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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书生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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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兴万事合》最新章节

    53c书生说书王鹤立说:“如果戴书记知人善任,我王鹤立可就真的成为对松南区c松山市的文化事业有用的人才了。不是我自大,我认为,我当松南区文化局的正局长完全够格,比其他任何人都强。论条件,我的文化程度是硕士研究生毕业,所学专业是语言文学,研究方向是中国文学与西洋文学的对比。论资历,我毕业十五年了,二十五岁参加工作,当过办事员,科员c主办干事,副主任干事。论年龄,我今年四十岁,也正在你们规定提拔的最佳年龄段。论政绩,我在南城文教办独当一面,在现在这个岗位上工作接近十年了,在这十年当中,谁都知道南城的文化教育工作搞得好,而主管这项工作的又只有我一个人,去年我干了几件漂亮的事,因此文教办被评为责任制考核先进部门,能说我的政绩差吗?所以,我自认为,我的德能勤绩绰绰有余,我才是区文化局正局长的不二选。戴书记,给我提半格,把那副字去掉,总不能送一个虱子给我吃,你们自己还要回扣一条腿子吧。怎么样,戴书记,提个正科级文化局长,不算要求过份吧?”

    戴大年看着这个戴宽边眼镜的大耳朵,心里想,这家伙直率的够意思了,这种要官的手段和方法,比我的先进多了,可是,我的心理素质哪有他好啊?

    王鹤立却继续说道:“当然,人们对我有看法,有议论,褒贬不一。有的人说我王鹤立性格孤僻,高傲,目中无人,二冲,不合群,这确实不假。我这个人是有些清高,恃才傲物,看不起那些无才无德的人,甚至讨厌他们。但这些评价并不全面,比如说不合群吧,几年前从没有人这样说过我,经常有同事c领导说我没有知识分子的架子,能和老百姓打成一片。这些年有些人对我的看法变了,为什么呢?究其原因是我不抽不喝,不嫖不赌,不仅按摩房c洗脚房我不去,就连小麻将我也不打,我更不会趋炎附势c溜须拍马c巴结奉迎。就说这跑官要官吧,人家是装着钱c捧着房产证c揣着车钥匙c背着古董文物字画上门,而我却两个肩膀抬着一个聪明的脑袋张能说会道的嘴,还要领导搭上一杯铁观音,这不也显得不合群不入流吗?”

    戴大年问:“你可不要张开嘴巴乱说,你说有人提这背那去跑官要官是指我们松南区吗?你说话可要讲证据要负责任啊!”

    “亲爱的组长c书记同志,你不要以为你坐镇松南区,这松南区就是一片净土,是一块之风吹不进来的圣洁之地,中央不是三令五申要反腐倡廉吗?为什么陈良宇c成克杰c胡长清等一类大人物还要顶风作浪,而在中央的眼皮子底下还会有王宝森cc专门搞呢?”王鹤立慷慨陈词,理直气壮。

    戴大年被王鹤立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但他没有生气,他也无法生气。他觉得他自己有些气短。

    一阵沉默之后,戴大年以一副严肃认真而又十分顽强的神态对王鹤立说:“鹤立,你说的问题值得认真探讨研究,如果松南区在人事上真的如你所说,那么,这罪魁祸首就应该属我了,因为我是一把手,过去是,现在仍然是,人事权在我手里,那个要买管只有到我这里来买,我把人事权握得紧,我就是在搞独家垄断经营,也就是说,要买官只有我才能卖给他,但是我敢说,我至今没有收到过任何一个买官人给我的一分钱,更不要说你所说的那些什么钥匙啊c产权证啦c文物字画一类的东西呀,我知道我这样说你会说我顽固到底死不承认,而我却认为,你讲的那些情况有出入,所以,我说要认真探讨研究。”

