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卫灵公看空中飞雁

    卫灵公经常和孔子聊天，却不让孔子帮助他管理朝政。

    一天，卫灵公向孔子问布阵作战的事。孔子厌恶战争，崇尚以礼治国，不愿谈战争，回答说：“祭祀的事我知道，布阵作战的事，我没有学过。”卫灵公不高兴。

    第二天，孔子和卫灵公聊天，卫灵公看见空中飞来大雁，就只顾抬头仰望，一点都不在意孔子说些什么。孔子于是离开了卫国，再往陈国。

    公元前4年，卫灵公死了，他的孙子姬辄继承君位，这就是卫出公。

    当初，卫灵公的太子蒯聩要杀害南子夫人的yi谋败露后，害怕卫灵公治罪，投奔了晋国赵氏。公元前4年月，赵鞅把蒯聩接纳到戚地，打算扶持蒯聩回国夺取君位。

    公元前4年秋天，孔子六十岁了。鲁国的季桓子病重，感慨道：“从前鲁家快要兴旺了，因为我得罪了孔子，所以没有兴旺起来。”回头又对他的嗣子季康子说：“我要是死了，你一定要召回孔子。”

    过了几天，季桓子死了，季康子执掌鲁国大权，想召回孔子。大夫公之鱼劝阻了他。季康子说：“那么召谁才好呢？”公之鱼说：“一定要召冉求。”于是就派人召回了冉求。

    冉求准备起身前往，孔子说：“回去吧，回去吧！我们家乡美得很啊！”子贡知道孔子思念家乡，叮嘱冉求：“你要是被重用了，要想办法把老师请回去。”

    冉求去后第二年，孔子从陈国移居蔡国。

    蔡国的第一任君侯是周文王的儿子、周武王的弟弟蔡叔度，周武王建立周朝后，把姬度分封到蔡地，希望他协助管理好殷族遗民，谁知周武王逝世后，蔡叔度竟然帮助殷纣王的儿子武庚叛乱。周公旦平定了叛乱，流放了蔡叔，把蔡叔的儿子蔡仲（名胡）封为蔡地侯爵。蔡国起初建都于蔡（今河南上蔡县）。公元前年，楚国灭蔡国。三年后，蔡平侯复国，迁都新蔡（今河南新蔡县）。公元前年蔡国追随吴国伐楚，攻入郢都。公元前4年在楚国的逼迫下，和吴国的帮助下，蔡昭侯迁都于州来（今安徽凤台县），称为下蔡。

    孔子在路上遇见长沮、桀溺两人并肩耕田，孔子以为他们是隐士，叫子路前去打听渡口在什么地方。

    长沮问：“那个拉着马缰绳的人是谁？”

    子路回答：“是我的老师孔丘。”

    “那他应该知道渡口在哪儿。”桀溺又问子路，“你是谁？”

    子路说：“我是仲由。”

    桀溺说：“哦，你是孔丘的门徒。天下到处都在动荡不安，谁能改变这种现状呢？你与跟着那逃避暴乱的人四处奔走，还不如跟着我们在这里种地隐居呢！”说完，头也不回地继续耕田。

    子路把这些话告诉了孔子，孔子失望地说：“我们不居住在山林里与鸟兽同qu，就是要改变天下动荡不安局面，让天下太平；否则，我们也用不着这么辛苦地四处奔走了。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心啊！”

    孔子说完，遥望着远方，陷入了沉思：天下人都厌倦了战乱，但是天下却战乱不止，没有尽头，战乱的真正原因是什么？有什么好办法来消除战乱，让天下人永享太平呢？恢复周公创立的礼制，天下才能太平。

    又一天，子路一个人行走的时候，路遇一位肩扛除草工具的老人。子路问他：“您看见过我的老师孔丘吗？”

    老人说：“你们这些人四肢不勤，五谷不分，我怎么会知道谁是你的老师？”说完就拄着拐杖拔草去了。

    子路把这些话告诉了孔子，孔子说：“这是位隐士。”叫子路再到那里看看，却找不到那位老人了。

    一次，吴国攻打陈国，楚国救援陈国，楚国军队驻扎在城父，楚王听说孔子住在陈国和蔡国的边境上，便派人去聘请孔子。

    陈国、蔡国的大夫商议说：“孔子是位有才德的贤人，如果被楚国聘用了，楚国就会更加强大，我们陈蔡两国就更危险了。”于是他们双方派了一些服劳役的人把孔子围困在yai，不让孔子和学生们到楚国去。

    孔子和他的弟子们被围困在陈蔡之间,粮食也断绝了，七天没有生火做饭，跟从的弟子饿病了，站都站不起来。孔子却还在不停地给大家讲学。子路很生气地来见孔子，问：“君子也有困窘的时候吗？”

    孔子说：“君子在困窘面前能坚节操不动摇，小人遇到困窘就会不加节制，什么过火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子贡也变了脸色。孔子说：“赐啊，你认为我是博学强记的人吗？”子贡没好气地回答说：“难道不对吗？”孔子说：“不是的。我是用一种基本原则贯穿于全部知识之中的。”

    孔子知道弟子们不高兴，问子路：“我们为什么会落到这种地步呢？”

    子路说：“大概是我们的德还不够吧？所以人家不信任我们。也许是我们的智谋还不够吧？所以人家不放我们通行。”

    孔子说：“有这样的说法吗？仲由啊，假使有仁德的人必定能使人信任，哪里还会有伯夷、叔齐饿死在首阳山呢？假使有智谋的人就能通行无阻，哪里会有王子比干被剖心呢？”

    子贡说：“老师的学说博大到极点了，所以天下没有一个国家能容纳老师。老师何不稍微降低一些您的要求呢？”

    孔子说：“赐啊，好的农夫虽然善于耕种，但他却不一定有好的收获。有修养的人能研修自己的学说，但不一定被世人所接受。现在你不去研修自己的学说，反而想降格来迎合别人。赐啊，你的志向太不远大了。”

    子贡出去之后，颜回进来见孔子。孔子说：“回啊，诗经说‘不是犀牛也不是老虎，然而它却徘徊在旷野上’。难道是我们的说学有什么不对吗？我们为什么落到这种地步呢？”

    颜回说：“老师的学说博大到极点了，所以天下没有一个国家能容纳老师。虽然是这样，老师还是要推行自己的学说，不被天下接受又有什么关系呢？一个人不研修自己的学说，那才是自己的耻辱。已下大力研修的学说不被人所用，那是当权者的耻辱了。”

    孔子欣慰地笑着说：“是这样的啊，姓颜的小伙子！假使你有很多钱财，我愿意给你做管家。”

    随后，孔子派子贡到楚国去报信。楚昭王调动军队来迎接孔子，这才除了这场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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