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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行家与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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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云卿风风火火地走进颐和轩,进门就嚷道:“好好的酒不接着喝,弟兄们这是干什么啊?”他靠近邱锡铁旁边坐了,正好与杨俊来四目相对。王云卿用眼睛扫了一圈说:“让各位久等了,实在是不好意思,请原谅。”

    杨俊来说:“夏侯美女老板委托你请客,你却把我们晾在一边自己奔仕途去了,是不是有点儿不地道?”

    王云卿说:“我这是说好听点儿叫服从组织纪律,说白点儿叫端别人的碗就要服别人管,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哪像你哟,一方重臣,只有你管别人的,别人却管不到你,伸展自如,信马由缰。”

    杨俊来说:“你尽瞎说,来晚了先罚酒三杯再说。”

    夏侯媛见杨王二人斗嘴,开玩笑涉及的是官场的事儿,在场的又他两个人格局高些,旁人不好插嘴,她赶忙合场说:“二位领导能不能不开玩笑了,让我先说一句话,王秘书长虽然来晚了可他确实有公事,情有可原,但酒还是一定要喝,杨局长我已经敬了,现在我该敬你一杯,不过,既然杨局长是王秘书长的面子请来的,我就应该同时敬你两位领导。”

    杨俊来说:“我们今天是来朝贺你的,你不要左一声领导右一声领导的,叫得我们都不好喝下去了。”

    夏侯媛说:“那我怎么叫,我把王秘书长叫王哥,那就叫您杨大哥好了。”

    杨俊来说:“如果叫杨叔叔,是不是把我叫老了,就叫杨哥算了。”

    在场的人全都笑了。

    夏侯媛说:“既然如此,我就敬杨哥和王哥一杯。”说完把酒灌进了肚子。

    王云卿积极支持夏侯媛的工作,一下把酒喝了。杨俊来看着王云卿干了这杯酒,也只好把酒喝下去了。

    坐在夏侯媛旁边的赵飞雪一直没有发言,她知道王云卿来晚了夏侯媛心里不痛快。她装作一本正经冷若冰霜的表情说:“有的人想来就来,也不考虑一下别人的情绪,今天晚上在场子上坐着的,首先是像杨局这样的领导我不敢说以外,其余都是无与伦比的铁杆关系,还有梦魂牵绕你的人,你却姗姗来迟,这样的人,如果知悔,自罚三杯算了,倘若不识相的话,我们先来的人每人罚你一杯,怕也少不了五杯吧!杨局长,你是我市执法部门的最高领导,你指示一下,这酒该罚不?”

    杨俊来说:“还用得着指示吗?美女行长的话在理,即使再铁的关系不也都服一个理字吗?”

    王云卿说:“你们这不是要把我架在火上烤吗?我从几位的脸上和摆在这里的酒瓶子看得出来,你们每位还没有喝上三杯酒,这一下子就要我喝三杯,是不是有失公允啰,我看这样行不行,我自罚一杯,然后再给大家敬一杯,向大家道个歉。”

    赵飞雪说:“不行不行,你没有诚意,这样你总共才喝两杯,而且大家还陪你一杯,缺乏承认错误的具体表现。”

    夏侯媛说:“有这个态度也差不多了,不如同意王哥的意见,这杯酒喝了我们可以各自为阵,随意结对子。”

    邱锡铁和欧阳文也说:“既然主人家这样说,我们支持。”

    赵飞雪看了看杨俊来,杨俊来说:“算了吧,就饶了他吧,该放就放,再说他确实是有公事,是吧,美女行长。”

    王云卿说:“那就感谢各位的理解和关爱,我先把罚酒喝了。”话完举杯仰脖,干净利落地饮了一杯,然后叫绝对美丽的妹妹将六个杯子全部斟满,自己端了一杯就说:“酒喝千杯也是如此,现在是晚上点了,我们都是下了班的,只是朋友间的聚会,我不否认,我的老同学兼老乡俊来兄今天能来天然居,看得起我们这些朋友,反过来说,作为他的老乡兼老同学,我十分佩服他的为人。我敬他一杯,我敬他一杯,诸位如果看得起我的话,你们请作陪。”说完一饮而尽。众人都随着把酒干了。

    夏侯媛正要说话,王云卿却先说了:“其实,大家还不清楚,我们的杨局长不仅仅是一位持枪破案的人民警察,他还是一位唐白虎一样的才子,琴棋书画无所不会,样样精通,只不过了解他的人不多,这些年他一心扑在公安工作上,业余爱好没有充分发挥出来,养在深闺未人识罢了,媛媛,你准备纸笔没有?趁着杨局还没有喝醉,请他给你画一幅镇楼水墨画吧,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哟!”

