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月姬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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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脂如玉，凤眼狭长，身段妖娆，的确算得上极品。
然而女子最为亮眼的却是右眼角下方的一颗泪痣，小巧玲珑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饶是穆念离一个女子看了，都忍不住想要伸手去碰一碰，心中也不免生出怜惜之意。
“是她吗？”
穆欣芸在侧不由得皱了皱眉，这女人一出来就成功吸引了他们所有人的目光，若说是魅力太大又实在太过牵强，那么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对方使了什么妖术。
更何况他们现在追查的事情正好与魔教有关，光看之前魔教的那些手法也能领教一二他们的本事了，所以说这个女人估计很不一般了！
“是媚术。”
正在穆念离跟穆欣芸都陷入沉思的时候，承影却在旁声音很轻地说着，语气平和，丝毫不见被魅惑的窘态。
“是江湖上的邪术吗？”穆念离虽然从没听说过，不过单从那“媚”字也能看出一二了。
“差不多，不过更有可能是家族秘传之术。”承影想了想，解释道，“因为身体里流的血与一般人不同，所以才能随心所欲使用魅惑之术。”
“照你所说，这个使用媚术的家族也是魔教中人？”穆念离紧接着皱眉问道。
“不，关于这个家族的传言最近的也到十五年前了，而且我记得是说当时媚术家族族长与魔教的新一任教主发生了什么冲突，所以后人之间全是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承影补充道，“不过毕竟过去这么多年，其中到底有何变故谁也说不清楚。只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两方似乎又重新合作了。”
再度把头低下去，就见那泪痣女子已然走下了楼梯。而刚才被她踢打出门的男人也横躺在大厅中央，周围围着不少看戏的，看样子是一点儿都不准备插手。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这是真准备把我这花月楼给砸了啊！”见状，急忙走过去埋怨道：“这才三天就打下来五个了，你要是不想做了就直说，我这小本生意可经不起你这么砸！”
泪痣女子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指着地上的男人道：“我早说了赏银没有一百两的就别进我房，他倒好，给我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就想打发我！花妈妈，不是我不想干，而是你没有按照我的规矩来吧？”
明明只是个女子，却一点儿都不给面子。而从穆念离的角度看过去，明显发现在面对女子的时候，那似乎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
不过就是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女子，怎么会叫怕成这样？
“一百两你这也真是狮子大开口了啊花月楼里的头牌都没你这么大排场，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如此，花妈妈仍旧耐着性子道，“我说月姬你在这儿也算老人了，怎么一点就”
“花妈妈，我这人只认银子，不认人情，你若不能按照我的规矩来，那咱们就一拍两散！到时候如果你交不了差，可别再来找我给你帮忙！”
硬声打断花妈妈的话，女子冷眸一扫，带着几分戾气威胁道。
果然在女子说完话后花妈妈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她绞着帕子忿忿瞪了月姬一眼，不耐道：“罢了罢了，算我倒霉摊上你这么个大神！还杵在那儿干嘛，不赶紧把人抬走！”
懒得再去跟月姬斗嘴，花妈妈双手叉腰冲着一旁的龟奴们喊道。
那月姬瞥了眼冷哼一声准备上楼，然这时一张五百两的银票突然递到了她的面前。
月姬抬头，就见凌景君三人一脸平静地看着自己，那副架势一点儿不像是来作乐，更像是来寻仇的
见此，楼顶上盯梢的穆念离不由流下一滴冷汗，这三个家伙真的不是来砸场子的吗！
“一百两能进姑娘的房，现在这儿有五百两，不知我们三人能否进姑娘屋里小坐片刻？”见月姬不出声，凌景君率先开口问道。
这才正眼开始打量凌景君三人，只是月姬怎么看都猜不透这三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看起来的确是非富即贵，尤其是领头的男子身上更有一种贵气。然而与平常来楼里作乐的那些公子哥儿们很不一样，他们三人表情冷静，目光清平，丝毫不见猥琐。
