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3.有玉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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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话刚说完, 他便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惹得袭人心焦不已, 忙将他的衣襟拉严实了,裹得紧紧的。要看 书 ·1书kanshu·先前那些个风景也不过如昙花一现, 转眼间又被严严实实藏在那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里头了。

    张家二爷眯了眯眼,随后猛地回头, 僵硬道:“既然如此, 先带我去前厅。”

    还未等这群奴仆表现出欣喜, 这位祖宗又一伸手,将原本在宝玉房中伺候的袭人也给拉住了:“你也出去。”

    袭人一惊,笑道:“张二爷怕是弄错了,我原本便是在宝三爷身旁伺候的,能到何处去?”

    “是啊”一旁的下人也道, “袭人大哥在宝三爷身旁伺候都有十年了, 都是习惯了的。张二爷, 还是随小的去前厅吧?”

    师父大人一言不发, 只死死拽住袭人袖子,半晌后才从嘴中冷冷吐出几个字来:“你也出去。”

    袭人满心皆是不解, 又有些被触犯了领地的警觉,仍要推脱:“我们爷一向皆是有人于身旁伺候着,只怕是不擅长这些个琐事”

    他不说尚好,一说, 张逸然的面色反而更加难看了几分。与他那清雅如谪仙的容貌全然不同, 他此刻愤愤然的模样, 倒更像是东府蓉大奶奶养的那只猫大爷。

    猫大爷扭头看向宝玉,跳着脚炸毛:“身为我张家人的徒儿,总不至于连穿衣这种小事也做不到吧?离开了这些个伺候你的人,你便成了一事无成的废物么?”

    “出去出去,通通都给老子出去!”

    袭人到底是从小在宝玉身旁伺候的,也不曾干过什么重活儿,哪里敌得过会武功的张家二爷?只是仍不愿放弃,坚定地抱着桌腿,嘴里仍道:“张二爷这般着实没有道理,我在三爷身旁已是十年,什么不曾见过,哪里还需要避讳——”

    只听刺啦一声,师父大人听到了这句话,登时拽断了袭人的衣袖。他眸里的情绪都暗沉了下来,二话不说又加大了劲儿,两三下便将袭人强行拖了出去,随即自己也一步踏出去,哐当一声关上了房门。

    宝玉:

    待他反应过来之时,房里原本站着的下人早已通通被师父大人简单粗暴地推搡了出去,只留下他一个人,仍然是衣衫不整的,活像是个刚受过欺负的小媳妇儿,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待他难得自力更生洗漱完之后,忽然就见两页书页糊到了他的眼前。宝玉伸出两指,颇为淡定地将这个整本书上都透出令人不忍直视的八卦之光的天书推得远了些:“你又要做什么?”

    无字天书桀桀桀地怪笑了一整页。   壹  看书 书·1kanshu·

    “正常些,”宝玉无奈道,“你这模样,实在不像是清净出尘的天庭造出的仙书”

    反倒更像是街头巷角那堆总是凑在一处絮絮叨叨,窃窃谈论着东家长西家短的七大姑八大姨。

    无字天书嗤笑,

    要知晓,那一群神仙八卦起来,个个也不比七大姑八大姨差。甚至连那市井之内最八卦的妇人也只能望其项背,毕竟,这几百万年无趣的时光可不是白白熬过去的!

    宝玉无奈:“所以你要如何?”

    无字天书神神秘秘道。

    宝玉:

    他忽然有些不大想听。

    无字天书咳咳了两下,煞有介事地抖了抖书页,全当是清了清嗓子。随后一行行写道:

    宝玉:“这什么?”

    无字天书笑的几乎要在空中打跌,

    宝玉:

    他心中原本虽然喜爱炸毛,但好歹是才华横溢品行清高的师父大人

    就在无字天书这三言两语中,毁了个干干净净啊啊啊啊!

    宝玉冷静地拿起了茶壶。

    果然还是毁了这本总是乱说话的天书算了!

    无字天书嗖的一下躲到了床柱后头,只留下一角书角密密麻麻诉说着委屈:

    宝玉手中提着茶壶,阴森森朝它笑,笑的无字天书心里直发憷,忙将自己缩的更紧了。

    “没办法,”宝玉转着手中满满皆是茶水的茶壶,“看了你这上头写的几行字,我心里总是按捺不住怒火。偏生我又找不到人来教训,不找你,还能找什么?”

    片刻之后,一人一书的日常运动也结束的差不多了,宝玉方才整了整衣襟,淡定地拎着被□□的一个劲儿嘤嘤嘤的无字天书走了出去,顺带唤了一声:“袭人,袭人?”

    屋后有人应了声,宝玉扭头看时,却不是袭人,而是前些日子用死缠烂打方式硬生生将自己卖进了宝玉屋里的寒烟。寒烟着了件浅杏色的对襟褂子,上头并无花纹,却愈发衬出其清秀的面容来,整个人都在这样清爽而干净的颜色里显得柔和了许多。尤其是眼角下的那颗泪痣,更是令人觉着像是颗随时会滑落下来的盈盈的泪珠儿。

    他轻笑着走过来时,整个人皆似蒙在了一层极浅淡的光晕中,于这尘世之间熠熠生辉。

    “三爷,”寒烟笑道,“这屋里只有我了,其他人方才都被那位张家二爷硬拉去前厅了。”

    宝玉奇道:“你怎不去?”