    夏侯媛一听大喜,立即叫陈雅丽派人去办公室取来宣纸画笔,然后打开隔壁雅间雍和馆,将两张方桌并在一起。夏侯媛说:“能请杨局长泼墨,为我天然居酒楼作画,媛媛正是求之不得,这就只好委屈杨哥了。”

    杨俊来本意对王云卿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显得有点儿唐突,可但凡有技在身的人在一定场合一定条件下有些技痒,特别是他自从当上领导干部以后工作太忙,业余爱好受到了压抑,遇到宽松的环境,创作的又蠢蠢欲动。可他嘴上却说:“王秘书长这一军将得我动弹不得,我已经好多年没有作画了,现在要我献丑,这不是要八十岁的老农妇跳芭蕾舞吗?”

    王云卿说:“别人不知道,可你老同学我还不清楚吗,当年你一幅仙女飞天的写意画获得青年画家特等奖,我都为你高兴得几个晚上没睡着觉,要不是因为你应征入伍,转业后又当了警官,你可能已经是一个享誉海内外的画家了。”

    众人也想一睹公安局长的画家风采,人人鼓劲,个个跟风。邱锡铁更是积极跟进,他只是听别人说过这位响当当的公安局长对书画颇有造诣,但一直没有亲眼见识过,看来今晚机会来了。邱锡铁把宣纸摆放的整整齐齐,压上镇纸,亲手在一方砚台上细细地研起墨来,一边研墨一边说:“我当文化馆长多年,见过一些文人墨客,文人墨客都喜欢表现自己,但像杨局这样深藏不露的领导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杨俊来走到桌子前边。捉笔着墨,先扫视了一下在场的人,然后凝神思索片刻,笔走龙蛇于宣纸中间。

    大约用了一刻钟时间,一幅神形兼备的写意中国画跃然纸上。

    众人齐目观画,只见明星皓月之下,如雕似琢的秀崖之上,两棵迎客古松从崖缝中伸出,位于迎客松下面,一座古朴纯净的庭院尽收眼底,庭院正中的天井里,四男两女十分潇洒地坐在石桌四周喝酒闲聊。正面端坐着貌若天仙的古装淑女,一双丹凤美目顾盼生辉,婀娜的美体稍微前倾,双手举杯正在邀请坐在她对面的男士喝酒,看那男人的背影仿佛就是王云卿,左边的两个男人相谈正欢,抬手碰杯,具侠客风范,神似欧阳文和司马雄,右侧婷立着一位仙子,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在壁上作画的官服男士,作画人旁边是一位须眉皆白的老者,仙风道骨,目不转睛地看人作画。远处门的两边分别站着一个和两个绝色侍女款款走来,行不动裙c笑不露龈,张望着饮酒或作画的人。

    在场围观的懂画的不懂画的人,都为杨俊来的神笔惊呆了,邱锡铁和夏侯媛一带头,全都鼓起掌来。

    杨俊来说:“见笑了,三天不写手生,我都几百个三天未动笔了,糊涂几笔,不好意思见人了。”

    邱锡铁说:“这更显出杨局的功底不凡,好一幅天然居的风情画图,只是好像旁边这布白还差两行字。”

    杨俊来说:“正是,这是我特意留给你和王秘书长来完成的。”

    邱锡铁两眼望着杨俊来:“我?”

    “当然是你哟,一个市文化馆的馆长,德高望重,由你来补白,众望所归。来来来,你两个哪个先来?”杨俊来问邱锡铁,眼睛看着王云卿。

    王云卿说:“既然杨局长看得起我俩,那就邱馆长先来,你是老大哥,又是松山市文化界的翘楚,当然是你先来。”

    邱锡铁哪敢先来,极力推辞,说是王秘书长如果补白在先,他愿意步其后尘。

    二人推来推去,夏侯媛说:“这是杨局的一番美意,你们都不要推了,我觉得你俩同时进行岂不更好,陈经理,你立马去准备两支一样的笔来,让王哥和邱馆一起来个锦上添花,成就一段佳话。”

    众人齐呼夏侯老板高见。陈雅丽准备画笔去了。

    没过两分钟,画笔已经送来,王云卿和邱锡铁一左一右,信手一挥而就,左上方王云卿题词为“客上天然居”,右下角邱锡铁题词是“居然天上客”。粗看上去,两幅字如出一人之手。

    众人齐声叫绝。

    司马雄故作豪放地说:“杨局这幅画真是太棒了,左边那两个男人就是我和欧阳大队,简直像英雄一般,干脆把这幅画卖给我好了,我愿意出大价钱,杨局,你就开个价吧!”

