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6节

    计划行事就不一定，小绝的安全也就不能保证了。”

    惆怅过后，浅晗尘很快就收敛情绪理智分析起来，他们一定要给莲华救回小绝，不然那个淡然如莲的女人会就此垮掉的。

    在安顿好保护孟大娘的暗卫之后，浅晗尘一行人又马不停蹄往苏州城赶，这回因为多了个孩子，浅晗尘不得不坐进了马车里，慕颜清见状也上了马车，一行人终于在傍晚赶到了苏州城。

    云华阁总部，浅晗尘一见到离影立刻就向他询问莲华的下落，黑衣墨发的男人一见到她和她怀中的孩子，立刻就清楚他们已经去过灵医谷了，谷中发生的事他们也一定清楚了。

    “阁主请跟我来，莲姑娘在后院。”

    在见到莲华的那一瞬间，浅晗尘几乎不敢承认那个身形单薄面容憔悴的女子是她相识多年的好友，彼时她正坐在房间里一封又一封的查看各地传来的信件，专注的神情仿佛她正温柔的注视着她相伴多年的爱人。

    浅晗尘不忍上前打断她，她知道那些信件一定是云华阁在清和大陆各地的分部送来的信件，莲华正在从中寻找和小绝有关的蛛丝马迹，看她的模样就能想到，莲华这般寻找已经不止一两天了。

    “莲华，我回来了。”

    浅晗尘轻轻走到她身旁缓缓开口，生怕惊动了她，莲华拿在手里的信件“啪嗒”一声掉在桌上，震得几张看过的信飘落在地，她缓缓回头看她，第一次没有露出浅淡的笑容，反倒是呜咽一声哭了出来。

    “晗尘，我该怎么办我把小绝弄丢了，我找不到小绝了，我该怎么办”莲华边哭边说，泪水如注从她苍白憔悴的脸庞上划过，浅晗尘不忍心的把丢了孩子的女人拥进怀里尽力安慰：“是我的错，我不该把孩子留在灵医谷，不然小绝也不会被抢走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小绝带回来的，别哭”

    到最后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莲香从门外走进来，见到她们这副相拥而泣的模样时心底带了诧异，但一看到莲华哭了出来，她上前两步走到她身后，一个手刀劈到她颈后，莲华立刻软在了浅晗尘身上。

    “小绝失踪后她只在被抢走的那一瞬哭过，见到你她反倒是放松下来了。这几天她一直不眠不休，我想把她打昏她却像是察觉到一样，每次都会躲过，这次妹妹她好不容易哭出来警惕性降低，就让她安睡一会儿吧”

    二人合力把莲华扶到床上躺下，莲香临走时在她房中点上安神香，这才让莲华一直紧皱的眉舒缓看来，她关好房门外和浅晗尘一起离开，“我们去前院说吧”

    c第一百二十二章积怨多时终开口

    两人一起来到前院，莲香一眼就看到了大厅里单手抱着孩子低头逗弄的冷峻男人，男人身姿颀长，面容俊美，墨衣黑发，见到她时微点头示意，转身让雪影把慕然浅带下去。莲香的脸色却突然沉了下来，双眼如火狠狠的瞪视着他。

    浅晗尘很快察觉到了莲香对慕颜清的敌视，她自然明白这种敌视从何而来，可有些事是一定要说清楚的，现在当务之急他们要消除彼此之间的嫌隙，小绝是莲华的孩子这件事不能暴露，莲华的事情还要靠阿清的来解决。

    “莲香，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这件事是我和阿清对不起莲华，是我惹来了那群人抢走了小绝，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小绝救回来，其他的我们可以容后再谈。”

    “容后再谈”莲香冷冷一笑，平素刁蛮任性的女孩转眼间仿佛积蓄了巨大的怒意，声线中夹杂着愤恨的仇视。“晗尘，你为什么还不明白，很多事情不是光靠挽救就可以解决的。从你暴露身份和这个男人在一起，无论是你还是妹妹，你们俩这一路到底受了多少伤害你知不知道”