这样的人来，还真是头一遭！
伸手从凌景君手里拽过银票放在唇边一吹，月姬冲着三人邪魅一笑转身就走。而凌景君微微挑眉不动声色向着楼顶上方瞥了眼，这才抬步跟着月姬往房里去。
与想象中的帐暖很不一样，月姬的房间以蓝色跟白色为主调，看起来清爽干净，十分整洁。房间里并没有甜腻的脂粉香气以及酒腥气，有的只是一股很淡的清香，似乎闻着就能沁人心脾。
“茶香？”站在屋中片刻，穆子清出声问道。
月姬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倒是多看了穆子清几眼。
适才在楼下她倒没有注意这个少年，可能是由于跟他同行的两人太过扎眼吧。一个贵气逼人，一个妖娆妩媚，相比之下这少年反而太过清淡，就像是一杯清水，不沾任何杂质，只能远远看着，却不敢靠近接触。
也难怪他是第一个发现这屋子里是点了茶香的人。
“姑娘瞧着，倒是与花月楼的其他女子不太相同。”想了想，凌景君如实道，“光凭这用茶香气点缀屋子的方法，就让姑娘高于其他人了。”
“公子不必挖苦我，再与众不同也不过就是个女子，难不成还能变成什么文人雅士？”直白结果凌景君的话，月姬冷然一笑，“拿什么钱，做什么事，只要这样就够了。”
说着，她重新扫了三人一眼：“不过先说好，在我这儿一百两只是入房小坐的价钱，倘若想我伺候陪睡，价钱可要更高。”
“所以说白了月姬姑娘也只是卖艺不卖身的人。”闻言却是坦然一笑，凌景君反而松了口气大大方方坐下，“如此，倒是甚好。”
似乎听明白了凌景君话里有话，月姬高深望了他一眼，这才一边斟茶一边道：“所以不知三位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你们来花月楼，应该不是想找个姑娘那样简单吧？”
说完等了好久都不见有人回答，月姬放下茶壶沉思片刻，忽而笑道：“还是说要把上面那三位一起请下来，你们才准备如实跟我说？”
一听这话，凌景君眸色微沉，浑身的杀气顿时突现。
气氛在这一刻微微变得有些凝滞，不仅凌景君，就连穆子清跟姬无花两人也都十分警惕地看着月姬，仿佛只要她一有动作，他们就准备一拥而上齐齐动手。
见势，月姬却只冷然一笑，她翘着腿坐在边，单手托腮挑了挑眉：“怎么，难道只许你们使阴招，还不许我说话了？”
真是头一回碰见这么直接的人，凌景君微皱眉正要开口，却听窗格处传来一道“咔嚓”的响声，紧接着月姬口中的穆念离三人应声而入，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见拖泥带水。
如此倒惊得月姬面露异色，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点儿没有狼狈的穆念离，良久她才笑道：“没想到，还是个女飞贼。”
总觉得从第一眼见这个姑娘就十分有亲切感，虽然对方很有可能就是他们要找的凶手，但面对跟自己一样直来直去说话不绕弯子的女人，穆念离还是相当有好感的。
还真在古代被那群莺莺燕燕折磨惨了，所以见到类似的女汉子就有种老乡见老乡的泪汪汪感觉。
“女飞贼谈不上，不过是个趴人门缝偷听的路人罢了。”倒是一点儿也不避讳，穆念离大大方方坐下，看着月姬道，“月姬姑娘，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
“我们一行来花月楼其实就是为了找一个人，而根据我们自己手里的消息来看，那个人的右眼角下方，恰好有一颗泪痣。”
听着穆念离的话，月姬伸手触上自己的右眼角下方，那颗泪痣将她整张脸衬得十分魅惑撩人，在灯光的照射下似乎十分耀眼。
“所以，你们要找的是我？”她扬眉，神情古怪问道。
“我本来是这么想的，不过现在我倒是不确定了。”想了想，穆念离直白说道，“不瞒你说，我们原本要找的是一个杀人凶手，不过此刻跟姑娘接触过后，我觉得姑娘似乎并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心上微有触动，月姬抬眸：“哦？那为何又觉得不是我了呢？”
总觉得她有些明知故问的意思，不过穆念离却是莞尔一笑，道：“你就当是女人的直觉吧！”
“噗！”
哪知穆念离刚一说完，现场顿时有人喷了出来，明显是没憋住笑。
狠狠瞪了罪魁祸首的姬无花一眼，穆念离这才重新看回月姬：“不然姑娘觉得，我凭什么会坐在这里跟你好言相谈？”
这倒也的确是事实，月姬敛眸笑了笑：“听闻凌城穆家的四小姐最近在城中大放异彩，不仅医术高明且性子直爽c毫不做作，十足与普通闺阁女子不同，因而倒是被很多男子钦慕，却奈何对方身边已有凌太子这样的才俊，所以那些人根本没有机会。”
“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穆家的那位四小姐吧？”月姬笑说着，又把目光移向凌景君，“而这位，恐怕就是凌太子了。”
