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失态

    此时在虚无殿中陪着雾曦和复帷墨玩闹的霊天寂忽然浑身一冷。

    雾曦也发现他的异样，问道：“兄长怎么了。”

    霊天寂眉头紧锁：“血誓有异样，我感到季摇似乎在叫我，她定是出事了。曦儿，我要去救她。”

    雾曦与复帷墨对视了一眼，然后娇声嗔道：“他喊一声，兄长就要过去。人家在这里叫了这么多声兄长，兄长也不理睬。”

    霊天寂温声笑道：“我何曾有过不理睬你的？这不一样。为兄现在去看一看她，待到闲暇之时还回来看你的。”

    雾曦似乎无话可说，复帷墨见状，连忙说道：“天寂，你不知曦儿有多想念你，既然你执意要走，那我么也不留，不过好歹也陪着曦儿用膳再走吧。”

    霊天寂有些犹豫：“可是，季摇”

    “季摇不会有事的，你知道吗，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曦儿从没好好吃饭。”

    雾曦听了连忙点头，霊天寂心疼的责怪道：“你并未修炼辟谷，饮食上就是我最关心的，怎么这样不听话，今日兄长陪着你，可要多吃些。”

    听到雾曦有恙，霊天寂立刻将心思都扑在了她上面，季摇也就抛在脑后了。

    用完膳后，霊天寂想到季摇，于是嘱咐了他们几句就起身离开了。

    雾曦看着霊天寂离开的方向，对复帷墨道：“你说，兄长还来的及救她吗。”

    复帷墨答道：“那边的进展与预想的相同，现在人应该都死光了。”

    雾曦点点头，“那个叫蒋玄晖的凡人”复帷墨笑道：“放心，他的报酬足够丰厚，以后我们也不会与他有交集了。”

    在宫门口等待季摇的妙质看到霊天寂过来，立刻一哆嗦，连忙说道：“君上，您怎么亲自来了？”

    霊天寂皱眉道：“你怎么在这里站着，你没有陪她进去？”

    妙质满脸委屈道：“我是妖，靠近不得皇帝的。没办法啊。”

    霊天寂示意他不必再解释了，直接说道“她出事了，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妙质睁大了眼睛惊到：“出事了？她此时应该在九曲池，我来给您带路！”

    霊天寂与妙质在九曲池的上空降下的时候，妙质在半空往下看，奇怪的说道：“这池水怎么是红的，下面的雾气也是红的，真是奇观啊。”

    霊天寂仍旧是面无表情，冷声道：“那不是奇观，是血染的。”

    妙质听了倒吸一口凉气，心知必定是出了事情，也不敢多言，只能随着霊天寂落在地面上。

    刚一落地，妙质就被眼前的情景惊的目瞪口呆，只见整个九曲池，血流成河，血雾弥漫，无数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叠在一起，有的残缺不全，有的表情可怖，此地就宛如修罗地狱一般。

    妙质皱眉叹道：“这是死了多少人啊，凡人总是如此残忍，这样残害同族，真是愚蠢可笑。君上，季摇不会也在其中吧，那，岂不是。”

    霊天寂没有理会妙质，他在尸体中扫了一眼便发现季摇，径直走了过去，妙质也跟了上去，看到了昏厥在血泊之中的季摇，妙质上前将李琪的尸体掀开，手指搭上季摇的脖子，朝霊天寂道：“还活着。”

    霊天寂扫了一眼遍地的残尸，轻声道：“走吧。”

    二人带着季摇回到了醉忧楼，此时季摇躺在床上，并未醒来。妙质看着昏迷不醒的季摇，对霊天寂说道：“君上，你说等他醒过来的时候，是否会失忆，或者傻了？”

    霊天寂坐着靠在一边的黄花梨圈椅上，闭上了眼睛。

    妙质见他不搭理，又自顾自接着说道：“方才来的那郎中不是也说了，人在受到极大的刺激后昏迷，醒来后极有可能失忆或者痴呆。今日您也看到了，她的那么些亲兄弟都在眼前被砍死光了，小小年纪哪里承受的住。属下觉得，他变傻的可能性比失忆更大些。只是不知她与君上是何关系啊，她若是傻了，您会如何处置，带回虚无殿养吗？不过我可是丑话说在前头，她可不能住在我这里，若是被那些痴迷于我的姑娘们发现我带着一个孩子，这可是要毁我的名声。”

    “我是不会傻的，而且，你的名声本来就不好。”季摇忽然开口说话，接着撑着双臂坐了起来，冷冷的看向妙质。

    一旁霊天寂忽然开口对妙质道：“你滚出去。”

    妙质自知失言，连忙离开了。

    霊天寂起身，走到季摇床边，修长的身影立在床边，烛灯的光亮被他遮挡，季摇蜷缩起手脚，躲进他带来的阴影里。

    她忽然就很困倦，就想让霊天寂这么一直站在这里替她遮着光，然后让自己一直睡着。

    但是她知道不可能，有些事情已经开始，就必须由她来继续下去，她没有喊停的权利。

    霊天寂垂着眼睛看向她：“你还好吗？”

    季摇支起身体，靠在床头，抬头看了一眼霊天寂，然后觉得脖子好累，就又垂下头，沉默了一会，开口道：“还有活口吗？”

    霊天寂沉声道：“只有你一个。”

    又是长久的沉默，季摇又开口：“在我倒下之前，我一直在喊你。”

    “这。我今日回去了一趟广境看望雾曦，我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季摇抬头与霊天寂对视，眼神中充满着陌生与防备，霊天寂看了，心中莫名的生出一股不快。

    季摇垂眼道：“真好啊，我也想见我的兄长了。”

    “我带你去。”霊天寂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连他自己也吃了一惊。

    季摇也吓了一跳，随即立刻平静的说道：“霊天寂，你我二人之间并没有情谊，只是誓约罢了，你只需保住我的性命即可，也没有义务去救我的兄弟，况且我也到底没死。我在兄弟蒙难之时呼叫你，那是在求你，你帮我，便是对我的人情，你不帮我，我也不能因此而责怪你什么。因此，你不曾欠我什么，也不必因为此事愧疚。我并非冷酷无情之人，若是你因我而愧疚，我也就无法冷静的对你，无所顾忌的让你替我赴汤蹈火，也不能在最后心中毫无波澜的被你杀死。你我所谋之事，都将受到困扰。我不喜欢欠别人的，更不喜欢别人欠我的。另外，魔界君主竟是这般善意，真是失态啊，霊天寂。”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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