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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四章、啥山说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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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兴万事合》最新章节

    秦发万和何三千在几位镇干部的簇拥下,姗姗来迟。按照郑先来的提示,何三千故意拉着长腔诈唬道:“这是咋回事啦?光天化日之下长摆摆地躺在这里,成何体统!有事说事有理说理舍,兴蛮干,蛮干能解决问题吗?”

    村民中有认识秦发万和何三千的,赶忙跑过来套近乎诉冤情。

    何三千嘴里冒出脏话:“日娘的你们算什么东西,都给老子滚一边去,快叫支书c村主任来见老子。”

    看着镇长毛倔倔的架势,有识事的村民壮着胆子说:“这事全让支书闹乱套了,这家伙是个卖村贼,要叫当官的,我去叫村主任吧。”

    “主任,那个主任,不是说你们那主任去广州了吗?”何三千说话口气依然是毛倔倔的。

    “那是我们撒谎的,是想那龟儿子支书出面。”那村民眨了眨眼,诡秘地说道。

    “还不快去,叫他快点来见老子!”何三千面带怒容。

    趁着村民屁颠屁颠地去叫村委会主任的功夫,秦发万和何三千等人又装模做样地走到施工队中间,何三千向施工队长挤挤眼,仍然拖着长腔怪声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没商量好就动工,那个叫你们来的?啊?还不快回去,闹出了事啷个收场?啊?”

    施工队长和何镇长事先见过面,知道他是代表县政府来解决阻工问题的,但究竟怎么解决,没做出具体的交代。施工队长说:“村支书已经同意我们进场施工,据说县政府给的补偿款他已经拿去了,前期工程还差我们那么多工程款,我们不施工怎么办,谁把那一大坨钱给我们?既然补偿款都给了,我们当然要进场,想什么时候施工就什么时候施工,哪个敢蛮整就先把先前的工程款给老子们拿出来,要不然老子们也跟着蛮整。”

    何三千用公事公办的口气和施工队长对话,秦发万在一旁帮腔,嘴里也是些不干不净的话。

    没过七八分钟,村主任就来到了现场。见他不慌不忙的样子,何三千猜测,这小子可能就潜伏在附近,暗地里指挥村民阻工。这个村的村干部是牛出了名的,把县委书记和县长都不放在眼里,见是镇上的干部,村主任阴阳怪气地说:“大书记大镇长的鼻子比狗还灵哈,啥子风把你们吹过来凑热闹呢?”

    何三千以牙还牙,反唇相讥,骂道:“你个狗日的,别以为老子们把你没辙。我和秦书记既代表镇政府又代表县政府来和你说正事,你再闲话废话,小心老子收拾你!”

    村主任赶紧换成笑脸,一副老油条相,趋身向前讨好地说:“书记镇长亲自出马,一个顶俩,两个顶四,你们说这事怎么办吗?”

    何三千说:“怎么办?好办,叫你的人立即撤退滚蛋,有啥事找老子何三千。”

    村主任说:“找你?我的镇长大老爷,补偿款还差蛮长一截,我们滚蛋了,哪个来给钱,到时候来找你镇太爷,你有的是办法敷衍我,我去找鬼呀?”

    何三千气笑了,他指着村主任骂道:“你个小狗日的,这一套不是老子教你的吗?你又反过来对付老子,气死镇太爷我啦!”

    村主任得意洋洋地回答说:“郑县长那年带着政务中心主任到我村里征地,给我下了那么多套,都被我一一化解了,要不是最后他用酒把我灌醉了,恐怕我也不会上当呢!”

    何三千暗骂,妈的看你猖狂吧,待会儿非灌死你不可。你这个龟儿子王八蛋。他拍了拍村主任的肩头,以商量的口气说道:“别和我嚼牙巴骨了,讲个条件,相互调节一下,老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村主任理直气壮地说:“条件早讲好了得嘛,当初征地的时候就说不欠补偿款,后来一直拖一截,一拖就是好几年,这次说补了,可被人家拿去给了他野婆娘,这像个啥话,村民们能答应吗?村民们到底答不答应,让我们开个村民代表大会讨论讨论再说。”

    何三千说:“去你妈的,别拿村民代表大会来唬我,还不是你村主任说了算吗?”

