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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二章 寂静的黑塞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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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有一些微明的白色在涌动,像黑色的颜料被打翻在了水里,这浓重的黑逐渐稀释,白色的线条越发明晰。

    烛知道,天快明了。

    微微的浅白从遥远的天边泛起,阿斯加德终于将要从黑暗的统治中脱离出来。整个城市即将苏醒,远远地似乎还能听见一些些似醒非醒的呓语。这混乱的一夜,也许只有沉默的银色广场有所察觉。

    烛和大祭司又继续沉默地绕着银色广场走了一圈,直到些许晨光直接从天空中倾洒了下来。烛回头对着大祭司笑了笑,宣告自己现在已经完全没事了。大祭司心灵神会地点了点头,两个人便一齐掉头朝祭祀殿堂走去。

    祭祀殿堂的大门依然稍稍地轻掩着,和昨晚离开时一眼。睡了这么久,炎翼应该也快醒了。

    你母亲的事,你会告诉炎翼他们吗。大祭司问。经过了昨晚的交谈,大祭司和烛似乎更紧密了一些。他们有了共同知晓的秘密,便不知不觉享了某些必须守住的情感防线。

    “暂时不吧。虽然他们也有知晓的权利,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不想他们再经历和我一样的痛苦。而且现在还有一件事我还没弄明白,在之后合适的机会下,我会将这个事件完完全全地告诉他们。”

    大祭司笑了笑。“渡鸦的动机确实难以揣测,即使到现在我也无法思考出渡鸦贸然动手的理由。不过现在渡鸦全然逝去,这最后的答案,恐怕也只空留猜测,无从对质了。”

    烛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大祭司明白,即使渡鸦已经不在了,烛也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将事情搞明白。年轻人的事啊,就只有由他去了。

    推开祭祀殿堂的门,昏暗的大厅里也有了一些浅薄的光亮,炎翼几乎也是在同一时间醒了过来,对着回来的烛和大祭司虚弱地笑了笑。

    辛苦你们守了我一晚上了。炎翼说。昨晚我梦里面没怎么闹腾吧。

    “你现在这么虚弱,怕是连做梦的力气都没了吧。”烛说。同时将炎翼扶着半坐了起来,让大祭司再检查一下炎翼的身体。

    “没什么大碍了。多休息几日让伤口好好愈合就行了。”大祭司说。

    突然,烛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飞速到靠近,像是在破开黑暗的晨光般,迅速而又猛烈地朝着祭祀殿堂前来。

    烛赶紧伸手去那祭祀之杖,可刚刚将纯白之石举到了胸前,一只手便紧紧地抓住了烛的手腕。

    “夜!”烛惊讶又沉闷地叫了一声。怪不得这速度如此之快。只见夜气喘吁吁地拉着自己的说,一时间似乎快连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了夜,发生什么事情了?”

    “烛,赶快和我一起过去。全城的人都在一夜间全死了,现在正在陆续复活成活死人。你快和我一起去看看怎么回事!”

    “怎么可能?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不及了,你先和我一起走,我们边走边说。”

    夜拉着烛就要往外冲,却突然回过头来对着大祭司说:“大祭司,炎翼就先麻烦你照看一下了。”

    “等一下夜,到底是哪里出事了。”烛被拉得跌跌撞撞的,忍不住大声地问。

    “黑塞班!”夜扔下了这么一句话,随即便一溜烟地拉着烛跑了出去,留下炎翼和大祭司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没有想明白发生了什么。

    “黑塞班,全死了。。。”炎翼看着两人离去地背影,喃喃的念到。难道昨晚的梦,不只是一个梦吗?

