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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91 白富美的生活,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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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熙钰歪一歪头,避开叶倾华喷到自己侧脸的气息:“待那南宫长老回来,你们便要启程去藏剑山庄了。”

    “嗯,是啊。”叶倾华就着架在君熙钰肩膀上的姿势点一点头,撅起嘴,“你又不跟我一起去。”

    “肖漠依旧会跟着你。”君熙钰垂垂眸,说话总是说半句,留半句,也不怕叶倾华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

    叶倾华眨眨眼,眼中泛起的笑意:“你就算不让他跟着我了,我也不放他走,我家红魈的终生幸福啊。”说着,叶倾华忽地直起身子,“话说,红魈青炎他们好像都受伤了,我去看看。”

    话落,人已经到了舱门口,一开门,恰巧从外头经过的演武堂女弟子立时停下身子,恭敬地向叶倾华抱拳:“小姐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我去看看红魈与青炎,你继续手头事便好,不必理会我。”叶倾华收起说风就是雨的猴急模样,装得一脸平静淡然。

    “是。”那女弟子又是一抱拳,侧过身让到一边,等叶倾华过去了才起步离开。

    红魈就在叶倾华舱房的左侧房间休息,青炎在右侧。叶倾华犹豫了下,决定先去看青炎,因为她分明在红魈的舱房里听到肖漠的声音。

    肖漠拘束地背贴着舱门站着,看着不远处坐在上好似没看见他的红魈,拼命寻找话题:“那个,红魈姑娘,你伤得重不重?”

    红魈眼珠子斜过来瞥一瞥他,没有说话。她以为她的脸色已经很明显了,方才她洗脸时向着水盆里看了看,脸苍白得可以。

    肖漠尴尬地咧咧嘴,又问:“红魈姑娘,你伤到哪儿了?”

    红魈扭过身背对他。伤到哪儿了他不是知道么,他还是看着她咬着牙c硬生生将刺进肩膀里的羽箭拔出来的。当时他那表情纠结的,好像是在从他身上拔箭似的。

    “那个”

    “肖统领,你究竟想与我说什么?”为避免肖漠又问出些无趣的问题,红魈决定还是自己来问好了。

    肖漠耷拉着脸,欲哭无泪。他也好想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上了船,简单处理好自己身上挂的彩,就头脑一热跑到这儿来了。

    “肖统领如果没事,还请出去吧。”红魈依旧用背对着他,冷声。

    “”他好郁卒,他现在不得不承认,叶倾华的玩笑话说对了,他是动心了,可是,看红魈这模样,他的前途真真是一片黑暗。

    红魈只觉得肖漠一直幽幽地看着她,却不走,不由皱皱眉,回过身来:“还有事?”

    “那个”肖漠犹犹豫豫半晌,突然眼一闭c牙一咬,高声:“红魈,我喜欢你。”

    红魈不说话,看着肖漠因为受伤而挂着些许苍白的脸慢慢泛起浅红,而后变成大红,再然后连耳朵都一并红了起来,忽然兴起一丝恶趣味,抬步走到肖漠跟前,脸凑过去,对着肖漠的耳朵吹一口气,不意外地看到肖漠浑身一僵,本就已经非常红的脸瞬间红得透亮。

    “红魈姑娘,你好好休息,我还是c还是不打扰你了。”肖漠忍了忍,又忍了忍,到底没忍住打开舱门跑了出去,连睁眼看一看红魈都不敢。

    红魈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禁不住噗嗤一笑。

    叶倾华恰巧从青炎的舱房里走出来看见,立即八卦得凑上来,像是第一天认识红魈似的打量来,打量去:“间歇性蛇精病患者怎么跑了,脸还那么红,红魈,你该不会是他了吧。”

    红魈认真想了想,心情极好地点头:“算是吧。”

    噗。叶倾华喷了。

    最开始的时候,红魈还对肖漠大半夜带着薛林来看她颇有微词,她还以为红魈该是保守的类型,没想到居然会肖漠。就像肖漠一开始的时候会十分镇定地告诉她,君熙钰吃她的醋了,被她调侃对红魈动心了的时候却会脸红一样,让她想不到。

    “喏,看来你和间歇性蛇精病患者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叶倾华眯眼笑,很乐意把红魈和肖漠揉一起,亲上加亲什么的,最有爱了。

    红魈脸上的笑容一滞,慢慢收敛起来。这一趟回去山庄,还不知道会不会再到陆上去,她在这个时候隐约对肖漠起了心思,着实不是好事。

    叶倾华并没有注意到红魈的表情,因为余子谦走了过来。

    余子谦谦和地向她一抱拳,温润的眸子里满是关心:“叶小姐可曾有受伤?”

