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艰难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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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筝睁开眼,她是趴着醒来的。
痛!她的脸火辣辣的痛,额头也通,四肢无法动弹,全身都痛!最痛的是她的臀,一种撕裂一样的痛!
她的额头正汩汩的留着血,血顺着脸颊流下来,滴在肮脏且破败不堪的枕头上,她才注意到原来自己不是躺在地上,而是在床上,所谓的床,就是一块木板,垫了一床起不到柔软作用的破败棉絮,床单也没有,垫了一张恶心吧唧的草席!
很好,她还没有死,而且不是躺在地上。
她苦中作乐的想,老天爷一个雷击都没有把她劈死,还真是命长。
疼痛让她没有心思去想下一次逃亡,再说她现在实在是跑不动了。就让她死在这个房间吧!天知道这里甚至已经不能称的上是房间,斑驳发黑的墙面,她抬起头墙上还挂着蜘蛛网,连个窗户都没有,但是床边居然还有张桌子,这个桌子完好无损,上面立了盏油灯,灯光昏暗,但是也够她看清楚情况了,还有一把梳子,一个破碗!仅此而已!这个桌子虽然旧了些。总比这个床要好,她感到这张床正摇摇欲坠,真担心没被雷劈死,会从床上摔下去摔死!
这张烂床,一张旧的老式桌子,四面斑驳的墙和数不清的蜘蛛网,还有她这半条要死不活的命!就是这间房间的全部。
她稍稍动了下胳膊,想抹掉滴在眼皮上的血水,床马上开始晃了一下,她马上不敢动了。担心这张破床能不能承受她一百斤的体重。
很快她发现被她压在脑袋下的手臂细如麻杆,而且诡异的是,她居然多出了一条长辫子!终于她开始觉得情况似乎比想象中的更加不妙!她在心里暗骂:尼玛,到底是什么情况!
“吱嘎”一声似乎门开了,她还真没有注意到有扇门,灯光太暗,照不了多大的空间。她睁着眼,看着门口,进来一个小丫头,瘦瘦小小的,差不多十二三岁的样子,一看就营养不良,长的谈不上可爱,但是也秀秀气气的,眼睛很大,很亮,但是有点肿。
就见她走过来,端着一个破碗,手上还拿了什么,阎筝看不太清楚。
“芸香姐,来喝了这碗药,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啊。”她将手上的东西放到桌子上,就拿着那个破碗就凑到阎筝嘴边,阎筝迷茫的看看她,又看看这个破碗和里面乌漆墨黑的难闻液体,最后决定还是看着她。
“芸香姐,把药喝了你才能快点恢复,”说着,她尽然哭了,“这还是我好不容易托了人去买的,你喝点吧。”
阎筝觉得有点无语。在这个丫头进来之前,她思考了很多的可能性,比如,她死了,在阴曹地府;比如她还活着,但是劫匪没有放过她,把她不知道丢到那个穷乡僻壤来了,时间过了很久,所以她头发都从利落的短发长到腰际了;比如她在做梦,现在的都是梦境;比如之前的一切都是在做梦,其实她在演电视;
小丫头见她还是不喝,用袖子抹了泪,继续劝她:“芸香姐,求求你喝点吧,你要是死了,以后就剩下我一个人,你让秀儿怎么办呐。”说着说着又哭了。
阎筝忍了忍,实在是不忍心看一个小女孩在自己面前哭的这样惨,终于开口:“你喂给我喝吧,我的手好疼。”
叫秀儿的女孩连忙止住哭,那碗叫做药的液体又凑近到嘴边,她屏住气,避免被熏的吐出来,一仰头,全部下肚了。她在心里暗暗的想:不知道会不会拉肚子。
小丫头看她喝完了药,忙拿了桌子上的东西,轻声说道:“芸香姐,你忍着疼,我帮你换药。”说着从她臀部上方不知道拿下什么,黑漆漆的一团,又将手上这个乌漆漆的东西轻轻的铺在她臀上。
她忍不住痛呼一声,真他妈的痛。
“芸香姐,呜呜,你忍着,换了药就好了”秀儿一边哽咽一边给她换药,虽然她对这个所谓的药心存疑虑还是忍住了,换就换吧,反正已经半死不活了。
总算换完了药,秀儿也脱了鞋上床来在里侧躺好,这张床居然仅仅只是摇晃几下,没有垮塌。
阎筝在心里对自己叹口气,疼的迷迷糊糊的,就听秀儿轻声说:“芸香姐,你要是疼就哭出来,不要忍着。”
这可怜兮兮的话阎筝真受不了,她安慰秀儿:“我不疼,能忍住,时候不早了,你赶紧睡。”
秀儿似乎很有说话的,声音仍然轻轻的,“大小姐真是狠心,明明是自己犯的错,偏偏让我们受累,害的芸香姐活活挨顿打,也不说给你买药,今天还在说伺候的人少了,让夫人再给她安排个丫鬟,芸香姐,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不然夫人真的拨了其他的丫鬟过来,我又不能跟你一起干活了。”说着过来轻轻的环住她,“芸香姐,这几天你不在,我真的好怕做错事,大小姐又骂我。”秀儿把头埋在她肩头,阎筝想自己也就肩膀没伤了,哎!
