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千疮百孔的心

    初秋的夜晚寒意袭人，天空闪现几道刺眼的闪电，没有雨，风大的吹着树叶沙沙作响。没有往日皎洁的月光和闪烁的繁星，天空阴沉的让人喘不过气来，这天的黑夜，多了几许萧杀之气。蓉蓉将笑韵送到家后没有走，她不太放心她今晚一个人睡。虽然经历了这么多，但她还是害怕这样的打击会对她产生不良的后果。

    熄了灯，她感觉她并没有睡，身体在被子里瑟瑟发抖，似寒冷c似哭泣。空气中凝结的无限沉寂，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她没有说话安慰，此时此刻，任何安慰的话都是没有意义的。她只想静静的陪着她，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虽然这一连串的打击放在谁身上都是难以承受的，但她知道她内在的刚毅，小的时候她就是一个外柔内刚的女孩。她相信她有这个能力，可以慢慢的疗治伤痕，消减疼痛。

    不知过了多久，她便听到姐姐深入均匀的鼻息

    “妈妈！妈妈！”笑韵从睡梦中惊醒，脸上挂满泪痕，脸侧的睡枕早已被泪水浸湿。

    “姐，我在这，怎么了？做噩梦了？别怕，我在这。”蓉蓉连忙抱紧笑韵安慰。

    笑韵微微睁开泪眼，恍如隔世。她刚刚梦到母亲，她慈祥和蔼的笑脸出现在繁星璀璨的夜空，轮廓清晰可见如近在咫尺，可海市蜃楼般的虚无幻影又似远在天边遥不可及。她伸手去抚摸母亲微笑的面庞，耳畔回荡着母亲柔和的呼唤：“韵儿，韵儿不要难过，你已经经历了生死的考验，战胜了死亡的威胁，这点困难又算什么呢。妈妈会永远陪在你身边，你要坚强起来。”

    微笑，再微笑，那仿似鼓励与支持的笑容是母亲的笑脸消失的最后设定，她便如雾霭如烟尘，慢慢消散，继而只留下背景里暗黑暗黑的天空。

    此刻，她蜷缩在蓉蓉的怀里，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梦境？现实？她宁愿梦境是真实的，现实是虚假的。冥冥中，她知道母亲一直在她身边，她知道母亲在鼓励她要坚强的走下去，无论发生什么事。

    “蓉蓉，刚刚梦到妈妈了，她和我说要坚强。”笑韵哽咽着。

    “姐，是啊，要坚强。你还有我，只要我在，绝不会让人再欺负你！”蓉蓉抚摸着笑韵的背，语气中带着愤懑，“姐，明天我就去找顾靥诚，我要把方菲做的事都告诉他，让他知道知道他心爱的这个单纯善良的倾世美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蓉蓉，别。”

    “姐，别傻了。她做了这么多对不起你的事，即使你不能再和顾靥诚在一起，又为什么不拆散他们呢。”

    笑韵凄冷的笑笑，“你去做了，他也未必相信；即使信了，对他也是莫大的伤害。何必呢？”

    “姐！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为别人着想？你对顾靥诚什么样，他顾靥诚又怎么对你？”蓉蓉忿忿的说。

    “我能感受到方菲是真心爱他，她对顾靥诚的付出要比我付出的更多。我宁愿她在他心里，永远都是圣洁完美的。蓉蓉，我真的不想再卷入这样的纠缠中了。我好累，有些事情已尘埃落定，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的清的。”

    “哎，姐，看着吧，你想逃，可你永远逃不掉。”

    “答应我，蓉蓉。”

    蓉蓉无奈的坐起身，走下床之际不经意感受到睡衣胸口上的一滩濡湿，“答应。”便走出卧室。

    半晌，灯光乍亮，只见蓉蓉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玫瑰花茶笑吟吟的走进来，她小心翼翼的坐在床上，将玫瑰花茶递到笑韵面前，“喝吧，玫瑰花有安神的作用，喝完好好睡觉。”

    笑韵讶异的接过来，“你知道我的花茶都放在哪里？”

    “不要低估我的智商好吗？这里的所有陈设和5年前一样，没变过。”

    这无心的一句话，又浅浅激起笑韵心中的暗伤。是啊，一切都未变，只是时光荏苒，物是人非。她直到现在还保留着母亲在时的习惯，因为害怕，害怕母亲何时回来，找不到想要的东西

    “谢谢你，蓉蓉，还让你照顾我，总感觉你更像姐姐。”笑韵讪讪道。

    蓉蓉抿抿嘴，“说什么谢啊，在这里，我也只有你这个亲人了。”她顿了顿，“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笑韵眸光注视着圆润透明的玻璃杯里上下漂浮的粉红色玫瑰花骨朵，良久，淡然道：“明天我会向恒远提交辞呈。我想我是时候该离开了。”

    “那陆川呢？他再找你怎么办？”

    “别再提他！他今天已经被揭穿了，怎么会再找我。”五味陈杂的滋味袭满笑韵胸口。

    “我看他的眼神，从一个进门时的放荡不羁到见到你时的悔恨无措，好像很在乎你的样子。”蓉蓉思虑着，眸光一闪，“你说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即使被你听到真相，那实属点背。听到就听到吧，你又不能把他怎么样，可他却急切的想和你解释什么，说明他还是很在意你的。莫非，他该不是真的爱上你了吧。”

    “蓉蓉，别说了。”笑韵不满的打断蓉蓉的话，她真的听不下去了，真情也好，假意也罢，她真的不想再听到有关于陆川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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