    “没有。”叶倾华摇摇头,顿了顿接着说,“余公子,等南宫长老回来,我们就要离开沐城了,余公子如果没什么事,还是请离船吧。”

    余子谦脸色暗了暗,直直地c认真地看着叶倾华的眼睛:“这沐城眼看是呆不下去了,叶小姐就不能容忍在下,与小姐同行么?”

    那样的眼神,温柔而深情,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足以让人溺毙其中,若是换做别的女子,说不定就被蛊惑去,心一软答应下来,偏偏叶倾华歪着头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莫名地冒了一句谁也听不懂的话:“余公子,你是不是戴了美瞳?”

    余子谦僵住,有一会儿才艰难地开口:“美瞳,是什么?”

    叶倾华弯弯眼睛,非常乐意给他解答疑问:“就是一种装饰眼睛的东西,可以让眼睛变得特别漂亮。”

    余子谦的表情更僵了:“在下,并没有那种东西。”

    “哦,也是,以现在的技术,也做不出那种东西来。”叶倾华了解地点点头,目光落到余子谦身后,“大妖孽,你什么时候跑出去的,我以为你还在舱房里呢,正要回去。”

    君熙钰慢慢走过来站定,若有似无地瞥一眼余子谦,没理会他,也没回答叶倾华的问题,只道:“南宫长老要回来了。”

    “这么快。”叶倾华杏眼瞠大,莫名有些不高兴地咕哝。

    君熙钰深深看了看她,唇角习惯性地抿起:“朝露镇传来消息,海贼已经开始有动静,我要赶回去。”

    “嗯,知道了,走吧走吧。”叶倾华撇过头,一眼看到余子谦,“正好余公子也要回朝露镇去,你就带他一起走呗。”

    君熙钰没应声,默默站了一会儿,看叶倾华一脸已经没有话要跟他说了的表情,眼底不由一阵阴霾,甩袖转身,只是还没走出几步,就听叶倾华叫他。

    待他转身,叶倾华也不顾这么多双眼睛在看着,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随即恶狠狠地瞪着他:“喂,大妖孽,在朝露镇等我一起回去。”

    君熙钰微微有些阴沉的脸顿时雨过天晴,微微弯起唇角,眼底具是光亮,虽然依旧是一句话不说的径自转过身,但是整个人的感觉却已经全然不同。

    余子谦受伤地看着叶倾华,一见叶倾华回过头看到他,刚想说话,就听叶倾华道:“诶,余公子你快些,大妖孽可是有急事要走,一会儿他不等你就走了可就不好了。”

    余子谦顿时被堵得无话可说,只得向叶倾华告辞,跟上君熙钰向外走。

    青炎从叶倾华提起美瞳的时候开始就从舱房里走了出来,懒洋洋地靠在门板上听着,此时忍不住笑出声:“小姐,你就这样把他赶走了,人家余公子可不想走呢。”

    “这样不是挺好嘛,要不然还真带他一起回山庄去呀。”叶倾华白了他一眼,开始东张西望地找肖漠,“这间歇性蛇精病患者,跑哪儿去了,怎么连影儿都没了,该不会羞得跟着大妖孽回去了吧?”

    她话才说完,没注意到的角落里就幽幽地传出一声:“叶姑娘找属下有事么?”

