的事很忙吗?”她想起昨天向名扬和上官宇一直找他。
“不是,我在冷家。”
“是家里出事了吗?是思嘉生病了吗?”她立即问道。
“不是,不是什么大事,你别担心。”他没有马上跟她说那件事,只是不着边际的问着:“今天在杜家玩的怎么样?开心吗?”
“开心啊!”她跟他讲起了杜康的那群朋友,讲起了安琪,讲起了杜康的父母,还讲起了围棋,讲起了《烟锁重楼》。
他一直静静的听着,不发一语。
她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多了,便笑笑说:“司夜,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我比较喜欢听你说!”他听到她讲杜家的父母,便问:“你很喜欢杜家的父母?”
“是啊!我喜欢杜康的父母,就像当初喜欢若水的父母一样,他们都是善良的人,是一心为儿女着想的父母。”她一直很羡慕有这样的父母,她也很想有一对这样的父母,她不求自己的家大富大贵,但是一家人相亲相爱。
他听出了她言语间的向往,幽幽的叹了一句:“也许你嫁给杜康会少去很多的磨难!”
这句话,也不知是对她说的,还是对自己的说的。
她似乎听到了,不过没听清楚,警觉的问了一句:“冷司夜,你说什么?”
“噢,没说什么!”他今晚真是昏了头了,居然说出这种话来。
不能再谈论这个话题了,他只好把话题转移到围棋上,问:“杜父是出了名的棋中高手,棋艺高超,他居然会跟你下棋?你会下围棋吗?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是外公教我的,他老人家最喜欢的就是围棋了。”说完,她又问:“你会吗?”
“会!”
“那改天我们两个下围棋好不好?”
“好!”他的语气中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她不知道他们家发生什么事了,只听着这一丝笑意,夹在浓浓的忧郁和哀愁之中,她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从来没有见识过这样的他。但,她现在见不到他,他又不愿意说,她想,不离十是冷母的事。
他们又聊了很久。
他似乎没有挂电话的意思,他们又讲起了《烟锁重楼》,讲到了封建礼教,讲到了七道牌坊,讲到了那种不能控制的爱。
最后,她讲到了梦寒面临的选择,他终于问道:“是什么样的选择?”
“第一条路,剃度出家,一生不得还俗,从此心无杂念,了却残生;第二条路,以七出中淫/荡罪名被休,跪过七道牌坊,会被人毒打,被人唾骂,但是只要从头到尾跪过去,从此与曾家再无关系,哪怕再嫁他人,也无人干涉。”
他再度沉默了,她也一直没有挂电话。
她不知道他此时此刻在想什么,在干什么,只觉得他不对劲,很不对劲。
很长很长的时间过去了,他终究还是问道: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下章看点】:
·解忧的答案是什么呢?
·冷少会告诉她自己的决定吗?
·原谅行云停在这里吧,今晚码了一万多字,行云瞌睡的不行了,关于韩国太子爷咱没有写到,下章继续哈!(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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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090,创建于2013一9一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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