    “我们原本可以在江湖上肆意潇洒，你是云华阁主云歌也好，是苗族族长云潇也罢，至少你是自由的，不会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已，你看看现在的你，事事围绕着那个男人打转，你为他除敌党肃朝堂，为他杀战场守江山，为他甘冒风险生孩子，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男人，可你原本不是这样的。”

    “晗尘，我知道你爱他，可你在这些事情中除了得到这个男人的爱情，你还得到了什么你为他放弃一切失去自我，他回报给你的只有旁人原本应该施加到他身上的报复和暗算，甚至还把这些伤害都牵连到妹妹身上，虽然你口口声声说你不想让我们姐妹俩牵连进这场乱世中的争夺，可你看看这一路走来，我们什么时候是真的被排离在外的身为你的朋友，我原本不该说这些话，可我无法再看着妹妹因为你们的事一次又一次的受伤害，晗尘，我真的受够了你们”

    “够了”慕颜清大声打断莲香歇斯底里的控诉和质问，他大步上前揽住浅晗尘明显有些颤动的身体，莲香的这些话太伤人了，小晗听了会很难受。“莲香，让小晗留下来的人是本王，给你们带来这么多伤害的人也是本王，这些都和小晗无关”

    浅晗尘素白的纤手攀上慕颜清的胳膊，成功阻止了男人拦下全部责任的话，她深吸一口气从男人的怀中站出来，一步一步走到莲香面前认真的说：“莲香，你说得对，自从我和阿清在一起，我就一直身处各种阴谋危机当中，可是这一年多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假死也好c暗杀也罢，我都不曾后悔我当日的决定。”

    “但就如你说的，我对你们姐妹俩的伤害也是无法挽回的，无论是当初你被石天烬抓走囚禁，还是莲华当日因我受尽折辱，你们都是因为我而无辜受累。莲香，我们认识五年了，从当年同莲华一起创立云华阁到现在，我唯一遗憾的就是没能保护好你们姐们俩，你怨我是应该的，恨我是理所当然的，可是莲香，我依旧要说一句，我无悔。”

    “伤了你和莲华，我很愧疚，但爱上这个男人，我无悔。”

    如果不是爱上这个男人，她可能还是在这世间游荡的一个孤独灵魂，纵然拥有云华阁主和苗疆族长的双重身份，她也没有丝毫归属感。爱上这个男人，即使要承受来自他人的各种伤害，但只要想到她能拥有这个男人的爱情，她就觉得无比快乐，再大的危险她也不在乎，又怎么会后悔

    莲香睁大了眼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盯着她，黛眉微蹙表示了她极大的不理解，抬头看眼浅晗尘身后一步之外的男人，慕颜清正眼带温情瞳眸幽深的看着他心底的人，那一瞬间她很不能领会浅晗尘话中那种“纵然历经艰辛仍不悔”的情深意重，她的视线在面前两人之间转了转，最后跺了跺脚转身进了后院：“我不管你了，你早晚会被他祸害死”

    莲香很快消失在视线中，浅晗尘回头和身后的男人对视后无奈的道：“莲香就是这个性子，风风火火的，过一阵就好了，她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慕颜清对这个女人也是无奈了，明明莲香句句话质问的都是她自己，她却反过来担心他的情绪。男人在心底浅叹一声，莲香的话说的很对，浅晗尘关心挚友顾念爱人，却从来不肯为自己多想半分。

    “这话明明该由我来对你说，现在反倒需要你来安慰我了。”慕颜清无奈的一笑，牵着女人的手到一旁坐下：“这一年多来，你确实为我受了很多苦，清王府限制了你的自由，也让你失去了笑傲江湖的风采，你原本可以肆无忌惮，却为了我偏安一隅，小心翼翼的过着规行矩步的生活。小晗，我从来没有问过你愿不愿意，但是现在我想知道，你真的愿意就这样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浅晗尘看着男人担忧中带着一丝紧张的神情，唇角掀起一个弧度浅浅的笑开：“我从出生开始，人生轨迹就是一眼可以望到头的简单直线，乏善可陈，十二年前成为苏晗尘之后，我在师傅的教育下长大成人，谨承师傅教训，不敢有一丝违背。如果没有你，我或许会如你所言笑傲武林美名传江湖，多年以后老死山林，可那样的话我不会体会到什么是爱一个人的刻骨铭心，不会知道为一个人殚精竭虑是什么滋味，更不会明白被一个人深爱是什么感受。”

