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3节

    会不会太寒酸了点”再怎么说慕颜清也是一朝王爷，他们又是那对新人多年的师兄师妹，不说送多么贵重的礼物，新婚贺礼怎么说也该用心准备吧就这么送去一坛普普通通的女儿红，合适吗

    虽然他们处于敌对阵营，浅晗尘依旧当那两人是自己年少时的亲人，或许是还没真正到那种战场相逢的局面，她总是想自欺欺人的虞佳楠和洛明轩还好好的呆在他们身旁，他们依旧是年少时紫颜宫里轻松自在的师兄师妹，无关政权，无关国家。

    “不寒酸。”慕颜清吩咐月影亲自去送这份礼，看着精壮沉默的男子扬鞭启程，他拥着浅晗尘的胳膊转身往营帐走，“这坛女儿红是姨母带佳楠回宫那年埋下的，我特意命人去把它挖了出来，送给他们新婚刚好。”

    虞佳楠被带回紫颜宫时还不足八岁，如今十几年过去了，当日的小姑娘如今已经嫁做人妇，这坛女儿红当真算得上是最情真意切的一份贺礼。

    “师傅曾经为佳楠埋过女儿红吗若是那样这份贺礼当真是再合适不过了。”虞佳楠原本便不是看重金银之人，如今贵为一国长公主，更是视之如无物，再多的珍奇异宝她也不会喜欢，反倒是这样一份简单的礼物，才能让她开怀一笑。

    大婚当晚，当楚镜语和洛明轩从月影手中接过这坛酒时还有些莫名其妙，一时之间也没想明白大师兄怎么会送来这样一份贺礼，直到月影冷着一张脸对他们解释：“这是从紫颜宫梅树下挖出来的，王爷说是前任宫主特意为虞姑娘你埋的。”他们才恍然大悟。

    月影送完礼后很快消失在夜色中，随礼而至的还有慕颜清和浅晗尘亲笔写下的一封信，素色的纸笺上只有两行字新婚快乐，百年好合，简单的两句话蕴含了他们对这对新人最真挚的祝福。

    楚镜语抱着信笺笑的如一只灵动的蝶，她向后轻轻靠在大红喜服的男人胸前，脸上的表情安逸而平和：“明轩，有师兄和晗尘的这句话，今晚我们就算失败了，我也无怨无悔。”

    “不会失败的，我们一定会成功。”

    当天夜晚，临岚国大王爷楚镜溪在参加完长公主楚镜语的婚宴后醉酒过度，回府途中跌落马下，不幸身亡，一干仆众自知未能照顾好王爷罪孽深重，未免牵连家人，全都自尽谢罪，富丽堂皇的大王府一夜之间无一活口，令世人唏嘘。

    楚皇闻此悲恸不已，追封大王爷为忠烈敬效亲王，以亲王身份厚葬，府邸留存以供后人瞻仰。在经过长公主大婚的喜庆气氛过后，临岚国转瞬陷入了大王爷辞世的悲痛当中。

    消息传到两国边关时，浅晗尘惊讶不已。楚镜溪就这么突然死了，还是以这么可笑的理由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楚镜溪的死因绝不会像临岚国宣布的那样，可是楚镜溪这段时间实在太嚣张，挟新皇以令诸臣，新皇早就忍不下他了，他就这么突然死去也没人愿意去深究他的死因。既然皇上都首肯了御医的这个说法，其他人自然也不敢提出任何异议。

    楚镜溪一死，原本看好他将登帝位的朝臣们立刻失了主心骨，所谓树倒猢狲散，那些大臣争先恐后的巴巴的重新向新皇昭示忠心，生怕新皇一个不顺眼就要了他们的脑袋，这正是保皇党一派乐见其成的。

    “楚镜溪是谁杀的这么明目张胆，楚皇竟然还公然包庇”这件事无论是谁动的手，受益者都是那个年幼的新任楚皇，楚皇既然这么明目张胆的袒护，难道刺杀楚镜溪的人，他其实知道是谁