    杨俊来哈哈大笑:“司马老板以为我是为买画而画的吗,更何况画质低劣,也买不了多少钱。”

    众人跟着杨俊来大笑。欧阳文说:“杨局长的画不是用钱能够买得到的,你看这画配上王秘书长和邱馆长的字,简直是浑然天成不可多得,足可作为夏侯姐用来做镇楼之宝,你想买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啊。”

    欧阳文说完,只见杨俊来重新提笔,在画上落款“夏侯天然居图”,并注上小字一行“庚寅年金龙月松山杨俊来作,王云卿c邱锡铁赐字。”

    众人急不可待地近前观看,邱锡铁说:“司马老板不要争了,就凭这夏侯天然居图几个字已经确定了这幅画的姓名和归宿,正如欧阳大队所说,这是天然居酒楼的镇馆画。”

    夏侯媛说:“这事又得劳动邱馆了,你能者多劳,在松山或者西都找裱得最好的画坊或影楼,精心裱制出来,鉴于大餐厅已经装上了天然居赋,就把这镇楼之画悬挂在高档的小宴会厅里,供来来往往的上了档次的客人们观瞻。”

    夏侯媛安排已毕,众人又回到颐和轩。陈雅丽吩咐两个绝对漂亮清纯的妹儿续上茶水。司马雄c欧阳文又向夏侯媛敬了一回酒,祝贺她喜得镇楼之宝,夏侯媛也着实高兴,几乎是来者不拒。然后她又敬了杨俊来一杯,感谢他下就作画,众人又闹了一会儿就散场了。经王云卿暗示,夏侯媛把他的精装安溪铁观音拿了两罐,叫陈雅丽给杨俊来送到轿车里。

    夏侯媛和王云卿单独会面,已经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除了在公开场合下以外,两人再也没有联系过。夏侯媛明白,王云卿是在故意躲着她。因为她知道王云卿的为人,他害怕和她继续藕断丝连,会给她的事业和家庭带来影响,让她那本来就不和谐的家庭分崩离析,从而给她带来更大的痛苦和伤害。

    夏侯媛结婚的时候年龄还很小。当时他的父亲是村支部书记,林业局副局长谭长安搞退耕还林中心工作在他们家里驻村。一天老支书夏侯福配合中心工作组的领导同志下社落实退耕还林指标去了,也不知道是倒了哪辈子的霉,他那个宝贝儿子夏侯武闲着没事突然心血来潮,不知在哪里搞到几管和两发雷管,把屋后公用林里的一棵黄角树炸翻了,因此惹了大祸。

    村支书的儿子在退耕还林的运动中把公用林的风水毁了,这是在这里生长了几百年经过了几辈人的黄角树啊,说炸了就炸了,这还了得,你夏侯书记不是成天在给我们做工作要育林护林吗?你不是说毁林犯法吗?你这不是说一套做一套吗?好多村民自发地跑到工作组长谭长安那里,要求严惩夏侯武,并且要求夏侯福这个支部书记也不能再当下去了,一时间闹闹嚷嚷,不可开交,个别好事的村民准备集体上访,不但要搞垮夏侯福,而且要求以毁坏山林和私藏爆炸物品的罪名将夏侯武绳之以法。

    毕竟儿子炸了黄角树是明摆在那里的事实,夏侯福也乱了方寸。他请求谭长安给予帮助。谭长安说,你儿子炸了老树是事实,如果要追究爆炸物品的来源,那你的会麻烦更大,我看不如这样,干脆叫你儿子去自首占个主动,这样可保住你的支部书记,你可别小看了这个支部书记的位子啊,如果在这个时候你失去了它,你被动得很呢!带你儿子自首后,我再去森林派出所做点儿工作,争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到时候还你个完整的儿子就行了。虽然这样做我要冒一定风险,但是只要能保全你的儿子,我也只好这样去做了,谁让我们都是痛儿子的父亲呢。

