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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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爷爷最多在医院呆上两天，爷爷吵着闹着要出院，说什么也不要在医院里过年。关于置办年货，这就交给了慕家大伯，医院白天由慕凌寒呆在那里，晚上是大伯，不过一般来说，白天的时候液体就给输完了，夜里没什么事，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慕漓除了送饭，也没有什么心思在医院呆着了。爷爷的身体，算是稳定了下来，只要不刺激就好。她想，也没有什么好刺激爷爷的了。
开了电视，发现正在播报一条新闻。
“某某走私毒c品，先交给意大利方面的警察，其情人是中国女子，现精神分裂，免起刑法，送往c市精神病医院”
慕漓大惊，电视上那虽是打了马赛克的眼睛，可她认得，那女子是慕天晚。
看见慕天晚那消瘦的身子，手指骨骼清晰可见，简直不成人的模样。这般下场，她看了之后，有太多的不忍和可怜。
精神分裂终究是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住了，是吗慕天晚
c市的冬日有些寒冷，慕漓裹着厚厚的长款羽绒服，走到精神病院内。
拜托了医生，在漫长的等待中，终于见到了穿着病号服的慕天晚，只是见到的时候，慕天晚的手上有着手铐，整个人散发着病态的苍白，皮包骨头的模样看着吓人。
慕漓只有二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和慕天晚说话，等到医护人员都出去的时候，慕漓的目光才敢真正的打量慕天晚。
慕天晚晚颤颤抖抖的看着慕漓，眼里闪着惊恐的神情，“咿呀，咿呀有病”这断断续续又不清楚的字眼着实不能让慕漓理解的了。她不知道慕天晚向她要表达什么，但是她有一点能确定，慕天晚可以很好的控制住自己。也就是说，慕天晚并没有疯。
神经分裂，是逃脱罪刑的一种方式，倘若有朝一日变得正常，还是有重见光明的机会的。只是，这是非常痛苦的方式，因为和着真正的精神病人在一起，正常人也会变疯的，更何况是心理早已扭曲的慕天晚呢。
慕漓看着她，目光还是有了不忍，“天晚，你不要装下去，现在是我在，你有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慕天晚依旧是紧张恐惧的表情，口齿不清的说着一堆无头绪的话，左手扣右手，像个低龄儿童，又像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模样。
慕漓叹了一口气，“我和陆浅川离婚了，我提出来的。”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慕天晚下意识的抬头看她，目光里充满了疑惑。
慕漓笑笑，“你不要这样看我，我说的是真的，正好合了你的心思，不是吗可是这样你就开心了以后要一辈子住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吗”来的路上，走廊里都是精神病人恐怖的叫喊声，她瞥见了几个，有自闭症强烈的蹲在墙角画圈圈的，有抓着栏杆捶胸顿足的，有两个人厮打起来的总之，那般不正常的模样，看着吓人。
于是，慕漓心里面，存了几分心疼。
“你在可怜我”慕天晚正了脸色，冷冷的望着她。
慕漓点头，“是，我可怜你，可我更多的是心疼你。我觉得你不值得，你看我即便是和陆浅川离婚了我还好好的。上映的影视作品大卖，我的人气不断增长着，我从事着我爱的工作，一切都进行的很好。可是你呢，慕天晚，你有什么呢”
慕天晚继续左手扣右手，浑身颤栗着，“我，我看到你不好，就像有了全世界。呵呵，你和陆浅川离婚了，你变得不幸福，这就够了，我要你和我一样不幸福慕漓，你看着，即便你和陆浅川相爱，慕老头也是拆散了你们吧。哈哈，慕家人，都一样狠。”
慕漓摇了摇头，“不，天晚，你不能喊她慕老头，你要喊爷爷。我知道爷爷错了很多，即便我再不愿意喝浅川分开，可是我不想做一个不孝顺的孩子，不想让爷爷难过，他没有多久的生命了。可是天晚你知道么，爷爷她其实早已经接纳了你，倘若他不接纳你这个孙女，又怎么会喊你慕天晚呢要知道，爷爷引以为傲的，是慕这个姓氏。”