    叶倾华定睛看去,就看到肖漠满脸幽怨郁卒地抱着剑蹲在阴影里,不由默了默:“你什么时候窝在那里的,这是干嘛呢,种蘑菇?”彼岸天涯

    “属下在这儿好一会儿了。”肖漠仍旧用那种幽幽的声音回答,自动忽略掉叶倾华的后半句话。

    “好吧,那你继续种蘑菇吧,我只是确定下你没跟着大妖孽走掉,没事儿找你。”叶倾华一挥手,抬起腿向甲板上走。刚才大妖孽说南宫长老要回来了,她得去迎迎。

    青炎立即站正身子跟过去。红魈微微垂下眼看了肖漠好一会儿,也一句话没说就跟着叶倾华走了。

    肖漠紧紧抱住剑,更加往阴影里缩了缩。他看自家主子三天两头跟叶姑娘生气,一生气就冷战,根本没说过什么好听话,还是简简单单地就跟叶姑娘亲亲我我了,怎么轮到他,他就觉得这么难呢。苍天啊,谁来帮帮他。

    在他不远处的黑暗里,有一个君熙钰新派过来的影卫已经默默站了很久,最终决定,还是先不要去打扰他家统领的暗自神伤了,反正主子吩咐的也只是几句日常交代,不是什么大事。

    再说叶倾华。她到甲板上的时候,南宫越正要登船,一仰头看到她,不怒自威地脸露出两分笑意,几步跨过来,躬身:“小姐安好,这是在等属下?”

    叶倾华连忙伸手扶住他,眉眼弯弯:“南宫长老是长辈,把一个烂摊子丢给长老处理已经是不好了,怎么好再不出来相迎。”

    南宫越笑开,就着叶倾华的力道站直身子:“小姐客气了,为小姐分忧是属下的本分,何况此番乱子本就是属下的疏忽。”

    “长老不要小姐长小姐短的,怎么听怎么觉着不好,还是直接叫我名字,随意一些好了。”叶倾华娇俏俏地皱了皱鼻子,开始套近乎。

    南宫越倒也不是个固执礼教的,顿时爽朗地哈哈一笑,拍了拍叶倾华的肩,眼角眉梢隐约透出一股子可以称之为满意的情绪:“哈哈,好,好。老夫也觉得那样生分得很,以后私下里,老夫就叫你倾华丫头。丫头也别叫老夫长老了,看你年纪不大,不如叫老夫一声爷爷。”

    “好呀,南宫爷爷。”叶倾华赶紧乖巧地顺杆爬。

    “哈哈。”南宫越又是一声爽朗大笑,像长辈对晚辈一般搂着叶倾华向里走,“夜里海上风大,走,倾华丫头,我们先进去再说。”

    进了舱房,叶倾华才一坐下,南宫越就迫不及待地开始问问题:“倾华丫头是一个人前来的么,可有师兄弟一起?”

    “没有,我是无意中到了这里,以后可能也回不去了。”叶倾华泛着光的杏眼一暗,若说前头有些刻意的成分,到这里却是真的难过了。这不提还好,一提,她突然好想家啊。

    南宫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不由抬手扶住叶倾华的肩,宽慰:“看老夫问的这是什么蠢问题。没事儿,倾华丫头,以后山庄就是你的家,山庄的人都是你的亲眷。”

    “嗯。”叶倾华收拾一下情绪,响亮地应了一声,继而又迟疑,“南宫爷爷,山庄之中的分裂,是不是,已经很严重了?”

    南宫越长叹一声:“唉,山庄一直以藏剑分支自居,自打先代庄主仙游后,为了表示对他的尊敬,一直未曾有过继任的庄主,只是立了几位长老共同管理,打算等待新一任庄主到来,可这一等就是百余年毫无结果。

    眼看着山庄财力势力都渐渐累积扩大,便开始有人不甘于隐世的生活,并质疑正统藏剑山庄的存在,可也毕竟少数。红魈传信回来说寻到了正统藏剑来人的时候,老夫还觉得欣喜万分,想着一直坚持的信仰终于要变成现实,山庄的分裂局面总算要结束了,却没想到,他们居然c居然”

    南宫越忽然激动起来,手紧紧捏着座椅扶手:“真是不可饶恕,老夫回去就吩咐人清理门户!”

    叶倾华没接话,有一会儿才抬起一只手覆到南宫越手背上安抚:“其实,我倒觉得南宫爷爷没必要这么生气。眼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几代人积累下来的家业,转眼就成别人的了,会觉得不甘心也是人之常情。”

    顿了顿,叶倾华改了之前套套近乎c虚与委蛇的想法,她实在不擅长这些,还是直接光明正大地把目的摆上来舒爽:“我也不怕同南宫爷爷说,我会跟着红魈青炎来这里,就是冲着藏剑山庄这份家业来的。原本来了这个世界,就算没有藏剑山庄,我也未必会过得不好,但是,谁也不会嫌自己手里的筹码多不是?”

