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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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政一脸茫然，“怎么了”
符笙把脸别过去哼了一声。
秦政很少见她这么明晃晃地小女儿姿态，眼含宠溺走了过来。他单手扯开领带，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判刑也要有个理由，好歹让我死个明白吧。”
符笙扭头看着他。
秦政忽然低声笑了，一下子亲在了符笙的脸颊上，“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嗯”
“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是个这样的人，”符笙用手擦了擦脸，眼神疑惑，“你之前都是很正经的。”
不说很久之前两人只是单纯的兄妹关系，就说他们在一起之后，刚开始那两年虽说在一起住，可秦政对她从没有过过分亲密的举动，接吻都只到亲亲嘴唇的程度。那些日子，秦政除了对她更用心、更照顾之外，和之前完全一样，连话都不多说，更别提什么甜言蜜语这让符笙一度怀疑秦政当初是不是被迫才答应了她。
“那你想我怎么样，”秦政好笑，“和你的距离不能少于十米，然后靠眼神传递信息还是我要正襟危坐和你讨论国家大事”
符笙挣脱出来，羞怒道，“你别转移话题，我是有重要的事和你说。”
“嗯，”秦政把手搭在沙发后，两条长腿叠在了一起，“你说。”
“那我问你，你保证实话实说。”符笙脸色严肃。
“好。”
符笙犹豫半晌，眼中渐渐露出迷茫，“你到底为什么会喜欢我”
秦政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一时间愣在了当场。
“怎么，很难回答吗”
“是很难回答呀，”秦政叹了口气，面色复杂道，“我很早就觉得人的生命大多数是没有意义的，我们都是在按部就班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如果你还比较幸运，出生在一个不错的家庭，那你就会发现这个世界实在没什么意思，良好出身的最大作用就是减少风险和不确定性，这就意味着，你哪怕才十几岁，可是已经能推测出未来二十年大致的生活。”
“在这确定的结果中，你的出现却是个意外，对生活中的小概率事件，我一直充满了好奇。只是，很快我就发现你真的完全不适合这个圈子。”
秦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眼露笑意，“我还记得当时你和班上一个女孩子玩的很好，你们约好了一起去爬山，结果最后你一个人在山上兴致勃勃地抓了各种昆虫研究，还要送给人家几只做纪念，结果把她吓得再也不敢和你说话，她父母还来家里告了你一状。”
符笙表情僵硬，尴尬地咳了一下，“我已经挑了最可爱的给她，谁知道她连蜻蜓都会怕。”
秦政怕她羞恼，继续回忆道，“后来，我19岁的时候被叫到了书房，父亲当时面色郑重地对我说，我也长大了，家里要给我定一个结婚对象。”
“这其实也不算意外，”秦政语气平静，“大家都是这样，早早先确定婚约，然后年纪到了就成家。父亲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我仔细想了几分钟，然后脑海里竟然出现了你的脸。”
秦政顿了一下，才苦笑道，“我当时都被自己这念头吓到了，只能借口过两年再说，逃离了书房。”
“啧啧啧，”符笙摇头，“我当时还未成年，你还说你不是禽兽。”
“我也觉得自己禽兽，”他嗓音压低，回忆起当初依然观感复杂，“我回去后检讨自己，为什么会对和妹妹一样的人有这种变态的想法。可我想不到理由，我对你的感情似乎不知不觉就变了，以至于我根本寻不到源头。”
秦政眼眸深邃，里面清楚地映出了符笙的身影，那样的专注与温柔。
良久，符笙才低头笑了下，“今天秦阿姨过来找过我，她对我说了很多，我忽然意识到，自己之前很多想法都是在自以为是。”
“所以我好奇，想和你问清楚。我一直都不相信爱情就是唯一，所以时常在想，只要条件足够，任何人都可以被取代，随便的两个人都有可能坠入爱河。假设把你十年前遇见的换一个人，你们还是经历了相同的事情，那你十年后再遇见我，喜欢的还会是我嘛”
秦政思考了片刻，然后摇头，“我并不知道，爱情是偶然也是必然，你想把它像做实验一样拆分论证是不可能的。”
“讨论假设无非是在想有没有更好的选择，可事实就是我遇见了你，在那一刻，所有其他的备选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你就是我唯一的答案。”
符笙听着自己心脏嘣嘣嘣地跳，一下比一下更剧烈。
看着格外认真的秦政，符笙突然扑在了他怀里，放弃挣扎般说道，“我投降，你这次又赢了。”
秦政想起了第一次被她表白时的感受，紧紧环住了怀中的人。
符笙第二天早早起来，她很好奇明洛洛这时在做什么。自从城郊那件事之后，她就没听说过关于这个女主的消息了，书中该走的剧情她也没出现，不知道“剧情”是放弃纠正了还是有了什么其他的打算。
她并没有直接去问秦政，而是直接找了上次帮她调查的人。
符笙帽子压得低低的来到了一间网吧，这里很吵，空气中弥漫着烟味和潮气。
她坐在一台电脑前，按着油光发亮的键盘进入了之前的网址，在弹出的对话框中写下了自己的要求。
对面很快给了回复，“可以，先付定金，三天后取货。”
终于逃脱了充斥着各种怪味的网吧，符笙深深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然后才上车去了律所。
那人很讲信用，三天后果然把明洛洛近期的资料动向发给了她。
出乎符笙意料，两个星期前，明洛洛就已从秦氏离职，不止如此，她甚至直接离开了南城。