慕天晚一怔，双手伸直了指向慕漓，嗓音尖利，“你骗人，你们慕家人，从不承认我的身份。这姓氏，与你们慕家人没有丝毫的关系。”
c第181章终究是姐妹
蓝白色条纹上下起伏着，那布料，看起来着实有些单薄。慕天晚瘦弱的身子在宽大的病服下显得更是娇小了。她的眉目看起来有些狰狞，整个人都是颤抖着的。
“天晚，不要再恨了，你真的就不累吗像这样的年纪，明明正是青春年华，却把自己弄成这样。你恨我，其实是恨我为什么可以那样无忧无虑的笑着，恨我为什么有人爱着。可你有没有想过，也有人爱你爸爸和爷爷在某些方面做的是不对，他们没有考虑到年幼的你的感受，但是，你却因此陷入无边黑暗，这样的结果，是你想要的吗”
“你可以改变自己，做最好的自己证明给他们看，即便是一个人，也会收获你的幸福，而不是把自己葬身在这危险的环境里，为了毁灭我，又或者是报复慕家，把你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人，为什么非要活的这么累呢”
慕漓抿着唇，她一点一点给慕天晚讲述着这些道理，如果绕个弯，跳脱出来就会发现，其实有很多美好的事情，让自己深陷在过去，那该是多么痛苦不堪的境况。慕天晚她，真的是把她自己毁了。
慕天晚她太狠心，心太傲。这样的结果就是把自己推进无底洞中，再也出不来。而现在，她想要救慕天晚。
“你说的容易，可是，可是为时已晚，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了”慕天晚身子大震。从害了苏易之后，萧炎让她尝尽了各种折磨，最让人恐惧的就是毒c品那蚀骨的痛。每当毒c瘾犯了之后，便抓心挠肝的难受着。午夜梦回，过往种种像是放电影一般的呈现在她的脑海，萧炎父亲肥胖残弱的身子压着她，她还要强颜欢笑。这一切，都是为了报仇。可终究，被仇恨拉扯的苦不堪言。
她错了吗
不，她没有错，没有错他们都对不起她，他们要为此付出代价
可，可慕漓的话，一点一点扎尽她的心上，带着温暖，让她想要拉住。
慕天晚坐在凳子上，内心情绪纠结颤抖的有些厉害，猛地，凳子翻了，她跌了下来。慕漓一惊，赶紧去扶她，她厉喝，“不要碰我”
慕漓最终还是抓住了她的胳膊，柔声道，“天晚，你不要让自己活得那么累好吗这样真的太难受了，真的是太难受了。你当我是姐姐好不好，即便他们都不接受你，我接受你行不行呢”
她的话语，一句一句嵌入到慕天晚的心中，那原本已是死水微漾的内心，就好像是照进了一束光，水也寻着源头，突然可以流通了。慕天晚其实早已是脆弱不堪，她的心里防线弱到了一种地步。慕漓的话，让她的心里有了不少的起伏。
人之将死，其实，原本就是害怕至极的。
她看着慕漓，眼眶有些模糊，“你不怕我吗，我有艾滋，万一传染给你”
慕漓摇摇头，握住了她那几乎不能称之为手的手，骨架的触感，让慕漓心上一疼。慕天晚，终究还是个孩子啊，是个被嫉妒，无助，仇恨缠绕的孩子。怪只怪，生错了家庭。错只错，没有输入好正确的教育。
一念之差，便衍生出无数的劫难，人生，便全数尽毁。
慕漓想要在她最后的时光里，让她体会到亲情的温暖。终归，慕漓还是动了恻隐之心，不管慕天晚以前做错了什么，她还是原谅了慕天晚。
“天晚，你呢，还要恨着我吗自我感觉，并没什么地方对不起你。只是你把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真的很不值得。”
慕天晚左手扣右手，这动作，和慕漓有些像。
慕漓笑，“你看，我们果真是姐妹，我也有这习惯，当紧张不安之时，都会这个样子的。其实，你真的可以信任我的。”她从随身挎着的包里面拿出镜子，梳子，巧克力。
“我知道，这里面是不让面对镜子的。可是我觉得你看镜子的时候可以想到，我们两个人想象的容颜，可以想到，其实你有个姐姐，也想要试着呵护你。这个世上，你还是有亲人疼爱的。巧克力，应该是每个女孩的梦吧，不去想以后，现在编织进到快乐的梦里，好不好”
“我错了，真的错了我真的可以，喊你姐姐吗”
慕漓看着她，晃了晃她的手，拿着梳子把她的发梳顺。酒红色的发早已失去了光泽，慕天晚像个木偶似的，嘴角噙着一抹笑，眼里还有隐约存了泪。待慕漓梳好之后，慕天晚握住慕漓的手，嗓音有些沙哑，软糯的江南强调，没有了当初那般尖锐刻薄。
“姐姐，姐姐”
终是，哭的泣不成声。
带着仇恨十几年，这一刻，崩盘。
室内白色的光线，尘埃之上如星火光斑，闪着点点光芒，飞扬，飘舞。
慕天晚突然之间昏了过去，慕漓抱着她，刚好，探视的时间到了。
医护人员把慕天晚送走，待主治医生检查之后，慕漓问他，“医生，我妹妹她，还能活多久”
医生比了个一根指头，面容上没什么表情。
