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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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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周屿正将牌收拢扣在桌上,左手夹着烟,起身朝她走了过来,语气十分轻柔:“不是说好了午夜才开始的,怎么这么早?我还打算到时候去接你,楼下呆了多长时间了?吵不吵?要不在这里先坐着。”

    他说话的时候手已经将她牵了过去,把她拉到自己座位边站定,然后继续拿起牌抽起烟。

    蔓子默默地听他讲着,整个人一直处于被动状态,连站的位置都没有移动过,眼睛直直地看着他手上理牌的动作。

    “美女,你多大了?”一个浓妆的女人靠过来问她。

    蔓子抬头,发现在场的本来有四个女的,分别站在玩牌的男人背后,而她一进来就成为多余的那个。

    她开口回道:“二十三。”

    女人近距离看着她,似乎连脸上的毛孔也不放过,啧啧叹道:“年轻啊,皮肤长得这么好,妆都不用化。”

    她被看得不好意思,低头摸摸自己的脸,正好周屿正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似乎没有什么意思。

    被唤做三哥的那个男人这时候开口了,对先前那个女人说道:“阿靓啊,你都在上海打拼多少年了,男人没捞住,年纪一大把,就算有点姿色,又怎么跟现在刚入社会的小姑娘比啊。”

    这话□□裸的展现了那个叫阿靓女子的目前生活。

    他说完,又斜眼看着蔓子,自作猜想:“这位美女一看气质就不一样,肯定是上过大学的文化人嘛!七妹,你说是不是?”

    七妹正是刚才带她进来的那一位。

    “是啊,我一看就是。”七妹靠在三哥的肩上,眼睛瞟了瞟蔓子又看向阿靓,咯咯笑着。

    阿靓被人这样戳痛现实,也不生气回话,淡淡一笑后,装作无视般低下腰给周屿正扇风。

    七妹像是要挑起话端一样,继续充当男人们玩牌的背景音,在三哥耳边游说:“三哥,我善做主张将人带进来,你不会生气吧?”

    “生气什么?”三哥笑笑,拿手在身后女人脸上摸了一把。

    在场的人除了蔓子都不觉得新奇,当做这是情侣间的小情趣。

    “你做事情我放心。”三哥说完看着周屿正,“周老板办事我也向来放心。”

    七妹得到赞赏后,起身往门口边上的角落走去,那里桌上放着一台电脑。

    蔓子望过去,粗略地看了个大概,屏幕上面是九宫格的画面,而其中一个,不正是她上三楼的时候那个正对楼梯的视角么。

    原来是装了监控。

    七妹偶尔一会就要过去看监控视频,不知道在防什么。

    想必自己先前从那上来的所有动静,都被她给看去了吧。

    亮着灯的房间是障眼法?

    又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怎么就这样子小心翼翼。

    蔓子想不通,回头瞥见周屿正手上的牌已剩不多。

    他将牌倒扣在桌上,灭了烟蒂,整个人信心十足地靠着椅背,轻悠悠飘出一句:“看来还是话少好,牌扔得也快。”

    对面男人看着桌上的牌面,再看看自己的手上的,不停摇头叹气:“今天有点背啊,在周老板你的地盘,果然风头都被你给抢去了。”

    “可我见你最近生意做得挺大的,还会差这些钱?”周屿正手摸进了口袋,又是掏出一支烟,旁边的阿靓见状立刻去拿桌上的打火机。

    蔓子不知道他烟瘾这样大,她难耐地咽了咽口水。

    谁知,周屿正下一刻又将烟收了回去,阿靓的点火的动作就停顿在空中。

    男人手中理牌,皱着眉不知道出哪张,嘴里碎念:“生意场上那些事说不得准,今天赚了明天赔了,天天都他妈提心吊胆。只有跟你们这些志同道合的,偶尔来这里一聚,倒是让我减减压,身心舒畅不少。”

