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章、明远养生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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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云卿问：“李教授，云卿会不会遭罚酒？”

    李先知说：“王秘书长太过谦虚了，该遭罚酒的只有我们，你给出这么好的答案，我们大家共敬你一杯，如何？”说完他扫视了一下全场。

    众人齐声响应：“要得，敬王秘书长新晋，敬王秘书长‘金龟婿’高论获满分！”

    王云卿不好推辞，和大家一起饮完一杯桂花酒。

    欧阳文说：“可民间有‘龟孙’c‘龟儿’之说，对龟极尽损贬之能事，而照王秘书长一说，这龟却是个好东西，还有什么可证明的嘛？”

    “当然有，公元518年二月520年七月北魏的君主魏孝明帝元诩的第二个年号叫做‘神龟’，两百年以后，公元724年二月四日，小日本学老祖宗模样，奈良时代的圣武天皇也引用‘神龟’做年号，一直到公元729年八月五日，历时五年半时间。”王云卿说。

    他想了想继续说：“‘神龟’还是帝王将相推崇的一种有象征意义的权柄之物。汉文帝时铸了三把宝剑，剑身长三尺六寸，剑身上多刻有龟形，又刻铭文‘神龟’，故以此为名。汉文帝驾崩后，三把神龟剑都收于玄武宫。后人提到古代名剑，往往都会想起汉文帝刘恒在位时所铸的这三把‘神龟’剑。据梁z陶弘景《古今刀剑录》：‘文帝恒在位二十三年，以初元十六年岁次庚午铸二剑，长三尺六寸，铭曰‘神龟’。多刻龟形以应大横之兆。帝崩，命入玄武宫。’文帝恒，在位二十三年。以初元十六年，岁次庚午，铸三剑，长三尺六寸，铭曰神龟，多刻龟形，以应大横之兆。帝崩，命入玄武宫。”

    “另外，”王云卿说：“而且，民间也有‘神龟’c‘义龟’之说，相传，湘水边上有个种田人，在种谷子的时候捡到一只乌龟，它的脚受伤了，不能行走，田父可怜它就把它带回家中。三年后，龟渐渐长大了，见到家中有人走近的时候就是抬起头去看，对家人非常亲。田父暗中想，龟乃是野生的动物，它们自由，于是把它放回河中，过了二年，他的儿子学成归家，看到房子外面有个龟，低头看它，就是以前那个乌龟，感到非常惊讶。他家中人待这只乌龟像对待儿子一样，一天喂它吃三顿饭，冬天就让它在院子里晒太阳，夏天则让它在阴凉之处乘凉，他的儿子说：我们家养了它这么多年，应该让它回归自然。田父于是在乌龟的背上刻上自家姓氏，带到百里之外，从桥上面扔到河中，龟再三浮出水面，这样以后才离开。又过了五年，龟又出现在房前水沟中，全家都感到奇怪，村里人听说了，都说：这真是一只神龟啊！其中一些人还说，这不仅仅是一只神龟，而且是一只重情义c动感情的义龟啊！”

    王云卿讲完，引来众人一声声感叹。

    “为了这只义龟，我们敬王秘书长一杯，好不好？”赵德林提议道。

    “好！好！好！”其余的人全都附和着说。于是，一阵乒乒乓乓的碰杯声之后，众人各饮一杯。

    李先知说：“腾蛇c神龟都说的差不多了，最后一个问题，‘老骥’指的什么动物？有什么寓意？”

    刘明远说：“这个问题我来作答，首先声明，我虽然是个学工科的，但是受到你们的熏染，对文学颇有偏好，只不过功夫太浅，道行不深，学了点儿皮毛而已。所以，说错了的话，请赵部长c李教授和老王c老邱你们这些专家c行家指正。文学上所指称的老骥，一般是年老的骏马，多喻年老而壮心不已之士。唐杜甫《赠韦左丞丈济》诗里的‘老骥思千里，饥鹰待一呼。’宋欧阳修《送张生》诗中的‘老骥骨奇心尚壮，青松岁久色逾新。’以及今人叶剑英《自题近照绝句》里的‘百年赢得十之八，老骥仍将万里行。’之说，均喻指年老壮士。”

    “我们这些接近退休的人，应该学习曹的拼搏精神，在《龟虽寿》这首诗里，曹自比一匹上了年纪的千里马，虽然形老体衰，屈居枥下，但胸中仍然激荡着驰骋千里的豪情。他说，有志干一番事业的人，虽然到了晚年，但一颗勃勃雄心永不会消沉，一种对宏伟理想追求永不会停息啊！”

    刘明远大发感叹，他说：“‘老骥’以及相关的诗词警句，始于人生哲理的感叹，继发壮怀激烈的高唱，复而回到曹大丞相哲理的思辨：盈缩之期，不但在天；养怡之福，可得永年。可见，古人对人生的看法尚有一点辩证的思维，他首先讲尊重自然规律，人总是要死的。接着讲人在有限的生命里，要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去积极进取，建功立业。更何况我们呢？”