“一年吗”
医生摇摇头，“最多，一个月。”
医生走了出去，慕漓呆在这漫漫长廊，忽觉得这白色，太过纯洁，又，太过凄婉。白色，便是两个极端。
慕天晚终究是因为她的错受到了惩罚，医生说慕天晚的身体机能正在慢慢下降，精神不正常可以装，但是身体差却是装不了的。如果因为被过往蒙住了眼睛，牺牲掉幸福以及性命，那是该有多么的悲哀。
从精神病院出来之后，慕漓打了车，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最后决定去医院看苏易。
到了医院之后，慕漓摸不清是哪间病房，打电话给苏锦，苏锦有些诧异，拿着手机告诉了慕漓病房号码。
苏锦咬手指，“小易易，小漓嫂子要来了，是不是要给大哥打个招呼”
苏易点头，“给大哥发个短信。等会儿借机行事，留住嫂子。”
苏锦冲着苏易比了个“二”的手势，苏易抿唇，眸子里尽是宠溺的笑容。
c第182章何尝忍心
徐晗抱着泰迪熊坐在沙发上，对面的陆浅川和慕振国脸上的表情有些紧张。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审犯人。
其实不然，徐晗在和对面两位商量着对策，如何才能让慕老爷子松口。事关女儿的幸福，徐晗断然是要和慕老抗争到底的，不过此般情况，不能硬来，只能智取。
徐晗揽了揽身上的披肩，这兔毛披肩是陆浅川提前送给她的新年礼物，她非常喜爱，迫不及待的就揽在身上了。这保养的滑腻的手指抚着兔毛，眸光流转，忽的看着陆浅川。
“你探了晴晴的口风没有，她现在还是听着爷爷的话吗你给她那张假的离婚证书，她没有别的反应吗”自己生的孩子自己知道，可徐晗还是想问问陆浅川，慕漓的反应到底是什么样的。
个倔强丫头，那么听她爷爷的话做什么，让自己的心跟着遭罪。之前陆浅川伤她那么深的时候，她还一遍一遍的继续深陷，现在就要跳出来了吗着实有些让人揪心。
陆浅川点点头，“她没什么反应，我给她打电话她也不接，短信不回，见到我就像没见到一样。”陆浅川如实说。
徐晗听完，只觉得这孩子实在是太笨了。她双臂抱肩，勾起了唇角，“晴晴要是心软，还是很容易的。她啊，只要感动起来，便容易掌控了。不过关于爷爷那边，我们就黑脸红脸一块儿唱，既然不想骗他，那么就要改变老古董的思想。”
慕振国轻咳，“老婆，好歹是我父亲，喊老古董有些不合适吧”
徐晗眯眼，斜睨了他一眼，轻哼一声，“我说晴晴这性子是仿了谁，看来全然是仿了你，换做我，早就据理力争，不到最后决不妥协。不，是到了最后也不妥协。”
“他还以为是你大哥那桩婚事啊，哼，宁拆十座庙不会一桩婚，老徐话都传下来了，我就不信你爸他不懂。让咱们家晴晴离婚，亏你爸也能想得出来，他是骨科学术界的权威没错，但是别把那脾气带到生活中，这么折磨他孙女，好意思吗。”
徐晗话糙理不糙，慕老的脾气性子太古怪了，但是不管怎么样，做的有些过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不应该插手去管的。
这不是为了慕漓的幸福，而是让慕漓陷入不幸福中，这便不能称之为爱了。
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了两下，陆浅川欠了身子拿过，一看是苏锦发来的短信，目光有了变化。
他抬头看着徐晗，“妈，阿漓回c市了，她现在去医院看我四弟。”
“哦”
徐晗挑眉，女儿回c市了，看来是要好好的和女儿聊聊了。“浅川，让你四弟无论如何都要拖住晴晴，这孩子，我要好好点拨点拨她。”
医院
慕漓一进门，苏锦就嘿嘿的冲着她笑，上前拥住她，说，“小漓嫂子，我好想你啊，这么就不见，你都不想我么，我的心都碎成玻璃渣渣，连502都粘不住了。”
苏锦热情的表现起初吓了慕漓一跳，不过关于苏锦的风格，慕漓是有所体会的，她也顺着苏锦的话接上，“那我去买点哥俩好的胶给你粘上好不好，我觉得这个比较好用。”
“要不然换成粘飞机模型用的胶水好了，那个据说更有效果。”
俩人说的完全跳脱了常人的思维，苏易轻咳了一声，才把俩人拉回正常的状态。
慕漓放下手里的营养品，坐到一旁的空床上。她看着苏易的气色明显是好了很多，虽然脸型看着还有些消瘦，不过比起之前陆浅川的形容，要好些了。
苏易抱着笔记本坐了起来，手指时不时的在键盘上敲打着什么，看样子还在工作。
“四弟，你身体好些了吗，什么时候能出院”
苏易看了一眼苏锦，苏锦连忙会意的把笔记本收走。
“除夕那天出院。总不能在医院过年。我也没有什么大碍了，就是要输些液体，回去之后进行康复运动就好了，毕竟躺了这么久，身体机能跟不上了。”