    他说到最后随意出了张烂牌。

    三哥接了牌,抽出一副炸弹,众人皆叹。

    “好牌总是在三哥手里。”七妹在一旁赞道。

    “哪里哪里”三哥手上也所剩无几,跟周屿正一样离了桌子靠背,仰观剩下的人交战。

    周屿正对所有人说:“要是想要减压,倒不如待会儿散了桌子,去楼下玩一通,我给你们开个包厢,累的话就在楼上睡觉。”

    三哥伸手过来拍拍周屿正的肩膀,“周老板客气,今天过来已经够麻烦你的了,剩下的我们自便,你也忙你自己的吧。”

    男人说完双眼有意无意地瞄了眼蔓子。

    蔓子被他看得没由来心中一凛,但她表情管理得当,没有展露一丝退怯。

    周屿正先前一直沉默着,随后突然像是忍不住笑出来,承认道:“还是三哥厉害,什么都没能逃过你的眼睛。”

    蔓子听得有些云里雾里。

    一旁的阿靓拿着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最后一圈扔底牌,轮到周屿正先来,手上的全部扑了出去,接着是三哥,剩下两人只能无比挫败地摊牌。

    “你看你,总还是一样的套路”三哥指着其中一人的牌,嫌弃道,“不会用心打牌。”

    “三哥,那你下次教教我呗!”被说的男人讨好道。

    三哥掏出烟,慢条斯理地道来:“这不是教的,是要观察的,生意场上也是这样,周老板在这方面就比你强多了。”

    “是是是那三哥,我们还打不打牌了?”

    七妹抢答:“不是说了么,接下来自便。”

    众人撒牌,却没人理牌。

    周屿正率先起身,蔓子看得疲劳,只觉得头顶突然有了压力。

    他身子正对她,看着她的面孔,问:“是不是无聊了?”

    她轻轻摇头。

    三哥也站起来,边穿衣服边看着他们,“我说你老是孤身一人的,原来早就相好了一个,眼光不赖啊,以后别藏着掖着了。”

    说罢,又笑着在他肩上拍了几下出门。

    蔓子这回听懂了些,耳根一红,低头看脚。

    “阿靓,下次见喽。”七妹也尾随出门。

    阿靓等人走出,终于卸下伪装,两眼愤恨地欲要喷火。

    她叉着腰道:“得意嘛?风光什么,以前不也那样,我还懒得说呢。”

    “阿靓?”周屿正喊她。

    阿靓端正站姿:“怎么了?老板。”

    “把桌子上的牌理一下。”

    等周屿正带蔓子连续走出那两道门,寂静的楼道已经毫无人影,蔓子才觉得全身松懈下来。

    她看看时间,才只有十点半。

    “你等我一下。”

    周屿正转身闪进对面那间办公室,动作利落地关灯锁门。

    然后,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往通道对面走去。

    蔓子不知道自己的手什么时候被他拉起的,反应过来只见前方深黑得找不见门,而他们还在继续往前,脚下踩着软绵的地毯,发出沉闷的声音。

    她默契的什么话也不说。

    等周屿正在一间房前站定,不紧不慢地掏出钥匙开门,她才想到他们还在三楼,这里莫不就是客房?