    炎翼回想起,昨晚在漆黑的祭祀神殿里,这以为是难以醒来的梦,现在却意外地变得真实。

    当时胸口的伤疤突然灼热地疼痛了起来,像是那熊熊燃烧的炎刃,又一次完全插入了伤口中。滚烫的空气让最微弱的呼吸都难以维持,自己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眼前却只有黑暗又空荡的祭祀神殿。

    烛。。。大祭司。。。自己似乎张开了嘴,拼命地挣扎着呼喊。可是身边没有一个人应答。这黑暗又沉默的祭祀殿堂像一座黑黢黢的坟墓,自己被永久地埋葬在了这里,无人理睬,也无法逃脱。

    灼热的空气里,似乎是有一片黑暗的区域渐渐地在具形化,它比周围的空间变得更阴沉,连最不见底的深渊面对它都黯然失色。最后,黑暗的空间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孕育而生,他从黑暗中走出来,用手握住了滚滚燃烧的炎刃,最后用力一拔。炎翼听到心中荡起了一阵火辣辣的心碎感,随即扭过了头,完全失去了意识。或者说,重新陷入了睡眠之中。

    再醒过来的时候,烛和大祭司又重新守护在了自己身边,身边炎刃则暗淡无色地静静靠在自己的身体旁,剑刃微微返青,没有一丝温度的痕迹。那黑暗中孕育的一切,难道真是一场梦境吗?

    看着祭祀殿堂的门又完全关上了,炎翼问大祭司:“昨晚你和烛一直守在我的身边吗?”

    大祭司怜悯地看着炎翼说:“当然啦。你现在这样的状况,我们也不放心走开。”

    辛苦你们了。炎翼嘴角露出了一个勉强的微笑说。

    另一边,烛和夜正快速地朝着黑塞班奔去。黑塞班位于原宗之国的西南角,是一个沿海的小镇子。在很久的以前,父亲曾带着卡尔修斯兄弟们沿着海姆达尔的海岸线游玩。那些带着海水咸咸气息的小镇,曾给烛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海边的气候和深居在森林腹地里的阿斯加德完全不同。没有了透过树叶射下来的婆娑光斑,取而代之的是直接而粗糙的阳光,照射得人皮肤发红。潮涨潮落,泛白的海水冲刷着海岸边的石头激起了阵阵浪花。这是海洋的声音,来自海底最深处的咆哮。

    此刻烛又重新奔腾在了这沿海线上。海水的气息依旧如此腥咸,但烛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再去思考这无尽的深海里潜藏着什么。得快点抵达黑塞班,搞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几栋小房屋渐渐出现在了浅滩旁边的小树林里。靠近海边的地方只有稀稀拉拉的几栋房屋,而往陆地望去,房屋则渐渐变得密集,那里才是黑塞班的镇中心。

    烛和夜停了下来,准备从海边慢慢地往黑塞班中心摸索过去。

    一栋孤零零的二层木屋矗立在烛的不远处。地址选的很巧妙,刚好在海水无法冲刷到的一个小坡上。很明显,这栋房子里有着十足的生活痕迹,不论是屋子外当做案板的一个树墩,还是被打磨得光亮的木门,一切都体现着屋主人精巧的手艺。烛在心里估摸着这屋主应该是个木匠,或者至少是个手工艺人,才会对自己的家居物什都如此上心。

    “烛,或许这一次我们可以搞明白这些活死人生成的原因。”在走过去的路上夜说。

    烛点了点头。一个镇上的人突然暴毙,并且开始演化成活死人,造成这个事端的人一定有所目的,现在也许正是将整个事件查明的好机会。只是不知道我们来得到底是早了还是晚了。

    木屋的门紧闭着,夜走到屋前用力推了推,这木门却纹丝不动。

    “烛,小心一点,现在还不知道镇上居民的死亡是有人刻意为之还是瘟疫引起的。不管是哪种,小心别让自己也给传染了。”

    夜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根黑纱巾系在了鼻子上,同时又摸了一根递给了烛。烛心里想着,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夜身上干嘛会带着这种东西,不过想到万一是传染性的瘟疫,还是小心一点为好,于是也勉为其难地将纱巾给系上了。