上次之后，她一直耿耿于怀明九的死，多次去警察局要求重新调查，可惜都没有结果。后来好像自己有了些线索，干脆不顾父母劝阻辞职去了首都。
符笙皱眉盯着那几行字，然后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喂，你家的地怎么样了”
李明坤似乎正在外面，噪音很大，“你怎么突然提这个，那块地早就已经开始动工了。”
符笙继续追问，“那最后剩下的刘叔他们家呢，也搬走了吗”
“是呀，”李明坤终于坐到了车里，“他说是这里风水不好，那件事过去没多久就搬走了。”
“你知道他家搬去了哪里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向我们要求将补偿的房子兑换成钱，他拿了一大笔钱谁知道去哪了，你找他有事”
“没，”符笙声音渐渐变小，“我随便问问，你先忙吧。”
放下手机后，她盯着电脑开始沉思，良久才用烦躁地手揉了揉眉心。
不过她很快就没了时间去纠结明洛洛，因为程氏的新产品发布会要开始了。
为了这次新产品的上市，程氏可谓是下了血本，广告铺满了大街小巷，一下子就把南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程佳嫣出发前最后确认了一遍事情的进展，然后对着符笙苦笑道，“其实我从小对这个大哥就有些害怕，本以为长大后已经克服了，结果这两天还是忍不住心里发虚。”
符笙很担心，“师姐，你今天不去其实也没关系的，你能给我情报我就很感激了，现在事情就算暴露也查不到你身上。他就算知道是我也无所谓，可你不一样，你在外人眼中还是姓程的。”
“没事，”程佳嫣笑道，“这次过后，最差的结果我也能和程家彻底摆脱关系，要是运气好一点，直接把程佳梁拉下来，以后我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胆的了。”
她有自己的想法，符笙不再多说。
两人带着请柬被安置到了第二排，此时二三排已经稀稀拉拉坐满了小半，只有第一排是全部空着的。
这些人符笙多多少少认识一些，只是经过前一阵子的风波，她身份尴尬，那些人没主动过来，她也不会去故意和他们搭话。
其实早在她和程佳嫣进来的时候，众人看她的眼神就隐隐带着些不对了。虽然没有听见，但她敢肯定认识她的十之七八都在八卦她是怎么上位秦政的。
虽说这事在预料之中，但成为八卦中心的感觉却并不怎么美妙，要不是为了程佳梁的事，符笙肯定不愿意这时候大庭广众露面。
她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去想待会要做的事，对结果和过程重新做了一次推导，一时倒也忽略了其他人的目光。
直到程佳嫣用胳膊碰她，她才回过神来。
“那不是你家那位吗他怎么会来”
符笙不解地看着不远处，秦政正在端着香槟应酬，“我不知道，他没和我没说过。”
程佳嫣担心，“程佳梁在他眼皮子底下偷走了设计图，他现在来发布会不会是要砸场子吧”
“不会，”符笙直觉反驳，“他从来只喜欢暗处设陷阱，不会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做什么的。”
“那是为什么”程佳嫣忽然直直看向符笙，“他总不会是为了你过来的吧。”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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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笙把脸别过去哼了一声。
秦政很少见她这么明晃晃地小女儿姿态，眼含宠溺走了过来。他单手扯开领带，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判刑也要有个理由，好歹让我死个明白吧。”
符笙扭头看着他。
秦政忽然低声笑了，一下子亲在了符笙的脸颊上，“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嗯”
“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是个这样的人，”符笙用手擦了擦脸，眼神疑惑，“你之前都是很正经的。”
不说很久之前两人只是单纯的兄妹关系，就说他们在一起之后，刚开始那两年虽说在一起住，可秦政对她从没有过过分亲密的举动，接吻都只到亲亲嘴唇的程度。那些日子，秦政除了对她更用心、更照顾之外，和之前完全一样，连话都不多说，更别提什么甜言蜜语这让符笙一度怀疑秦政当初是不是被迫才答应了她。
“那你想我怎么样，”秦政好笑，“和你的距离不能少于十米，然后靠眼神传递信息还是我要正襟危坐和你讨论国家大事”
符笙挣脱出来，羞怒道，“你别转移话题，我是有重要的事和你说。”
“嗯，”秦政把手搭在沙发后，两条长腿叠在了一起，“你说。”
“那我问你，你保证实话实说。”符笙脸色严肃。
“好。”
符笙犹豫半晌，眼中渐渐露出迷茫，“你到底为什么会喜欢我”
秦政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一时间愣在了当场。
“怎么，很难回答吗”
“是很难回答呀，”秦政叹了口气，面色复杂道，“我很早就觉得人的生命大多数是没有意义的，我们都是在按部就班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如果你还比较幸运，出生在一个不错的家庭，那你就会发现这个世界实在没什么意思，良好出身的最大作用就是减少风险和不确定性，这就意味着，你哪怕才十几岁，可是已经能推测出未来二十年大致的生活。”
“在这确定的结果中，你的出现却是个意外，对生活中的小概率事件，我一直充满了好奇。只是，很快我就发现你真的完全不适合这个圈子。”