    南宫越沉默,抬着一双不怒自威的眼,直直看进叶倾华眼里。叶倾华也不退缩,从容地扬着头和他对视。

    良久,南宫越反手握住叶倾华的手:“倾华丫头莫要再说这种话,这藏剑山庄,本就是叶家的家业,我们这些下属不过是替叶家人守着罢了。如今丫头你来了,自然是要交给你的,你只管放心。”

    叶倾华摇头:“不甘不愿,终归不好。山庄内部的分歧,连我远在内陆的朋友都能听到风声,可见人数并不如南宫爷爷你口中所说的那般,只在少数。这些人,如果只靠南宫爷爷用雷霆手段zhen压下去,一则伤了山庄众人的人心,二则也难免他们不会生出异心,总是不美。不如南宫爷爷先让我试试,若我实在镇不住场,再请爷爷你出手。”

    南宫越又是认真地看了叶倾华许久,那种可以称之为满意的情绪不再是隐在眉眼间,而是毫无遮掩地出现在他脸上,朗笑着连续说了好几声好:“好,好好好,哈哈,这片家业交到倾华丫头手中,不冤。”

    说完,借着晃动烛光,南宫越忽然发现叶倾华的脸色苍白起来,不禁关心:“丫头,你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

    叶倾华虚虚地笑了笑想要说话,只是话没说出来,就一把捂住嘴,跳起来跑出去。不行,她要吐了。

    南宫越一惊,看着红魈急急忙忙跟出去,不由也站起身要跟上去,耳听得身边青炎道:“长老不必忧心,小姐并无大碍,只是晕船了。”又停下脚步,英挺的眉皱起。

    “倾华丫头晕船晕得很严重?”南宫越侧过身,看向青炎。

    青炎垂目想了想:“倒也不是十分严重,在船上待上几天就会慢慢适应过来,只是于行动上到底会有些影响。”

    “如此,若是湛海堂的那些人刁难起来,倾华丫头只怕”南宫越自言自语地说着,声音越来越低,话至末尾已经听不见,只眉头紧紧皱着,眼中神色变换,似是在想法子。

    叶倾华趴在船舷上,把肚子里还没消化完的东西都吐干净了才觉得好受点,背过身靠着船舷喘气。

    红魈生怕她手软脚软地一个倒栽葱掉下去,抬起未曾受伤的手紧紧拽着她。

    “呜,红魈,山庄里应该不会有专门负责海战的部门的哦?”叶倾华喘了好久,才有气无力地攀着红魈的手,抬起头。

    红魈默了默,兜头一盆冷水:“小姐你忘了,青炎说过的,湛海堂便是负责海战的。”

    叶倾华一僵,希冀地看着红魈:“那这湛海堂是站在我这边的吧?”

    红魈不说话,眼中的担忧已经说明一切。

    “完蛋了。”叶倾华哀嚎一声,睁着水汪汪的杏眼可怜兮兮地看着红魈,“红魈,我现在能不能回去跟南宫爷爷说,还是请他用雷霆手段zhen压吧。”

    “”红魈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还道叶倾华转了性子,突然沉稳大气起来了,没想到只是纸扎的老虎,一转头就破功了。

    “呜呜呜,好悲桑。红魈你去跟南宫爷爷说一声,让他老人家早些休息,然后你也回去休息吧,不用管我,让我一个人静静地哀悼下我即将逝去的青春。”叶倾华推了推红魈的手,独自晃晃悠悠地进了船舱。

    这个关青春什么事?红魈莫名其妙地眨眨眼,不过还是忠实地执行了叶倾华的吩咐,去与南宫越知会了一声后,兀自回了自己舱房。

    肖漠还抱着剑蹲在那里,在船舱里来往的演武堂弟子每经过一次就要看他一眼,然后绕着他走,好似生怕沾染上什么不好的东西一般。

    红魈站在房门口垂着眼看他,见他感觉到她的目光而希冀地抬起头,眼光不由闪了闪,阖上房门阻隔掉他的视线。军门诱爱:独宠平民娇妻

    月兔西落东升,转眼六天光阴。

    这一天,连日来晴空万里的海上突然升起大雾,浓雾遮挡着众人的视线,连近在咫尺的人都只能勉强看出一个轮廓。海浪一波接一波袭上来,船身像是撞上了什么东西,剧烈地晃荡。

    叶倾华呆在船舱里,死死扒着,脸色苍白如鬼,上一次好不容易缓过来,结果遇上海贼;这一次眼看着也缓过来了,又不知道碰上了什么倒霉东西,这是不折腾死她不罢休的节奏吧。她跟大海肯定有仇,肯定是!呕,她又想吐了。