    “每个人的人生都有很多可能，我选择成为你的爱人，这一路走来或许要经历各种艰辛，但至少到目前为止，我无悔。”

    慕颜清听着怀中人毫不犹豫条理清晰的回答，他就知道自己的选择没有错，这样一个蕙质兰心聪明冷静的女人，遇上她，爱上她，是他这一生最幸运的事。

    他紧紧握着浅晗尘的双手，纤白的素手上有一层长期用剑磨起的薄茧，那是年少时在紫颜宫和他对练时留下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已不再年少，曾经的同门情谊也在漫长的时光中演变成了夫妻情深，他最庆幸的，是他一直都牵着这双手，从没放开。

    c第一百二十三章莲华决定回伊歌

    虽然和莲香闹了不快，但莲华的事情还是要解决，他们一定要想办法救回小绝。浅晗尘看了眼后院紧闭的两扇房门，想了想还是决定等莲华醒来之后再说，莲香正在气头上，估计她说什么这人都是不会听的。

    浅晗尘原想安排雪影去查慕颜浔的消息，不过慕颜清已经早早把慕颜浔的近况都调查好了，听她要查直接就把他的情况一一道来。

    “楚镜溪死后，慕颜浈的粮草安排跟不上来，晋州又数东北之地，冬日里根本没有粮草可供慕颜浈使用，慕颜浔这一战赢的轻松无比，最终生擒了施蔓瑶母子和慕颜溯，前不久刚回了伊歌城，皇上因为痛心慕颜浈反叛而多次病重，对慕颜浔倒是没有太多封赏。”

    “皇上病重半年前皇上的身体不适还很硬朗吗怎么会多次病重”浅晗尘抓住其中的关键词不安的问，慕皇一旦病重，意味了玄靖国的夺嫡之战就要正式打响了，慕颜清和慕颜浔之间的战争，终于开始要放在明面上斗了。

    “你以为施蔓瑶为什么突然要带着慕颜浈造反”慕颜清不屑的冷笑，“她这些年一直暗中给皇上用药，虽不致死却也药石枉然，多年下来早已伤了身体根本，这回她看荣国公府就要倒了，想冒险一试逼慕皇写退位诏书，结果反被皇上控制，好不容易逃出了皇宫，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让慕颜浈起兵造反了。”

    真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一层缘由，这么一来慕颜浔出兵对抗慕颜浈倒显得吃力不讨好了。没有哪个父亲是希望看到自己的儿子手足相残的，纵然痛心慕颜浈反叛谋逆，但当慕颜浔真的把他当谋逆之人擒到他面前时，慕皇的心情也不会有多好，尤其还是病入膏肓的状态。

    “慕皇平日里对施蔓瑶太过袒护，以至于施蔓瑶以为自己真的可以无法无天，无人敢动她，最终却落得这番下场。”

    “不必太感伤，施蔓瑶走到今日这个地步全是她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慕颜清见她神色略带伤感，怕她多想转而提起接下来的安排。

    “慕颜浔已经回到伊歌城了，神秘人既然指引我们去找他要回孩子，那我们不妨就顺着他的意思，先回伊歌城，看看慕颜浔对这件事到底知不知情，然后再来决定要如何计划救回孩子。”

    “那莲华要怎么办如果她和我们一起回到伊歌城，她一定会碰上慕颜浔，可如果不去，她怎么放心的下小绝”

