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商鞅变法

    鬼谷子有个学生叫公孙鞅，也叫卫鞅，姬姓，是卫国国君姬妾生的公子。此人仪态威严，龙行虎步，喜欢钻研刑名法术之学，学习成绩优秀。他常和同学们说：“和平是乞求不来的，是靠战争打出来的，只有消灭了挑起战乱的坏人，天下才能太平。要想消除战乱，首先必须统一天下，除此之外，没有第二个好办法。”但鬼谷子发现卫鞅缺少情商，为人严酷寡恩，很为他的将来担心，多次给他讲情商的故事，开导他，但公孙鞅性格使然，始终不懂得关心别人，施恩于人，习惯于强迫人，不善于诱导人。

    鬼谷子对卫鞅说：“你的才干高过了国君，如果你是国君，你的国家一定是最强大的国家。可惜你不是国君，就像没有本钱的生意人，你只有借鸡下蛋，得到国君的任用，才能施展你的才华，没有情商不中啊！”

    卫鞅学成临下山前，鬼谷子再次告诫他：“情商不仅可以使人受益，左右逢源，还可以救人性命。你缺少情商，虽然你的才学很高，即使将来建立了很大功勋，但是因为缺少情商，将会四面树敌，把你自己陷于死地。你下山以后，切记要提高情商啊！”

    卫鞅答应老师提高情商，但始终做不来。因为他很有才华，魏国国相公叔座让他做了侍从。公叔座还没来得及向魏惠王推荐他，生了重病。魏惠王来看望公叔座，公叔座对魏惠王说：“公孙鞅的才能非常高，我死后，请你把国政交给他管，魏国一定能兴旺昌盛。”魏惠王看了一眼一旁侍立的卫鞅，沉吟不语。

    魏惠王从公叔座家里出来，对身边侍从说：“公叔座病得很重啊，真叫人伤心。他要我把国政交给公孙鞅，是不是糊涂了？”

    魏惠王走后，公叔座对卫鞅说：“我看大王的神色，没有重用你的意思。”

    不久，公叔座病死了。这时，秦孝公发布命令说：“谁能献出高明的计策，使秦国强盛起来，我就让他做高官，分封给他土地。”于是，卫鞅离开魏国，来到秦国，请景太监把他引见给秦孝公。卫鞅向秦孝公讲尧舜治国之道，秦孝公听着听着就打瞌睡了。

    事后，秦孝公斥责景太监说：“你引荐的什么人！只会说大话空话。现在是什么年代？是战乱年代，没有人遵从尧舜的教诲了，我要是用尧舜的德政管理国家，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被别人吃掉了。”

    景太监责备卫鞅不会说话。卫鞅说：“大王不能领会尧舜的心志。我知道该对他说什么了，请再为我引见。”

    卫鞅第二次见到秦孝王的时候，讲大禹、商汤、周文王、周武王的治国方法，秦孝公听不进去，但也没有责备景太监。

    卫鞅求景太监说：“大王没有听进去大禹、商汤、周文王、周武王的治国方法，请再为我引见。”

    卫鞅第三次见到秦孝公的时候，讲春秋五霸的治国方法。这次说到了秦孝公的心窝里，秦孝公怀念秦穆公称霸时的荣耀，他高价寻求良才，就是为了恢复秦国霸业。秦孝公对景太监说：“你的客人不错，我可以和他谈谈了。”

    于是，卫鞅又见到了秦孝公，谈的非常投机，说到关键处，两人头抵着头谈论，接连谈了好几天都不觉得厌倦。卫鞅说：“大王采用帝王治国的办法，可以建立夏、商、周那样的盛世。”秦孝公说：“那需要的时间太长了，我不能等。”公孙鞅说：“那就让我用富国强兵的办法帮助秦国快速崛起，让大王扬名天下。”秦孝公说：“好，就这么办。”

    卫鞅用什么办法让秦国富国强兵，快速崛起呢？就是变法，用法家思想治国。

    甘龙先前是秦国上大夫，后来担任秦国太师；杜挚曾破魏有功，官拜秦国司空。二人都是秦国当权人物，反对公孙鞅变法。

    变法不是等闲事，秦孝公召集qu臣商议变法之事。公孙鞅说：“圣人只要能够使国家强盛，就不必沿用旧的成法；只要能够利于百姓，就不必遵循旧的礼制。”

    秦孝公说：“讲的好。”

    甘龙不高兴，说：“卫鞅说的是谬论。圣人不改变民俗而施以教化，聪明的人不改变成法而治理国家。”