    谭长安有个儿子叫谭云爽,生他的时候谭长安还是八大员之一的护林员,家庭经济条件差,营养不良,刚生下来的谭云爽只有三斤四两,哭声像小猫叫。加上谭长安的老婆身体又差,没有奶水,小云爽靠淡盐水兑古巴白糖维持生命,长到五六岁的时候个儿还不及人家三四岁的孩子,偏偏祸不单行,刚满六岁的小云爽和邻居的小伙伴一起玩耍的时候,被小他一岁的波儿推在米碾槽里,石磙子从他那小肚子上碾过去,差点儿要了他的小命,正当他母亲哭天嚎地要把他送到路边的岩洞去的时候,合当他命不该绝,住在河沟对面的寡妇谢婶说她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捡了一个娃儿。她急急忙忙跑来,叫爽儿妈不要忙着把娃娃扔了,让她带回去试试看有救没有。

    谢婶用畚箕把双儿端回家后,熬了一碗姜汤,捏住爽儿的鼻子,一连给他灌了半碗进去,奇迹出现了,爽儿的嘴巴连续动了几下,紧接着又有了呼吸,心跳也有力了。谢婶又在姜汤里添了一把白糖,慢慢地给他灌下去,半个钟头以后,爽儿的手足开始活动。谢婶请来了水师先生黎纯虚,就地搞了几贴草药,经过半个月的内服外敷,爽儿不但活过来了,而且又可以上坡下坎和小伙伴一起办家家晏了。

    谢婶一个人带着他困难无比,爽儿妈思子心切,托人给谢婶说要把爽儿带回去,谢婶左思右想只好答应了。爽儿妈来带双儿的时候给谢婶送去两块腊肉c两篮鸡蛋,并对爽儿说,谢婶也是你的妈,养你救你的妈,两个妈不好区分,你就叫她干妈吧。

    小云爽大难不死,可身心难免遭受到了摧残,不但个儿长得很慢,而且性格倔强认死理,在同龄的小伙伴中十分任性,处事爱走极端。上一年级的时候因争玩乒乓球拍,趁同学谢福儿不注意,把他掀到冬水田里,差点儿要了人家的命。好不容易进了初中,他看上了同班女同学朱松梅,硬要和她耍朋友,朱松梅嫌他人长得不怎么地道,同学们暗中叫他为三寸丁谷树皮武大郎,老是躲着他,他在下晚自习的时候躲在朱松梅回宿舍的路上,看见朱松梅过来了,他先是几把鬼撒沙,然后几声鬼叫,把朱松梅吓得半死,若不是后面跟上来几个同学将朱松梅救起,还真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

    云爽性格古怪,在学校人见人厌,初中毕业后再也不能继续上学,谭长安这个时候已经转正调到林业局了,东折腾西折腾把谭云爽搞到小学去当了个代课老师。这小学虽是村小,但离城不过两公里地,每天可回到家里食宿。云爽虽然文化程度低,但教个一二年级的娃娃看图识字和一百以内的加减法还是可以的,更何况这所学校虽然只有十四个学生,可连校长教导主任在内就有八个老师,说在这里当人类灵魂的工程师,还不如说国家拿钱叫他们在这里休养静心。

    虽然谭云爽个子长得慢,但年龄却长得快,转眼二十多岁了,媒人请过不少,可就是没有效果。看着儿子一天天年龄在增长,谭长安两口子都有些着急。

    通过谭长安的斡旋,夏侯武炸树的事很快得到了平息。由于夏侯武是自首,且认罪态度又好,林业派出所处以五百元罚金,然后无罪释放,森林派出所的人把他送回家,并当着派出所警察的面,在村民会上作检讨。这事儿看起来是派出所非常重视,实际上是对夏侯武采取的一种特殊保护措施,既然有警察在场,又是罚款又是检讨,心存不满的村民虽然心有不平,仔细琢磨琢磨有就算了。从此夏侯福一家把谭长安当成大恩人。此时夏侯媛刚满十六岁。

    十六岁的夏侯媛正念高中,已经出落得有些标致,年轻单纯的少女夏侯媛脑子里全是梦想,按照自己的构思,读完中学上大学,或当老师或当工程师或当演员,再嫁一个如意郎君,比翼双飞,在幸福的生活中遨游,在她的眼中,自己的前途将是无限美好晴空万里满面春风一片光明。

