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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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虐,孩纸们做好准备一一

    风疯童鞋鉴于你不想入k爷的后宫我把你写到了正文中  好像佛祖真的听到了我们的祈愿,我开始嗜睡,没有食欲。淮南盛夏的节气黏浊不勘,我的食欲每况愈下,我虽然怀疑是害喜了,可是也没有太大的把握。就在去年的这个时节,我的腹中也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本来就已经极其潮湿的厢房里,锦被也被潮气濡得不行,隔几日就要在后院中晒晒。

    我挽起锦被,下了楼阶向后院走去,刚把锦被搭在麻绳上,我就被一个熟悉的味道包围。

    我浅笑嫣嫣,将柔荑覆在他环住我的手上,“来了?”他咕哝地嗯了声。

    他将头埋在我的颈间,突然一阵湿热,我慌忙地回身看着他红红的眼圈,急道:“怎么哭了?”

    “柳儿我给不了你要的。”他的声音微不可闻,眸子里暗淡无光。

    我轻叹声,早就料到会如此了,皇上怎么会同意他返京提亲,当初若不是那个坐在龙椅上的男人,就不会有今天的一切,我和小五子也不会经历了这么多,虽然我和他现在这样执手相扶就足够了。

    “其实我有个好消息想告诉你。”我露出了一个鼓励的微笑,抱住他,拍了拍他的后背。

    “什么好消息?”

    “我最近老是嗜睡,没有什么食欲”

    我还未说完,他就急道:“这怎么算是好消息,你病了也不告诉我,我这就给你去请大夫。”

    我连忙止住他,笑道:“你听我把话说完,其实我有可能是害喜了。”

    他好像没有听懂我的话,又好像听得一清二楚,他的表情变幻莫测,眉头一蹙一蹙的,“柳儿,你刚才说什么?”

    我的脸忽然一红,嗔道:“你装傻!”

    他恍然大悟,嘴角都咧到耳根了,温柔地凝睇着我,然后兴奋地将我抱起转了好几个圈,我晕头转向地打着他的肩膀说道:“你快放我下来,我只是说可能,还没确定。”

    他却好像没听到一样,开心地叫闹。

    后院子墙壁上开的正艳的凌霄花在风中盛放。他托着我在风中旋舞,每一次旋转恍然燃起明媚的花靥,往事犹如一朵朵娇艳绽放的凌霄花盛开在记忆里,一幕一景地回放。那些依稀的往事,绚烂缤纷,洋溢着幸福的味道。他的脸庞,是明媚的,快乐的。

    我紧紧抓着他的肩,四周只有呼呼而过的风声和他快乐动人的笑声,他如雁鸟一样带着我飞翔在天空中,他扑通扑通的心跳不缓不慢地一下一下碰撞着我的心房,深刻地在我的世界里留下了永不磨灭的印号。

    无数的细雨敲打在窗外,发出叮咚的清脆的声音,一位老大夫在替我诊脉,他捻了捻花白的胡须将我的手腕放好,说道:“姑娘的脉象是喜脉没错。”

    听到这里,小五子握着我的手紧了紧,冰凉的感觉传到我的掌心,我和他相视一笑。

    他继续说道,语气隐隐透着些奇怪“只是姑娘的脉象和平常女子的脉象有些区别。”

    我勉强地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五子皱了下眉,“那您可知道我夫人得的是什么病么?”

    “老夫行医多年,从未见过这脉象,一般的大夫看到这脉象只会以为是姑娘体虚内热,开几副方子调养调养就好,可这与体虚内热很相似但是绝对不是体虚内热的表现!”他又拿过我的手腕,把了把脉,继续说道:“姑娘是否有眼疾?”

    我点头应了声,他又让我伸出舌头看了看我的舌苔,:“姑娘,老夫给你开几副药方虽然不能根治,但是能缓解姑娘的眼疾,身子也要好生调养,姑娘体质虚弱稍有不甚就会动了胎气。”

    我的手被小五子攥在掌心之中,我不敢动弹,生怕最细微的动作,也会令他突然放手,我开始害怕起来,怕再一次承担分离之痛。

    微微的细雨被小风刮进室内,我抬眸看了看他白皙的脸,他迎着阳光而站,在这样的光芒中,他的脸似乎变得极为苍白。一阵凉风夹杂着雨珠吹进窗内,他一个寒噤,撒开我的手。

    我的心脏骤然抽痛,手中空落落的,心里的最深处渐渐涌起一股彻骨的绝望。

    我的害喜症状很严重,强烈的呕吐,极度的嗜睡,这再上次怀孕中是绝没有的。

    我躺在软榻是闭目养神,小五子端着安胎药走了进来。

    “柳儿,该喝药了。”

    我点点头,接过安胎药,喝了几口便又递回给他,那药味太浓了,搞得我更加恶心。他给我整了整软榻然后让我靠在他的身上。

    “小五子,你说我会不会死?”