    寒烟又是轻笑了下,道:“恰巧我方才在后头喂雀儿,只怕张家二爷是不曾看到我呢。”

    宝玉这几日并无见过他,皆因袭人将他安排到了外院去做些打扫的活计,千方百计就是不愿让他近了宝玉的身。熟料千防万防也终究是防不住,这人便如泥鳅般见缝便钻,到底是在宝玉前头露了一回面。

    寒烟道:“爷,可是有什么事?”

    宝玉这才想起来,轻咳了一声:“方才我不小心,将房中的茶壶打翻了。你且找人进去打扫一下,小心些,莫要割伤了手指方是。”

    他全然无视了手中的无字天书在听到“不小心”这三个字后愤怒的扭动,只淡定地将它攥的更紧了些,顺带威胁性地捏住了一小角书皮。

    无字天书瞬间变成了软绵绵的兔子,乖巧地安静了下来。

    “打碎了茶壶?”寒烟乌黑的眼睫拍打了下,目光向下扫了扫,“爷不曾伤到手吧?”

    还未等宝玉反应过来,他便已跨前一步,如同捧佛像般小心翼翼将宝玉的一只手捧了起来,细细地查看。许是刚刚喂过雀儿的缘故,他纤长的手指上还沾着些许水气,略微冰冷的触感从手心处缓慢地划过,惹得宝玉不自觉便是一个机灵。

    面前的人专心致志地低着头,将指尖一丝丝于宝玉掌心的脉络上滑动着,倒像是在轻盈地挑动琴弦。他低垂着眉眼,于掌心上弹奏着不成曲调的音符,于指缝间细嫩的皮肉上轻拢慢捻,肌肤与肌肤之间的磨蹭便蒸腾出暧昧不明的晕眩来。明明只是一只手,却莫名令宝玉升腾起了强烈的不安,他忙忙退后一步,猛地一下把手收回去了。

    寒烟眨眨眼,极浅的瞳色泛着琥珀样的色泽,懵懂而茫然:“爷?”

    宝玉瞪着他,一时间又觉着自己方才是反应太过大了些,只得道:“我并不曾伤到手,不用再检查了。”

    寒烟轻声应了,道:“是。”

    “那你便去忙你的吧,”宝玉忙不迭地想从这令人心悸的气氛中逃离,“我先走了。”

    “爷慢走。”

    寒烟浅笑盈盈,俨然一副标准的忠心耿耿的奴仆模样。

    宝玉狐疑地瞥了眼他,觉着只怕果真是自己想了太多,这些日子因着被无字天书叨叨了太久,以至于连这般小的触碰都如此敏感多疑起来了。他于心底里笑了自己两声,怎么近日见到一个人便觉着他对自己心怀不轨呢?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一袭浅杏色的身影立在那朱栏玉砌之中,对着翠树清溪,缓缓将方才碰过宝玉的那只手放置到了色泽浅淡的唇上。

    “快要被发现了么”他轻笑一声,低声呢喃道,缠绵的像是同情人的耳语,“下一次,怕是要更小心一些了。”

    “那便用吧。”

    宝玉将手中握着的狼毫笔放下了,问:“都有什么?”

    袭人忙将食盒盖打开,一层层端与他看:“这最上头的,是今日厨房新做的藕粉桂花糕;因着已快到清明之时,所以拿上好的艾叶捣成了汁儿,做了江南那边儿的青团,里头裹着的是豆沙馅。这最底下的,是一碗糖蒸酥酪,爷可有什么想吃的?”

    三样皆是用精巧的玛瑙盘盛放着,上头的点心也是小巧可爱,正是适合一口一个的大小。只是看着,几乎都能想象那软糯清甜的口感。

    无字天书猛地飞了起来,趴在那食盒上头使劲儿瞧,就差将整张书页都糊在那吃的上了。

    它素来最喜看人间美食,尤其爱那一道道做的异常精致的点心——什么牡丹花样儿的,荷花花样儿的,撒满了亮晶晶糖粉的,咬下一口便能拉出细长的糖丝儿的,还有这于上头细细铺了一层鲜嫩的桂花蕊的

    哪怕不能入口,只是看着,也能令人觉着心底一丝丝泛起蜜来。

    只可惜宝玉素日不喜甜食,它跟着宝玉这许多日,竟也未曾见过几次。又或是于荣国府家宴之上,众人环伺,实在是不好下手的。如今好容易看见了,哪有这般轻易放过之理?

    宝玉瞥见那一碗酥酪,也未来得及考虑,下意识便道:“你一向喜欢吃这个,便留给你吧。”

    与我?

    无字天书心中荡悠悠一喜,正欲推辞一番,这才发觉一旁立着的袭人眼中神采猛地一下绽了开来,像是融化的春水,一下子便将那原本死死拦着的堤坝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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