穆念离与凌景君互相对视一眼，不得不佩服这女子过人的眼力。虽然他们并没有刻意收敛自己身上的那股锐气，但天底下众人千千万，谁能就这样直接联系到他们的身份？
见他们不说话，月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复又道：“不过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进了我的房间就得按照我的规矩来。你们想知道的事情我这里倒有些线索，不过明码标价，一个问题一百两。”
“你你抢钱啊！”姬无花一听，立刻起身忿忿道，“我看啊那凶手就是你，你还在这儿摆什么谱！”
犹如看一个跳梁小丑般白了姬无花一眼，月姬双臂环胸，一派慵懒道：“说我是凶手，你有证据吗？”
“再者说连你的主子都没说话，你一个跑腿的有什么资格大喊大叫？”
一听自己被说是跑腿的，姬无花脸色顿时涨得通红。他直接就把头侧向一边看着凌景君，那副模样明明就是在外受了气的小媳妇儿回家准备让老公给自己报仇的样子。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凌景君看都不看姬无花，视线只落在月姬身上，少倾才道：“如果你提供的消息有用，别说一百两，就是五百两一个我也会给你。不过我这人一向不喜欢做亏本生意，想要钱可以，先证明你手里的消息是真的。”
轻而易举把难题抛了回去，凌景君此刻身上体现出的上位者决断跟凌厉，倒是叫一旁的穆念离有些诧异。
似乎是第一次见他在处事方面的决绝，不得不说可能是平常在一起久了，所以穆念离经常会忘了他的身份。
他可是太子啊，未来的皇帝，又怎么可能跟自己一样？
“不愧是凌太子，看来想在你身上沾点便宜是怎么都不可能了。”自嘲一笑，月姬起身挨着穆念离坐下，想了想，这才正色道，“关于你们说的什么杀人凶手我并不清楚，不过要找右眼角有一颗泪痣的人，除了我外还有一个人，而且那个人还是我的死对头。”
这么一说倒可以理解为何杀人的女子留下的唯一线索就是一颗泪痣，这是摆明了要把所有事都往月姬身上推了。
“你可以带我们去找那个人吗？”并未直接询问对方的姓名跟位置，穆念离反而问起月姬来。
有些诧异地侧目，看着穆念离眼中清平，月姬一时之间似乎有些把握不住她到底在想什么。
“你不必惊慌，我没什么恶意，或者说我大概已经猜到了一些。”
联系最开始承影所说媚术一族跟魔教之间的关联，穆念离很容易就能猜到真正的凶手跟月姬之间的关系。
“此事事关魔教，如果你不是凶手，那就证明你们媚术一族跟魔教仍旧是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至于你口中所说另一个眼角带有泪痣的女子，若我没猜错，对方应该也是你的族人，只是不知为何你们后来分道扬镳，你依旧坚持媚术一族的立下的规矩跟誓言，而她却转身投入魔教麾下。”
穆念离一边说着一边打量月姬的表情，在见她眼睫微颤，眸色卷动的时候，心中不由叹了一声。
“月姬姑娘，我说的对吗？”
深吸口气慢慢抬头，月姬表情平静看着穆念离，原本在她身上浅浅的魅惑之气全都不见，剩下的只有冰冷跟凝滞。
“穆四小姐，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人吗？”没有直接回答，月姬只道，“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些聪明绝顶，通过旁人的一个动作一句话，就能分析出所有的人。”
“穆四小姐，我是真的很讨厌你。”说着，表情十分诚恳，“可我也挺佩服你，因为像你这样什么都看得明白的人，最是能轻松避开所有伤害。除非是你一意孤行，否则这世上并无什么可以真正打击到你的东西存在。”
心中微微一震，穆念离急忙敛眸遮去眼中异色，不肯叫其他人看出自己这一刻的触动。
如果自己真的像她说的那么无坚不摧就好了，也不至于还要跟凌帝做出那种约定
“既然你开了口，我想我也没什么理由拒绝。不过费用方面”一边说着，月姬又一边转向凌景君，“凌太子，我可要加钱的。”
众人一听，不免有些哭笑不得，像这种一直坚持自己信念的人，现在也的确不多见了
示意众人稍等，月姬步入屏风后换了一件贴身方便出门的衣裳，穆念离垂着头若有所思，过了好一会儿才感觉脖颈处一阵瘙痒。她侧眸，就见凌景君怔怔望着自己，眸中满是担忧。
“阿离，你生气了？”小心试探地询问着，凌景君此刻的样子一点儿都跟刚才那运筹帷幄的上位者搭不上边。
“又在胡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穆念离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了？”
“那从刚才开始你就不理我，”微微皱眉，凌景君说着似乎也有些不高兴，“我之前都说了你事后不能找我麻烦啊”
现在到底是谁找谁的麻烦啊