苏易看着慕漓，他心思细腻，看出了慕漓这般模样和以前有很大的不同。无形中，透着一股疲惫之感。苏易没有想到，慕漓竟是会这么固执的听着慕老爷子的话，果真是孝顺。
“你好好休息，正好你平时那么拼命工作，就当是休假了。”
“是呀，我哥就是一个工作狂，这一次不但是可以当做休假，还可以把他的胃养好。小漓嫂子，你有没有发现我哥有点胖了呢，你都不知道，他刚住院的时候多吓人。”苏锦想起来苏易刚住院的时候，还是有些心惊。
“小锦，你去买晚饭吧，天色不早了。”苏易示意苏锦出去，一是苏易有话要和慕漓说，二是拖延时间。
待门关好之后，苏易问慕漓，“嫂子，你和大哥离婚，真的就甘心吗不要告诉我你不爱他，这话，我是不会信的。你也不要说是因为你爷爷，爱到极致，除非生死离别，其他的都不算做阻力。”
慕漓垂了眉眼，嘴角不自觉抿成了一抹苦笑的弧度，她声音有些囔囔的，“小四，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些心狠。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可是我很怕爷爷受了刺激就离开人世。我”
“慕漓，你在害怕什么”
是啊，慕漓，你在害怕什么
到现在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其实这连慕漓本身都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又或者是她陷入了自己的情绪中去，总之，慕漓觉得，她不是那么爱陆浅川了，因为她觉得她这样对陆浅川太残忍了，她好像是错了。
需要有个人告诉她，慕漓，你错了。而不是每个人都在劝着慕漓，你要对自己好点，你试着明着应了慕爷爷，暗里面还和陆浅川好着。
可是，陆浅川把那个本本拿给她的时候，她就开始纠结了。
苏易深邃的目光望着慕漓，他看不清她的情绪，顿了好大一会儿，他开口，淡淡的嗓音，点醒了慕漓，“你怕你做错了，你怕我大哥不够爱你，你怕从此后会有间隙。慕漓，你开始退缩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大哥很爱很爱你，不放手，这辈子非你不娶，你又忍心他一人孤独终老吗”
c第183章激将法
苏易知道慕漓的镇定自若不过是表面上装出来的，内心一定为他的话所动摇了。他清冷的眸光里闪过一丝狡黠。
“嫂子，你是大哥这辈子第一个爱上的女人，我相信也会是唯一一个，所以，如果你真的离开他，他会孤独终老的。你，不忍心吧”
当然不
这话在慕漓心里面几乎是要呼之欲出的。她怎么忍心陆浅川一人孤独终老呢，是了，她知道了，她说，陆浅川我们离婚吧，可她没有说，陆浅川你去爱别人吧，你去寻找另外的幸福吧。
说到底，她还没有放手，是不是
慕漓心底建造的小房子，此刻摇摇欲坠着。苏易的几句话，轻而易举的就让她原本的坚持开始出现了坍塌的迹象。说到底，不过是因为爱，因为不甘心。只是，慕漓忘了，亲情和爱情本就是不可以同时去选择的，那样不公平，那样太残忍。哪一方的舍弃，都会是很疼痛的结局。
“小四，是不是在你们的眼中，我这样子很残忍”她笑着问苏易。
苏易摇摇头，他拿过一旁的饮料，打开之后拿给慕漓，待慕漓喝了一口后，他才慢慢的回答慕漓的问题。“嫂子，我只是觉你爱自己太少了。如果足够爱自己，在这样的立场上，绝对会选择爱情，毕竟，这是要携手一生的人，毕竟，这是一段婚姻。嫂子你其实心里明白，但是需要人提醒，是吗”
慕漓不置可否，苏易猜中了她的心事，指出了她的问题所在。心里面的小房子，摇晃的更厉害了。
苏锦走的时候天还亮着，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华灯初上了。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跟在她身边当做苦力的那个俊俏的服务生，让慕漓吃了一惊。
陆浅川手里提着印有“欧利亚”标志的纸袋，里面是一盒盒精致的饭菜。他开车到c市的时候，苏锦给他打了电话，说是已经拖延住了慕漓，以晚饭的借口。于是陆浅川和苏锦在欧利亚饭店碰面，特地让厨师做了慕漓苏易爱吃的饭菜。
苏锦小姑娘进门的时候就开始注意慕漓的神情，两只眼睛在陆浅川和慕漓之间来回打转转，企图挖掘点东西，无奈是郎有情妾无意，苏锦有些失望，但是表面上还维持着笑意，“嫂子，大哥来给你送外卖哟，免费的上门服务，你有福了哦。”
慕漓笑笑，并不说话。
