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62.22 大兵日记

    226仙剑

    端详着ic卡符上似是而非的图案，正阳道长楞了半天,忽而举卡,伸手疾指向外,默咒而发。毫不意外地,这张雷光符又被激发了,直直地冲出百米远，击在一块巨大的山石上,电光火石间熔出一个深深的大洞。

    已见惯雷光符威力的诚阳道长也小吃一惊：“无量寿福，这些年师兄修为可是精益甚多啊！”

    “雷光符？家宅平安符？”正阳道长心不在焉地喃喃念着，似乎根本没听到师弟的夸奖，突然大声道：“云落！将我房中的紫檀盒拿来。”

    不多会儿,云落捧着一个四方的紫檀盒悄无声息地放在了桌上。半旧的盒子样式古拙,顶上浅浅雕着一圈团龙,隐隐约约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盒盖四周木色深而光润，显是经常触摸开启而形成。

    云阳放下已废弃的ic卡符，枯瘦绽着青筋的手小心地捧过紫檀盒，熟练地在龙嘴间飞快地点了几下，咔嗒一声轻响，盒盖已自动翻开，现出里面的物事。

    季航赞叹地暗自咂舌，这古代的玩意也相当高科技啊！

    一本黑色的线装古籍残本静静躺在盒内，正阳子双手轻伸，极为小心地将书托了出来，说：“这就是我门世代相传的‘赤章云录’残本，季董请观。”

    季航战战兢兢地将书接过，捧在眼前细看，手指都不敢轻动一分，生怕把书给弄破。诚阳老道也热切地凑眼过去细瞧，这书连他也是第一次见到真本。这本‘赤章云录’说它是残本真是太抬举了，原本应当是四方的一本书缺损了一大半，只剩两个半余角，边缘焦黑，像是被丢到火里又抢出来的。

    小心地翻开内页，里边的纸张虽然因年久而泛黄，但纸质柔韧，墨迹清晰，画着的图符和注解倒还辨认得出来。可惜缺损太多，能明白大概内容的不到五分之一。

    “此法录传自远古，录名已失，我门以‘赤章云录’概名称之。其内道法深奥，诸符错在其间，文章诡怪，世所不识。”

    云阳道长一边指点着几处能分辨的符录，一边将赤章云录的来历神通娓娓道来：“据先师授录所言，此法录具大神通，太古之时可据此飞剑遁地，排山倒海只可惜，法录真传已失，文革期间又遭祝融之灾，以至得传至今的灵通法术万不存一。贫道质资鲁钝，蒙先师不弃，以法录传之，我以愿誓要将法录参透，呵呵，如今看来，真是痴人妄想”

    诚阳道长面露不忍，轻声劝道：“师兄也不必介怀，历代传人也未”

    云阳摆摆手，自嘲一笑，温颜向季航说道：“倒是季善信，以指令符为基，参照我门符录，奇思妙想竟能制出如此神妙的符录，果真有大智慧。只是不知季董可否告之这指令符源出何处？是否也是我道家法门秘录？”

    季航尴尬地笑笑，大智慧说不上，大运气倒是真的，谁想得到淘宝上买来几张“灵符”竟然能与自己的知识体系接轨？至于指令符的来源嘛人家都把门中秘录拿出来让你瞧了，不解释几句似乎也说不过去，可是这个来源连自己都说不清啊！谁知道是哪家的神仙还是外星人给塞到自家脑海里的。

    季董正琢磨着怎么个解释才合适，脸上不免现出些为难之色。正阳道长虽然少见俗世之人，人情世俗倒是门清，见状歉然一笑：“季善信不必为难，是贫道唐突了。来来来，还请细观我门符录，看看是否有可鉴之处。”

    “这个，实在是”季航愧疚地闷头翻看人家的宝录，时不时咨询边上的诚阳道长，一页一页的翻过去，呃，有看没有懂啊！书中的图符完整的并不多，虽然大致看得出与指令符是一个体系的，但缺损太多并不能判断出是什么作用的符图。

    而边上的注解，似乎是历代明真观真传弟子的读书笔记，有篆有隶有行有楷，就差没画上几个甲骨文了，文盲季董看得两眼发花，一脑门子黑线。有心听诚阳c正阳两位道长解释几句，可是道长们嘴里专业术语一串串地往外冒，不听还有一两分猜得懂，一听之下连半分都搅得浆糊一样。

    大侠更是两眼都听成了蚊香圈，只管端茶送水，解读天书真帮不上半点忙了。

    无可奈何之下，季董征求正阳道长同意，并保证绝不外传后，打算回厂复印一份，慢慢再行研读。把残破的宝贝法录像捧定时炸弹似的，僵手抖指地放回盒子里，季航才喘出屏了半天的粗气来。

    正阳道长把盒子四面收拢，照原样盖起，略一沉吟，抬头问道：“季善信既然深研我道家符录，你可曾可曾听说过”

    季航凝神等了半天，正阳道长的半句话仍是吞吞吐吐地未出口，似乎顾虑重重。季航与诚阳道长对望一眼，道长却也是眨着老眼，一派莫明之意。

    正阳犹豫了片刻，终于盯着季航问出一句：“你可曾听过修真之说？！”