    “你已经猜到了。”慕颜清取过浅晗尘手中的书放好，伸手把她抱进自己的怀里，头埋在她颈间低低的说：“我原本还在奇怪，佳楠身为长公主，就算是下嫁给名不见经传的侍卫，她的婚事也不至于仓促至此。从定下婚约到大婚当日一共才只有十天，原来她是想利用她的大婚去刺杀楚镜溪，看来楚镜溪最近风头实在太胜，连一向不理前朝的佳楠都看不下去了。”

    “那二师兄呢他知道佳楠要利用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去刺杀楚镜溪吗”

    “明轩应该是知道的，毕竟大婚当晚新娘不在，这事怎么也瞒不过新郎的，以明轩的个性，这次刺杀他肯定也参与了。”慕颜清想起众人知晓的楚镜溪的死因，不由得低低的笑了出来。“醉酒过度c跌落马下致死，亏得他们二人能想出来。那个新皇估计也是猜到了是他们二人下的手，这才没让仵作细查，毕竟佳楠冒这么大的险去刺杀楚镜溪，为的也是他楚镜铭的江山，无论从哪一方面看，楚镜铭都会护着他们的，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浅晗尘轻轻颔首表示放心，突然想起边关还有个更大的威胁，她不由担心的问身后的男人：“楚镜溪死了，楚镜轩若是平安回到临岚国，手里握着兵权的他不是又会一人独大了吗以楚镜铭目前的势力，他应该还没有办法完全压制住楚镜轩，毕竟他手中的兵力全都在临岚国各处边境。”

    “身为一国之主，他要考虑的更多，他不可能把各地驻守的兵力都调回来对付楚镜轩，这么一来临岚国朝堂又会陷入之前楚镜溪一手遮天的局面了到那时临岚要怎么办难道让佳楠再去冒险刺杀楚镜轩吗”

    “你没发现你刚才所说的一切结果都是建立在楚镜轩平安回到临岚国都城之上才成立的吗”慕颜清拨过怀中人的长发，伸手托过她的下巴轻轻的道：“楚镜轩想平安回到朝堂，还要问过我的意思”

    他慕颜清若是不同意，楚镜轩就别想安然离开这郾城方寸之地

    c第一百一十四章以音杀人初显现

    慕颜清既然放下狠话不打算让楚镜轩重回临岚朝堂，接下来的对战自然是带着玄靖国十几万将士卯足了劲给楚镜轩找不痛快，楚镜轩被他的军队打的毫无招架之力，步步败退之后终于退守郾城，以城门为界总算是暂时隔绝了玄靖国将士的一波又一波进攻。

    “徐政，你上次说的法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派上用场慕颜清都快打到家门口来了”楚镜轩气急败坏的站在中年男人面前，脸上的表情显露出他恨不得掐着这个男人的脖子逼他交出毒药。

    “王爷，别急，王牌自然要在最后拿出来才有效，而且王爷理应给我足够的时间去准备这个方法要用到的毒药，我总不能凭空变出制敌的毒吧”徐政摊手一笑显得极为无辜，隐藏在人皮面具之下的阴鸷脸庞露出一抹阴险的笑。

    “哼”楚镜轩一挥袖袍，“本王就再给你两日时间，两日后若备不足本王需要的毒，本王要你项上人头来抵。”

    原本楚镜溪遇害最高兴的该是他楚镜轩才对，只要他回了都城，临岚就会成为他的天下，那个新皇在他看来不足为惧。原本设想的倒是挺好，可是现在慕颜清死死捉住他不放，进退不得之下，他根本没有机会抽身回都城。和慕颜清在这里耗了快一个月，他半点便宜没占到不说，还被逼的退守郾城，虽说胜负乃兵家常事，但想来实在是让人不痛快。

    楚镜轩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寄希望于徐政想出来的瓮中捉鳖的妙计，一旦成功，他不仅能够痛击慕颜清，还能趁机从这里抽身回都城，只要他回都城当了皇帝，自然有办法对付慕颜清这个夙敌。