这时候陆浅川的出现，无疑是让她心中那座房子颤抖的更厉害了，慕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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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漓除了送饭，也没有什么心思在医院呆着了。爷爷的身体，算是稳定了下来，只要不刺激就好。她想，也没有什么好刺激爷爷的了。
开了电视，发现正在播报一条新闻。
“某某走私毒c品，先交给意大利方面的警察，其情人是中国女子，现精神分裂，免起刑法，送往c市精神病医院”
慕漓大惊，电视上那虽是打了马赛克的眼睛，可她认得，那女子是慕天晚。
看见慕天晚那消瘦的身子，手指骨骼清晰可见，简直不成人的模样。这般下场，她看了之后，有太多的不忍和可怜。
精神分裂终究是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住了，是吗慕天晚
c市的冬日有些寒冷，慕漓裹着厚厚的长款羽绒服，走到精神病院内。
拜托了医生，在漫长的等待中，终于见到了穿着病号服的慕天晚，只是见到的时候，慕天晚的手上有着手铐，整个人散发着病态的苍白，皮包骨头的模样看着吓人。
慕漓只有二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和慕天晚说话，等到医护人员都出去的时候，慕漓的目光才敢真正的打量慕天晚。
慕天晚晚颤颤抖抖的看着慕漓，眼里闪着惊恐的神情，“咿呀，咿呀有病”这断断续续又不清楚的字眼着实不能让慕漓理解的了。她不知道慕天晚向她要表达什么，但是她有一点能确定，慕天晚可以很好的控制住自己。也就是说，慕天晚并没有疯。
神经分裂，是逃脱罪刑的一种方式，倘若有朝一日变得正常，还是有重见光明的机会的。只是，这是非常痛苦的方式，因为和着真正的精神病人在一起，正常人也会变疯的，更何况是心理早已扭曲的慕天晚呢。
慕漓看着她，目光还是有了不忍，“天晚，你不要装下去，现在是我在，你有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慕天晚依旧是紧张恐惧的表情，口齿不清的说着一堆无头绪的话，左手扣右手，像个低龄儿童，又像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模样。
慕漓叹了一口气，“我和陆浅川离婚了，我提出来的。”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慕天晚下意识的抬头看她，目光里充满了疑惑。
慕漓笑笑，“你不要这样看我，我说的是真的，正好合了你的心思，不是吗可是这样你就开心了以后要一辈子住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吗”来的路上，走廊里都是精神病人恐怖的叫喊声，她瞥见了几个，有自闭症强烈的蹲在墙角画圈圈的，有抓着栏杆捶胸顿足的，有两个人厮打起来的总之，那般不正常的模样，看着吓人。
于是，慕漓心里面，存了几分心疼。
“你在可怜我”慕天晚正了脸色，冷冷的望着她。
慕漓点头，“是，我可怜你，可我更多的是心疼你。我觉得你不值得，你看我即便是和陆浅川离婚了我还好好的。上映的影视作品大卖，我的人气不断增长着，我从事着我爱的工作，一切都进行的很好。可是你呢，慕天晚，你有什么呢”
慕天晚继续左手扣右手，浑身颤栗着，“我，我看到你不好，就像有了全世界。呵呵，你和陆浅川离婚了，你变得不幸福，这就够了，我要你和我一样不幸福慕漓，你看着，即便你和陆浅川相爱，慕老头也是拆散了你们吧。哈哈，慕家人，都一样狠。”
慕漓摇了摇头，“不，天晚，你不能喊她慕老头，你要喊爷爷。我知道爷爷错了很多，即便我再不愿意喝浅川分开，可是我不想做一个不孝顺的孩子，不想让爷爷难过，他没有多久的生命了。可是天晚你知道么，爷爷她其实早已经接纳了你，倘若他不接纳你这个孙女，又怎么会喊你慕天晚呢要知道，爷爷引以为傲的，是慕这个姓氏。”
慕天晚一怔，双手伸直了指向慕漓，嗓音尖利，“你骗人，你们慕家人，从不承认我的身份。这姓氏，与你们慕家人没有丝毫的关系。”
c第181章终究是姐妹
蓝白色条纹上下起伏着，那布料，看起来着实有些单薄。慕天晚瘦弱的身子在宽大的病服下显得更是娇小了。她的眉目看起来有些狰狞，整个人都是颤抖着的。