    “修真？！”季航和大侠异口同声地惊呼，连诚阳都瞪突了老眼。

    季航同志是奇怪这“修真”有啥可吱吱唔唔的，网上修真的小说和游戏不要太多噢！连他这个对这些方面不太感兴趣的伪宅男，在大侠同志的熏陶下都能说出什么“筑基”c“元婴”c“渡劫”c“飞升”之类的专业名词，二十一世纪的年轻人对这玩意是普及教育了。

    诚阳的诧异却与季董有些不同。

    道家修真之说乃指学道修行,求得“真我”,“去伪存真为修真”。丹道仙学中文始派以虚无为本，以养性为宗；少阳派以性命双修炼养阴阳，以有为法而至于无为法；更有不执于有为，又不执于无为，于阴阳栽接中所创的清净法门。虽说万法归宗，都是道家各派，但与自家灵宝派以符录道法见长的特性，却是相差远了。自家是灵宝派中的旁支小门，一贯也不以丹道仙学为长，怎么今日却冒出个“修真之说”？

    “是，修真，以修行求得真我。”正阳凝重地点点头，又问出一句：“那你又可曾听过修真中剑仙之道？”

    剑仙？！季航瞪大了眼睛，犹豫地摇摇头，这个真不熟悉，他不太玩网游的。大侠倒是来了劲，忙抢答：“这个我懂，咱起蒙可是仙剑奇侠c剑侠情缘啊！不管什么游戏，我一般都选道士，进阶就有剑仙”

    诚阳尴尬地咳了一声，打断了大侠的废话。

    正阳不以为意地微微一笑，正色道：“剑仙之道，修炼肺宫金气，转入离宫，玄火炼九天神剑。离宫‘剑芒’铸就，内聚五行真气，外采天真地灵，外炼仙剑，诛敌于千里之外。”

    “诛敌于千里之外？！”季董惊叹地重复道，确认道长是在描述古代的仙侠传说了。这种故事还珠楼主的《蜀山》书里倒是很多，什么降妖除魔，七剑下天山的，神仙妖怪踩着飞剑当交通工具来着。听正阳道长这么一说，看来这传说中的仙剑还有空对地跟踪导弹的功效。

    诚阳凝眉沉思，一时不解师兄说这话之意。

    “季善信可是以为此说为虚妄之言？”正阳子

    一笑，慢慢捧过盒子。

    “倒也不是说虚妄，只是比较难以想像，也许古早的时候，确有此神通也说不定”季航倒真是有这想法，指令符都能和道家的录符相类，说不定古时候的传说都并非空穴来风，有因才有果，只是时间太过久远，人们已无法得知古时的真相而已。

    正阳子点点头，对季董不妄言不彻底否认甚是欣慰，在紫檀盒底重重拍了两下，又往里一推，七寸长五寸宽三寸厚的盒子竟在底部凹进了一寸，像是一个浅浅的抽屉似的被从另一头拉了出来。

    季航好奇地伸头一看，抽屉底部放了一块黑色的金属制品，约有12宽，18长，厚不到1的样子，两边平整，头部尖角，尾端不规则地截断了，似乎是什么扁平铁器上短短的一截。金属的质地非常奇怪，非铁非铜，黑色中夹杂着点点碎金的光泽。正面刻着两个图符，一个比较完整，另一个缺失了小半，依稀辨认得出图符花纹的大体走向。

    联想到正阳道长先前的话题，季航惊得脱口而出：“仙剑？！”

    大侠在一边抓耳挠腮，激动得两眼冒火花，仙剑仙剑啊！真的仙剑啊！

    诚阳指着盒中金属块，惊呼失色：“师兄！这，这真是”

    正阳子并不答话，神色凝重地捧出那块金属，几乎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历代相传至今，无数先辈苦思难解，今日见到季善信的‘指令符’，贫道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只望季善信能解此物，了我历代传人心愿。”双手将“仙剑”残片递于季航。

    季航郑重地接过，顿觉肩头压力沉沉，这么个宝贝啊！这可

    这东西放在手上，摸起来有种奇怪的感觉，很难形容，像是导航！反重力！脑瓜里突然蹦出几个词，仿佛是有人在耳边喊出来，又像是突然印到脑海里一般。季航吓了一跳，差点没把“仙剑”砸地上。

    “小心！”大侠大吼一声，慌忙接住“仙剑”，激动得手都哆嗦了。

    “这这东西，有点古怪！”季航接过剑，喃喃对两位道长解释，瞧瞧道长们热切而不解的眼神，他灵机一动，把东西递给了诚阳道长：“道长，您试试，像发指令符那样把元气运到‘仙剑’上。”

    诚阳望望师兄，正阳默默点点头，这法子他老早试过，今天再一试一次也无妨。

    不出所料，任他运气运得满头是汗，“仙剑”残片在诚阳道长手上一动不动，更连半点仙气没有，还是黝黑一块扁金属疙瘩。

    季航接过被折腾半天自巍然不动的“仙剑”，冥思苦想，刚刚脑海里滑过的意识到底是怎么回事？简直像是电脑中毒时自动跳出的窗口，难道自己的脑袋也会中招？！这这这也太离谱了吧？！难道脑瓜里飞快地转动中，他手上也没闲，握着半截“仙剑”不知不觉地捏紧了

    突然之间，剑上光芒一闪。

    “咦？！”季航惊讶出声，同一时刻一股大力从手中传来，猛地扯着他的手往外拉去，没等他反应过来松开手，已经被拉得撞门跌出，滚在外屋的空地上。

    “航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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