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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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若飞施施然坐在真皮座椅上，隔着桌上的国旗和党员先锋岗的名牌，看着对面那个有些惴惴不安的女孩。

    作为一名老资格的检察官，他当然能够一眼就洞穿眼前这个纯白的如同一张白纸一样的女孩的全部心思。

    “你这个问题呀”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梁萧，还有她摆在玻璃茶几上的一个信封。“可不只是交一点保证金就能做好的事情啊。”

    梁萧急切地看着他：“关科长，您上次不是说，两万块钱的保证金就可以取保候审的吗？”

    “是啊，一般的情况，这样的罪行是可以取保的，但是你要保的人是一个惯犯，而且还是被公安机关抓获的，不是自首，性质很恶劣啊。而且你又不是他的近亲属，也不能提供保证人担保。所以呢，单单用钱是不够的。”

    关若飞义正词严的玩着手中的派克金笔。他拿出一份文件来在上面写写又画画，不时地抬起头来看一眼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女孩。他知道有些事情急不得，但是只要有耐心，就一定会有收获。

    果然，在他耐心的等待下，对面的女孩终于绞着手指结结巴巴地问道：“那么要怎样才能把他保出来呢？”

    事实上怎么样也不能。作为一名从业十多年了的老检察官，关若飞对于尺度这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把握得很是清楚。但也正是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秘密，让关若飞得以上下其手。

    “这个问题很难办啊，”关若飞敲着红木的桌面：“保字怎么写？人呆了采取作保。连他的亲生父母都不愿做的事情，姑娘你真的要做这样的傻事吗？”

    梁萧心跳得很快：“我愿意只要能让他出来。”

    “你可要想好了，如果他出来之后跑了，那么进去的可就是你。你进去了他也未必愿意保你出来。”关若飞有些怜悯这个可怜的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姑娘：这么傻！

    “我愿意。”女孩似乎根本听不进去人话。

    关若飞从皮椅上站起来，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坐下。作为一名实职科长，关若飞有着自己的办公室，门窗紧闭，安全得很。

    他的手搭在了姑娘裸露的肩头，梁萧身子一颤，但却并没有抗拒。他玩味地看着她吊带连衣裙下若隐若现的年轻娇躯，仿佛一只非洲草原上的猎豹在打量羚羊一般。

    “你不要说话。”他压低了声音的嗓音其实相当富有磁性，即便没有这一层的关系，对于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女而言，也是颇具诱惑力的。

    “你想要他好好地，就要听我的话。”他手指滑过姑娘的脸颊，勾起她的下巴：“只有这样，他才有保障。”

    “能让他出来吗？”她艰难地问道。

    关若飞的眼中闪动着狡黠的光芒：“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晚上，在市区内的某一家酒店里，关若飞大大咧咧的躺在床上，电视机里放着不着调的新闻，半透明的浴室里传来洗刷刷的水声，他耐心地等着，等着梁萧披着浴衣从里面出来，在他面前坦诚相见。

    他狠狠地把她压在身下，听着她略带痛苦的呻吟，和因为疼痛而有所扭曲的面容，仿佛更因此而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他像是一匹野马奔驰在草原上，像是一头公牛在田野中耕作，他将自己的全身力量都集中在了对这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女孩的压迫与摧残上，并由此而获得征服的快感！

    他提起裤子，看也不看床上的女孩，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走人了。

    至于那个被关在看守所里的倒霉蛋？不好意思，关科长从来都没有想过他。至于那两万块钱，当然也是进了他个人的腰包而不是国家的金库。

    时间一天天的流逝过去了，取保的事情杳无音讯。而梁萧一次又一次的跑检察院，最后的结果是被冷着脸的保安带到小黑屋里去关了一下午。

    最后，还是关若飞把她从小屋子里带了出来：“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你的这个事情很复杂。现在的情况是，两万块钱不够，还要再加点——至少要加两万。你去凑钱吧，凑不到的话也不用来了，来了我也没有办法。”说完这话，他挥挥手，就叫她滚的越远越好。

    回到暂居的小屋，梁萧抱着膝盖无声的哭了起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两万块钱是她最后的希望了，还要再来两万块钱的话她真的不知道去哪里可以弄得到。

    直到某一天，她精疲力竭的从求职市场上铩羽而归，在公交车站上等车时候，意外的看到了一张招贴海报：“碧浪谷大型娱乐休闲会所，诚聘公主c少爷”

    看着那待遇优厚的样子，梁萧咬了咬牙，换上自己最好的一套衣服前去应聘。

    得益于最近几个月没有再沾上那玩意儿，梁萧虽然有些憔悴，但却脸颊上渐渐有了肉，胳膊也不再是皮包着骨头。一名姓白的主管打量了她一会儿，便让她去填了一张表，算是在这里入了职。

    这一家休闲会所，是带着洗浴与歌厅两个部分的综合会所。梁萧被分在了前面的歌厅部，晚上七点来报道，八点钟上班，正常情况下是凌晨两三点钟的时候打卡下班。尽管每天都要浓妆艳抹，然后排成一排等待男人们的挑选——就像是超市里的什么物品一样。

    事实上，她并没有什么可以拒绝的资本。不论是那些喝多了的老男人的上下其手也好，还是猥琐的公司白领唱了三首歌之后就问“小姐要不要出去吃夜宵啊？”她都只能强作欢颜，毕竟，还有至少两万块等着她去挣来呢。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容易花掉的是钱，最难挣回来的也是钱了。要用陪酒c陪笑c乃至于陪男人去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来挣钱，这本来就是一件很心酸的事情。或许这世上，也就只有她还在这沉沦的黑夜中，以为前方真的有一盏灯火为她而点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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