“天晚，不要再恨了，你真的就不累吗像这样的年纪，明明正是青春年华，却把自己弄成这样。你恨我，其实是恨我为什么可以那样无忧无虑的笑着，恨我为什么有人爱着。可你有没有想过，也有人爱你爸爸和爷爷在某些方面做的是不对，他们没有考虑到年幼的你的感受，但是，你却因此陷入无边黑暗，这样的结果，是你想要的吗”
“你可以改变自己，做最好的自己证明给他们看，即便是一个人，也会收获你的幸福，而不是把自己葬身在这危险的环境里，为了毁灭我，又或者是报复慕家，把你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人，为什么非要活的这么累呢”
慕漓抿着唇，她一点一点给慕天晚讲述着这些道理，如果绕个弯，跳脱出来就会发现，其实有很多美好的事情，让自己深陷在过去，那该是多么痛苦不堪的境况。慕天晚她，真的是把她自己毁了。
慕天晚她太狠心，心太傲。这样的结果就是把自己推进无底洞中，再也出不来。而现在，她想要救慕天晚。
“你说的容易，可是，可是为时已晚，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了”慕天晚身子大震。从害了苏易之后，萧炎让她尝尽了各种折磨，最让人恐惧的就是毒c品那蚀骨的痛。每当毒c瘾犯了之后，便抓心挠肝的难受着。午夜梦回，过往种种像是放电影一般的呈现在她的脑海，萧炎父亲肥胖残弱的身子压着她，她还要强颜欢笑。这一切，都是为了报仇。可终究，被仇恨拉扯的苦不堪言。
她错了吗
不，她没有错，没有错他们都对不起她，他们要为此付出代价
可，可慕漓的话，一点一点扎尽她的心上，带着温暖，让她想要拉住。
慕天晚坐在凳子上，内心情绪纠结颤抖的有些厉害，猛地，凳子翻了，她跌了下来。慕漓一惊，赶紧去扶她，她厉喝，“不要碰我”
慕漓最终还是抓住了她的胳膊，柔声道，“天晚，你不要让自己活得那么累好吗这样真的太难受了，真的是太难受了。你当我是姐姐好不好，即便他们都不接受你，我接受你行不行呢”
她的话语，一句一句嵌入到慕天晚的心中，那原本已是死水微漾的内心，就好像是照进了一束光，水也寻着源头，突然可以流通了。慕天晚其实早已是脆弱不堪，她的心里防线弱到了一种地步。慕漓的话，让她的心里有了不少的起伏。
人之将死，其实，原本就是害怕至极的。
她看着慕漓，眼眶有些模糊，“你不怕我吗，我有艾滋，万一传染给你”
慕漓摇摇头，握住了她那几乎不能称之为手的手，骨架的触感，让慕漓心上一疼。慕天晚，终究还是个孩子啊，是个被嫉妒，无助，仇恨缠绕的孩子。怪只怪，生错了家庭。错只错，没有输入好正确的教育。
一念之差，便衍生出无数的劫难，人生，便全数尽毁。
慕漓想要在她最后的时光里，让她体会到亲情的温暖。终归，慕漓还是动了恻隐之心，不管慕天晚以前做错了什么，她还是原谅了慕天晚。
“天晚，你呢，还要恨着我吗自我感觉，并没什么地方对不起你。只是你把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真的很不值得。”
慕天晚左手扣右手，这动作，和慕漓有些像。
慕漓笑，“你看，我们果真是姐妹，我也有这习惯，当紧张不安之时，都会这个样子的。其实，你真的可以信任我的。”她从随身挎着的包里面拿出镜子，梳子，巧克力。
“我知道，这里面是不让面对镜子的。可是我觉得你看镜子的时候可以想到，我们两个人想象的容颜，可以想到，其实你有个姐姐，也想要试着呵护你。这个世上，你还是有亲人疼爱的。巧克力，应该是每个女孩的梦吧，不去想以后，现在编织进到快乐的梦里，好不好”
“我错了，真的错了我真的可以，喊你姐姐吗”
慕漓看着她，晃了晃她的手，拿着梳子把她的发梳顺。酒红色的发早已失去了光泽，慕天晚像个木偶似的，嘴角噙着一抹笑，眼里还有隐约存了泪。待慕漓梳好之后，慕天晚握住慕漓的手，嗓音有些沙哑，软糯的江南强调，没有了当初那般尖锐刻薄。
“姐姐，姐姐”
终是，哭的泣不成声。
带着仇恨十几年，这一刻，崩盘。
室内白色的光线，尘埃之上如星火光斑，闪着点点光芒，飞扬，飘舞。
慕天晚突然之间昏了过去，慕漓抱着她，刚好，探视的时间到了。
医护人员把慕天晚送走，待主治医生检查之后，慕漓问他，“医生，我妹妹她，还能活多久”
医生比了个一根指头，面容上没什么表情。
“一年吗”
医生摇摇头，“最多，一个月。”
医生走了出去，慕漓呆在这漫漫长廊，忽觉得这白色，太过纯洁，又，太过凄婉。白色，便是两个极端。
慕天晚终究是因为她的错受到了惩罚，医生说慕天晚的身体机能正在慢慢下降，精神不正常可以装，但是身体差却是装不了的。如果因为被过往蒙住了眼睛，牺牲掉幸福以及性命，那是该有多么的悲哀。