    “说什么胡话。”

    我呵呵一笑便不再答话,头靠着他的肩膀,感觉着他的一切。他一手握住我的手,另一只手搭在我的腹部,好似在感觉肚中婴儿的体温与心跳。如果可以依偎一辈子该多好,这个孩子我会拼尽全力来保护,就算就算要搭上我的命我也不怕。

    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真的很爱你。

    小岩在门外打破了这一室的宁静,“老板娘,有几个客爷找您。”

    我闭着眼睛轻轻嗯了声,却没有要离开小五子怀抱的意思。

    “柳儿身子不便,你去把他们哄走。”小五子替我答道。

    “那几位客爷说他们是花谷的。”

    我蓦然睁开眼,“让他们进来吧。”

    牡染之带着韦善人走了进来。母狐狸凤眼上挑冲我一勾嘴角,拿着自己的玉箫微一鞠躬说道:“染之先恭祝二位新婚快乐。”

    他见小五子满面怒容,便又指了指身边的韦善人解释道:“王爷别误会,我前几日看到王爷张贴布告寻找能够根治王姑娘病的人,今日我带韦伯伯来,就是给王姑娘看病的。”

    听到这里小五子才逐渐舒缓眉头。

    母狐狸和伪善人,相互地点了下头。

    “王爷请跟我出去吧,韦伯伯看病的时候不希望有人来打扰。”牡染之不卑不亢地说道。

    “柳儿是我的王妃”

    小五子的口气极冲,可能对前些日子太子遇刺我被牵扯进来的事情还在耿耿于怀,我连忙拉住小五子的袖子,冲他微微一笑。

    临出厢房前,他不放心地看了我一眼,说道:“一会我把治眼疾的药给你端进来。”我冲他颔首微笑,他这才一撇嘴不满地和母狐狸出了厢房。

    韦善人二话不说,擒住我的手腕便开始号脉。他长长的眉毛好似又长了些,鸡皮鹤发,双眼放着精光,这老头子怎么也得有九十岁了。

    我实在是好奇他的年龄,便忍不住开口问:“韦前辈能否问个冒昧的问题?”

    他闭着眼睛给我仔细号脉,突然听我这么一说,睁大双目恶狠狠地看着我,“我在号脉不希望有别人老打扰我,包括我的病人!”

    我一撇嘴,只得作罢。

    过了不久他号完脉抽出医箱中的白布,擦了擦手,说道:“本老头子今年一百一十六岁。”

    我咂舌,不仅是对他的年龄,还有他读心的能力。我吐了吐舌头,看着他,他继续说道:“你临出花谷前我是如何嘱咐你的?”

    我咽了口吐沫,“前辈嘱咐晚辈,无爱亦无忧,亦可多活些日子。”

    他冷哼声,睨了我一眼,“记在脑子里了,没记在心里。”

    他的话还没说完,小五子就推开厢房端着一碗黑色的药汤走了进来,韦善人立刻眉头紧蹙,脸上松弛的皮肤也随着他的面部动作颤抖了下,我睁大双目,心里一阵恶寒,这老头子绝对属老妖精的。

    他眼神凌厉地看着小五子,“谁允许你进来了?”

    小五子也不像我是个软柿子,语气平淡可是话中有着不允许别人质疑的坚定,“我娘子该喝药了。”

    伪善人抢过小五子手中的药,嗅了嗅又用舌尖轻尝了几口,冷笑了一声便将那慢慢一碗汤药倒在了地上,“治标不治本的破药,还不如不喝。”

    我和小五子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个脾气古怪的老人,还未等反应过来,小五子已经被他推出了厢房,临末了还大声地在厢房内说道:“没我的允许谁都不许进来。”

    他复而坐在椅子上,目光中有一种复杂我看不懂的东西,“这孩子不能要!”

    我像是被人当头一闷棍,头在晕耳在鸣,一切都是模糊的,血色地模糊,我使劲摇头。让我打掉这个孩子,绝无可能!我一定要生下来!

    他轻叹了声,“孩子,这是何必呢,你吐血数次又在狱中身受重伤,你现在的身子绝是支持不了半年。”我挣扎着爬下床,跪在冰凉的地上,有一种彻骨骇人的气息从膝盖窜进了全身,“前辈,不能,求你帮我保住这个孩子。”他叹息地说:“连自己命都不要了么?”我低下头,哽咽了,如果我的命能够换来这一代传承的爱,那么也值得了。

    他将我扶了起来,“孩子当初你能活下来不是因为运气好,也不是染之武功高,是因为断情蛊。那断情蛊如果种到健康的人身上便能断了他的情他的念,会让那个人极难动情,因为只要动情,他的五脏六腑就会剧痛。这断情蛊是修炼武功极好的法宝,染之的武功如此之高也是因为心中种了断情蛊。而断情蛊如果种到将死之人身上,则会延续那个人的寿命,只要无忧无爱无念,便可逍遥地活下去。反之,则会啃食动心动情之人的心,让他逐渐步入死亡。”

    我仿佛跌跌撞撞走在寒冬的雪中,呼呼的大风夹杂着无数寒冷裹了上来,我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越来越吃力,肚子隐约地疼痛着,“我不管什么断情蛊,我只要活下去救我的孩子!”

