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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你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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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屏幕碎了个稀巴烂,顾乐遥心疼得捡起两块碎片, 眼里蕴着满满的怒意, 瞪着她,想发狂, 想尖叫, 最后忌惮于她的利爪和尖牙而强压下了自己心中的怒火,不敢上前。

    江蜜没有道歉,盛菲的暴露打乱了她的计划,让她非常的不爽。

    她满脑仿佛被填了一公斤的浆糊,乱哄哄的没法思考,也不知道怎么着就走回了公寓,张大爷和小狼狗在楼下和她打招呼她也没听见。

    教师公寓一到傍晚就热闹非凡,廊道里飘着饭香,间或从门缝中传出来几声婴儿嘶声裂肺的啼哭, 往往还伴随着家长软声细语的安抚声。

    木斐房间的门半掩着, 一束橘黄色的光从屋里偷偷溜了出来横在中间,将廊道隔成了两片区域。

    江蜜垂头丧气的推开门。

    男人坐在餐桌前,白色的袖口卷起一小节,手指微曲握着筷子, 独自一个人慢条斯理的用餐。

    桌面上摆着简单的三菜一汤, 苦瓜炒肉,蘑菇炖排骨, 淡炒白菜, 外加一碗西红柿鸡蛋汤。

    男人的正对面放着一张凳子, 桌前两个碗,一个碗盛满蜂蜜,另一个碗放了几块鲜美多汁的排骨。

    他看出了她的沮丧,没有多此一举的问她今天下午都去了哪里,又做了哪些事。

    他素来冷漠自持,任她放肆狂浪。

    江蜜难得的没有闹腾,直接跳上凳子,端坐在木斐对面,低头就着碗的边沿,一下一下的吸着里面的蜂蜜。

    电视里放的是新闻联播,主持人端着腔,非常标准的普通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木斐吃饱饭,起身收拾碗筷。

    瓷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极了摇晃的铃铛,在她耳边催促着。

    果然,男人的手伸了过来,把空碗从她眼皮底下抽走了。

    她抬起脸来,望着他倾长的背影,张了张嘴:“喂,教授。”

    男人脊背略僵,半晌,偏头看着她眼睛:“嗯”

    她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老半天才接着道:“我生病了。”

    木斐怔了一下,彻底转过身来正视她。

    她抬高脖子,再次声明:“我生病了,很严重的病,需要药物治疗。”

    他头痛的按按眉心,重新坐回她对面,眼神像x射线,在她身上扫了一圈,想看出她话里有几分玩笑的意味。

    江蜜不动,如一尊动物雕塑,执拗的坐在那里,表情是从未有过的真诚。

    他收回目光,尽可能的将产生的后果告诉她:“可以治病的药物往往伴随着众多复杂的副作用,这两天你也感受到了,我不会再次给你开同样的药物。”

    她打断他的话,坚定又果断,心里的小火苗直窜了上来:“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他皱眉,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问:“包括死亡”

    江蜜几乎没有犹豫,咧咧嘴笑了:“教授,你见过世界上哪一只蜜獾畏惧死亡”

    他唇角微沉,默然无言。

    那些本该能够让他解脱的话,今天终于从女孩的嘴里说了出来,而他却没有了期待中的喜悦。

    他此刻就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说起来可笑,一个邪恶的刽子手,居然妄想着借此来减轻自己的罪恶感。

    他看着安静的坐在那里灰头土脸等他回应的蜜獾,最后冷淡的说:“你累了,先去洗澡,明天来一趟我的实验室。”

    听到了他的允诺,她的肩膀终于放松的微微塌陷下来。

    从非洲回来后第一次洗澡,水温是木斐帮她调的。

    四处飞溅的花洒喷在身上,毛发得到了充足的湿润,她闭着眼,在氤氲的水汽中,思绪飘得老远。

    起初想的是如何调查那三家有问题的公司,找出害死她父母的真正凶手,紧接着是盛菲暴露后已经失去了原有的价值,她如果能顺利变回人形要尽快解决江佐才是,后来又莫明其妙的想起了木家父子以及戚笛口中那位失踪的木小姐,只觉得她的木教授可能也没想象中那么干净