    “这个就要她自己决定了，若她愿意回去，我们会竭力保护好她的安全，若她不愿回去，我们也会安全把孩子带回来交给她。”慕颜清对那个淡雅如莲的女子也颇有几分欣赏，无论是她当年陪着小晗一起创立云华阁，还是当初愿意为小晗做出的牺牲，都值得他为之触动，如今她的孩子又因为他们夫妇被掳走，无论如何他都会保她们母子二人团聚。

    “我跟你们回去”

    两人短暂的沉默过后，莲华淡漠如尘的声音在庭前响起，她回头看去，莲华瘦弱的身子裹在宽大的白色长衫之中如一支莲摇曳在风中，显得她神色极为憔悴，脸色也是不正常的苍白。她起身把她扶过来，莲华接着继续方才的话题。

    “我跟你们一起回伊歌城，小绝是我的儿子，和慕颜浔没什么关系，我一定要把他带回灵医谷。”莲华的神色坚定的表达了她的意愿，浅晗尘见此也不好说什么，慕颜清倒是很支持她这个决定，莲华和慕颜浔之间的这笔烂账，确实该好好清算了。

    “既然你已经听到我们的谈话，又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那么有些事情，我们要和你交待一下。”慕颜清见莲华已经做好的决定，打算速战速决先安抚好她的情绪。

    “莲华，你要记住，小绝是我和小晗的孩子，和你没有关系，你去伊歌城也只是帮我们救回小绝，任何情况下你都不能显露一丝一毫小绝是你儿子的事实。”

    莲华听闻这话后不太明白，转头不解的看向浅晗尘，浅晗尘将他们和神秘人之间的纠葛细细向莲华道来，又将她和慕颜清的推测说给她听，其间隐去了她和神秘人都来自现代的事实。

    莲华听完浅晗尘的一番话后大吃一惊，她原以为误把小绝当做浅晗尘的孩子抢走的黑衣人真的是慕颜浔派来的，原因是慕颜浔想利用孩子在接下来的夺位之战中要挟慕颜清，当时她真的以为自己看错了那个男人，在他们相识不多的时间里，她相信慕颜浔不是那样一个卑鄙的人。

    幸好，事实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幸好，那个男人还是她记忆中的样子。

    可是这样一来，小绝落在那个神秘人手里，不知道要经历什么事情，希望那个人不要对小绝下手。

    “我懂了，你们是想按照神秘人的计划来，就当作小绝是你们的孩子，然后回伊歌城看慕颜浔的动向，顺便查探小绝的下落。”

    “没错。如果小绝不在慕颜浔手里，神秘人接下来一定会伺机把小绝送到他手里，并点明小绝的身份；如果小绝确实在慕颜浔手里，我们也能和慕颜浔谈判，他能把小绝还给我们最好，若他想用小绝达成什么目的，我们就再做打算，总之，一切以小绝的安全为主。”

    弄清楚前因后果之后，莲华也觉得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他们现在要尽快赶回伊歌城，无论小绝是在谁的手里，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都是一场硬仗。

    交代了回到伊歌城的安排，浅晗尘担心莲华的身体受不住回伊歌城的长途颠簸，让她好好休息一晚才启程回伊歌城，当天晚上，浅晗尘住在云华阁曾经的房间里，不安的想起了另一个问题。

    “阿清，我们这次回到伊歌城，你和慕颜浔的最后一场博弈是不是就正式开始了”

    “不要担心，我会是最后站在那个位置的人。”

    纵然慕颜清如此信誓旦旦，浅晗尘却依旧担心不已，这一次不像是和楚镜轩的沙场对战，一场仗输了下一场又可以赢回来，这是真正的皇位争夺，成王败寇，输得那一方将会失去一切。

    慕颜清知道浅晗尘在担心，但他很早就清楚最后的胜者会在他和慕颜浔之间产生，所以为此特意做了很多准备，和慕颜浔的博弈，他胜券在握。

    c第一百二十四章莲倾绝入浔王府

    几百里之外的伊歌城浔王府，慕颜浔看着出现在自己书房书案上不停挥舞手脚大声哭嚎的婴儿，额角的青筋不由自主的跳了跳。他浔王府的守卫已经薄弱至此了吗竟然连别人不动声色在他书房里放了个婴儿都没有察觉真是该死