伸手扶额有些无奈，穆念离还没回应却突然被凌景君一把拉进怀里。不顾周围还有人在看，他垂头贴向穆念离耳侧，低声道：“阿离，不要把什么事都放在心里，你还有我，我会帮你一起分担。我知道你心里对我还有一些误会，可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会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
明明都稳定下来的情绪因为凌景君这句话而微有触动，好不容易平复的内心也有些发酸。把头埋进凌景君怀里，穆念离闷声道：“为什么现在不能说？”
难道是为了以后给她致命一击，然后好让她死心离开吗？
“因为现在告诉你的话，你会有危险。”无奈地叹了声，凌景君心道穆念离果然还是在因为当年的事情自己跟自己较劲，“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而是我必须在可行的范围中确保你能平安。”
所以明明知道这样下去两人的误会会越来越多，但为了穆念离的安危，他必须在某些事情上保持沉默。
“二位抱够了吗？”
因为太过专注，所以两人谁都没有看到月姬已经换了衣服出来。而对方大概等了好半天都不见穆念离他们有反应，这才不得已出声打断这幅浓情蜜意的景象。
轻咳一声从凌景君怀里抽身，穆念离敛去面上尴尬，向月姬道：“我们要去哪里找人？”
月姬只说是在城郊附近，并没有告诉穆念离他们具体的位置。为防止西华带着贺旸来之后找不到人，穆念离只好让承影派人先去报信，一切等到城郊之后再做定夺。
一行几人走了大约半刻钟，当穆念离看着面前贫民窟似的房子零星错落的样子，她不由皱眉，总算明白月姬为何没告诉她具体位置了。
因为像是这种地方，根本没有任何标志让第一次来的人找到准备目标。
“这是贫民窟吗？”见状，穆子清不由皱眉问道。
“二公子以前来过吗？”早在刚才路上的时候月姬就大概了解了几人的身份，原本她就对穆子清有些好感，所以说起话来语气也不由柔缓很多。
“很多年前，来过一次。”简洁回答，显然穆子清并不愿意多谈。
然而他不多说穆念离却是知道个中缘由的，虽然这一段属于穆念离本尊的记忆，但让她想起，仍旧觉得心酸。
那时候因为亲母太早离去，穆念离本身性格懦弱，所以年幼的穆子清则成了大房主要针对的目标。在一次全家出游的时候，不知怎地穆子清就走丢了，等到找回来时已经是五天后。
犹记得那个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穆子清蓬头垢面一身狼狈，可原本稚嫩的小脸上却丁点表情都没有。听管家说找到他的时候他人正在贫民窟，似乎当时正在跟一只野狗抢食吃。
很难想象那短短五天在穆子清身上经历了什么，可这孩子却是从那天开始转了性子，变得越发沉稳跟冷静。
有时候，甚至让人觉得冷血。
不过那些总算过去了，看着穆子清在身边一天比一天开朗的样子，穆念离还是觉得欣慰。虽然本身跟他并没有血缘关系，但对从没有过兄弟姐妹的她来说，早已经把穆子清当成了亲人。
“姐，我没事。”似乎察觉到穆念离的失神，穆子清微微蹙眉，上前低声安慰道。
这才回过神来，穆念离笑了笑没有说话。姐弟二人之间的表现看在其他人眼里总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这毕竟是他们的事，旁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阿星，又去给你相公抓药啊？”
正当他们站在贫民窟的外围的时候，忽听不远处一个老妇人对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素衣女子说道。
阿星点了点头，松散的头发看不清面容，只听她轻声道：“前几天出去做零工时赚了点银钱，如此倒能支撑一段日子了。这是上月欠您的钱，您点点看够不够。”
纤纤玉手伸出手，皮肤白希，凝脂如玉。穆念离看着却不自觉皱了眉，这可不是一个在贫民窟生活的人该有的手。
“不用点，不用点，老婆子我没什么钱，能多帮你一分是一分了。”笑盈盈接过女子递过来的小钱袋，老妇人上下打量阿星一眼，又道，“我瞧着你那相公病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样一直拖着他也不好受。阿星你还年轻，人长得又不错，何必非要”
“王婆，不要说了，我的事我自己心里有数。”忽然出声打断王婆的话，阿星的语气带了冷意，在这夜晚冷风衬托下，竟叫人有些胆寒，“上次要你帮我留意的东西，找到了吗？”
似乎对突然变脸的女子有些害怕，王婆往后缩了缩，急忙道：“你c你且等等，我进屋拿给你！”
说着急忙转身进屋，翻找了许久，这才重新出现。
“喏，老婆子我问了好多人，都说他们家打制出来的东西质量最好，不会再像上次那根一样断掉了。”王婆说着，试探地瞥了阿星一眼，“不过阿星，你找这钢丝到底是有什么用啊？”
阿星慢慢抬首，松散的碎发被冷风轻轻吹向脑后。瘦削的侧脸在月色下看起来十分清秀，只是那过于白希的样子瞧着倒向营养造成的。