    王鹤立哈哈笑道:“戴领导,这还用的着研究探讨吗?俗话说,三个书生在一起就要说书,三个屠夫在一起就要说猪,三个妓女在一起就要说哪一个男人的那玩意儿粗,我们在一起谈,难道我们自己就是分子吗?恰恰相反,真正的几个分子在一起,他们是不会按照说书说猪说粗的规律去说的,你放心好了。”

    戴大年歪着头很感兴趣地看着王鹤立:“噫!鹤立,既然我们都不是分子,那我是怎么搞的呢?松南的人事问题这么严重,那一定是我这个一把手官僚主义作风,把关不严,或者是私相授受,不讲原则了啊。”

    “话也不能这样说。”王鹤立说:“就是你戴领导再把那人事权捏得紧,也仍然有缺口的地方。只要你留心,你就不难看出,在你们开会研究某一个人的升迁问题上,一旦出现通不过的局面,就有原形必露之人,有的出来软磨硬泡,有的动容动情拼命坚持,我觉得这种人绝对有问题,多半收了人家的东西,吃人家的口软,拿人家的手短,拿了东西办不成事,不拼命不行啊!当然,也有识相的,他知道小指头拗不过大腿,他就会不动声色,能推上去就趁机使劲全力推一把,实在不行也不强求,过后把人家送的东西退回去,当然也有不退的,不过风险太大,西都不是有个副市长,收了人家的钱,事情没办成,事后又舍不得退还人家,人家拼命告他,最后把他告垮了的嘛。”

    戴大年说:“立鹤,你编故事也是个人才呢!”

    王鹤立说:“戴书记c戴组长,我们两个地位不同c所处的角度不同,处世的立场和处事的方法就会大不一样,你把社会上的一切都想得十分完美,你看见的一切是十分美好十分理想的,因此,这社会上很多的阴暗面都会和你失之交臂。而我就不一样了,虽然我也能看到社会光明的一面,但它的另一面也会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这就是大文豪苏轼为什么不识庐山真面目的原因。”一“你的意思是说我是庐山中人了啊。”戴大年调侃地说。

    王鹤立笑道:“正是如此,你是理想主义者,而我是悲观主义者。这就是领导者和被领导者的区别。我们现在撇开我们自己的立场,去听听社会上的声音吧。”

    “社会上的什么声音?”戴大年问。

    “在提拔升迁的问题上,现在社会上流行的歌诀很多,各种版本甚嚣尘上,但是我最欣赏的还是那个叫三十二字真言的,说到点子上去了,不知道戴书记戴组长听到过没有?”王鹤立说。

    “愿闻其详。”戴大年说。

    王鹤立说:“既然戴书记戴组长感兴趣,一定要听,那我就说出来了,这三十二字真言是:不跑不送,原地不动;只跑不送,平级移动;又跑又送,慢慢调动,勤跑多送。提拔重用。我确信这三十二字真言是放之官场而皆准的真理,是任何人也颠扑不破的。就以我自己来说,凭我的学历c资历c能力c政绩c水平,早该上去了,但是我没跑,更没有送,所以,我就在这妇(副)科住下了,原地踏步。这已经够说明问题了。”

    王鹤立说到这里,慢慢地站了起来,戴大年和小王都以为他要走了。

    戴大年说:“鹤立,你不会有事吧,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是不是坐下来继续谈,既来之则安之嘛,你的话题我确实很感兴趣,你能不能更深入更细致地谈谈呢?”

    王鹤立说:“书记组长同志,我找你的目的,就是想把我想说的说给你听,并不是希望你立即答应把文化局长的官印封给我,也不希望你立即给我许些什么愿,现在我该说的已经说了,看得出来该听的你也听了,而且还是在认真地听。所以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戴大年说:“你说了这么多,难道就不想听听我的意见吗?”