    可是算路不打算路来。一天,洋溢着青春梦想的夏侯媛放学回到家里,吃过晚饭以后,父亲夏侯福说要开个家庭会,夏侯媛觉得父亲肯定又要做出一项重大决定,因为过去但凡父亲主持召开家庭会是一定有重要决定要宣布的,比如说上次决定女孩夏侯媛享受男孩一样的待遇上学读书。

    家庭会一开始气氛就很凝重。父亲夏侯福首先宣布了会议纪律,他说当家很难,做子女的必须为父母着想,所以父母如果有什么决定,家庭成员只有服从的权利和义务,不能有任何反对或不从的表示。他又回顾了近来家庭发生的一些事件,不但险些把他当了几十年的支部书记搞垮,而且夏侯武差点儿进了班房,这可是自解放以来夏侯家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丑事。要不是谭局长出手相助,恐怕这个家庭就此败得一塌糊涂。俗话说受人滴水之恩理当涌泉相报,说实在话,凭现在的境况,我们也没有什么可报答人家的。

    绕去绕来,老父亲夏侯福终于说出了今晚上开家庭会的核心议题,前几天谭局长托人来说媒,说是要我们家媛媛去给他儿子做媳妇,我考虑再三已经答应了,今天晚上全家人在一起我正式通知你们,这门亲事已经定了。媛媛的母亲说,不是说谭局长那个儿子人才很差叫什么三寸——树皮吗,矮打杵一个,尖嘴猴腮的,你叫我们媛媛嫁给他?这不委屈她了吗?老书记说,你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人差点儿怎么了?人家也是老师,老爹又是局长,要人长得乖,乖能当饭吃?人家那家庭哪点儿配不上你这家庭,何况人家救了你家,你总不能忘恩负义吧。儿子夏侯武也在那里劝媛媛答应这门亲事,谭家条件不错,你嫁过去哥哥也跟着沾光。

    夏侯媛是个心性善良的女子,她对父亲这个错误的决定尽管有一千个不同意一万个不答应,迫于父亲的权威和她对父母的孝顺,她只是埋着头在那里嘤嘤地哭。最后父亲丢下一句话,哭哭哭,哭有什么用?同不同意你自己定,同意的话下周继续上学,不同意就回家帮你妈割猪草,我下周进城给学校打个招呼就行了。说完宣布散会。

    天性仁慈的少女夏侯媛不得不做出痛苦的选择,她觉得一次婚姻不成功还有第二次机会,可是不让上学就会影响自己的终身大事,想来想去她决定要继续上学,而要继续上学就不得不暂时把和谭云爽订婚的事应承下来。第二天早晨,他来到父亲床边,告诉他说,我要继续读书。老书记大喜过望,连声说我就知道我夏侯福的女儿就是个乖女儿,她一定会替父亲着想,当即骑着自行车把夏侯媛送到了学校大门口。

    谭长安及其家人听到这一消息后,同样是大喜过望,特别是那个叫三寸丁谷树皮的武大郎谭云爽,简直高兴得手舞脚蹈,摸不着北,几天以后趁着夏侯媛回家过周末,他揣着厚礼上了夏侯家加深印象,并向世人宣布夏侯媛已经是他未来的掌门媳妇。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转眼夏侯媛高中就要毕业,眼看这未来的媳妇越发出落得水灵,而且就要考上大学,谭氏父子担心夜长梦多鸡飞蛋打,冥思苦索地想办法稳住这桩婚事,最后决定将生米煮成熟饭。谭云爽三天两头往夏侯家跑,今天给准老丈人送一双皮鞋,明天为准岳母买一件羽绒夹衣,后天又给准媳妇拿一套时尚衣服裙子,过两天又给夏侯家提一包好酒名茶,连番轰炸,使夏侯家逐渐失去了自我防范保护意识,一天趁着夜深人静,谭云爽偷偷摸进了夏侯媛的房间,悄悄爬上了夏侯媛的床头,清纯美女夏侯媛在睡梦中成了三寸丁谷树皮武大郎的下酒菜。