    周屿正将门推开,不急着开灯,将她先拉进去,然后反手关门。

    蔓子仿佛进入了一个更黑的空间,静得只剩彼此的呼吸声。

    她刚想说灯的开关在哪里,就被一股力道反推在门背后,背部的脊骨硬生生撞着门板,传来“咚”的一声。

    她轻呼出声,皱着眉看黑暗中的黑影。

    下一刻,她的脸被他用双手捧起,仰头面对他,那双深邃黝黑的眸子闪着光芒,然后轻轻合上,换做冰凉的唇缓缓附了下来,正好封住她干涩的唇瓣。

    蔓子不知道这一刻是如何发生的,突如其来就被吻了个密密麻麻。

    他边吻边将她拉离门边,手扣住脑后的长发轻轻抚弄,似在揉弄刚才的那一撞。

    她全身泛起酥麻痒意,本来干燥缺水的嘴唇被他绵长的湿吻舔弄地富有弹性,有那么几秒钟她的手贴上他的腰间,主动投入加回应,好像冥冥之中她早就想这么做了。

    这是她保留了二十多年的初吻,一触即发的,贡献给了她喜欢的男人。他嘴上的力道很大,一切动作都由他为主,一步步被他沦陷。

    鼻尖充斥着一股未散去的烟味,在两人的吻中肆意流淌,她一丝丝汲取,仿佛连同眼前这个男人一起爱上那个味道。

    不知不觉中,她被他带到房间中央,也不知处于何处,吻依旧没有停止,他稍作分离让两人呼吸一下,随即又锲而不舍地继续攻占。

    蔓子感觉整个人晕晕乎乎,几乎快软化了,全靠他托着她在支撑。

    最后她终于倒了下来,却是倒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片刻醒悟过来,人已被压陷在床铺之间。

    她因为刚才那一下躺倒始料不及,裙摆有些飘到大腿间,伸手又将它遮掩妥善。

    他离开她的唇,强烈的气息依旧存在,半压在她身上俯视着她,在漆黑的房间内专注而明亮。

    “开灯吧,好不好?”她不喜欢黑暗的感觉。

    他没有回应,叹了口气,翻身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蔓子心中有着不确定,念及人生第一次如此疯狂,她看着天花板问:“你刚才是认真的吗?”

    得到回应,她也迫不及待地小声说:“我也是。”

    他突然握紧了她的手,侧翻过来,问她:“第一次?”

    她不明白他指的是哪一方面,回头想了想,今天在这里的哪一个不是第一次,毫不含糊地点点头:“嗯。”

    他继续问:“你知道我想对你做什么吗?”

    她这次万分庆幸没开灯,闭上眼睛脸红了一阵,才缓缓开口:“知道。”

    周屿正又停了一会,然后抚摸着她的脸,轻声笑了笑:“乖女孩。”

    那个晚上,灯一直没有开。

    蔓子当做它是坏了的。

    她只记得窗帘外面有月光倾泻进来,一圈圈洒在窗台下,静谧又温暖。

    周屿正脱掉了上衣,将她的裙摆撩至腰间,然后伸手探到背后,摸索到拉链滑下。

    一步步带着虔诚的小心翼翼,她的心已抑制不住要狂跳出口。

    这条裙子比以往的时候都要难扯,两人配合起来才终于将它脱离。

    瞬间,她身上大片肌肤展露在他浓黑的视线里,枕边以及锁骨处,她的长发如瀑般稀稀疏疏地散开,映衬着她雪白的面孔。

    八月的夏夜十分闷热,室内冷气才开起来,她全身上下浮动着燥热的因子,源源不断,发丝也贴在脸颊边,黏糊得叫人难受。

    周屿正单手撑在她头顶,一手将她的碎发纷纷拨开,动作温柔细致,接着从她脸部慢慢抚弄至脖颈下。

    她闭上眼睛,接受着陌生的触感,那双粗粝的手掌在每一处游移,都给她带来陌生的狂潮,持久的战栗让她感觉极为受用。

    这个过程消磨了很久,突然之间没了动作,她微眯着眼看过去,他突然起身,走到一只柜子那边翻找着什么,随后听见一阵包装纸撕开的声音,接着是一连串解裤扣的窸窣声。

    蔓子脑中瞬间明白那是什么东西,下一秒他就转过身重新回到床上,正式跟她坦诚相见。

    周屿正的肤色偏黝黑,虽然在目前的情况下,她什么也看不清。但在她双手触上他胸前的肉墙时,肌肉坚实肌理匀称,仿佛某一处还在轻微跳动。

    他身上背后同样布满了汗水,混凝交织在她手心,让她挪移不开,绕到他背后,轻轻圈住他的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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