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背后的黑影

    总裁给放带薪假期，笑韵昨晚正好没睡好，别提有多开心了。她提着个米白色手提包刚出恒远大门，就感到一个黑影从视线中闪过。她打了个寒战。有几个月了，她总感觉有影子在跟着她。是幻觉？还是

    她感到蹊跷，拼命的克制了自己的恐惧情绪。她一反常态没有打车，而是故作神秘的径直向公司楼下的拐角走去，到了墙根，身子一闪闪入拐角。她屏住呼吸，不敢有一丝响动。

    豁然间，一个黑色身影闯入了她的视线。黑色身影还保持着小跑的姿势，由于转身过猛，差点没和笑韵撞着正着。她们都怔怔的看着对方，那一刻时间静止了。四目相对时如一万颗陨石同时砸向笑韵，飞沙走石下不知该作何反应。

    “方菲？！”笑韵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置信，“怎么会是你？”

    方菲神情有些不自然，皮笑肉不笑的强挤了一丝笑容，“怎么这么巧，好久不见。”

    她分明就是跟踪她很久了，现在怎这般虚伪，做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既然大家都已心知肚明，笑韵也没必要这样揪着不放。但令她百般不解，既然曾经是闺蜜，现在又为何要一直鬼鬼祟祟的躲着不出来。

    “既然是个误会，那我还有事，先走了。”笑韵转身欲走。

    方菲一把拉住笑韵的手，本来两人多年未联系已感生疏，这样一个突然的举动，让笑韵的手一抖，浑身不自在，“还有事？”

    “笑韵，这么多年了，你还好吗？”方菲故作关切的问。

    “我很好。”笑韵惜字如金。

    “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话要问我吗？”

    “没，我们都过得很好，不需要多问。”笑韵并不想再多谈什么。

    “笑韵，我有些话不知道当不说当说。”

    “方菲，如果你觉得不当说，最好还是别说了。一切都过去了。”笑韵表情木然。

    “何笑韵！”方菲看到笑韵不温不火的样子，乍然急了，“既然5年前你神秘消失，现在为何要回来？回来也可以，为何又来到恒远？”

    “方菲，我想，我在哪是我的自由。”笑韵不紧不慢。

    “自由？哼！当年你突然消失，你知道这给靥诚带来多大伤害吗？他满世界找你！他像疯了一样！5年了，他终于把你忘了，你为何还来到他身边勾引他！”

    笑韵一惊，她听到“勾引”这个词，感到极为不适，“我和他已经是过去式了，我们也不可能会再在一起。你放心好了。我根本不想与你们再有任何瓜葛，来恒远之前我并不知道顾靥诚在这里。”

    “你别骗我了，你处心积虑，就是为了来恒远接近靥诚吧！”方菲将两只胳膊盘在胸前，用挑衅的眼神打量着笑韵，“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和我争！上学的时候争，现在还争！为什么你就可以长得漂亮c学习好c家境好，什么都那么如意。而我，学习不及你，家境不及你，就连我深爱的靥诚，也一直深爱着你！”

    方菲缓了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继续说：“你能体会一个农村出生的孩子和你这样一个家境殷实，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骄傲公主做闺蜜的悲哀吗？当你满身都是香奈儿c古奇c阿玛尼却觉得理所应当c习以为常的时候，当你兴奋的和我分享你与靥诚之间的点点滴滴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我心如刀绞！我时时刻刻都活在你的阴影里，活在你的光环下。你是富养的千金，而我，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农村女孩，什么都得靠自己争取。可就连申请的助学金，我都无力通过考试得到。而你，却轻而易举的拿到并施舍给了我。我甚至很恨你，你为何会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每时每刻都鞭笞着我的自尊；恨你为何出现在我和靥诚之间，成为我和靥诚坚不可摧的屏障！”

    笑韵惊讶的看着方菲，她没想到自己居然给她带来这么大的伤害。尘封的往事一件件忆起，这是她多么不想企及的记忆，她将被风吹得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方菲，我没想到曾经带给你这么大的伤害，但我本无心，不知道那时你一直爱着靥诚。”

    “现在我和靥诚很幸福，靥诚很爱我，求你不要再和我抢好吗？”方菲带着哭腔，语气近乎恳求。

    “曾经我爱的，现在已不爱。你可以放心，我祝你们幸福。”笑韵霍的转身离开，她努力睁大水波荡漾的双瞳，试图掩饰悲伤，可就在转身的一霎那，晶莹泪珠夺眶而出。她侥幸方菲没有看到她的眼泪，这眼泪，带着多年的委屈c不安c彷徨和毅然决然。