    “正如前面有人讲过，我们这些老同志，在座的如我c邱老兄以及李教授，接近退休年龄了，我们必须坦然面对。当然，人在自然规律面前也不是完全无能为力的，一个人寿命的长短虽然不能违背客观规律，但也不是完全听凭上天安排。我们自己如果善于保养身心，使之健康愉快，也是可以延年益寿的。曹所云‘养怡之福’，不是指无所事事，坐而静养，而是说一个人精神状态是最重要的，不应因年暮而消沉，而要‘壮心不已’－－要有永不停止的理想追求和积极进取精神，永远乐观奋发，自强不息，保持思想上的青春，做到‘人老心不老’。用自己的切身体验来揭示了人的精神因素对健康的重要意义，从而谱写出一篇又一篇绝妙的养生论新篇章。”

    刘明远一番养生高论以及对即将退休养老的态度，引经据典，有理有据，这使邱锡铁和李先知感同身受，也让王云卿等人对他刮目相看。

    李先知说：“想不到刘大书记雅趣不浅，更难能可贵的是刘书记学以致用的精神，对于人生哲理的深刻领会，特别是对‘养怡之福’和‘壮心不已’的辩证解析，让我佩服。我们敬你一杯酒！”

    刘明远说：“敬我的酒不敢当，我这都是跟你们学的，面对退休，面对衰老，让我们共勉，为‘壮心不已’而干杯！”

    李先知说：“今天晚上，我们在天然居酒楼度过了一个健康向上c高雅文明c愉快风趣的夜晚，但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由于时间的关系，我们不得不说再见了。最后，我提议，为王秘书长的高升，为赵部长c刘书记c杨局长以及在座各位的身体健康c工作顺利，为我们下一次文化娱乐活动在我们的文化沙龙——天然居酒楼顺利举行，干杯！”

    共同干杯以后，李先知说：“感谢夏侯老板对我们的支持，下次我们还要再来，麻烦之处，请多涵爱。而且，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望夏侯老板支持。”

    夏侯媛说：“教授请讲，只要媛媛做得到的，绝不含糊。”

    李先知说：“你的天然居酒楼雅间之中不是有一间叫文和台吗？”

    夏侯媛说：“是的，教授有什么高见吗？”

    “我提议下次再有类似活动，我们就到文和台。”李先知说。

    夏侯媛当即表示，这个提议太好不过了，原先在设计布置时本来就有这方面的打算，欢迎大家再来光顾，为我酒楼增辉。

    天然居的酒会结束后，赵德林c王云卿和杨俊来三个老战友又去金龙咖啡馆坐了一会儿，喝了杯咖啡，王云卿亲自开车，和杨俊来一起把赵德林送到松山宾馆。第二天一大早，赵德林就回西都去了。

    夏侯媛有了空，他立即去医院看躺在病床上的父亲。

    医生告诉她，情况没有想像的那么好，老太爷就是近几天的事，最多打不过七十二小时，家属要做好思想准备。

    夏侯文c谭云爽也分别从西都和镇南县赶回了松山。

    根据医生的建议，夏侯媛兄妹请120急救车把夏侯福老人拉回了乡下老宅。

    听说病重的夏侯福老人回家了，左邻右舍的亲戚朋友，附近五沟七梁的村民纷纷赶来看望他，人们提着鸡鸭鱼蛋，前来看望这位老支书c老大哥c老大伯c老大爷，可是，他却没有声音c没有表情，暗谈无光的眼神，像是在和大家告别。

    回到老宅的第二天晚上，老太爷突然有了精神，他的眼睛微微转动，好像在四处找夏侯媛的样子。夏侯媛急忙来到他的身边，双手抓住老人那冰冷的手。老人用尽全身的力气握住她的手，几滴残泪从眼角慢慢地滚下来，喉咙发出嗷嗷的声响，像是在向女儿说什么。

    夏侯武在旁边问：“爸爸，你想对媛媛说什么吗？是不是说您在病中她花了钱？”

    老人脑袋微微颤动个了几下，好像在说，不是。

    “那您是不是想对她说，你对她放心不下？”

    老人依旧做摇头状。

    “您是想说媛媛的婚姻问题您太委屈了她，现在想给她说对不起？”

    老人努力地睁大眼睛，费尽一生的气力点了点头，干涸的眼中流出了最后一滴浑浊的泪水。

    夏侯媛一手紧握父亲那冰凉的手，一手为父亲揩干眼角下的泪水，痛哭失声，哽哽咽咽地说：“爸爸，您放心走吧，媛媛早就不怪您了，媛媛理解您当时的处境和您那份为了儿女的心情，女儿永远不会怪您的！”

    老人脸上露出最后一丝笑容，须臾之间，永远闭上了眼睛。

    夏侯媛放声大哭，哭声划破夜空，惊动了五沟七梁的乡亲。</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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