    慕颜浔闭了闭眼，长呼一口气慢慢走到婴儿面前，那孩子大概是哭了很久，小小的脸蛋上满是泪痕，因为大力哭泣的缘故，脸色被逼的通红，看起来可怜又可爱。婴儿被包裹在厚厚的棉袄中，外面还罩了层大红色的披风防风，端正的大红色更让包裹在其中眼泪汪汪的婴儿显得更加可怜，纵然慕颜浔从一开始便存了不想理会这孩子的心思，眼下也不由得变了想法。

    “王爷，发生什么事了”浔王府管家刘叔从外院进到内院来，一眼就看到背影僵立着站在书房里的自家王爷，看到王爷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动作的样子，刘叔以为书房了出了什么大事，连忙快步走进来，结果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王爷书案上的那个孩子。

    “王爷，这孩子是”

    “本王该问你才是，本王不过是入宫一趟，回来就有人给本王送这么一份大礼”慕颜浔冷嘲着道，虽然他素来温润谦雅，但不代表他在看到有人在他王府里出入自如还能笑的出来，不管这孩子是谁送来的，他未免也太不把他慕颜浔放在眼里了

    “老奴该死”刘叔一听慕颜浔这意思就知道他发怒了，连忙跪地请罪。

    慕颜浔忽视他请罪的话，两步走到书案前看着那孩子。那孩子看起来不过半岁大的样子，单从脸面上倒是看不出男女，只是那婴儿红润光滑的脸庞上一双大眼炯炯有神，远山眉淡然微皱，五官中隐隐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被包裹在厚重棉袄中的婴儿没有停止过哭泣，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小手不住的挥舞，动作挣扎间露出了系在脖颈间的一条红色细绳。慕颜浔一眼看去并未留心，只是听这婴儿哭个不停实在觉得吵闹，他伸手把半大的婴儿摊在手上，皱眉看着他很久，实在不明白他一直在哭什么。

    “怎么一直在哭闹”

    “回王爷，婴儿哭闹不是饿了就是尿了，要不然就是生病了难受，这婴儿从进来就一直在哭，很有可能是饿了。”刘叔看慕颜浔的脸色，似乎并没有要为难这婴儿的意思，连忙上前几步回答。

    书房莫名其妙送进来一个婴儿，王爷要是生气的话会牵连甚广，眼下看王爷对着婴儿似乎上了心，到时候再要责罚，想来也会轻许多。趁着眼下王爷并没有生气，还是由着王爷的意来吧

    “饿了”慕颜浔回头听完刘叔的解释，低头又看向两手间的孩子，原本哭闹的孩子小手挥舞时不小心抓到了慕颜浔胸前的长发，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玩意儿，一时之间也不忙着哭闹了，挣扎着小手一松一紧的扯着慕颜浔的头发玩着。

    慕颜浔膝下没有子嗣，对于婴儿的哭闹挣扎不知道该如何反应，闻言低头看着手中的孩子，半晌对一旁的刘叔淡淡吩咐：“去找个乳娘来吧，这件事要彻查。”

    刘叔听了慕颜浔的话心头一紧，王爷这是要清查上下了吗他伏低身子重重应下，这个婴孩出现在王府是他这个管家的失职，王爷若是要罚第一个要领罪的就是他。既然王爷要彻查，就让他戴罪立功查清楚这一切吧

    醉仙楼三楼的上房里，徐政一袭华贵锦袍坐在桌前认真的泡茶，行云流水的动作配上他那张俊秀妩媚男女皆宜的容颜，看起来当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锦瑟沉着脸坐在另一张椅子上，实在不明白面前男人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暗中把孩子送到慕颜浔的府上，而不是光明正大的送到慕颜浔手里。锦瑟抬眸看向这个俊雅的男人，眼前这个共事多年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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