蓦地她突然一笑，神情犹如鬼魅：“既然你想知道，那让我先来试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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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女子最为亮眼的却是右眼角下方的一颗泪痣，小巧玲珑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饶是穆念离一个女子看了，都忍不住想要伸手去碰一碰，心中也不免生出怜惜之意。
“是她吗？”
穆欣芸在侧不由得皱了皱眉，这女人一出来就成功吸引了他们所有人的目光，若说是魅力太大又实在太过牵强，那么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对方使了什么妖术。
更何况他们现在追查的事情正好与魔教有关，光看之前魔教的那些手法也能领教一二他们的本事了，所以说这个女人估计很不一般了！
“是媚术。”
正在穆念离跟穆欣芸都陷入沉思的时候，承影却在旁声音很轻地说着，语气平和，丝毫不见被魅惑的窘态。
“是江湖上的邪术吗？”穆念离虽然从没听说过，不过单从那“媚”字也能看出一二了。
“差不多，不过更有可能是家族秘传之术。”承影想了想，解释道，“因为身体里流的血与一般人不同，所以才能随心所欲使用魅惑之术。”
“照你所说，这个使用媚术的家族也是魔教中人？”穆念离紧接着皱眉问道。
“不，关于这个家族的传言最近的也到十五年前了，而且我记得是说当时媚术家族族长与魔教的新一任教主发生了什么冲突，所以后人之间全是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承影补充道，“不过毕竟过去这么多年，其中到底有何变故谁也说不清楚。只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两方似乎又重新合作了。”
再度把头低下去，就见那泪痣女子已然走下了楼梯。而刚才被她踢打出门的男人也横躺在大厅中央，周围围着不少看戏的，看样子是一点儿都不准备插手。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这是真准备把我这花月楼给砸了啊！”见状，急忙走过去埋怨道：“这才三天就打下来五个了，你要是不想做了就直说，我这小本生意可经不起你这么砸！”
泪痣女子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指着地上的男人道：“我早说了赏银没有一百两的就别进我房，他倒好，给我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就想打发我！花妈妈，不是我不想干，而是你没有按照我的规矩来吧？”
明明只是个女子，却一点儿都不给面子。而从穆念离的角度看过去，明显发现在面对女子的时候，那似乎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
不过就是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女子，怎么会叫怕成这样？
“一百两你这也真是狮子大开口了啊花月楼里的头牌都没你这么大排场，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如此，花妈妈仍旧耐着性子道，“我说月姬你在这儿也算老人了，怎么一点就”
“花妈妈，我这人只认银子，不认人情，你若不能按照我的规矩来，那咱们就一拍两散！到时候如果你交不了差，可别再来找我给你帮忙！”
硬声打断花妈妈的话，女子冷眸一扫，带着几分戾气威胁道。
果然在女子说完话后花妈妈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她绞着帕子忿忿瞪了月姬一眼，不耐道：“罢了罢了，算我倒霉摊上你这么个大神！还杵在那儿干嘛，不赶紧把人抬走！”
懒得再去跟月姬斗嘴，花妈妈双手叉腰冲着一旁的龟奴们喊道。
那月姬瞥了眼冷哼一声准备上楼，然这时一张五百两的银票突然递到了她的面前。
月姬抬头，就见凌景君三人一脸平静地看着自己，那副架势一点儿不像是来作乐，更像是来寻仇的
见此，楼顶上盯梢的穆念离不由流下一滴冷汗，这三个家伙真的不是来砸场子的吗！
“一百两能进姑娘的房，现在这儿有五百两，不知我们三人能否进姑娘屋里小坐片刻？”见月姬不出声，凌景君率先开口问道。
这才正眼开始打量凌景君三人，只是月姬怎么看都猜不透这三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看起来的确是非富即贵，尤其是领头的男子身上更有一种贵气。然而与平常来楼里作乐的那些公子哥儿们很不一样，他们三人表情冷静，目光清平，丝毫不见猥琐。
这样的人来，还真是头一遭！