    把本王逼到这个地步的罪魁祸首，慕颜清算一个，你算第二个，所以徐政，你的办法最好能生效，若是不能，你就等着当阶下囚吧

    玄靖国这边的战事一如既往的顺利，浅晗尘呆在中军主帐里每日都能听到前方传来的捷报，依照这个状况继续下去，不出几日楚镜轩就要被慕颜清赶到郾城以外去了。

    日日战报皆是如此，浅晗尘已经懒得再花时间去听这些消息了，她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空下来的时间她翻出了慕颜清送她的那些上古曲谱，用他送的紫竹箫循着其中的箫谱吹奏出来。

    慕颜清广而搜集来的这些上古曲谱不仅仅只有箫谱，有些曲谱是要用古琴或者古筝才能弹奏出它原有的意境，当初她初收到这些曲谱时还曾特意寻了古琴来弹奏过，果真是另一番风味。除此之外，这些曲谱之中还隐藏着一些小惊喜，让浅晗尘每每想起都忍不住想用古琴尝试一番。

    上古琴曲多为愉悦心志所作，但其中也不乏有一些能人异士匠心独运，寓武功心法于其中，以求在弹奏乐曲的同时，还能达到某种特定的效果，或是杀人于无形，或是迷乱人心智，更有甚者还能利用声音来操纵鸟兽。

    浅晗尘就曾在这些曲谱中看到过以音御兽的方法，说的就是利用箫声或者琴音来控制鸟兽，让它们随主人的命令行动。不过这种方法需要深厚的功力，没有几十年的功夫底子是做不到这一点的，她也没有这个打算去尝试，飞鸟野兽本就自由自在，又何必去强迫它听从人的命令她感兴趣的是另一种效果，以琴杀人于无形，她手里的流风散就是这样一本曲谱。

    这一日，浅晗尘午休过后从曲谱中找出流风散翻看了几遍，越看越想尝试一番，只是苦于眼下身边没有古琴，慕颜清送的那张琴因为太大被她留在了清王府，她只带了这些曲谱随她一同南下，这回来云州也带了过来。

    当初收到慕颜清送来的这些曲谱时，她闲暇之余便用各自对应的乐器一一弹奏过，这以琴杀人的方法她也曾尝试过，只是当初为了不伤及无辜，她是在空旷无人的树林里弹的，结果只是杀死了几只乌鸦而已，当时她觉得杀伤力不强，没有深思，也就扔到一旁不再理会。

    眼下身处战场，若是可以拿楚镜轩的士兵当作试验对象，说不定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结果。如果真的如流风散上的批注所说，它真的能杀人于无形，那么这场拉锯已久的战役说不定可以提前结束了。

    玄靖国大军在这里和楚镜轩胶着已经快三个月了，她来到这里也已经一个月了，虽然因为慕颜浈反叛施蔓瑶并没能在大军的粮草上做什么手脚，但战事拖得越久对将士的残害就越大，死在战场上的士兵就会更多。一将功成万骨枯，若是能早早结束战斗，让将士们解甲归田，与家人重逢，那才是他们人生最大的喜悦。

    最重要的是，她想念留在灵医谷中的女儿了，不知道满月后的女儿长大了多少，会不会在眉眼间更像她她临走时女儿才刚出生五天，她还没来得及给女儿取个小名，不知道莲华她们都是怎么称呼女儿的。人一生中重要的事情那么多，为什么要把时间都浪费在这苍凉的战场她还想早日去接女儿回家呢

    浅晗尘想了一会儿，慕颜清带兵和楚镜轩对战大概又是没有悬念的胜利，她只要在她们回营之前赶回来就好了，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和留守军中的宁修玉说过去向之后，浅晗尘便带着锦岚和雪影离开营地去了云州城。

    云州城乃是玄靖国边关毗邻临岚国的小城，浅晗尘自然不会指望在这里能找到什么质地音色都好的古琴，她原本也只是想尝试一下流风散中以琴杀人的方法，并没有对琴的质量有什么高要求。