    “尊敬的领导同志,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要说些什么。”王鹤立说:“你不外乎有三个方面的话要对我说:第一,你要批评我教育我,说王鹤立你伸手要官是不对的,甚至是卑鄙可耻的行为;第二,你可能认为我讲的这一套是胡说八道,其观点和认识是极其错误的,并对此严加批驳;第三,你可能要对我安慰一番,你会说你要的位子已经安排人了,这个人的条件比你更好,更优秀,他更需要安排。你人还年轻,机会还很多,还可以等下一次,你千万不要泄气,一定要正确对待,千万不要想不通。所有这些都没有必要,因为你批评也好,批驳也罢,都不能解决实际问题,我不想听,安慰也没有必要,我不是那种心胸狭窄的人,我想得很开,我绝不会因此而自杀。松南区的班子很快就要拍板论定了,我只希望你从松南区文化发展的大局着想,考虑我的要求。”说完,王鹤立给小王秘书做了个鬼脸:“谢谢你们的铁观音。”然后把脸转向戴大年:“筹备组组长同志,打扰了,今天就拜拜了。”

    戴大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这个王鹤立也真是个人才,裸地跑官,明目张胆地要官,不但不给人以卑鄙龌龊的感觉,而且还透着一股咄咄人的正气,我简直服他了。

    正当戴大年在松南区筹备领导小组办公室听王鹤立大谈要官之道时,市委书记温晨军那里也遇到了一些小小的麻烦。

    温晨军去西都开会,向方明等省领导汇报松山市新建县和县级区的筹建情况。由于艾莉在松山未回西都,他想回翰香苑看看老母,又觉得时间抽不出来,加上他想找个清静的环境好好梳理一下思绪,便和驾驶员小李c秘书科长小田住进了喜来登宾馆。小田明白温晨军的心思,和登记处的美女登记员商量,在五楼最为清净的部位要了两个标准间,为了不影响温书记的思考和休息,他和小李就住在靠外面的房间里。

    这里环境很安静,离去省委开会的地方也不远,最多不过五百米。他们三人下榻以后。温晨军说,你们在房间休息一会,我想单独到宾馆花园里走走。

    自从宣布松山市升格以来,温晨军的工作量明显地加大了许多,新加入的五个县参差不齐,财政拮据,已经够让人头痛的了,组建的三区一县日子虽然好过一些,但由于班子的组建搭配,人事变动调整不可避免,每一个位置都聚集了不少人的目光,相当多的人像疯了一样窜上跳下,千方百计寻找机会,为力求达到自己盯准目标而明争暗斗,各种方法c手段都使用上了,有的人为了得到自己心仪的宝座,仅然让老婆孩子齐上阵,软磨硬泡,个别筹备组被他们搞成一锅粥。这种状况是不能持续下去的,一定要尽快结束。

    温晨军正在宾馆花园里冥思苦索寻求良策,以求四平八稳地解决人事方面的问题时,他的背后突然有人轻轻地叫了一声:“温书记!”

    温晨军回头一看,原来是公务员局的副局长闫怀燕。温晨军住进这喜来登宾馆本来就是想图个清静,暂时不愿和外人接触,而这个时候偏偏碰上他并不愿意见到的人,他心里有些讨厌闫怀燕,总觉得这个人有点儿像文化大革命中的三种人,心术不正,两面三刀,逢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阴阳怪气的,不是个好东西。

    温晨军心里这么想,嘴上却问:“哦,是老闫咯,你怎么到这里了?”

    闫怀燕说:“我找个人,碰巧在这里遇见了你,听说省委方书记召见你汇报松山市的人事情况,你怎么在这里呢?”

    温晨军本来对闫怀燕就没有什么好感,听见他说这些,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但在部下面前他也不好无缘无故地说些什么,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说了一句:“明天才汇报,出来随便走走。”

    闫怀燕压低声音说:“既然你明天要见方书记,我这里有件东西你带上吧,见顶头上司空手总不好吧,这东西携带方便,也还够意思,能拿得出手,你带上吧。”

    说完打开皮包,从包里取出一个十分精致的小盒,顺手望温晨军怀里一塞,转身就走了,其动作之快让温晨军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温晨军感到非常奇怪,急忙打开小盒一看,原来是一块金光灿灿的劳力士手表,价格标签上写着:人民币178688元,温晨军愣了一下,立刻拔腿去追闫怀燕,而且边追边喊:“闫怀燕,闫局长,等一下!”