    红魈和青炎也不晓得跑去哪儿了,肖漠也不见踪影,她身边就一个不太熟悉的演武堂女弟子照顾着,连个诉苦的人都找不到。

    船体摇晃得越来越厉害,叶倾华到底忍不住稀里哗啦吐了一地。等她将将要吐完的时候,船体猛烈一震,差点把她的心肝脾肺肾都震出来。紧接着,船就似乎冲破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莫名稳定下来,透过窗棱看向外头的天空,也不再是雾气蒸腾。

    呜,结束了,再不结束她就要死了。叶倾华翻个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要不是胸口还在微微起伏,那被红魈找来照看她的女弟子几乎都要以为她不好了。

    女弟子看一眼地上的狼藉一片,小心翼翼地凑上来:“小姐,你要不要喝些水?”

    叶倾华无力地摇摇头,直勾勾的眼珠子转过来,看向那女弟子:“竹菀,我们还有多久到山庄啊?”

    “快了,再有小半个时辰就到了。”竹菀看都没向外头看一眼,脱口而出。

    “哦。”叶倾华应了一声,被晃得七荤八素的大脑直到在应了声之后许久才反应过来,上半身像是诈尸似的猛然从上弹起,吓了正准备打扫的竹菀一跳。

    竹菀手里拎着拖布,呆呆地直起腰:“小姐,怎么了?”

    “我要洗澡,我要换衣服。竹菀,你知不知道红魈去哪儿了?”叶倾华一骨碌从上滑下来,顾不得手脚发软,开始在房间里翻箱倒柜。

    竹菀奇怪地看着叶倾华的行为,动了动脚向外走:“红魈师姐在甲板上。小姐要洗澡的话,属下去吩咐人准备。”

    “嗯嗯,好的,谢谢。”叶倾华头也没回,随口说着谢谢,把红魈收在柜子里的衣服一件件扒出来。

    哈,找到了,她就说有记得带。在几乎把柜子里的衣服都扒出来之后,叶倾华终于眼睛一亮,从柜子最里侧拿出那一身金黄灿灿的破军套装。

    自打跟着君熙钰进了城镇,她就把这身衣服换了下来再没穿过,毕竟这衣服露胳膊露腿的,虽然她自己不介意,可有人会说啊,君熙睿就不止一次唠叨过,所以她就想,反正衣服上的属性已经都融合到了身体里,不穿就不穿吧。但是,这次是回藏剑山庄诶,当然还是要穿这套比较好。

    船终于靠岸,洗过澡后神清气爽地叶倾华将千叶长生和泰阿背到背上,带着一直盯着她衣服看的竹菀钻出舱房。刚站到甲板上,船上人的目光就都集中过来。

    南宫越将叶倾华从头到脚看一遍:“倾华丫头这一身,倒是和先代庄主画像上的衣服很有些神似啊。”

    “这一套叫做破军,分男女制式的,如果先代庄主的衣服与这个很像的话,那应该也是破军。”叶倾华弯起眉眼,走到南宫越身边。

    南宫越眉梢一动,有趣道:“衣服还有名字?”

    “是呀,除去破军套装外,还有雁虞c定国c南皇c破虏c烛龙好多,只不过我最喜欢破军的样子。”叶倾华一口气列举出好几个套装的名字,听得南宫越一愣。

    而就在南宫越愣神的功夫,已经有山庄前来迎接的人走上船来。这些人为首的是两男一女三位老人,年纪都与南宫越相仿。

    女性老人看了看叶倾华,率先开口:“这位便是小姐了吧。”说着,向叶倾华施了一礼,“属下杨玟,主管天衍堂。”

    “杨长老好。”叶倾华连忙有礼貌地回个礼,伸手去扶杨玟。

    刚把杨玟扶起来,旁边那个个子稍小c看起来有些精怪的老人也开了口,像是捏着嗓子在说话,听起来有点滑稽,脾性上感觉有些想老顽童:“老头子我叫穆阳,管铸兵堂那帮臭小子。”

    穆阳没有行礼,叶倾华也不介意,松开扶着杨玟的手,笑笑地同他打招呼:“穆长老好。”打完招呼,顺便也向冷着脸,丝毫没打算理她的最后一位老人抱了抱拳,“这位一定是林长老了。林长老好。”

    林长老冷哼一声,扭开头,直接对上南宫越:“南宫越,我孙子呢?”