伸手从凌景君手里拽过银票放在唇边一吹，月姬冲着三人邪魅一笑转身就走。而凌景君微微挑眉不动声色向着楼顶上方瞥了眼，这才抬步跟着月姬往房里去。
与想象中的帐暖很不一样，月姬的房间以蓝色跟白色为主调，看起来清爽干净，十分整洁。房间里并没有甜腻的脂粉香气以及酒腥气，有的只是一股很淡的清香，似乎闻着就能沁人心脾。
“茶香？”站在屋中片刻，穆子清出声问道。
月姬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倒是多看了穆子清几眼。
适才在楼下她倒没有注意这个少年，可能是由于跟他同行的两人太过扎眼吧。一个贵气逼人，一个妖娆妩媚，相比之下这少年反而太过清淡，就像是一杯清水，不沾任何杂质，只能远远看着，却不敢靠近接触。
也难怪他是第一个发现这屋子里是点了茶香的人。
“姑娘瞧着，倒是与花月楼的其他女子不太相同。”想了想，凌景君如实道，“光凭这用茶香气点缀屋子的方法，就让姑娘高于其他人了。”
“公子不必挖苦我，再与众不同也不过就是个女子，难不成还能变成什么文人雅士？”直白结果凌景君的话，月姬冷然一笑，“拿什么钱，做什么事，只要这样就够了。”
说着，她重新扫了三人一眼：“不过先说好，在我这儿一百两只是入房小坐的价钱，倘若想我伺候陪睡，价钱可要更高。”
“所以说白了月姬姑娘也只是卖艺不卖身的人。”闻言却是坦然一笑，凌景君反而松了口气大大方方坐下，“如此，倒是甚好。”
似乎听明白了凌景君话里有话，月姬高深望了他一眼，这才一边斟茶一边道：“所以不知三位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你们来花月楼，应该不是想找个姑娘那样简单吧？”
说完等了好久都不见有人回答，月姬放下茶壶沉思片刻，忽而笑道：“还是说要把上面那三位一起请下来，你们才准备如实跟我说？”
一听这话，凌景君眸色微沉，浑身的杀气顿时突现。
气氛在这一刻微微变得有些凝滞，不仅凌景君，就连穆子清跟姬无花两人也都十分警惕地看着月姬，仿佛只要她一有动作，他们就准备一拥而上齐齐动手。
见势，月姬却只冷然一笑，她翘着腿坐在边，单手托腮挑了挑眉：“怎么，难道只许你们使阴招，还不许我说话了？”
真是头一回碰见这么直接的人，凌景君微皱眉正要开口，却听窗格处传来一道“咔嚓”的响声，紧接着月姬口中的穆念离三人应声而入，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见拖泥带水。
如此倒惊得月姬面露异色，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点儿没有狼狈的穆念离，良久她才笑道：“没想到，还是个女飞贼。”
总觉得从第一眼见这个姑娘就十分有亲切感，虽然对方很有可能就是他们要找的凶手，但面对跟自己一样直来直去说话不绕弯子的女人，穆念离还是相当有好感的。
还真在古代被那群莺莺燕燕折磨惨了，所以见到类似的女汉子就有种老乡见老乡的泪汪汪感觉。
“女飞贼谈不上，不过是个趴人门缝偷听的路人罢了。”倒是一点儿也不避讳，穆念离大大方方坐下，看着月姬道，“月姬姑娘，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
“我们一行来花月楼其实就是为了找一个人，而根据我们自己手里的消息来看，那个人的右眼角下方，恰好有一颗泪痣。”
听着穆念离的话，月姬伸手触上自己的右眼角下方，那颗泪痣将她整张脸衬得十分魅惑撩人，在灯光的照射下似乎十分耀眼。
“所以，你们要找的是我？”她扬眉，神情古怪问道。
“我本来是这么想的，不过现在我倒是不确定了。”想了想，穆念离直白说道，“不瞒你说，我们原本要找的是一个杀人凶手，不过此刻跟姑娘接触过后，我觉得姑娘似乎并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心上微有触动，月姬抬眸：“哦？那为何又觉得不是我了呢？”
总觉得她有些明知故问的意思，不过穆念离却是莞尔一笑，道：“你就当是女人的直觉吧！”
“噗！”
哪知穆念离刚一说完，现场顿时有人喷了出来，明显是没憋住笑。
狠狠瞪了罪魁祸首的姬无花一眼，穆念离这才重新看回月姬：“不然姑娘觉得，我凭什么会坐在这里跟你好言相谈？”
这倒也的确是事实，月姬敛眸笑了笑：“听闻凌城穆家的四小姐最近在城中大放异彩，不仅医术高明且性子直爽c毫不做作，十足与普通闺阁女子不同，因而倒是被很多男子钦慕，却奈何对方身边已有凌太子这样的才俊，所以那些人根本没有机会。”
“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穆家的那位四小姐吧？”月姬笑说着，又把目光移向凌景君，“而这位，恐怕就是凌太子了。”
穆念离与凌景君互相对视一眼，不得不佩服这女子过人的眼力。虽然他们并没有刻意收敛自己身上的那股锐气，但天底下众人千千万，谁能就这样直接联系到他们的身份？