    他紧蹙了眉头,仰天一笑,几滴泪花从他的眼角流出然后晕染在他脸上如深深沟壑的皱纹之中,“罢也罢也,你当初在狱中尽管受尽酷刑还能对花谷如此有情有义,老夫就帮你一回。虽然不能挽救你的性命,但是能让你有足够的时间生下孩子,只要这回你肯听我的嘱咐,诞下婴孩前离忧离爱,便可顺利生产。”

    那一刻,我若是知道,韦善人是用他的命换了我两年的寿命,我就算死也不会点头同意。他取出一个极小的竹筒,里面躺着一支黑色的蚕蛹形的虫子,他将竹筒放到阳光充足的地方,不一会儿黑色的蚕蛹便裂了一个小口子,一只七彩斑斓的蝴蝶挣脱出蚕茧,展翅欲飞。

    他微微一笑吹了声口哨,七彩的蝶儿便围绕着他飞来飞去,他像是被笼罩在金光之中,脸上松弛的皮肤渐渐地变得充满弹性白皙细腻起来,满头的银发也变成了黑发。

    那支美丽的蝴蝶又飞到我的手上,手背一阵刺痛,它已经在我手背上咬开了一个小口子,我感觉到有源源不断地热流涌进体内。

    小蝴蝶完成自己的使命之后便逐渐枯萎变黑,轻风拂来,它也随风而去变成了漫天的金粉。我震惊地看着这一切,面前这个就是年轻时的韦善人么,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像是邻家的文弱书生一般。他一口鲜血喷洒出去,一双明眸如同水晶一样,比那绚丽的晚霞更要熠熠生辉,他带着最后的不舍和期盼,缓缓闭上了眼睛,“活了这么久,小隐我终于要去找你了。”

    到这一刻我才明白,我是有多么愚蠢,我紧紧抱住他瘫在地上的身躯,大声喊着他的名字,我不要,我不要这样地活下去。

    小五子和染之在听到我的惨叫声都冲进了厢房,他们先是错愕后是沉默地看着坐在地上的我。

    冰冷的东西蠕动在脸上,如果我知道结局会是这样我缓缓抬眸看着他们,牡染之的拳头紧了又紧,他拍拍我的肩膀,“谢谢你成全了韦伯伯。”这个时候正是傍晚时分,有几丝朝霞披着红色的纱衣冲破格窗洒了进来。美丽的霞光映衬着韦前辈的笑容更加安详。

    牡染之整理了下韦前辈的遗物,他落寞的神情让我的心情更加复杂得难以言喻。整理完遗物后,他攥着那个小竹筒,轻轻说道:“这个是韦伯伯最钟爱的东西,这里承载了他和小隐一生的爱恋。”

    感觉到我的颤抖,小五子将我搂入怀中,牡染之的话语没有停,他在讲述韦前辈这一世的爱恨痴缠。韦善人和小隐分别是当时举世无双的医仙和蛊仙。韦前辈被小隐的才情所打动,虽然小隐没有倾城倾国的容貌,虽然小隐的皮肤苍白若有病容,可是她温柔的秉性让韦前辈再也无法走出来。

    小隐的亲人被仇人杀害,她在没认识韦前辈前给自己种下了断情蛊誓为他们报仇,熟料,却和韦前辈相知相爱,她承受着噬心腕骨之痛死在了韦前辈怀里。韦前辈恨自己医术无能,无法挽救自己的爱人,便也给自己种下了断情蛊,这一世都在研究这断情蛊破解之法。

    断情蛊,断情,断殇,却无法斩断那无尽的相思。原来断情蛊破解之时便是生命结束之时。

    前辈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我会好好活下去,带着你的忠告离忧离爱,让我和他的孩子好好地安全地出生,谢谢你成全了我,也敬佩你成全了自己,你一定会在和小隐相遇。

    那一夜,夜空被黑云笼罩,有丝丝细雨滴落,恰时风过,吹掀了马车的帘子,有一丝夜色悄然钻入。我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嘴角勾笑。

    离忧离爱,小五子等我将孩子生了下来便回来找你。

    我带着韦前辈的期盼,小五子的心愿,留下了一封信便离开了淮南。

    “那日,韦前辈之话依旧萦于耳畔。离忧离爱。柳儿谨为腹中血肉考虑,勿寻。待诞日,便会告与君之。切莫挂念。柳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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