    南宫越脸一沉,声如闷雷:“林天桥,你是越老越分不清主次了。”

    “你!”林天桥的脸色也沉下去了,火药味瞬间冒出来。

    “林长老,林少爷很好,南宫长老并未有亏待。”叶倾华赶紧插话,侧脸看了红魈一眼。红魈点头,向着后头招一招手,立时有两个演武堂弟子带着林少爷从舱里走出来。

    正如叶倾华所说,林少爷毫发未损,这几天好吃好喝,脸色也红润健康,上了甲板一看到林天桥,就中气十足地喊了声“爷爷”,直奔林天桥而去。

    青炎抬了抬手,作势要拦,被叶倾华一爪子拍下去。林天桥把这些看在眼里,又从鼻腔里哼出一声,上下看看自家孙子确实没有伤到,转身就下了船。

    南宫越的脸霎时黑成锅底,连杨玟都皱了皱眉,瞥眼去看叶倾华,却见她似乎全然没有被影响到,依旧得体地笑着:“南宫长老,杨长老,穆长老,既然都已经到了山庄,我们就先下船吧。杨长老和穆长老是不知道,我有些晕船,这会儿可不想再待在船上了。”

    “就是,老头子我也不喜欢待在船上,走走,下船去。”穆阳大概也晕船,一听叶倾华说,共鸣得相当厉害。

    下了船,再走过一段路程,才到了藏剑山庄的门前。山庄的建筑并不是叶倾华想象中的,和游戏里一模一样,唯一相同的只有占地面积十分大,房屋翘角飞檐,其中亭台水榭,贵气而华美。

    叶倾华努力克制住自己不去东张西望,跟着南宫越等走进楼外楼。好吧,这个和游戏里勉强也算是一个共同点,不过只有牌匾相同,房屋的制式,其中的摆设全然不同。

    林天桥已经在楼外楼里等着,阴着脸坐在左边上首的位置,他的孙子林远低着头站在他的身后。看到叶倾华走进来,他也没有起身,屁股像是生了钉似的,坐在那里挪都不曾挪动一下。

    南宫越自是脸色更黑,杨玟的脸色也不好看起来:“林师兄,小姐大度,林远侄孙也无事,还是不要太过了吧。”

    林天桥这才正眼看了看叶倾华,轻哼:“惺惺作态。”

    叶倾华大囧。虽然,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确实装了,但是亲,咱能不这么真相么。

    “林天桥,你少把小姐的大度忍让当作福气,你私下里做的那些勾当,是不是要让老夫当众说一说。”南宫越取下背后的重剑狠狠往就近的桌案上一拍,虎目怒睁,死死瞪着林天桥,活像一头护崽子的雄兽。

    与叶倾华接触后,他本就已经觉得满意。再加上他膝下无子无女,更别说有孙女,这几天下来,早真心把叶倾华当成了自己的亲孙女,哪里容得人三番两次挑衅。

    林天桥听南宫越说得难听,脸色沉得像要滴出水来,阴着眼跟斗鸡似的,与南宫越互瞪:“南宫越,你少威胁我,我做的事,没有你们的睁只眼闭只眼,能成?”