秦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眼露笑意，“我还记得当时你和班上一个女孩子玩的很好，你们约好了一起去爬山，结果最后你一个人在山上兴致勃勃地抓了各种昆虫研究，还要送给人家几只做纪念，结果把她吓得再也不敢和你说话，她父母还来家里告了你一状。”
符笙表情僵硬，尴尬地咳了一下，“我已经挑了最可爱的给她，谁知道她连蜻蜓都会怕。”
秦政怕她羞恼，继续回忆道，“后来，我19岁的时候被叫到了书房，父亲当时面色郑重地对我说，我也长大了，家里要给我定一个结婚对象。”
“这其实也不算意外，”秦政语气平静，“大家都是这样，早早先确定婚约，然后年纪到了就成家。父亲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我仔细想了几分钟，然后脑海里竟然出现了你的脸。”
秦政顿了一下，才苦笑道，“我当时都被自己这念头吓到了，只能借口过两年再说，逃离了书房。”
“啧啧啧，”符笙摇头，“我当时还未成年，你还说你不是禽兽。”
“我也觉得自己禽兽，”他嗓音压低，回忆起当初依然观感复杂，“我回去后检讨自己，为什么会对和妹妹一样的人有这种变态的想法。可我想不到理由，我对你的感情似乎不知不觉就变了，以至于我根本寻不到源头。”
秦政眼眸深邃，里面清楚地映出了符笙的身影，那样的专注与温柔。
良久，符笙才低头笑了下，“今天秦阿姨过来找过我，她对我说了很多，我忽然意识到，自己之前很多想法都是在自以为是。”
“所以我好奇，想和你问清楚。我一直都不相信爱情就是唯一，所以时常在想，只要条件足够，任何人都可以被取代，随便的两个人都有可能坠入爱河。假设把你十年前遇见的换一个人，你们还是经历了相同的事情，那你十年后再遇见我，喜欢的还会是我嘛”
秦政思考了片刻，然后摇头，“我并不知道，爱情是偶然也是必然，你想把它像做实验一样拆分论证是不可能的。”
“讨论假设无非是在想有没有更好的选择，可事实就是我遇见了你，在那一刻，所有其他的备选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你就是我唯一的答案。”
符笙听着自己心脏嘣嘣嘣地跳，一下比一下更剧烈。
看着格外认真的秦政，符笙突然扑在了他怀里，放弃挣扎般说道，“我投降，你这次又赢了。”
秦政想起了第一次被她表白时的感受，紧紧环住了怀中的人。
符笙第二天早早起来，她很好奇明洛洛这时在做什么。自从城郊那件事之后，她就没听说过关于这个女主的消息了，书中该走的剧情她也没出现，不知道“剧情”是放弃纠正了还是有了什么其他的打算。
她并没有直接去问秦政，而是直接找了上次帮她调查的人。
符笙帽子压得低低的来到了一间网吧，这里很吵，空气中弥漫着烟味和潮气。
她坐在一台电脑前，按着油光发亮的键盘进入了之前的网址，在弹出的对话框中写下了自己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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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之后，她一直耿耿于怀明九的死，多次去警察局要求重新调查，可惜都没有结果。后来好像自己有了些线索，干脆不顾父母劝阻辞职去了首都。
符笙皱眉盯着那几行字，然后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喂，你家的地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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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他家搬去了哪里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向我们要求将补偿的房子兑换成钱，他拿了一大笔钱谁知道去哪了，你找他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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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程佳嫣笑道，“这次过后，最差的结果我也能和程家彻底摆脱关系，要是运气好一点，直接把程佳梁拉下来，以后我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胆的了。”
她有自己的想法，符笙不再多说。
两人带着请柬被安置到了第二排，此时二三排已经稀稀拉拉坐满了小半，只有第一排是全部空着的。
这些人符笙多多少少认识一些，只是经过前一阵子的风波，她身份尴尬，那些人没主动过来，她也不会去故意和他们搭话。
其实早在她和程佳嫣进来的时候，众人看她的眼神就隐隐带着些不对了。虽然没有听见，但她敢肯定认识她的十之七八都在八卦她是怎么上位秦政的。
虽说这事在预料之中，但成为八卦中心的感觉却并不怎么美妙，要不是为了程佳梁的事，符笙肯定不愿意这时候大庭广众露面。
她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去想待会要做的事，对结果和过程重新做了一次推导，一时倒也忽略了其他人的目光。
直到程佳嫣用胳膊碰她，她才回过神来。
“那不是你家那位吗他怎么会来”
符笙不解地看着不远处，秦政正在端着香槟应酬，“我不知道，他没和我没说过。”
程佳嫣担心，“程佳梁在他眼皮子底下偷走了设计图，他现在来发布会不会是要砸场子吧”
“不会，”符笙直觉反驳，“他从来只喜欢暗处设陷阱，不会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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