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千钧一发

    “凭你这点道行，是怎么活到今日的，竟还想要广境至宝，真是笑话！”

    那老人的声音苍劲有力却戾气十足，“老朽本以为虚无广境历经百年终于到来的凡人是怎样的奇才，不想道竟是你这样一个无用的废物！你留在这里也是被他们杀死，不如让老朽现在就送你上路！”老人反手握住拐杖，朝季摇掷去，那拐杖俨然是一件法器，发出光辉，便向季摇劈去。

    季摇急忙躲闪，奈何之前老人的一掌打的极重，身体动弹不得。

    千钧一发之际，身前忽然黑影浮动，一人出现在自己身前，伸手接住了那拐杖，稍一用力，拐杖断做两节，扔在了那老人面前。

    “霊天寂！”

    季摇惊呼出来，竟是霊天寂来救自己了。季摇虽然怕他，但是此时此刻她不愿多想他为何前来，有何目的，她只知道，今天是不会死了，她又捡了一条命。

    老人并不想与霊天寂纠缠，收回已经断成两截的法器，转身飞走时留下一句话“霊天寂，老朽虽说过秘密只能归我族人所有，但这样没用的废物告诉她就等于告诉了你，你别想！”

    老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季摇伤势并无好转，仍是趴在地上无法站起，抬起头看向霊天寂，他缓缓蹲下，看着自己，声音听似柔和却字字锥心，“你如今已然是个废物，要你有何用。”

    季摇无言以对，在进入虚无广境不久，她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用，然而她始终不愿承认，抑或承认了也无济于事，本以为国师法力高强，自己到达虚无广境之后有他庇护，自然是毫发无损取得至宝，然而国师与自己走散。从虚无殿出来，又想要依赖于复帷墨，可是却仍旧横生事端，此时又险些丧命。一路走来，自己总是想要侥幸依靠他人保护，然而，如今我才明白，没有人是可以寸步不离的守护自己的，他们会走，他们会不见。

    如今自己落到如此境地，怨不得别人，只怪自己太无用。可是我又能如何？凡人之躯，怎能与仙魔抗衡？姜蜀国百姓仍在水火之中，父皇病榻之前，又仅剩皇兄照顾，自己来虚无广境已久，然而却一无所获。

    念想至此，季摇心中忽然涌起一片绝望，眼泪郁结于胸口无法流出，她垂下眼睛，对霊天寂道：“是啊，那你便杀了我吧。”

    季摇垂着眼睛看着地面，透过眼角的余光看到霊天寂的手抬了起来。

    他是要以掌拍死自己吗，若是这样，死后必定惨不忍睹。随即又一笑，罢了，此刻还在乎这些做什么。

    她闭上眼睛。

    忽然猛的睁开，双手挡着霊天寂即将下落的手掌，霊天寂停了动作，看着她，季摇急促的说道：“青莹，你要帮我救青莹！”霊天寂微微挑眉，季摇见状，不禁也有些心虚起来，自己凭什么去让霊天寂做事呢，只好拼命思索着理由，赶忙说道：“青莹毕竟是虚无殿的人，君上为虚无殿之主，若不顾殿中之人死活，难免使人寒心。青莹与我情同姐妹，若是君上肯救她，季摇别无他求了。”

    霊天寂起身，挥手便将一枚玉佩落在季摇身前，“你回虚无殿去。”说罢转身消失。

    季摇还没回过神来，只得拿着那与玉佩，不禁仔细端详起来。

    这玉佩十分精美，之前是见过几次的，总是被复帷墨拿在手中，从未这般近看过，一面雕刻着许多妖怪，似乎还有一些神仙，个个剑拔弩张，双方交战，看不出是哪方占有优势。另一面周围雕刻奇异花草，中间并无花纹，只是刻着“天寂”二字。

    季摇不知霊天寂是何用意，重新振作起来，深吸了几口气，刚才的抑郁之感消失了大半，从绑着发髻的细绳中抽出一根，穿过玉佩上原有的孔洞，把玉佩当做玉坠一般挂在了脖子上。

    那玉佩似乎是有灵力，不仅触手升温，与肌肤贴合之处更是有源源不断的温热元气让自己吸收，季摇撑着站起，发觉浑身疼痛之感消失了大半，心想定是这玉佩的功劳，真真是个好东西，怪不得霊天寂总是带在身边。想到这里，心里对霊天寂又有了一丝感激之情，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是在帮自己的，此时孤身一人，无处可去，不如就依他所言，先到虚无殿中去。

    走出屋子，与屋内的阴暗不同，屋外竟是阳光明媚，一时间睁不开眼睛，季摇伸手在眼前遮光，眯着眼睛看周围的情况。

    原来这木屋建在半山腰上，前方有条小路弯弯曲曲，似乎是能通到山下，环顾四周，这山也是古怪，这样大的山竟是草木稀疏，一片荒芜之感，季摇心中觉得蹊跷，这山，难不成就是钟灵山？之前的那老人，多半就是无穷子。既然是已经到了钟灵山，哪里还有再回去的道理，只是这山这样大，不知是否暗藏危机，自己孤身一人前往实在危险，可若是回虚无殿，下次再来钟灵山就不知要等待到何时了。

    伸手抚住胸口，正捂在那玉佩之上，季摇又犹豫了起来，若是此次不回去，霊天寂又会如何？

    正在犹豫不决之际，只见一束白光缓缓落在自己面前，心中的犹豫不安顷刻间，全部消散。

    微笑着看着眼前，她知道，是国师。

    多日不见，他的白袍仍旧一尘不染。那种久违了安心的感觉，使季摇全身都放松起来，她微微皱着眉道：“国师是去了哪里，可知道我这些日子吃了多少苦头吗。”话语中却无半点责备的意思，有的全是相见的欣喜。

    见到国师，这几日一直紧绷的神经与警惕自然就放下了，季摇也终于有了些小女孩活泼可爱的姿态来，浑身上下都透漏掩盖不住的欢欣。

    国师微笑的看着她，总是看不够。拂子守也连忙向季摇问好，季摇见拂子守身形柔弱，举手投足之间又是温柔无比，不免心生好感，又得知她是国师的救命恩人，心下更是喜欢，拂子守本是温柔如水的性子，对季摇自然也是彬彬有礼。

    季摇道：“姑娘看着弱不禁风的样子，竟能救回国师，季摇钦佩，从今日起，姑娘就和我们一起，有什么想做的尽管提就是。”

    国师看向季摇，微笑道：“拂子守姑娘虽看着柔弱，实则是有百年修行的，她本事很大。”

    拂子守本欲谦虚说“哪里”时，却见季摇有些惊讶的说道：“原来姑娘也是仙人，是同国师一样的。”不等拂子守解释，国师立刻开口：“正是呢。”季摇点点头，便朝着她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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