    “你少往老夫和两位师弟师妹身上泼脏水,要不是老夫赶到得及时,说不得小姐都走不到山庄来了。你还死不悔改,老夫现在就清理了门户!”南宫越胸口急速起伏,越说越来火,全然忘了在船上答应过叶倾华的话,拎起重剑就抡过去。

    大家谁也没想到南宫越说动手就动手,南宫越又是几个师兄妹中武艺最高的,一时间,杨玟和穆阳都反应不及,林天桥也只是愣愣坐着,眼睁睁看着那重剑落下。步步封仙

    林远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只来得及凄厉地喊一声爷爷,捂着眼不敢去看自家爷爷身首异处的模样。

    然而,想象中喷溅的血液并没有落下,只有耳边捕捉到一声刺耳的金铁交击之声。小心翼翼地透过指缝,林远看到自家爷爷头顶横着一柄金灿灿的重剑,顺着剑刃向剑柄处看过去,就见叶倾华双手抬着那柄重剑,牢牢抵住南宫越的攻势,脸上露出松了口气的神情。

    只这一顿,杨玟与穆阳立即抢身上来,一左一右架开南宫越,林天桥也身子一歪,灵巧地离开座位站起。

    “杨玟,穆阳,你们两个给老夫放手,老夫今天非杀了这个阴狠毒辣的东西不可。”南宫越并不甘心,身子不停挣扎,到底杨玟力气小,被南宫越挣脱开,穆阳一个人拉不住,也被南宫越用力甩到一边。

    叶倾华一看不好,赶紧把泰阿收起来,双手拉住南宫越,焦声:“南宫爷爷,你在船上答应过我,不动手的。”

    “倾华丫头,你也松开,这种忘恩负义c数典忘祖的东西,留着他作甚。”南宫越挣了挣,居然没能挣开,不由回头去看叶倾华。

    “南宫爷爷”

    “南宫越,你说清楚,什么叫我阴狠毒辣,什么叫我数典忘祖,你”

    “怎么,你做得出来还不敢认,授意方壶国主派人围杀倾华丫头的人是不是你,你自己说!”南宫越抬起重剑指着林天桥,要不是叶倾华力气大,拖着他向后退了两步,剑尖就要戳到林天桥身上去了。

    林天桥愣了愣,咬牙:“你别血口喷人。”

    “老夫血口喷人?刚才跟船回来的人,你去问问,哪个人没看见,老夫到的时候,倾华丫头和她身边的那些个护卫,各个都浑身是血。你自己去问!”南宫越还是挣扎,无奈怎么也挣不过叶倾华,只好脱手将重剑当飞镖似的扔过去,手指着外头气得满脸通红。

    林天桥身子一扭,避开砸过来的重剑,看南宫越的样子不像作伪,脸上一阵茫然,旋即又恢复阴沉。

    杨玟和穆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不敢置信。

    “林师弟,你真让人杀小姐?老头子我虽然也不太适应突然冒了个小姐出来,但是,咱们的先祖都是得了先代庄主的器重,才有家可归c锦衣玉食,再怎么也不能想着去要小姐的命啊。”穆阳也不管叶倾华还在场,心直口快把话都说了出来。

    杨玟也在一边帮腔:“林师兄,你怎可做出这种事来,若小姐真有三长两短,我们如何对得起先祖。”

    林天桥咬着牙不说话,忽然扭过头去看不知不觉间已经缩到角落里去的林远,厉声:“林远,给我滚过来。你说,你跟方壶国主怎么说的,说!”

    林远瑟瑟抖了抖,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抱着林天桥的腿,凄声:“爷爷,孙儿知错了。”

    林远这种行为,等于是变相承认了是自己传的话,林天桥不禁气得发抖,伸出一根手指颤颤地指着林远,你了半天都没说出什么来,最后一脚把他踹开:“你c你c你混账东西。”

    林远身子一仰趴到地上,立即又爬起来,再次抱住林天桥的腿,眼泪鼻涕都下来了:“爷爷,孙儿真的知错了,真的真的知错了。”

    山庄众人对正统藏剑的崇敬有多深,他不是不知道,就连自家这位爷爷,虽然口口声声质疑着正统藏剑的存在,但是骨子里却还是崇敬的。现下,他为了一己之私犯下大错,要是c要是爷爷不管他,他非得被南宫长老活撕了不可,杨长老和穆长老也一定不会放过他。

    林天桥再次把他踹开,整个人突地就伛偻了许多,第一次向着叶倾华抱了拳,哑声:“我管教不力,显叫小姐遭了大难,这不孝孙儿任由小姐处置。”

    说完,林天桥一甩袖转过身,闭上眼硬起心肠,对林远的呼天抢地充耳不闻。

    叶倾华下意识松开一只拽着南宫越的手摸摸鼻子,冷不防慢慢平静下来的南宫越大力一挣,挣脱了去,赶紧双手一张一合,抱住南宫越的腰,再次把他拖回来:“南宫爷爷,我来,我来。”