    村主任皮笑肉不笑地回答说:“何镇太爷,你可也是镇人民代表选出来的哈,镇代表从哪里来的?还不是我们这些村民和村民代表层层选上来的。你竟然说出如此外行话,看你以后怎么面对镇代表和村民代表。”

    村主任几句话还真把何三千给呛住了。虽然他羞红了脸,嘴上却对村主任开了骂:“都是你个狗日的给气昏了。”然后又一本正经地说:“看来,你龟儿子真不给我面子了,也不给镇政府的面子?”

    村主任狡辩道:“我可没一口咬死,此事涉及到村民的根本利益,必须听他们的意见,哪怕走走过场也得走,我这个主任是村民门海选出来的,要对得起他们举那手。”

    何三千和秦发万见骂街对这狗日的主任不管用,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何三千严肃地说:“县政府要抢工期,施工队急着要动工,而你却非要开村民代表大会不可,等你的会开完,水都过了三丘了。我的面子你不给无所谓,县政府的面子你得给个说法,我叫施工队撤出,你的人也撤走,今天就暂不动工了,你带着三位躺在地上的老英雄,咱一块去县政府,郑县长等着喝酒谈事呢。”

    村主任本想拒绝,但经不起喝酒的诱惑,也担心强硬到底,得罪了政府,政府找借口收拾他,如果那样的话,麻烦就大了。而且他自信这次“鸿门宴”也办不了他。于是他笑呵呵地说:“走就走,谁怕谁,大不了又喝趴下。”

    根据长期农村工作的经验,郑先来算出了何三千他们行动的结果。他以为,村民们躺地阻工闹得正欢,这时你去劝退村民,没有冠冕堂皇的台阶可下,村民们肯定不会退让,所以他派秦发万c何三千出面,并交代由管行政的镇长唱主角,镇委书记只站在一旁站站台。可你别看这是过场,是过场你也必须得走,这是为接下来的酒场打前站。只要把人带进预定的酒场内,用郑先来的话来说就是:保证干净彻底底把村民拿下。

    酒场安排在县政府招待所的雅间里,大圆桌能坐十二个人,村里包括三个躺地老英雄共四人,县里和镇上八个人陪酒,镇上五人县上三人把村上的人隔开,每两人之间加两个楔子,形成二对一的强势局面。郑先来提前布局,八名陪酒人员的酒量都在一斤以上。他特别交代,无论动用什么手段采取什么方法,务必把村主任和他那三个铁杆灌醉,但不能灌出事故。为做到万无一失,他让办公室的科长股长后台待命,隔三差五地进屋劝酒。

    按惯例,村民应该向村官c村官应该向镇官c镇官应该向县官敬酒,这回风向变了,县官和镇官倒过来敬村官和村民,你方敬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村主任和仨躺地老英雄不胜酒力,很快败下阵来,已经摸不着北了。陪酒的县官镇官们却最多只喝了个半饱饱,嗝都没打一个,清醒得很。

    接下来郑先来下达最高最新指示,村主任和三个躺地老英雄,由镇长何三千c镇委书记秦发万以及镇上其他陪酒的同志陪同,去松山和西都等大中城市旅游三天,吃喝玩乐由镇上全部报销。

    真是做梦娶新娘,好事凭空降。镇干部们也不管哪个是村官哪个是村民,只要是个酒气熏天的,屁颠屁颠地架起一个就开跑,五个人扶四个人上了去松山的大巴。

    村里这四个人午饭在政府招待所吃的,晚饭也没有回家吃,谁都没有和家里人打招呼。村里人相互传言,说这四个人被政府带走了,弄得不好已经关看守所了。家人们急了,凑在一起商量对策,最后决定拿着衣服被盖去找镇政府要人,如果镇政府不放人,也要问清究竟关在那里的,家人们要送些衣物去,天寒地冻的,万一冻出个好歹,家里人和乡邻们也过意不去。