从精神病院出来之后，慕漓打了车，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最后决定去医院看苏易。
到了医院之后，慕漓摸不清是哪间病房，打电话给苏锦，苏锦有些诧异，拿着手机告诉了慕漓病房号码。
苏锦咬手指，“小易易，小漓嫂子要来了，是不是要给大哥打个招呼”
苏易点头，“给大哥发个短信。等会儿借机行事，留住嫂子。”
苏锦冲着苏易比了个“二”的手势，苏易抿唇，眸子里尽是宠溺的笑容。
c第182章何尝忍心
徐晗抱着泰迪熊坐在沙发上，对面的陆浅川和慕振国脸上的表情有些紧张。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审犯人。
其实不然，徐晗在和对面两位商量着对策，如何才能让慕老爷子松口。事关女儿的幸福，徐晗断然是要和慕老抗争到底的，不过此般情况，不能硬来，只能智取。
徐晗揽了揽身上的披肩，这兔毛披肩是陆浅川提前送给她的新年礼物，她非常喜爱，迫不及待的就揽在身上了。这保养的滑腻的手指抚着兔毛，眸光流转，忽的看着陆浅川。
“你探了晴晴的口风没有，她现在还是听着爷爷的话吗你给她那张假的离婚证书，她没有别的反应吗”自己生的孩子自己知道，可徐晗还是想问问陆浅川，慕漓的反应到底是什么样的。
个倔强丫头，那么听她爷爷的话做什么，让自己的心跟着遭罪。之前陆浅川伤她那么深的时候，她还一遍一遍的继续深陷，现在就要跳出来了吗着实有些让人揪心。
陆浅川点点头，“她没什么反应，我给她打电话她也不接，短信不回，见到我就像没见到一样。”陆浅川如实说。
徐晗听完，只觉得这孩子实在是太笨了。她双臂抱肩，勾起了唇角，“晴晴要是心软，还是很容易的。她啊，只要感动起来，便容易掌控了。不过关于爷爷那边，我们就黑脸红脸一块儿唱，既然不想骗他，那么就要改变老古董的思想。”
慕振国轻咳，“老婆，好歹是我父亲，喊老古董有些不合适吧”
徐晗眯眼，斜睨了他一眼，轻哼一声，“我说晴晴这性子是仿了谁，看来全然是仿了你，换做我，早就据理力争，不到最后决不妥协。不，是到了最后也不妥协。”
“他还以为是你大哥那桩婚事啊，哼，宁拆十座庙不会一桩婚，老徐话都传下来了，我就不信你爸他不懂。让咱们家晴晴离婚，亏你爸也能想得出来，他是骨科学术界的权威没错，但是别把那脾气带到生活中，这么折磨他孙女，好意思吗。”
徐晗话糙理不糙，慕老的脾气性子太古怪了，但是不管怎么样，做的有些过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不应该插手去管的。
这不是为了慕漓的幸福，而是让慕漓陷入不幸福中，这便不能称之为爱了。
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了两下，陆浅川欠了身子拿过，一看是苏锦发来的短信，目光有了变化。
他抬头看着徐晗，“妈，阿漓回c市了，她现在去医院看我四弟。”
“哦”
徐晗挑眉，女儿回c市了，看来是要好好的和女儿聊聊了。“浅川，让你四弟无论如何都要拖住晴晴，这孩子，我要好好点拨点拨她。”
医院
慕漓一进门，苏锦就嘿嘿的冲着她笑，上前拥住她，说，“小漓嫂子，我好想你啊，这么就不见，你都不想我么，我的心都碎成玻璃渣渣，连502都粘不住了。”
苏锦热情的表现起初吓了慕漓一跳，不过关于苏锦的风格，慕漓是有所体会的，她也顺着苏锦的话接上，“那我去买点哥俩好的胶给你粘上好不好，我觉得这个比较好用。”
“要不然换成粘飞机模型用的胶水好了，那个据说更有效果。”
俩人说的完全跳脱了常人的思维，苏易轻咳了一声，才把俩人拉回正常的状态。
慕漓放下手里的营养品，坐到一旁的空床上。她看着苏易的气色明显是好了很多，虽然脸型看着还有些消瘦，不过比起之前陆浅川的形容，要好些了。
苏易抱着笔记本坐了起来，手指时不时的在键盘上敲打着什么，看样子还在工作。
“四弟，你身体好些了吗，什么时候能出院”
苏易看了一眼苏锦，苏锦连忙会意的把笔记本收走。
“除夕那天出院。总不能在医院过年。我也没有什么大碍了，就是要输些液体，回去之后进行康复运动就好了，毕竟躺了这么久，身体机能跟不上了。”
苏易看着慕漓，他心思细腻，看出了慕漓这般模样和以前有很大的不同。无形中，透着一股疲惫之感。苏易没有想到，慕漓竟是会这么固执的听着慕老爷子的话，果真是孝顺。
“你好好休息，正好你平时那么拼命工作，就当是休假了。”