    她和木斐虽说是交易双方,然而她并没有什么职业操守和包袱,事后过河拆桥只怕比任何人都快,第一个要查的就是他们木家。

    而且这男人,平时也没见他洁癖有多严重啊,现在动个手术还要让她提前洗澡,哼

    她扭身挤了点沐浴露给自己搓澡,把每一根毛发搓得干净又漂亮,洗完后一身湿漉漉大摇大摆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男人高挺的鼻梁上挂着金丝边眼镜,优雅从容的坐在沙发里,膝盖上放着本花卉圣经,长指搭在书页上停顿了一下,半天没动。

    蜜獾的影子倒映在反光的镜片上,威风凛凛的在他双眼的所能触及的视野里来回走动。

    她嘚瑟道:“哟呵,我刚洗完澡,身上香喷喷的,可干净了,你看”

    她炫耀的甩了甩毛发,把水滴得到处都是。

    男人的呼吸声顿时沉了下去,薄唇无情的抿着,啪的一声把书关上,黑着一张臭脸起身扯了条白浴巾丢她身上。

    江蜜眼前一白,吹风机呼呼呼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她不安分的抖动了一下,男人的掌心隔着浴巾按在她头顶上,厉声道:“别动。”

    她干脆把浴巾叠起来当枕头,直接趴在上面不动了。

    风带着舒适的暖意,仔细的吹过她身上的毛发,它勾了勾爪子,挠了挠脸,无意识的打起了呼噜。

    他看着她没皮没脸的样子,唇角轻轻扬起,像是一个极浅的笑意,光滑得能反光的石砖映出了他的影子,微勾的嘴角,细微的表情,陌生至极,他愣了一下,慌忙起身,把吹风机放回了架子上。

    江蜜睡得很满足,第二天精神饱满亦步亦趋的跟在木斐身后去了实验室。

    男人从出门开始一路走到现在,就没和她说过一句话,她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昨天一定又把他气到内向了。

    凌晨六点,大部分的学生还在睡梦中,只有苦逼的大一新生在班长的带领下绕着校园呼哧呼哧的跑操。

    浩浩荡荡的队伍从明德路穿过,没刷牙洗脸顶着一头乱发的的女生们看见他时羞涩的低着头拿手遮脸,表情相当精彩,小声嘀咕:“啊,完蛋了,教授一定看到了我乱糟糟不修边幅的样子,早知道就化妆再出来了,现在要拿什么来拯救我在教授心中的形象,呜呜呜”

    男生们倒是不在意,乐呵呵的和他打招呼:“教授早上好”

    他穿着实验用的白袍,手里夹着一叠资料,笔直的站在晨风里,像极了秋天的白杨,清新俊逸,玉树临风,闻言轻点了一下头示意,于是承受能力不强的女生便红了脸。

    江蜜打了个哈欠,张嘴咬住他的裤脚,用力撕扯,结果线头卡住了牙尖,松不开了。

    男人于是低头看她,把裤脚从她嘴里抽出来,单手将她从地上抱起,走进实验室。

    跑操的学生远去,实验室外重新归于平静。

    江蜜霸占木斐的办公椅,看着他把门反锁,看着他进卫生间洗手,看着他走到药柜后面打开密室的门。

    暮霭沉沉,柔光暗淡,这扇地狱之门,活着进去,不一定能活着出来。

    江蜜小短腿往前跨了两步,身后的门无声无息迅速合上。

    黑暗中,男人点燃一根白蜡,淡淡的烛光,照亮漆黑的角落,他的五官一半显现在橙红的光里,一半藏匿在黑暗中,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他转身和地上的她对峙,最后一次确认:“这一次添加了新的融合物,药物的浓度比上次更高,效果也会更加明显,但是我无法保证药效起作用的那一刻会不会破坏掉你人体原本的结构”

    这不是危言耸听,他是真心实意的在警告她。

    可她一向固执,已经做出决定就不可能再退缩。

    她吸了吸鼻子,问他:“教授,新研制出来的药你没有测试过”

    男人瞳孔中映着她的脸,眸色略深:“没有,你是第一个,也有可能是最后一个。”

    他说得没错,能变成动物的人本来就少,上哪去找第二个怪物来给他试药,她是第一个,如果死在手术台上,就会变成最后一个。

    她咬咬牙,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能挺过这一次,可以维持人形多长时间”

    “最少三年,或者永久。”

    也就是说她有机会永久改变目前的窘态,再不济,也能维持三年人形,她虽不是很相信木斐这个人,但对于他的医学造诣,一直都是深信不移的,毕竟这个人对生物学的痴迷程度远超于对人类的感情,而且他也确实让她变回过人形。

    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好。”