    家里人跑到镇上一问,值班人员告诉他们,具体他们关在哪里我们也不清楚,不过郑县长说了他知道,你们要找人就去问他,他今晚在县政府办公室值班。

    这一行人急匆匆地往县政府办公室赶,反正镇政府办公室离县政府办公室也不远,过两条街就到了。

    果然郑县长在值班。问清这些人的来意后,郑先来了呵呵地说:“你们简直是咸吃罗卜淡心,几位都是当地的英雄好汉,哪个还敢把他们吃了啊?你们在这里自作多情脚板都跑翻,人家早就到神仙住的地方享清福去了,至于具体去哪里了嘛,暂时还要保密,三天之后我保证你们的人安安全全回家来。”

    家人们问不出个结果,背着衣服被盖,半信半疑地回家等人。

    果然,第四天,村主任和那三个躺地英雄高高兴兴地回家了。他们虽然身体疲惫,但心情很爽快。当他们路过政务中心大楼工地时,工地的脚手架c废土废渣已经全部撤出,该清理的已经清理,一座崭新的办公大楼巍然耸立在他们面前。这四个人这才垂头丧气,后悔莫及。

    村主任唉声叹气道:“唉,老子们这回又被他们算计了。”

    其中一个躺地英雄不服气,大声叫道:“不行,老子们县政府大门闹去,直接找郑先来算账!”

    村主任踢了他一脚,骂道:“闹!闹个铲铲儿!就你他娘的能干,咱们外出花天酒地,这都是他几爷子设的套,没准咱们的丑行,已经录入何三千的手机镜头,你想让你家里那老婆娘晓得哟,打得你龟儿子钻床脚下。算了,认栽吧!”

    王云卿觉得郑先来干得漂亮,决定由县委办公室出面,单独宴请郑先来和城关镇的秦发万c何三千。喝着小酒,听郑先来讲摆平村主任四个人的经过,王云卿连敬三杯酒,当场指示秦发万c何三千,明天一早亲自出面,向村民足额发放土地补偿金,不再留后遗症,并对郑先来说,指示公安派人侦察村支书的下落,追回所领补偿金,城关镇党委立即作出对村支书的组织处理意见,报县委并在全县党内通报。

    郑先来回敬王云卿三杯之后,气愤地骂道:“村支书不讲人性不讲党性,真他娘的不是好东西,应该叫公安发出通缉令,追捕这小子。”

    王云卿说:“那小子挪用村民土地补偿款抵村干部吃喝款,罪不可恕,是不是真抵了村官们吃请欠的账,一定要查清楚,如果另有企图,必须严查严打。如果确实该还小食馆那么多钱,那就罪不容诛。话又说回来,现在村官也难当,特别是县城周边的那些村官,上下左右找他们的人很多,这部门那部门,来了就是领导,见官大一级,不吃顿饭吧,实在说不过去,担心人家较真。请吃饭吧,物价又高,千儿八百吃不出个啥水平,一顿酒喝下来,三千五千斗不到龙。长此以往日积月累,签单一大把,欠账越背越大,而村里又没有其他经济来源,这些欠帐足够让村官们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就我观察,这种状况得不到解决,就会恶性循环,最终导致村级政权名存实亡。”

    郑先来也是在气头上,信口开河地声讨村支书,听王云卿说了这一通话,觉得王云卿虽然在基层的时间不长,但对村上的事情了解的很透彻。这些话对于他这个长期在基层摸爬滚打提上来的县长来说,无疑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他很赞赏王云卿为人的大气和处理问题的高姿态。

    王云卿也觉得郑先来足智多谋,处理问题既有原则性又有灵活性,善于和底层的人到交道,修理恶人有方。

    两个搭档语言投机,心有灵犀,不知不觉又连碰三杯。

    当天晚上,郑先来喝多了,王云卿喝醉了,两个人都喝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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