    没想到最后却让她真的找到了一把质地音色皆不错的古琴，当然，这琴无论是选材c装饰还是质地，都远远不能和慕颜清送她的那把古琴相比，不过浅晗尘依然很满意。这样一把音色清澈的古琴，用来弹奏上古琴曲足够了。

    c第一百一十五章玄靖大军受重创

    雪影抱着琴跟着浅晗尘回到营地时，眼前的一切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原本大军将士每日归营都是欢声笑语c意气风发，今日触目所及却是惨叫连连c哀鸿遍野，她快步上前几步，神色担忧不明所以的问：“将士们这是什么了”

    浅晗尘的脸色不比雪影好多少，没想到只是去了趟云州城，再回到营地时竟会是这般光景，看到这副景象的她第一反应就是去找慕颜清，她要知道那个男人是不是安好。

    快步跑进中军主帐时，浅晗尘一眼就看到那个男人正好好的安坐在主位上布置着下一步的行军计划，只是神色看起来略显憔悴和疲惫，许尉和程知介等几位将军列坐其次，几位主将的脸色都有些苍白，更有甚至身上还带着明显的伤口，宁修玉正带着小厮给一位伤势严重的将军包扎伤口，许尉瘦弱的肩膀上还有利刃划过的痕迹，鲜血从他铁灰色的盔甲中沁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今日一战各个都带了伤回来锦岚，赶紧给许将军治伤。”按前几日的形势来看，楚镜轩的军队已经不足为惧，今日一战应该是极为轻松的，怎会反被楚镜轩反击至此

    浅晗尘入军营已近一月，慕颜清手下将领皆是见过她的面的，那一双血眸自然是旁人假扮不了的，见她进帐全都挣扎着起身见礼：“末将见过王妃。”

    “诸位将军不必客气。”浅晗尘抬手虚扶，说话间已经走到慕颜清身旁坐下，上下打量后发现他身上没有明显的伤，这才放下心来。“没事吧”

    “没事。”慕颜清轻摇了摇头，一手在桌下握住浅晗尘的手，这才继续说道：“我们今日中了楚镜轩的暗算，大军折损过半，这几日他一定会主动出战。许尉，你要加强士兵巡逻，防着他派人偷袭；程知介，你立刻清点中毒人数，将伤势较轻的士兵整合起来，准备应付楚镜轩的突然进攻；林光，你要命令军医全力救治伤员，缺少什么药材随时向本王汇报；秦肃，夏将军伤重，你就暂时接过他手下的士兵，安排火头营这几天做些好菜，注意安抚将士们的心情，以免将士们心有怨言。”

    “是，王爷，末将立刻去办。”一众被点名的将士全都起身领命离去，就连那位胸前受了重伤的夏将军也挣扎着站起行礼，随后和众人一起退出了帐外。

    “锦岚，你和宁先生一起，看看能帮得上什么忙。”浅晗尘进来时发现外面伤员太多，随行军医根本忙不过来，宁修玉包扎好夏将军的伤口后也出去处理外面的伤员了，她想锦岚应该能帮得上忙。

    雪影和锦岚一起去到了帐外，就在她们掀帘出去的瞬间，慕颜清的身子重重的倒在了浅晗尘的肩膀上，惊得她顿时担心不已，她低头轻轻的推他的身子：“阿清，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到底有什么事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别担心，我没事。”慕颜清伸出另一只手拦下她推他的动作，轻轻的闭了下眼后才出声安慰她：“只是有点累而已，今日是我大意了。”

    “大军今日一开战就有些不对劲，很多将士突然没有征兆就倒下了，只能任敌人宰割，其他没倒下的将士也是瞬间战斗力大损，几位将军也接连受了伤，我下令且战且退，可即便如此，我军今日也是折损过半，原本以为今天能彻底结束这场战役的，没想到让楚镜轩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

    “怎么会这样”浅晗尘心惊，难道锦瑟又通过楚镜轩在战场上用毒，可是这么大范围的用毒很困难，不会这么轻易实现的。“你有没有受伤宁先生看完几位将军的伤势之后怎么说”