“是呀，我哥就是一个工作狂，这一次不但是可以当做休假，还可以把他的胃养好。小漓嫂子，你有没有发现我哥有点胖了呢，你都不知道，他刚住院的时候多吓人。”苏锦想起来苏易刚住院的时候，还是有些心惊。
“小锦，你去买晚饭吧，天色不早了。”苏易示意苏锦出去，一是苏易有话要和慕漓说，二是拖延时间。
待门关好之后，苏易问慕漓，“嫂子，你和大哥离婚，真的就甘心吗不要告诉我你不爱他，这话，我是不会信的。你也不要说是因为你爷爷，爱到极致，除非生死离别，其他的都不算做阻力。”
慕漓垂了眉眼，嘴角不自觉抿成了一抹苦笑的弧度，她声音有些囔囔的，“小四，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些心狠。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可是我很怕爷爷受了刺激就离开人世。我”
“慕漓，你在害怕什么”
是啊，慕漓，你在害怕什么
到现在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其实这连慕漓本身都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又或者是她陷入了自己的情绪中去，总之，慕漓觉得，她不是那么爱陆浅川了，因为她觉得她这样对陆浅川太残忍了，她好像是错了。
需要有个人告诉她，慕漓，你错了。而不是每个人都在劝着慕漓，你要对自己好点，你试着明着应了慕爷爷，暗里面还和陆浅川好着。
可是，陆浅川把那个本本拿给她的时候，她就开始纠结了。
苏易深邃的目光望着慕漓，他看不清她的情绪，顿了好大一会儿，他开口，淡淡的嗓音，点醒了慕漓，“你怕你做错了，你怕我大哥不够爱你，你怕从此后会有间隙。慕漓，你开始退缩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大哥很爱很爱你，不放手，这辈子非你不娶，你又忍心他一人孤独终老吗”
c第183章激将法
苏易知道慕漓的镇定自若不过是表面上装出来的，内心一定为他的话所动摇了。他清冷的眸光里闪过一丝狡黠。
“嫂子，你是大哥这辈子第一个爱上的女人，我相信也会是唯一一个，所以，如果你真的离开他，他会孤独终老的。你，不忍心吧”
当然不
这话在慕漓心里面几乎是要呼之欲出的。她怎么忍心陆浅川一人孤独终老呢，是了，她知道了，她说，陆浅川我们离婚吧，可她没有说，陆浅川你去爱别人吧，你去寻找另外的幸福吧。
说到底，她还没有放手，是不是
慕漓心底建造的小房子，此刻摇摇欲坠着。苏易的几句话，轻而易举的就让她原本的坚持开始出现了坍塌的迹象。说到底，不过是因为爱，因为不甘心。只是，慕漓忘了，亲情和爱情本就是不可以同时去选择的，那样不公平，那样太残忍。哪一方的舍弃，都会是很疼痛的结局。
“小四，是不是在你们的眼中，我这样子很残忍”她笑着问苏易。
苏易摇摇头，他拿过一旁的饮料，打开之后拿给慕漓，待慕漓喝了一口后，他才慢慢的回答慕漓的问题。“嫂子，我只是觉你爱自己太少了。如果足够爱自己，在这样的立场上，绝对会选择爱情，毕竟，这是要携手一生的人，毕竟，这是一段婚姻。嫂子你其实心里明白，但是需要人提醒，是吗”
慕漓不置可否，苏易猜中了她的心事，指出了她的问题所在。心里面的小房子，摇晃的更厉害了。
苏锦走的时候天还亮着，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华灯初上了。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跟在她身边当做苦力的那个俊俏的服务生，让慕漓吃了一惊。
陆浅川手里提着印有“欧利亚”标志的纸袋，里面是一盒盒精致的饭菜。他开车到c市的时候，苏锦给他打了电话，说是已经拖延住了慕漓，以晚饭的借口。于是陆浅川和苏锦在欧利亚饭店碰面，特地让厨师做了慕漓苏易爱吃的饭菜。
苏锦小姑娘进门的时候就开始注意慕漓的神情，两只眼睛在陆浅川和慕漓之间来回打转转，企图挖掘点东西，无奈是郎有情妾无意，苏锦有些失望，但是表面上还维持着笑意，“嫂子，大哥来给你送外卖哟，免费的上门服务，你有福了哦。”
慕漓笑笑，并不说话。
这时候陆浅川的出现，无疑是让她心中那座房子颤抖的更厉害了，慕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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