    谭长安叫媒人过来说,谭家支持夏侯媛去读大学,夏侯媛读大学所有的费用由谭家承担,为了显示诚意,夏侯媛在进入大学之前必须和谭云爽结婚,为了保证夏侯媛的名誉,结婚办证一律悄悄进行,在校学习期间也不怀不生小孩。经过厉害权衡,夏侯福老书记同意了这个提议,夏侯媛也认为四年的大学费用不下十万,靠自己父母根本解决不了,为了圆大学梦,聪明仁慈的夏侯媛没有别的选择,乖乖地就范了。

    大学四年很快就过去了,然而这桩马马虎虎受复杂观念支配的婚姻却还远远没有过去。想当初,夏侯媛多少抱着一点儿感恩的心理,极其矛盾又极不情愿地接受了谭云爽,可是真正做起夫妻来,夏侯媛越来越觉得简直不可忍受。每次谭云爽要求寻欢作乐,夏侯媛总认为躺在她身上的是一个丑而不堪的怪物在摇头摆尾,这怪物不仅仅是摸样难看,而且周身臭气熏人,行为低劣,惨不忍睹。久而久之,只要谭云爽有些冲动,她就会感到恶心,感到将有一场莫名其妙的兽行发生,但她又不能说出来,怕说出来之后伤害了谭云爽,毕竟为了她,谭云爽已经付出了全部精力和财力。她更担心因为她的言行让自己的父母受到伤害,哪怕仅仅是舆论上的,她也怕人家说他过河撤桥,忘恩负义。她只能漫无期限地忍受着,等待着,期望哪一天会有奇迹出现。

    虽然她自己有了这种心态,但要想冲出这个围城谈何容易啊。

    在一次谭云爽发完兽性之后,夏侯媛出人意料地对他表现得格外温柔,谭云爽感动不已。夏侯媛说:“云爽,看得出来你很在乎我,我也很感激你。但是夫妻之间除了房事还应该干点儿别的,我们毕竟是现代年轻人,总要到社会上找点儿事做,如果我今后去干自己的事,你可千万要支持。”

    谭云爽脑壳象鸡啄米一样:“我当然要支持,不仅支持,还要全力支持。”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夏侯媛问他。

    “不是我自己说的难道还是别人说的吗?我坚决支持,一千个支持一万个支持好了吧?这就是我谭云爽说的。”谭云爽急得不行。

    夏侯媛看谭云爽急吼吼的样子,忙说:“其实我也不要你格外支持什么,我只希望,我今后无论做什么工作,你都不要参与,更不能干涉,就像你做什么我不参与不干涉一样,比如说我开茶楼,老板只能是我,你最好不要到茶楼来,即使躲不开,来了你只能是茶客,如果你以老板自居指手画脚,我就要跟你急,弄不好就去离婚。当然开酒楼c开歌舞厅也一样,你来喝酒你来玩,只能以普通客人的身份。你答不答应?”

    谭云爽开初还以为夏侯媛要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当他听了夏侯媛说完这些话后,知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当即答应:“我以为你说的啥子呢,原来是这样,我有什么不答应的。”谭云爽本来就嫌麻烦,这不是能偷懒的好事儿吗?真要我参与或干涉你那些事儿,我还会觉得烦心呢。

    夏侯媛还是不放心,又问了一句:“你说话当真?”

    谭云爽也被问烦了,他说:“你还不相信我吗?那你觉得放心不下的话,我给你立个字据嘛。”

    这正是夏侯媛想要达到的目的。因为她担心谭云爽反悔,到时候耍赖不认账,口说无凭,她要趁他现在高兴不防备,一下子搞得个鱼死眼闭。于是她说:“要得,我和你都向对方写个东西,到时候相互有个约束。”

    为了图个表现,谭云爽立马跳下床,从柜子里拿出纸笔,工工整整地写到:“立字据人谭云爽,为了支持妻子夏侯媛自主创业干事,今后无论夏侯媛开发什么项目c开展哪项业务c从事哪项工作,那都是她自己的事,我无权参与和干涉,如违背此承诺,婚姻自行解体,特立此据。立据人,谭云爽,某年某月某日。”

    夏侯媛要给谭云爽写下相同内容的字据,谭云爽为了讨好她,坚决不让她写。谭云爽说:“我只安心当我的小学老师,其它也干不了什么事,如果你要参与或干涉我教一二年级的语文算数,你尽管参与和干涉好了,我求之不得呢。”

    夏侯媛把字据收好,谭云爽又跳到床上,猴急狗刨地把夏侯媛蹂躏了一回。</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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