    “我没什么大碍，察觉到身体有异常之后，我就用内力压制住毒，再加上有你的木簪解毒，我很快就恢复过来了。中毒之后，大军将领中内功越深厚的人，受到毒的影响就越小，修玉说还好毒是借助气流传播，将士们吸入的毒分量很少，若是直接吸入体内，怕是会当场暴毙。”

    “今天两方一开战，上风处就飘来几阵白色的烟雾，平素这种天气变化很常见，我们也并没有在意，结果没多久就有士兵接连倒下，我身边的卫兵说感觉身体麻木使不出劲，动作迟缓，修玉看过许尉的伤势之后发现他身上并没有中毒迹象，身上的伤也是敌军砍伤所致，修玉推断应该是中了毒烟，之前飘来的烟雾就夹了毒的成分在里面。”

    “战士们身体麻木动作迟缓，楚镜轩趁机大肆反击，战况顿时呈现一边倒的局面，我军被杀的毫无反击之力，只能且战且退，楚镜轩将战线继续拉长穷追不舍，我们好不容易才退回营地，可也因此损失了原本挣来的三十里地界。”

    慕颜清很少这么大段的对浅晗尘解释战场上的事，可见这一战的失利对他造成的打击是不可估量的，在下属面前，他不能展露一丝丝脆弱与彷徨，可这个男人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他也会有考虑不到的地方。

    “小晗，这是我十二岁入军营开始，输的最为惨痛的一场战役。无论是早年作为先锋深入敌营斩下敌将头颅，还是作为主帅在幕后运筹帷幄，我都不曾输的这么难看过。”

    慕颜清的声音里带了明显的倦怠，双眼轻闭低声说着这些话，像是疲惫到了极点。浅晗尘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这般失落过，无论何时，伊歌城里的慕颜清都是意气风发气质清贵的一朝王爷，从没有过这般脆弱的时刻。

    浅晗尘没有说话，她侧过身子把男人的脑袋抱在自己的胸前，两手轻轻的揽在男人的背后，轻拍着给予他沉默的安慰。慕颜清斜靠在她的胸前，颀长的身体窝在她怀里显得略有些狼狈，却让他难得的觉得平静。

    良久过后，慕颜清轻轻一笑，语带自嘲的问身边的人：“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觉得很失望原来慕颜清也有这般狼狈打败仗的时候”

    “你想听我说什么”浅晗尘不咸不淡的答：“一场战役的输赢说明不了什么，今天输了，改日我们再赢回来就好，不必在意。”

    “我说的这些你比谁都懂，你现在不需要我说这些话来安慰你，慕颜清从不来不需要安慰，他只需要倾听和陪伴。”

    慕颜清勾唇大大的笑，他坐起身看着身旁冷静睿智的女子，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重重吻上去，唇齿间流泻出一句性感的低喃：“小晗，你果真懂我”

    c第一百一十六章绝处逢生觅转机

    翌日寅时，程知介将大军整装完毕，来到中军主帐回禀大军当下状况。

    当前中毒较轻能够继续坚持作战的士兵已不足八万，几乎是昨日一战的一半人数，这也侧面证明了楚镜轩在战场放毒烟战术的成功，接下来的战斗，他们必然将处于人数上的劣势，必须想办法避开这个短板问题。

    “你有什么想法”只有二人的大军主帐，慕颜清低头看着面前的军防图问身边的女人。他们已经在楚镜轩手里吃了大亏，接下来的仗他们不能和楚镜轩硬着来，只能智取。

    “楚镜轩有十四万将士，我们只有八万，人数上相差太大，楚镜轩一定也很清楚他有这个优势，接下来的时间他一定会率领大军突来突袭我们。如今只能另想办法，硬拼不行，我们只能来软的，或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大范围杀伤力的方法来攻克他们的防线等等”

    浅晗尘说到这里，不由自主想起了她昨日去云歌城寻来的古琴，若是真能把流风散里以琴音杀人的方法运用于接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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