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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章 前世(三)打赌〔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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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落的一角,两个下人在那窃窃耳语。声音虽是不大,却因为暗夜寂静,字字句句都听的很是清晰。

    “芷烟是谁?”那两人聊得投入,完全没有觉察到身后的安月云,直到她恍惚的开口,他们才惊觉的转过头来。一见那一身红衣,他们便猜到了她的身份,两人双脚一软都跪倒在她脚下,连连打嘴求饶。

    安月云却不作理会,只是固执的继续问:“芷烟是谁?人在哪?”

    那两人面面相觑一番,很快合盘脱口道:“芷烟姑娘与少公乃是青梅竹马,这些年少公不管去哪总将她带在身边,后院的东篱苑就是她在府中的居所,少公夜里常去听她抚琴。”

    闻言,安月云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额上的伤愈发痛的紧了reads;。

    她咬住双唇,轻轻的开口“带我去东篱苑!”声音听起来虽有些虚浮,眼神却是冷的渗人。那两人连忙在前引路将她带到了东篱苑。

    东篱苑在府中十分偏僻的一隅,暮云凡娶妻这样的大喜日子,府中各处皆装扮过,唯独这里素雅的没有一丝明艳之色。

    安月云徘徊在小苑之外,听着里面传出的袅袅琴音,想走近却又怯然。

    一旁引路的家丁,许是想早点离开便故意殷勤道:“听这曲子像是少公最爱听的《江阴调》,估摸着少公这会应该是在里面的,夫人要不要自个进去瞧瞧?”

    安月云静默了一阵,缓缓道:“少公应该只是爱听这姑娘奏的曲子对不对?”她这样明显自欺欺人的问题,自是没有人会回答她。

    打发走了那两个家丁,安月云靠着东篱苑的竹门,失神的跌坐下去,她只是想听听到底是怎样的仙乐妙音,能让慕云凡如此痴迷,连洞房之夜都不舍错过。仰起头她举目看向漫天的繁星,门里传出的琴音甚为清婉流畅,然而听进她的耳中却丝毫没有悦耳之感,那琴弦每被拨弄一下,就像在她心头撕扯,门里的一双人,该是怎样的情意缠绵她根本不敢去想。她只是觉得今夜的星空与那日初见他时很像,可是那日她哪里会想到自己会真的嫁给他,又怎会想到自己会落得今日这副田地。她可以理解他不似自己这般情深,却无法理解他对自己无端的恨意。

    他为什么恨自己,是因为门里弹琴的女子吗?

    如果自己不来,他要娶的本该是她吗?

    她踟蹰在门外,不敢去问个究竟,她原本并不胆小,但面对慕云凡却总是小心翼翼的近乎怯弱,她甚至都不敢打着嫡妻的旗号冲进房中去声讨一个夺走她新郎的狐媚子。

    直至一曲终了,她都只是立在门口,眼见着房里烛灯熄灭,她的心也跟着灰败成殇。想想看她的洞房红烛还在摇曳,她的新郎却歇在了别处。这样的洞房花烛夜若是被旁人知晓了去,她安月云是否也会变成江都街巷的笑柄。

    她想,她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冲进房里?

    如果她冲进房里,她能做什么?

    惨兮兮的哭天抢地,还是扮以泼妇怒斥那对狗男女?想来哪一种都不适合她,哪一种她都不可能干的漂亮。倒不如转身离开来的潇洒!

    转身的一刹那,她心内是平静的,侯门深府的妻妾被嫌弃的有千万,她安国侯府还有妻妾争风的局面,如今的她不过也凑巧要面对这样的局面而已。

    “你在这做什么?”安月云正欲离开,身后的门却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听见声音她回眸去望,但见慕云凡一身墨色云衫立于门前,深邃迷人的双眸微微露出些许意外之色。

    安月云诧异于他新婚之夜都只着素装,相较于他的随意潇洒自己这隆重的一身红,倒真像是个扎眼的笑话。

    面对他的质问,她只觉喉头有些干涩,嗫嚅了几下,勉强应道:“我,来找夫君!”

