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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0.兰梦记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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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梦记

    十七

    深宅秘事(二)

    却说小辉听了小狐丸这话,将手伸到三日月的羽翼里面,原是那三个笼子长在不同的地方,一个在左边第二支翅膀上,一个却在第三支上,另一个在右边第一支翅膀上。左边两个,右边一个,动了胎气就从笼子里往下渗血。小辉伸手时候发现不渗血了,放下心来,又碰碰笼子,笼子里的活物还在,只是气息弱些,想必他们也受了折腾。另一头邯郸男将平安膏用热水化开,道:“这东西是我们那里保胎的成药,用来治胎气不稳,虚不受补的,一般人吃了也是补血养颜的好药,若配上我们那里药店里卖的返魂香酒,死的也能救回来。不过虽说有返魂香酒,不过这会子用了有点浪费,就用滚水化开罢,热热的吃下去就能退烧。”小辉听了,就接过平安膏,用勺子搅匀了,递给三日月,谁知三日月却眯着眼睛看看,道:“这不是洋糖,这是酸的。”小辉笑道:“我却记得你挺爱吃酸的。”三日月道:“我却只想主人大人赏我洋糖吃。”

    虽是这样说,他也没有拒绝那药。过了一会儿他退了烧,出了些汗,就说要睡觉了。小狐丸帮他盖上被子,别人也不好打扰他,因此总算安然过了夜。邯郸男却没有继续打听这事,直到一日白天,秋老虎发威,太阳火毒,众人做了日常任务,就回去各自睡着,睡到傍晚,才三三两两起来吃饭,闲话耍子。吃完饭,小辉看西边有些青黑云气,就将晾晒的草药收回去,做完这事,却也没回房睡觉,和邯郸男说话消遣。邯郸男因记起厚藤四郎和江雪左文字之间的恩怨,便小声问小辉道:“前日你说给厚藤四郎下毒的是江雪左文字,到底怎么回事?”

    小辉因见他来问,答道:“这是我听药研哥哥说的,是井上霜卸任之后的事情。”说着又回忆时间。邯郸男道:“先不说时间,想必药研也记不住是几月几号的事情,这事是怎样的?”

    小辉道:“具体事件怎样药研也没有说得很清楚,他只说有一天下了暴雨,兄弟们吓得到处乱跑,药研和阿厚就去找了,过后点卯的时候,阿厚没有回来,药研出去的时候,刚好看见江雪用法术将阿厚封到了一个长方形的冰棺材里,偏巧这时候,石切丸和三日月过来了。药研不敢凑近,只敢远远瞅着。石切丸便问江雪为什么平白无故地把人封到冰里,他们说的话也怪有意思。”

    邯郸男道:“有什么意思?”

    小辉道:“江雪就这样说的,说‘这人学了兵法和用人之道,又有一颗赤胆忠心,若不早除必成大患,新审神者一来,他必然还会兴风起浪,荼毒众生。’这时候石切丸就说‘论迹莫论心,论心世上没好人,照你这杀法,只怕是克劳塞维茨该死,罗素该死,马基雅维利该死,尼采该死,写了《三国演义》的罗贯中先生更不应该生下来了。’江雪说‘宁肯他们不要生下来,生得下来,就要造业受报,永无尽期,说起兵法,用得好用不好,都是杀人的学问,与其让他自认为学成了,为虎作伥,不如死在我手上,果报让我一个人受。’三日月道‘你也是好心,却办了不好的事,他哥哥怎办?他哥哥现在也不太好,拖着个病身子,又不敢见人,全凭他弟弟的月钱养着’江雪叹道‘学了兵法的还会顾及他哥哥么?权谋家多半狼心狗肺,六亲不认了,将来见了新主子,将他哥哥当了邀宠的棋子也未可知’三日月就道‘如此,你是为他对井上霜讲的那句:小夜左文字为死责之士,可任意驱使,万死不辞,若有违意之处,可以大义激发其义仇之气。动火了?’江雪听了就举刀砍他。”

    邯郸男听了一激灵,问道:“砍下去了没有?”小辉道:“接住了。他接住江雪的刀,道‘江雪师父,你且听我说完,他说话固然是在助纣为虐,可那时候大家的日子又好过多少?时来铁变金,运去金成铁,不光时运,德行也是,所谓仓廪实方知礼节,这种辰光,有几个坚持气节的?佛家贵在戒杀,若是担心他作乱,使个术法拘住他,也就是了。’”

    邯郸男松了口气,见水少了,给小辉的茶杯里续了水,保温壶里的水也不太多了。两人一起喝了茶。小辉又道:“江雪的观点也有意思,他说:碎了也不过是疼一下子,用术法拘束他,却要让他长久受苦。三日月道:你道是疼一下子就过去了,我们修为不如你,反倒会认为是生离死别呢,他无非也是想要谋生罢了。江雪道:如此就带回去吧,只是别让他再去奉承便是,想必你忘了他评点你的那句了。三日月道:他评点我,却是怎样说?江雪说:你是不晓得,他说你是‘胥糜免罪,欲逃其耻,乃幸用之士,当使过往罪行驭之’。”