    开玩笑,南宫越这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她一点都不怀疑他会当场把林远杀了。虽然她现在也很想把林远的头拧下来当球踢,但是瞧着林天桥的态度像是软化了,要这个时候要了林远的命,他再反弹咋办。

    杨玟和穆阳又是相互看了看,杨玟看着叶倾华的脸色像是在想怎么处置林远,忍不住走上来,低声:“小姐,林师兄的儿子儿媳出了意外都早早去了,只留下这一个孙儿,你看”

    叶倾华偏过头,静静看了杨玟许久,目光不温不火,却莫名叫杨玟心中没底。良久,叶倾华才扬声:“来人,把林少爷押去宗祠面壁三月,每日跪足三个时辰,只给一餐饭食,不许任何人与他说话,押下去。”

    林天桥听到叶倾华喊人,肩背就是一紧,待听完叶倾华的惩罚,不由松下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有要了自家孙儿的命。

    南宫越却不乐意了:“这么就完啦,倾华丫头,这以上犯上,理应处死。”刚才情急之下,已经把私下里的称呼叫了出来,他也懒得改口了。

    叶倾华也同他一样的想法,张口就是南宫爷爷,然后才接着说:“我这不也没事么,再说我这才第一天到山庄,血淋淋的多不好。何况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痛处,受一次就够了,受两次多不人道。”

    “你好吧好吧,丫头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那些死去的护卫,老夫叫人安葬了,好好抚恤他们的家人就是。”南宫越还要再说,被叶倾华一拽又使了个眼色,话到嘴边顿时变了调,无奈地摇一摇头。

    杨玟默了默,脸色倏尔变得十分难看,僵着脸看一眼林天桥,寻了个借口先行告辞离去。穆阳看杨玟走了,也火急火燎地说铸兵堂有急事要处理,一溜烟跑了。

    南宫越哼哼着,似乎还要再刺林天桥两句。叶倾华忙不迭跑过去把他的重剑捡回来,向林天桥说声告辞,讨好地拽着他离开楼外楼。

    林天桥紧紧握着拳,盯着面前的墙壁看了许久,也满面阴沉地离开楼外楼,直向宗祠而去。

    宗祠里,林远正在发脾气不肯跪,两个执行叶倾华命令的弟子碍着他是林天桥的孙子,不敢用强,正僵持着,林天桥走进来,挥手要那两个弟子退下。

    两个弟子互相看了看,恭敬地向林天桥抱了抱拳,退出宗祠,还顺手带上门。叶倾华虽然名义上是山庄之主,可毕竟初来乍到,哪里比得过林天桥积威甚深。

    大门砰一声合上,阻隔去屋外的阳光,宗祠里立即变得灰暗起来。

    林天桥站在阴影里,一言不发地看着林远,林远被看得有些发毛,小心翼翼地动了动,刚出声唤了句爷爷,脸就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打得偏到一边,嘴里顿时充满铁锈味。

    “爷爷我”林远晃晃头,张口还要说,刚说出三个字,又是一巴掌落下来。这一巴掌更加狠,把他整个人都扇得摔到地上,噗地吐出一颗牙齿。

    眼看着林天桥的第三巴掌又要落下来,林远不管不顾地翻个身,双手交叉架住他的手,大声嚷嚷:“爷爷你是想打死我是不是,我也是为爷爷好啊,我们原本是这山庄的主人,她莫名其妙冒出来,我们就要给她卑躬屈膝,爷爷你甘心么?”

    “所以你就阳奉阴违?我明明只吩咐你传话给方壶国主阻一阻她的脚步,叫她知难而退,你却传话要杀了她。红魈和青炎都伤了,还死了山庄的护卫,你叫我如何向山庄众人交代!”林天桥发着抖,粗鲁地拉开林远的手,第三巴掌到底落在林远脸上。

    打完了,林天桥又把林远拖起来,让他面对着祖宗牌位,一脚踹在他腿弯:“你给我跪下,是我以前太纵容你了,你是该好好跪一跪。”

    话落,林天桥猛转身拉开宗祠的门,阴阴地看着守在门前的两个弟子:“看着他,就按小姐说的,不够三个时辰,不许起身。”说完,再不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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