她顺着秀儿的话:“好。等姐好了,我们一起。”
秀儿搂紧她,真心有点疼,有点咯手,她们是到底有多瘦!她不忍心推开秀儿,秀儿的头使劲的埋在她肩膀上:“芸香姐,今天你醒了我好高兴,前两天你都一动不动的昏着,我叫你你也不搭理我,不跟我说话,潘大娘说你活不成了,我好害怕,要是没有你,我也不想活了,我活着早晚也被大小姐打死。”说着又哭了。
阎筝抬起满是擦伤的手,忍着痛,摸了摸她的头。无声的给她安慰。
秀儿亲昵的贴着她,总算止住了哭。
“芸香姐,我不哭了,我好好睡觉,明天早点起来,去找二黑拿药给你敷上,你就会好了,敷了三天你总算醒了,我想他弄的药还是有用的。”
“好,这几天辛苦你了,你赶紧睡,明天早点起,免得大小姐找你麻烦。”阎筝推断那个大小姐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很快秀儿睡着了,她虽然浑身疼痛,但是难以入眠,开始思考现在的情况,从秀儿的言语中,她得出几个信息:
一c这个身体的旧主叫芸香,和秀儿一样都是个丫鬟,还是很悲催很可怜很受气的丫鬟,因为某件事情被一个叫大小姐的bt打了,很显然,打的是臀部,就是说可能是被板子大的。
芸香前几天可能是真的断气了,她的灵魂还是思想附在这句身体上;
那个大小姐可能极端bt,经常打骂丫鬟,而且她一个人需要几个人伺候,这个家庭肯定很富有,还有个叫潘大娘的人不知道是什么人,另外她用的药是一个叫二黑的给的,这几个人可能是芸香最频繁接触的人;
最主要的一点,打板子的酷刑,还有秀儿的衣着打扮看,肯定不是在现代都市!
老天爷在玩她。
她朝屋顶翻了一个白眼,看着旁边瘦骨嶙峋的秀儿,环顾了一下这个房间,慢慢的也在痛的迷迷糊糊中昏睡了。她晕晕乎乎地想:真希望只是一场梦,还是被雷劈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第二天她醒来,秀儿已经不在身边,周围的环境还是没有变,依旧这么破败,而她的身体越来越糟糕,伤口一阵阵的刺痛,肯定是发炎了,再这么下去,估计她得破伤风死掉。虽然想不如死了看能不能回去,但是万一回不去,白白死了,自己肯定是不甘心的!
蝼蚁尚且贪生,好死不如赖活着。她安慰自己。
首先必须要自救,看来芸香和秀儿都是穷鬼一个,没钱请大夫,雇主大小姐又是个bt肯定不会管她帮她找大夫。她哀怨了一个上午。
终于秀儿回来了,给她带了两个窝窝头,就是午饭,虽然吃不下,还是勉强吃了,人是铁饭是钢,不吃只会死的更快。
在秀儿要给她换药之前,她发问:“秀儿,你能不能帮我弄点酒来?”秀儿忙道:“芸香姐要酒做什么?”
她答道:“我自有道理,你能不能弄点来?”
秀儿一脸歉意,“姐,我们每个月才五个铜板的工钱,多半都给家里拿去了,实在是没钱买酒。”
阎筝差点晕死!真的穷成这样真实惊天地泣鬼神了。
像是想到什么,秀儿忙道:“啊!我差点忘记了,可以去找潘大娘问问有没有酒,潘大叔时不时会喝点酒的。”
阎筝虚弱的点点头,能够弄到就好。也不敢奢望什么好酒,烈酒了,唉!
很快秀儿拿了一瓶酒过来,“还剩下小半瓶呢。”
阎筝让她递过来闻了闻,果然是酒,还是烈酒,这倒更好。
她让秀儿又去找了把刀过来,结果只能找到铁片,算了勉强凑合吧!
吩咐她把铁片在油灯上烧了一刻钟,这么小的火光不知道一刻钟能不能消毒完成。又倒了小半碗酒出来,拿了个干净的帕子过来。
“把药草先取下来,”秀儿虽然不解,但是也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再用点水清洗下脏污,”一一做完。
阎筝皱着眉继续道:“拿铁片帮我把伤口上长了脓疮的刮了!”
秀儿吓一大跳:“姐,这好疼的!”又见阎筝点点头,她硬着头皮,只好去照做。
阎筝真的是痛的喊疼的力气都没有了,不知道是多怵目惊心的伤口才能这么疼!不清理了,伤口更难恢复,她可真是不愿意再趴着睡了。不但四肢麻木,肯定会变成扁平胸,看芸香这瘦不拉几的身材估计胸部也丰满不到哪里去!
好不容易清理完,秀儿都快吐了。阎筝忍着疼,还有最后一步,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忍不了这点疼只能等死了,哎!“用帕子沾了酒摸在伤口上。”
基本的清理和消毒完成,那团黑漆漆的药草,在秀儿的坚持下,还是又贴在她的臀上了。
不知道会不会疼死,阎筝迷迷糊糊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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