    见烛已经准备好,夜手中暗光一闪,木门的锁便已经无声地打开了。

    夜率先走了进去,烛紧跟着。只见屋内昏暗异常,唯一的一扇窗紧闭着,似乎连半点光线都不愿透进来。屋内弥漫着一股发霉的臭味,烛很奇怪,虽然在海边是比较潮湿,但这屋子既然有人生活,那这股放久了的发霉味是如何而来的呢。

    夜轻轻地拉了拉烛的手,指了指前方。对于可能发生的事烛还算有心理准备。果不其然,前方倾倒的椅子旁,静静地躺着一个人形身形。像一个横亘的山脉,无声地拦在了两个人的面前。

    这应该就是突然暴死的居民了。从屋子内布置来看,除了这个倒下的椅子,其他的东西都摆放得整整齐齐,屋里面并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可以排除掉是有人蓄意谋杀的可能。

    夜缓缓地走了过去,边走边往下蹲,想更近一点地观察这具死尸的情况。

    “小心一点,千万别用手和这东西接触。”烛压低了声音喊道。

    和一具暴死的尸体共聚一室真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再加上那股恼人的霉味一直往鼻子里钻,烛感觉自己的胃在一阵一阵地抽动,可是又不忍心将夜一个人留在这屋子里,只好强忍着在里面看着夜。

    突然,夜像触碰到荆棘的猫一样,猛地支起了身子,就差没跳起来了。夜大叫了一声快走,随即便转身拉着烛便往外跑。在转身的一刹那,烛看到那死尸的肚子像隆起的山丘般,迅速地胀大了起来。

    几乎是在一秒钟之内,夜便带着烛冲出了屋外,啪地一声便将门给关上了。而几乎就是在同时,屋内发出了一声沉闷的爆炸声,似乎连整个屋子都被震得抖了抖。

    “那是什么东西!”烛几乎是一声怒吼。

    “尸体炸了。”夜喘了一口气说。

    “炸了?”烛几乎是愣住了。

    夜摇了摇头说:“尸体死亡后自身的腐烂会分解出气体,而这具尸体突然大量又迅速地开始腐烂,身体里累积的气体多了,自然就爆炸了。”

    “那也不会腐烂得这么迅速啊!”烛说道。“难道是因为在海边的原因吗。”

    “即使是气候潮湿,也不可能有这么快的腐烂速度。刚进屋的时候你有没有注意到屋子里有一股发霉的臭味,我猜就是因为腐烂的气体溢出的缘故。”

    烛刚想说什么,便只听到身后的木门突然发出了吱呀一声响,门竟然被从里面推开了一条缝!

    下一瞬间,门便被猛地给推开了。被打磨得光亮的木门内侧被挂上了一些猩红的块状物体,发出了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它们具体是身体的什么部位烛现在已经无暇细想,只见突然一个人形物体从屋内猛地冲了出来。这个人形生物的肚子完全被炸开,一根长长的肠子就这样拖着垂到了地上,还有些碎肉正淅淅索索地向下掉。

    烛几乎来不及思考,身前光点轮转,在他冲出来的一瞬间便将一发光束能给发射了出去,这光束威力之强大,不仅这跑动的死尸被冲了个支离破碎,连整个屋子都被打穿了一个大洞。

    “烛,你这又是何苦呢。本来正好可以用他来研究一下的。”夜埋怨到。

    烛看到,经过这一击,情况似乎变得更混乱了。死尸的大部分身子都消失了,可是一些残留的手指还是碎肉却更被冲击得散了一地,这恶心的画面,比刚才只有更糟,甚至烛已经能够清晰到感觉到自己的胃部忍耐力已经达到了极限。

    夜看到烛脸色苍白,也只得走过去拍了拍烛的肩膀说:“烛你就是在祭祀殿堂待久了,以为生死总是那样厚重又庄严。等你真正上阵杀敌了你才会发现,这种情况都还只是小儿科了,人死后,甚至还会出现屎尿崩裂的情况。。。”