    是的，她无数次告诫过自己，离顾靥诚远一点，她绝不想与他再有任何瓜葛。5年时光，时间沉淀了过往，她原本以为可以重新开始一段不一样的人生。可为何在偶遇他后，心中莫名的兴奋和激动。记忆淡而未忘，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就会被轻易触及。她想到曾经轻身依偎在靥诚宽阔的肩头，靥诚靥诚的叫着，那般温暖和幸福。

    风凌乱她耳后发丝，她紧张的用纤手捂住发端，一震刺耳的刹车声便惊鸣了双耳。她总是不经意重温那段惊魂的历史，就像刻入灵魂的伤痛烙印，虽然会随着肉身老去而渐渐淡化，但记忆却始终在脑中隐隐留存。

    恒远大厦58层，顾靥诚一个人在办公室看着电脑屏幕里的笑韵。那是一张曾经他给笑韵拍的脸部特写，她笑的灿烂无邪，胭色两腮上两个大大的酒窝。皓齿明眸无不透露着善良与纯真。那眼角一颗充满诱引的小痣，若隐若现的隐藏在栗色长发之中。

    “韵儿，来，正面对着我，给爷笑一个！”顾靥诚手举相机，对着笑韵洁净的脸。

    “先生，您认错人了吧，我可不是你的妞。”笑韵不以为然，反驳道。

    “好啦，我错了，请老佛爷赏脸，给小的展露一下您如花笑颜，让小的一览芳泽。”顾靥诚哄溺着。

    “小诚子，如果拍的好，老佛爷重重有赏。”话毕，唇角一弯，露出如鲜花初绽般明媚的笑颜。

    咔嚓，时间便被定格在这一秒。

    这便是永恒的一秒。

    缘分浅薄，怎奈何情深意切

    顾靥诚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惊扰，他烦躁的接起电话，“妈妈？”

    “阿诚，最近那边忙吗？别累坏了身体。”

    “知道了妈妈，您也是。”

    电话那头停顿了2秒，似乎犹豫片刻，“阿诚，我听说笑韵现在在恒远？”

    顾靥诚迟疑一下，这边的人事安排和调动是独立于总部的，怎么消息不胫而走？

    “您怎么知道？”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你就说是或者不是。”

    “是的，妈妈。”顾靥诚坦言。

    “阿诚，别说妈妈多事。笑韵不可以也不可能留在恒远。即便她再优秀。”顾母叶雅真的话很坚决。

    “妈妈！你不会是对过去的事念念不忘吧，人都已经不在了，为何还要耿耿于怀。就是因为笑韵是她的女儿？”

    电话那头骤然安静了许久，他能想象到母亲愕然的表情。

    “阿诚，妈妈承认有那方面的原因，但绝不是你想象那样。妈妈更多的是为了你！她当初一声不响的走掉，给你带来多大的痛苦，妈妈都看在眼里。现在她又莫名其妙的来到恒远，是为什么？她原来可能不知道你的身份，可现在你的地位和身价比原来更高了，她的目的很明显。她就是心怀叵测，妈妈绝不会让她再伤害你第二次！”

    “妈妈，韵儿根本不缺钱，她也不是那样的人。我保证。”顾靥诚急忙为笑韵辩解。

    “你是被她蒙蔽了双眼！现在你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没必要袒护她吧。我们全家都不可能再与她有任何牵连。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何我再三催促你你都迟迟不和菲菲结婚，就是因为她吗？你和妈妈说实话！”

    如果说当初的离别让他痛不欲生，不如说这5年的漫长等待让他受尽煎熬。这种煎熬不分时间c不分地点的肆虐全身，就像吸毒的人犯了毒瘾，随时随地疯狂的发作，毫无忌惮的吞噬他的精神和肉体。他总是试图从方菲的身上找到笑韵的影子，找到他们三人曾经经历的青春年少。他使出全身力气去爱方菲，他以为他已经忘却了这种刻骨铭心的痛。但就在笑韵突然出现的那一刻，一切冰封的思念全部消融。原来，他还停留在原地。

    “妈妈，恒远的人事安排应该是和总部是分离的两个体系，作为亚太区总裁，我想我应该有权安排任何人进入恒远。”顾靥诚说完有些愧悔，他从没有这样和母亲说过话。

    “阿诚，”叶压雅真闻听此言，情绪稍显激动，“你为了这样一个不值得的女人和妈妈对着干是吗？！方菲是个多好的女孩，又懂事又孝顺，论优秀，也比得上她何笑韵。我给你一段时间考虑，如果你不能让笑韵离开公司，那么我将通知董事会决议。而且，我会让笑韵在你的城市永远的消失！妈妈不想看到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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