    闫怀燕迟疑了一下,只好停下来然后转身往回走。

    温晨军走到闫怀燕身旁,同样以最快的速度把小盒塞进闫怀燕的怀里:“闫局长,你平白无故塞只手表给我干啥?”

    闫怀燕十分尴尬,满脸通红地笑了笑:“你不是要见方书记吗?带点儿东西去和领导说话方便一些。”

    “有啥子不方便的?领导召见我汇报工作,他光明正大地召见我,我光明正大地去向他汇报,整个一个光明正大的事,带着东西才不方便咯!”温晨军面有不悦。

    闫怀燕不愧是个阴阳怪气的人,片刻尴尬之后,马上变成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歪着脑袋看着温晨军:“温书记,市委政府领导班子和各部委市局的一把手空缺很多,听说省委组织部和市委组织部都在考察,大家都在像疯子一样地找你和省上的领导,有的人脚杆都跑断了,像我们这种不跑不要的,你们考虑过没有?”

    温晨军一脸惊讶,这个矮个子男人好不要脸,明明自己在跑官要官,还在这里贼喊捉贼,说自己是个不跑不要的。但作为领导,总不能和这种无赖把脸闹翻。他慢慢地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一板一眼地说:“空缺确实有,但这是组织上的事,不是随便由那个个人说了算得了数的。”

    闫怀燕脸上露出不满的神色,,他嘲讽地笑了笑,摇摇头说:“我嘛,本来是为领导着想,现在而今眼目下,要和自己的顶头上司打交道,光玩空手道不行,要来点儿实在的,你虽然是管官的官,但还有管你的官,你和他见面,空起两个巴掌多不好,你总要有个遮手的舍,而现在又不时兴那些大包小包的东西,提来提去太难看,人家不但不喜欢,而且根本就不欢迎,把它当成负担。我给你这个东西体积小携带方便又值钱,有什么不好呢?既然温书记没有把我往篮子里拣,硬是不要,我也不好勉强了。如果你想好了,觉得还用得着,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了,我的号码是132456789,后面三个勾,市府电子版通讯录上有,我住在大观楼宾馆1011房间。”说完,灰不溜秋c怏怏而去。

    温晨军在原地站了好一阵子没有动,他怔怔地看着花园里正在开放的石榴花,鲜红的花瓣底部是正在逐渐变圆的小果子,让人搞不清楚究竟是石榴花还是石榴果。当他清醒过来时,他觉得,刚才发生的事情说明闫怀燕在下功夫研究自己,而且不是研究一天两天了。这次我从松山出发他就盯上我了,而且一直在跟踪我。好家伙,他在跟我演敌特电视剧了,想不到他仅会因为跑官而在我的身上下这么大的功夫。温晨军觉得一阵阵后怕。

    他再也无心转花园了,匆匆忙忙回到了宾馆的房间里。

    他习惯地抬腕看了看表,离吃午饭的时间还有一会儿。

    他打开电视机,唐国强和斯琴高娃主演的电视剧《绝对权力》正在播出,他把声音调到最小程度,半躺在床上,看着电视屏幕上的人物在不停地晃动,究竟演的些什么情节他一点儿也没有看进去,他满脑子都是刚才在花园里和闫怀燕交流的那一幕。

    “叮咚——”门铃响了,小田进屋来说:“温书记,刚才有个人来找你,我和小李以为你还没回来,就打发他走了,他留了个电话在这里,说叫你一定去个电话。”说完,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温晨军。

    温晨军接过纸条念道:“15234567890,老同学,杨正才。”</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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