    卫鞅说：“甘龙所说的，是世俗的说法啊。一般人安于旧有的习俗，读书人拘泥于书本上的见闻。这两种人奉公守法还可以，但不能和他们谈论改革。聪明的人制定法度，愚蠢的人被法度制约；贤能的人变更礼制，寻常的人被礼制约束。”

    卫鞅和甘龙唇枪舌战，杜挚也不甘落后，说：“没有百倍的利益，就不能改变成法；没有十倍的功效，就不能更换旧器。仿效成法没有过失，遵循旧礼不会出偏差。”

    卫鞅说：“治理国家没有一成不变的办法，有利于国家就不仿效旧法度。所以汤武不沿袭旧法度而能王天下，夏殷不更换旧礼制而灭亡。”

    秦孝公是个明智的人，听了三人辩论，认为甘龙、杜挚说的是片面的、静止的形而上学观点，是错误的，将会贻害国家；卫鞅说的是全面的、变化发展的辩证法观点，是正确的，是治国大道。秦孝公称赞卫鞅讲的好，任命卫鞅为左庶长，让他负责制定新法令，实行新法。

    甘龙、杜挚愤恨不平，但秦孝公已经拍板定案，他们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好暗地里寻找机会惩治卫鞅。

    卫鞅制定了严酷的法令：实行连坐法，把十家编成一什，五家编成一伍，互相监视检举，一家犯法，十家连带治罪。不告发奸恶的处以腰斩的刑罚，告发奸恶的与斩敌首级的同样受赏，隐藏奸恶的人与投降敌人同样的惩罚。一家有两个以上的壮丁不分居的，赋税加倍。有军功的人，各按标准升爵受赏；为私事斗殴的，按情节轻重分别处以大小不同的刑罚。致力于农业生产，让粮食丰收、布帛增产的免除自身的劳役或赋税。因从事工商业及懒惰而贫穷的，把他们的妻子全都没收为官奴。王族里没有军功的，不能列入家族的名册。明确尊卑爵位等级，各按等级差别占you土地、房产，家臣奴婢的衣裳、服饰，按各家爵位等级决定。有军功的显赫荣耀，没有军功的即使很富有也不能显荣。

    新法还没公布，卫鞅恐怕百姓不相信，就在国都后边市场的南门竖起一根三丈长的木头，发布告说：“把木头搬到北门的人赏给十金。”百姓觉得这件事很奇怪，没人搬。又宣布：“能把木头搬到北门的人赏五十金”。许多人围观布告，这个说：“真的假的？”那个说：“骗人的吧？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一位壮汉说：“管他给不给赏金，我把木头搬到北门去。”扛起木头往北门走，成qu的人跟在后头看热闹。到了北门，管事的人当即给壮汉五十金，人们都羡慕壮汉，后悔自己没把木头搬到北门，都相信卫鞅令出必行，绝不欺骗。事后，卫鞅就颁布了新法。

    新法施行了一年，数以千计的秦国老百姓说新法不好，新法遇到了阻碍。这时，太子嬴驷也说新法不好，触犯了新法。别人都不知道怎样处置太子，卫鞅说：“太子犯法也要处罚，太子是国君的继承人，不能施以刑罚，就让太子的老师代替受刑。”于是处罚了监督太子行为的老师公子虔，将给太子传授知识的老师公孙贾处以墨刑，在公孙贾的脸上刺字，再染上墨，作为受刑人的标志。随后，没有人再敢违犯新法了，秦国人都遵照新法执行了。新法推行了十年，秦国路不拾遗，山林里也没了盗贼。人民勇于为国家打仗，不敢为私利争斗，乡村、城镇社会秩序安定。当初说新法不方便的秦国百姓又有来说法令方便的，卫鞅说：“这都是扰乱教化的人。”把他们全部迁到边疆去。此后，百姓再没人敢议论新法了。

    秦孝公看到卫鞅的新法成效显著，又任命卫鞅为大良造，命他率领军队围攻魏国安邑，使他们屈服投降。过了三年，秦国在咸阳建筑宫廷城阙，把国都从雍地迁到咸阳。下令禁止百姓父子兄弟同居一室。把零星的乡镇村庄合并成县，设置了县令、县丞，总共合并划分为三十一个县。废除井田重新划分田塍（g）的界线，鼓励开垦荒地，而使赋税平衡。统一全国的度量衡制度。施行了四年，公子虔又犯了新法，被判处劓（yi）刑，割去了公子虔的鼻梁。过了五年，秦国富强，周天子把祭rou赐给秦孝公，各国诸侯都来祝贺。

    公子虔姓嬴，名虔，是秦孝公的大哥，太子嬴驷的右傅。公孙贾是太子嬴驷的左傅。太子嬴驷、公子虔、公孙贾都对卫鞅恨之入骨，伺机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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