    慕云凡淡扫她一眼,随口问道:“何事?”

    安月云默然低头看向身下的一片红装,无声的一笑,新婚之夜被你弃之洞房,我来找你除了要个缘由还能有何事?然而,面对他的明知故问,她也只是故作轻松道:“也没什么,就是想来看看夫君是否被宾客灌了酒,会否要我照顾一二,不过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慕云凡侧目晲了她一眼,自鼻中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你且顾好你自己便是,我的事不劳小姐费心reads;。”

    小姐?

    如此疏离的称呼,难道在他心中他们还是毫无瓜葛的两个人。

    安月云缓缓抬起头,看着他冷若冰霜的面孔,心底不禁有些疑惑,他可是那日在屋顶之上,替她包治伤口的男人?那时的他虽然背对着冰凉的月光,看上去很有清冷绝尘的气质,但至少还能从他的眉宇间感受到丝丝温柔,然而现在他却是这样一副冷酷的面容,她不由的心底微微有些疼痛。吟问他道:“夫君可否帮我解答一个疑惑?”

    慕云凡本已走过了她,听见她问,便停了下来,说:“你有何疑惑?”

    安月云咬了咬唇,举目看向一旁廊下的灯笼,徐徐开口说:“夫君可否告诉我,你是因何事而恨我?”

    慕云凡站定转身,眉头一皱道:“你怎知我恨你?”见他没有否认,安月云只觉胸口有暗流在涌动,原本还算平顺的呼吸,忽然就紧了起来,静默半晌,她才按捺住心绪缓缓道:“那一夜在屋顶之上,我遇见你,那时我并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会做你镇国少公的夫人,我只是一见你心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见不到你就魂不守舍。诚然,在那之前我并未尝试过男欢女爱的滋味,可我清醒的明白我对你的这番感觉,大约是叫做一见钟情。那时我并不及问你是谁,当然也不稀奇做什么夫人,我只想着哪怕你只是升斗小民,也一定要找到你,和你生生世世在一起。也许你会笑我傻,只是那一眼就想和你生生世世了。”说到这,她不由低头自嘲的笑了笑:“这样说出来我也觉得自己很傻,但大概是傻人有傻福,我如今才有机会站在这里与你说这番话。想来我也还算幸运。”

    慕云凡在院中踱着步子,忽听她没头没脑的说出这一通话,足下踩到一根树枝,“咔嚓”一声顿住。他蹙着眉回望她道:“你与我说这些是何用意?”

    安月云对上他冰冷的眸光,也不作答只是继续道:“我当初只顾自己对你一见倾心,却不曾想过你是否也喜欢我,也未料到你早就有了中意的女子。你恨我大概就是因为门里那个女人吧?”她抬手指向身后那扇半掩的门,眼神里满是固执。

    慕云凡扫了一眼她手指的方向,又将视线收回到她的脸上,没有肯定也没有反驳,只是嘴角勾出一丝诡异的弧度。声音浅浅的说:“如果之前你便知道我有心仪的女子又会怎样?向皇后悔婚吗”

    安月云一下愣住,“悔婚?”这是他希望的吗?她想起在江都时曾听闻慕云凡是因为一个女人而答应了她的婚事,而当时她以为那个能被交换的女人并不能成为他们之间的障碍,可现在他却因为娶不到那个女人而恨她,她懊悔自己将未来设想的太过简单,如今才会被打击的措手不及,这一局是她失算落了下风,她输得起却并不懂什么是大方的成全,她手指收紧成拳,口气笃定的说:“不会,即使知道你心里有了别的女人,我也不会悔婚。”

    慕云凡神情漠然的凝视了她片刻,缓缓道:“为何?”

    安月云低头沉吟了片刻,仰面看向他道:“夫君你大概不知这世上有一种情是日久而生的,即便你现在心中有了别人,可也难保日后有一天你不会对我日久情深,倘若我悔婚,不曾来到你身边,你又如何有机会爱上我。为了让你爱上我,我只有先来到你身边,让你知道我是爱你的。”

    大概是安月云的无知自信让慕云凡感到了惊讶,他流水无痕的脸上在那一刻,忽然浮起了一丝诡异的笑,他说:“安月云,你知不知道我是我永远不可能对你日久生情的?”