见他们不说话，月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复又道：“不过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进了我的房间就得按照我的规矩来。你们想知道的事情我这里倒有些线索，不过明码标价，一个问题一百两。”
“你你抢钱啊！”姬无花一听，立刻起身忿忿道，“我看啊那凶手就是你，你还在这儿摆什么谱！”
犹如看一个跳梁小丑般白了姬无花一眼，月姬双臂环胸，一派慵懒道：“说我是凶手，你有证据吗？”
“再者说连你的主子都没说话，你一个跑腿的有什么资格大喊大叫？”
一听自己被说是跑腿的，姬无花脸色顿时涨得通红。他直接就把头侧向一边看着凌景君，那副模样明明就是在外受了气的小媳妇儿回家准备让老公给自己报仇的样子。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凌景君看都不看姬无花，视线只落在月姬身上，少倾才道：“如果你提供的消息有用，别说一百两，就是五百两一个我也会给你。不过我这人一向不喜欢做亏本生意，想要钱可以，先证明你手里的消息是真的。”
轻而易举把难题抛了回去，凌景君此刻身上体现出的上位者决断跟凌厉，倒是叫一旁的穆念离有些诧异。
似乎是第一次见他在处事方面的决绝，不得不说可能是平常在一起久了，所以穆念离经常会忘了他的身份。
他可是太子啊，未来的皇帝，又怎么可能跟自己一样？
“不愧是凌太子，看来想在你身上沾点便宜是怎么都不可能了。”自嘲一笑，月姬起身挨着穆念离坐下，想了想，这才正色道，“关于你们说的什么杀人凶手我并不清楚，不过要找右眼角有一颗泪痣的人，除了我外还有一个人，而且那个人还是我的死对头。”
这么一说倒可以理解为何杀人的女子留下的唯一线索就是一颗泪痣，这是摆明了要把所有事都往月姬身上推了。
“你可以带我们去找那个人吗？”并未直接询问对方的姓名跟位置，穆念离反而问起月姬来。
有些诧异地侧目，看着穆念离眼中清平，月姬一时之间似乎有些把握不住她到底在想什么。
“你不必惊慌，我没什么恶意，或者说我大概已经猜到了一些。”
联系最开始承影所说媚术一族跟魔教之间的关联，穆念离很容易就能猜到真正的凶手跟月姬之间的关系。
“此事事关魔教，如果你不是凶手，那就证明你们媚术一族跟魔教仍旧是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至于你口中所说另一个眼角带有泪痣的女子，若我没猜错，对方应该也是你的族人，只是不知为何你们后来分道扬镳，你依旧坚持媚术一族的立下的规矩跟誓言，而她却转身投入魔教麾下。”
穆念离一边说着一边打量月姬的表情，在见她眼睫微颤，眸色卷动的时候，心中不由叹了一声。
“月姬姑娘，我说的对吗？”
深吸口气慢慢抬头，月姬表情平静看着穆念离，原本在她身上浅浅的魅惑之气全都不见，剩下的只有冰冷跟凝滞。
“穆四小姐，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人吗？”没有直接回答，月姬只道，“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些聪明绝顶，通过旁人的一个动作一句话，就能分析出所有的人。”
“穆四小姐，我是真的很讨厌你。”说着，表情十分诚恳，“可我也挺佩服你，因为像你这样什么都看得明白的人，最是能轻松避开所有伤害。除非是你一意孤行，否则这世上并无什么可以真正打击到你的东西存在。”
心中微微一震，穆念离急忙敛眸遮去眼中异色，不肯叫其他人看出自己这一刻的触动。
如果自己真的像她说的那么无坚不摧就好了，也不至于还要跟凌帝做出那种约定
“既然你开了口，我想我也没什么理由拒绝。不过费用方面”一边说着，月姬又一边转向凌景君，“凌太子，我可要加钱的。”
众人一听，不免有些哭笑不得，像这种一直坚持自己信念的人，现在也的确不多见了
示意众人稍等，月姬步入屏风后换了一件贴身方便出门的衣裳，穆念离垂着头若有所思，过了好一会儿才感觉脖颈处一阵瘙痒。她侧眸，就见凌景君怔怔望着自己，眸中满是担忧。
“阿离，你生气了？”小心试探地询问着，凌景君此刻的样子一点儿都跟刚才那运筹帷幄的上位者搭不上边。
“又在胡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穆念离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了？”
“那从刚才开始你就不理我，”微微皱眉，凌景君说着似乎也有些不高兴，“我之前都说了你事后不能找我麻烦啊”
现在到底是谁找谁的麻烦啊
伸手扶额有些无奈，穆念离还没回应却突然被凌景君一把拉进怀里。不顾周围还有人在看，他垂头贴向穆念离耳侧，低声道：“阿离，不要把什么事都放在心里，你还有我，我会帮你一起分担。我知道你心里对我还有一些误会，可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会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