    轻声细语的一个字,在封闭的密室里回荡,男人抬手转动墙壁上的开关,一张电动手术台出现在她眼前。

    他把她抱上去,声音很冷,没有任何温度:“躺好。”

    江蜜乖乖的躺上去,对着他眨巴眨巴眼:“医生,我有点冷。”

    他愣了一下,把白布盖到她身上掖好,只露出一个头和一只爪子来。

    江蜜偏过头,男人在她炙热的目光下取出听诊器挂在脖子上,打开工具箱,拿出一次性注射器,缓步走到金属台前,把那杯不知收集了多久的药剂全部抽了进去。

    江蜜看着他手里泛着冷光的针筒,眼前一阵眩晕,强装镇定的拽着白布。

    木斐约摸是看出了她的紧张,声音不自觉的温和下来,带着一点哄骗的性质:“害怕,就把眼睛闭上。”

    她的视线从他开合的唇部往上,避开他的眼睛,停在他浓黑而细长的睫毛上看了许久,才不甘心的闭上双眼。

    眼睛看不见,触觉和听觉就变得异常敏感。

    空气中传来衣料摩擦的声音,男人抓住她放在白布外的爪子,慢慢抬起来,针头搭在她手臂的肌肤上,她的手轻轻的抖动了一下。

    木斐看着紧闭双眼安静躺在病床上的蜜獾,眼里出现了一丝裂缝,握着针筒的长指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微微颤抖着,唇色泛着诡异的白,他很快的将这些莫名的情绪压下去,恢复了原有的清冷,眼睛紧锁着她的手,将针筒准确无误的刺进了她的皮肤。

    仅仅只过了三秒,针筒里的药剂便全部注射进了她的身体,他把针筒的那一刻,蜜獾难耐的蹬了蹬腿,之后便一动不动,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沉默状态。

    他把针筒包装好,用手帕擦干净手,看了一眼时间,等待的过程并不漫长,可他却觉得好像已经过了整整一个世纪。

    几分钟后寂静的密室里传来几声微弱的声响,像动物死前的哀鸣,绝望而无助。

    他一惊,快步踱到手术台前。

    女孩赤身躺在手术台上,身上盖着纯白的布,眼睛紧闭,细密的汗淌湿两鬓的发,表情痛苦,手脚无意义的扭动挣扎,锋利的指甲划破嫩白的肌肤,有血珠从伤口渗出,触目惊心。

    他眼里的世界逐渐崩塌,只觉得心里一片发凉,连呼吸都变得压抑了起来。

    他俯下身,长臂伸过去,冰凉的手握住她的手腕,紧紧的揣住,拉过头顶,按在金属台上,防止她伤害自己。

    女孩的双手被他钳制住,细长紧致的双腿抗议而激烈的拍打着底下的手术台,有晶莹的泪从眼角无声滑落,苍白的唇瓣微启,哀鸣声从喉间溢出,一声高过一声,撕心裂肺,一下又一下有力的敲在他心里,诉说着他的冷漠和无情。

    白蜡泣泪,凤尾蝶绕着微光翩然起舞,烛火摇曳,他垂着眼帘,长睫投下两扇阴影,从潮湿阴暗的内心滋生出的欲念化作缕缕丝线缠绕住他跳跃的心脏,一点一点的撕扯、割裂

    心痛难安,无法抑制。

    他红着眼,双手按住她手腕,上半身缓缓覆过去,埋下头,薄凉冰冷的唇贴上她微启的唇瓣,将她的哀鸣吞进了自己的喉间。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安静下来,双腿安分的放在垫子上,双手软趴趴无力的任他握在手里,神情恢复了常态,只是鼻间没有了气息,胸口也不再起伏,一副将死之人的模样。

    他瞳孔微缩,连忙松开她的手,直起身,捏着听诊器,小心翼翼的掀开白布探进去,按在她的心脏上方。

    一秒、两秒、三秒

    没有心跳,也没有任何声音,他的实验失败了,他最终连她也救不回

    他颓然的垂下手,望着女孩恬静的脸,喉咙滚动,哽咽了一声,胸口发闷,脑中一片空白,保持站立的姿势,不知所措。

    良久,他长指捏着白布的一角,轻轻往上拉,想盖住她的脸,指尖刚碰到她的下巴,她突然猛的睁开眼,一把扯掉他的听诊器,迅速跪坐起来,柔若无骨的双臂蹿到他肩膀上,张牙舞爪的掐住他脖子,小脸凑过去张嘴咬住了他喉结凸起的一小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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