    听到这里,邯郸男一口茶直喷出来,忙拽了软纸忙不迭地擦拭,擦完,道:“江雪这招诛心却是用得好,用得妙!郎君若把持不住,小厚就惨了。”小辉道:“宗近哥哥却没听江雪的,只是叹了口气,说:他这次可没说对,我杀过人,可干我们这行的杀人不是很正常嘛。正当他说的当儿,宗三左文字就过来了。宗三起初是咬着绣花手绢在那里冷笑,两人看他的时候,他才斯斯文文地说:刚才我可是听见了,三日月你也怪不聪明的,听不出好赖话儿,这小杀才不是怨你杀人,是说你没保下义辉公,没保下却也没切腹,犯了十恶不赦罪里的谋逆呢。”邯郸男道:“这弟弟也不是省油灯,还是那句:郎君若把持不住,可就惨了。我看宗三铁定是要置了小厚于死地呢。”

    这话说着,小火炉上黄铜茶炊吱吱作响,壶嘴嘶嘶冒气,邯郸男将那个陶壳银胆梅花纹路的老式保温瓶洗干净了,注了水,返回来又往两人碗里添了些热水,道:“你往下讲罢,宗三不是省油灯,可郎君是怎样保下小厚的?”小辉起初在愣神,闻听他言,回过神来笑道:“三日月却也没有为宗三的话动火,动了火阿厚早就不见了。”邯郸男道:“你莫吊我胃口,我却想要知道他怎样说。”小辉道:“药研说他也记不真切,只记得三日月说:什么‘保不好就叫谋逆?’如此,张飞丢了徐州,他就马上该死?关羽和刘备失散了,他也立马该死?衣带诏失败,搅和进去的人,也只是被曹操杀了,没有几个立即自杀的。不说这些人,单说袁绍,袁术兄弟,他们倒了,手下人还不是风流云散飞鸟各投林?如果赵子龙因为保不住公孙瓒殉葬了,哪里有长坂坡救出阿斗的故事?都因为‘保不住主子就死’咱们还看《三国》不看?”邯郸男道:“其实这话也不好听,如果是药研自己添油加醋,药研怕是将你比成袁绍呢。”小辉道:“袁绍的剑术未必有我的好吧?”

    邯郸男道:“袁术剑法好是真的,袁绍却不怎样。当然时间越推移,人的剑术招式总会进步的,你学到的剑术已经是很成熟的一套体系,当然强。但到了热机时代,就又不一样了,人们不练剑了。”小辉叹道:“我却觉得他说得对,我和袁术之流也差不了多少,我还记得我最后是众叛亲离,被人用门板压了,活活地刺死的。一想到这里,就把那争荣夺利之心悉数地休了。如之兄,我当年若是早早地弃了权位,随他天涯海角四处流浪,会不会又是一番结果?”邯郸男道:“其实郎君也是后悔,他若真狠心,怎能在你面前发病?”

    小辉道:“我也是知道的,只是放不开心思说话。”邯郸男便岔开话题道:“那江雪和宗三过后怎样说?我见江雪左文字却不好相与,想必他是会‘绝对零度’这种好法术的。”

    说到这里,他却也想起一次明石国行拿着闹钟去找江雪左文字修的事情了,起初江雪实话实说道自己不会修这个,国行执意要求,江雪问他为什么不去找个钟表师傅,偏偏来烦世事不知的和尚作甚?这时候明石国行才说了真话,原是他晓得江雪会冻,想要他将闹钟响铃冻住,再还他一个完好闹钟。这样他至少能多睡两刻,江雪被他气乐了,抓过闹钟向上一扔,顺手一指,那闹钟当即在半空停住,冻得白了,才落下来化作了齑粉,吓得明石国行立即用法术遁走了,此后两三个星期内,除了那几个六翼的堕神,没有敢靠近那一滩粉末的,靠得近了,便觉寒气刺骨,一丝也活动不得,再近,就被封闭到冰块里了。

    这时候却听小辉道:“江雪听了,便道:也罢,你这样说,我便使个法术,让他不这样做了,否则大家睡不安稳,想起有个卖友求荣的祸患来,怕是没人受得了。三日月就笑道:不消说,我是知道的。就这样,三条家就将厚藤四郎救了回来。”

    邯郸男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小厚和三条家亲近了。”小辉叹道:“即便如此,小厚说的那些话也是在大家心里扎了根的,小夜此时都不和小厚多说话。”忽然又想起一句,道:“宗三那句话,其实将不少人得罪了”要知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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