    安月云望着他深吸进一口气,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的问他:“为什么?”

    慕云凡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说:“不为什么就是觉得你不配。”

    安月云可以接受他拒绝自己的理由如:你太傻,太天真reads;!太丑,太白痴!唯独不能接受他说“你不配!”

    不配!似乎整个人瞬间被人从头嫌弃到了脚趾缝。

    她不能接受这个理由,便倔强的说:“我们来打个赌!”

    “赌什么?”他不屑。

    “赌你有一天一定会觉得天上地下只有我安月云与你最配。赌你有一天一定会爱我爱的不能自拔!”她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

    他只扫了她一眼,便清吐出几个字:“用什么赌?”

    安月云一时语塞,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觉得实在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拿来与他做赌,便咬着下唇,低声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东西是你能看上的,反正要是我赢了,便只要你这个人就是了,但如果我输了,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她片刻没有说话,只绕过她走到一旁的回廊下,对着一盏灯缓缓道:“听闻令堂阴安侯是战神之女转世,当初胡人南下作乱,父皇御驾亲征眼看力不能胜,有人说若能以你母亲的血做祭,便可得神兵天助转败为胜。你母亲心系天下苍生甘愿牺牲,当即便自刎于父皇脚下。后来,父皇命人将她的血做祭洒在军旌上,果然,盛朝大军将胡人驱除转败为胜。”

    安月云听他将这段天下人尽皆知的陈年旧轶讲完,不由困惑道:“我母亲的故事与今日这赌有何相干?”

    慕云凡侧目看了她一眼,淡淡反问道:“怎么?我刚才讲的不精彩吗?”

    安月云没有做声,她只是想:在盛朝她娘亲的故事几乎人人都能说出两三个,而这最后的血祭旌旗更是酒楼教坊中的保留故事,每每就算再不想听,一年到头也要听个百十来回,精彩?他们说的倒是比这还要精彩不知多少倍。

    慕云凡见她不语又是一嗔,不疾不徐的说:“我忘记你是在安氏族中长大,对你娘未必会有什么感情。她的忠义大节你也不会引之为傲”

    安月云不及细想他话中所指,只觉得这个时候与他闲话家常有点不合时宜,便急不可耐道:“说回我们打赌的事吧!如果我输了,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慕云凡幽幽的看着她,漠然道:“你身上我唯一看的上的一一一一一便只有承自你娘亲的那一身血脉,如果你输了,便用它们来祭了我的军旗吧。”

    安月云怔仲的一动不动,以为他是在与自己开着玩笑,僵着笑问他:“夫夫君是说如果如果你没有爱上我,就会杀了我吗?”

    慕云凡伸手捋了捋被风吹起的宫灯丝绦,漫不经心道:“既是打赌总要赌些像话的东西才有趣。”

    安月云听完顿觉后背一片冰凉,这个常年征战沙场的男人,好似只有殷红的血色能刺激出他的兴趣。原本只是一场风月情爱的游戏,他却要她立下军令状。如果安月云只是普通女子,这会子大概就该退缩了,可她偏生又是那样倔强不服输的女子,她咬着牙答应他:“好,就这么定了,如果不能让你爱上我,我心窝子里的这一汪血便拿去祭你的军旗。”

    慕云凡将手中的丝绦弹了出去,侧目看了她一眼,嘴角一抽道:“那好,三年为期。三年之后你若没有那个能耐让我爱上你,便怪不得我绝情了。”

    安月云当即不做他言点头道:“嗯,不怪你,死活都不怪你。”

    不怪他,死活都不怪他。

    那时,她说的那样义无反顾。

    经年以后,她怎会想到这场风月赌约她会输,又怎会料到他真会要了她命,用她心窝子里的那汪血祭了盛朝的军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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