    话音刚落,烛便一把推开了夜,跑到旁边哇哇地吐了出来。夜默默地拍了拍烛的背,待烛缓和过来了后,才拖着一脸惨白的烛继续往前走。

    海边的其余几栋房屋依然房门紧闭。但现在两人已经无心再去探究里面的具体情况,径直朝着黑塞班的镇中心走去。

    黑塞班的建筑有个典型的海边房屋的特征。城镇中心的屋子普遍都很低矮,皆用白色斑纹的云石所铸成,这种石头在潮湿的空气里,摸起来总是有些凹凸不停,像是有被打碎的贝壳嵌在了石头里一般。

    镇子里的房屋越来越密集,但整个街道上全都空无一人。甚至连一丝呼吸的气息都察觉不到。

    烛和夜小心翼翼地越走越里面。这里的房屋大门紧闭,无一不透露着一股衰落的气息。在街上这样大摇大摆地走着似乎有些太引人注意了,走完这条小巷,前面就是黑塞班的主要街道了。夜朝着烛使了一个眼色,手上黑色刀影一转,身边的一栋房屋的房门便蓦地被打开。两人身影一晃,便闪了进去。

    这间屋子看起来像是一个单身女子的房间,大厅中的桌子上铺着白色的镶边荷纹桌布,桌上一个同样白色的细颈瓶内插着仍然正在盛放的小白花。这一切都如同往常生活版平静优美,除了一阵若有若无的霉味在空气中起起伏伏。

    夜四下巡视了一番,确定整个一楼厅内空无一人。便紧贴着墙壁,像猫一样地循着楼梯往二楼摸了上去。烛紧跟着,静悄悄地往楼上走去。刚看楼梯口,却被夜伸出手给拦住。

    夜朝着窗边努了努嘴,烛顺着看过去,白色碎花窗帘前面,竟然站着一个同样穿着白色碎花裙子的女人!屋子的窗子似乎没有关,白色的窗帘不停地被吹起,而那女人几乎就被这不时吹起的窗帘给完全裹住,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咯吱咯吱!

    一阵细碎的摩擦声从窗子那边传过来,似乎是风正吹着窗子,要将窗子给掩上。可那女人毫无反应地就继续站立着,丝毫不关心这怪异的声音到底从何而来。

    咯吱咯吱!

    这恼人的声音还在继续。仔细听,又似乎并不像窗子关上的声音,倒像是有种力量正在扭动什么无比僵硬的东西一般。

    突然,夜将手腕用力转了转,关节处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响。烛猛地醒悟过来,这咯吱咯吱的声音是骨头摩擦的声音!正在此时,却只见那女人慢慢地将头给转了过来,这是一个年轻的女子,从相貌上来看可以说是比较美貌,但整个神色却无比灰暗,皮肤呈现出一种死人特有的青灰色。特别是她的眼神,完全失去了任何活力,几乎就是两颗僵硬的石头珠子一般,就这样毫无生气地凝视着烛,看起来怪异又可怖。

    烛感到自己全身毛骨悚然。但与此同时,夜直接将手上的幕刃扔了出去。影刃在空中划出了一圈漂亮的弧线,那女人的头颅则完全被割了下来,在地上咕噜咕噜地转了几圈,而她的身子也应声而倒,连带着将裹住身体的窗帘也给拉了下来。

    夜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检查了一下这女人。看起来这女人再也没有任何尸变的征兆了。夜站起身,将打开的窗子给关上,窗外那呼啸的风声终于小了一点,屋内的窗帘也终于不再如浪潮般翻动了。

    但在这个时候,烛发现街对面房屋内的窗帘似乎动了动,那深灰色的窗帘本来像一堵墙一般纹丝不动,但刚刚烛却千真万确地看到那灰色的料子里,被掀起了一小条缝隙,随后又迅速地合上,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对面屋子里有人!烛感到一阵头皮发麻。也不知道到底是活人还是活死人,只得佝偻着腰过去拉了拉夜,两个人重新退回到了不被注视到的楼梯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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