明明都稳定下来的情绪因为凌景君这句话而微有触动，好不容易平复的内心也有些发酸。把头埋进凌景君怀里，穆念离闷声道：“为什么现在不能说？”
难道是为了以后给她致命一击，然后好让她死心离开吗？
“因为现在告诉你的话，你会有危险。”无奈地叹了声，凌景君心道穆念离果然还是在因为当年的事情自己跟自己较劲，“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而是我必须在可行的范围中确保你能平安。”
所以明明知道这样下去两人的误会会越来越多，但为了穆念离的安危，他必须在某些事情上保持沉默。
“二位抱够了吗？”
因为太过专注，所以两人谁都没有看到月姬已经换了衣服出来。而对方大概等了好半天都不见穆念离他们有反应，这才不得已出声打断这幅浓情蜜意的景象。
轻咳一声从凌景君怀里抽身，穆念离敛去面上尴尬，向月姬道：“我们要去哪里找人？”
月姬只说是在城郊附近，并没有告诉穆念离他们具体的位置。为防止西华带着贺旸来之后找不到人，穆念离只好让承影派人先去报信，一切等到城郊之后再做定夺。
一行几人走了大约半刻钟，当穆念离看着面前贫民窟似的房子零星错落的样子，她不由皱眉，总算明白月姬为何没告诉她具体位置了。
因为像是这种地方，根本没有任何标志让第一次来的人找到准备目标。
“这是贫民窟吗？”见状，穆子清不由皱眉问道。
“二公子以前来过吗？”早在刚才路上的时候月姬就大概了解了几人的身份，原本她就对穆子清有些好感，所以说起话来语气也不由柔缓很多。
“很多年前，来过一次。”简洁回答，显然穆子清并不愿意多谈。
然而他不多说穆念离却是知道个中缘由的，虽然这一段属于穆念离本尊的记忆，但让她想起，仍旧觉得心酸。
那时候因为亲母太早离去，穆念离本身性格懦弱，所以年幼的穆子清则成了大房主要针对的目标。在一次全家出游的时候，不知怎地穆子清就走丢了，等到找回来时已经是五天后。
犹记得那个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穆子清蓬头垢面一身狼狈，可原本稚嫩的小脸上却丁点表情都没有。听管家说找到他的时候他人正在贫民窟，似乎当时正在跟一只野狗抢食吃。
很难想象那短短五天在穆子清身上经历了什么，可这孩子却是从那天开始转了性子，变得越发沉稳跟冷静。
有时候，甚至让人觉得冷血。
不过那些总算过去了，看着穆子清在身边一天比一天开朗的样子，穆念离还是觉得欣慰。虽然本身跟他并没有血缘关系，但对从没有过兄弟姐妹的她来说，早已经把穆子清当成了亲人。
“姐，我没事。”似乎察觉到穆念离的失神，穆子清微微蹙眉，上前低声安慰道。
这才回过神来，穆念离笑了笑没有说话。姐弟二人之间的表现看在其他人眼里总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这毕竟是他们的事，旁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阿星，又去给你相公抓药啊？”
正当他们站在贫民窟的外围的时候，忽听不远处一个老妇人对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素衣女子说道。
阿星点了点头，松散的头发看不清面容，只听她轻声道：“前几天出去做零工时赚了点银钱，如此倒能支撑一段日子了。这是上月欠您的钱，您点点看够不够。”
纤纤玉手伸出手，皮肤白希，凝脂如玉。穆念离看着却不自觉皱了眉，这可不是一个在贫民窟生活的人该有的手。
“不用点，不用点，老婆子我没什么钱，能多帮你一分是一分了。”笑盈盈接过女子递过来的小钱袋，老妇人上下打量阿星一眼，又道，“我瞧着你那相公病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样一直拖着他也不好受。阿星你还年轻，人长得又不错，何必非要”
“王婆，不要说了，我的事我自己心里有数。”忽然出声打断王婆的话，阿星的语气带了冷意，在这夜晚冷风衬托下，竟叫人有些胆寒，“上次要你帮我留意的东西，找到了吗？”
似乎对突然变脸的女子有些害怕，王婆往后缩了缩，急忙道：“你c你且等等，我进屋拿给你！”
说着急忙转身进屋，翻找了许久，这才重新出现。
“喏，老婆子我问了好多人，都说他们家打制出来的东西质量最好，不会再像上次那根一样断掉了。”王婆说着，试探地瞥了阿星一眼，“不过阿星，你找这钢丝到底是有什么用啊？”
阿星慢慢抬首，松散的碎发被冷风轻轻吹向脑后。瘦削的侧脸在月色下看起来十分清秀，只是那过于白希的样子瞧着倒向营养造成的。
蓦地她突然一笑，神情犹如鬼魅：“既然你想知道，那让我先来试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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