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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叁·路长水远(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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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郝书生听他这么一问,回过了神来,“今年,我差不多十八!”他用一只手臂支着下巴思慕了起来,“至于心仪的姑娘倒是有一个。”

    “”墨杳难得皱了皱眉,可还是很快便舒展了,笑问道:“可是也在城南?”

    郝书生没有立马回答他,斟酌了片刻,看着他的那双眼睛也笑了起来,“没有了,她死了。”

    “”这次墨杳可笑不出来了,他看得出来,郝书生脸上的笑有多惨然,也就不打算再继续问下去了,低下了头。

    可墨杳不打算问,郝书生却打算继续往下说,“她大我三岁,是跟着他爹来城南做生意的,我当年路过她家店门前落了钱袋,是她捡了还我的。”郝书生用筷子拨了拨“线团儿”,“然后”郝书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着墨杳,“对了!你想不想喝酒?我上次买的软红香,我记得还剩多半坛。”

    “”

    “我去拿!”说完便丢下了筷子跑去取酒了,不管墨杳乐不乐意,他都自顾自地去了,提了半坛子酒笑着拍到了桌子上,“其实,这桌椅有四年没使过了,以前都是我家爷爷坐在这儿喝酒的,我只能闻上一闻。”

    难怪,落了那么多的灰

    一人一只酒碗,郝书生喝一碗他便陪一碗,只不过三碗下肚郝书生就不行了,脸也因为上头而泛起了两片红霞,不胜酒力趴到了桌子上,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为何会变这么差劲,“邪了门儿了,我以前自己喝清酒都能喝个一坛半坛的,今儿怎么不行了”郝书生觉得眼皮子沉沉的,枕着自己的手臂闭上了眼睛。

    墨杳看着他醉酒的样子,用手指敲了敲酒坛子,“软红香闻着清,实则烈,你能饮三碗,已是实属不易了。”

    “那你怎么不醉?”郝书生微微睁开眼看了看他那张依旧白嫩的脸。

    墨杳看着他红红的脸,无言了片刻,“噗”却又笑了起来,也学着他的模样趴在桌子上,枕着自己的一只手臂看着郝书生那半睁着的双眼,“其实我已经醉了,不过醉的不明显,你看不出来而已~”他声音低沉,呢喃软语里满满的都是柔情。

    “这样。”正午的光从头顶的山楂树上透了下来,斑驳的光与影相互交杂,洒进了软红香的酒坛子里,郝书生看着墨杳,发现自己无论什么时候朝他看过去,那双眼睛都永远在与他相对视,“噗”不过,怎么看着那么含情脉脉,让他有点忍俊不禁,笑出了声来,“你别那样看着我了。”郝书生转过了头去,不再看他。

    墨杳只能盯着他系着头发的红带,“你莫不是在害羞?”趁他醉了,墨杳又挪了身子,坐到了他的身旁,静静地用一只手抵着头,看着他紧闭的双眼,想伸手去触碰他柔软纤长的睫毛,可到底,还是忍住了,就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

    “”郝书生沉默了,墨杳也不催他,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也不喝,轻轻用手指在那碗沿上划了几圈,等着他自己肯说话为止。

    “我是个灾星”

    墨杳的手停了下来,长长的睫毛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你早些回去吧,我会害了你的,我这个人,会克死人的。”

    “”

    墨杳一动不动,看了看酒中的倒影,笑了起来。

    “不怕,我命硬。”一阵微风拂过小院,吹起了三千青丝轻轻摇曳,而他什么都不管,就只想看着郝书生

    那天中午,郝书生醉了酒,被墨杳背回了里间,昏睡了一个下午,而墨杳趁他睡得熟,独自跑到了城南,手里依旧拿着那把银扇百无聊赖的一开一合,有一下没一下的,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他也不看人,有买胭脂水粉的姑娘见他生的好看,忍不住偷偷瞅他,他也尽数视而不见,惹得姑娘们失望连连,直到走到了花郎的店门前,见里边的人正坐在那张椅子上因为生意冷清,而用账本盖着脸仰头睡着,墨杳看了他几眼直接走进了他的小酒店,取了一小坛女儿红,掀了盖子就举起来喝了几口,而睡在那儿的花郎照旧连动也不动一下,连酒被人喝了也不知,墨杳将酒坛子撂在了柜台上,抬腿一脚踹在了花郎的椅子上,将花郎吓得惊醒了!账本也掉在了身上,被搅了好梦的花郎连眼都没大睁开就破口大骂,“谁啊!?竟敢吵了本仙”话没说完就见墨杳哗地打开了他那把银扇,坐到了他的柜台上俯视着他。

    墨杳轻轻晃了晃他手里的扇子给自己扇了扇风,眯眼一笑,“看来这天儿太暖和了,把咱们花掌柜都给睡糊涂了,当自己在仙宫里呢!”

    花郎这才起了身,略微不悦道:“你怎的又来了?我的花郎酒不卖你的!”将账本合了起来,随意地丢到了柜台旁。

    “也不卖郝书生?”

    花郎顿了顿,抬头瞪他一眼,却见墨杳满满的笑意,“什么酒?”

    “哪个都行,最好是酿的最久的那坛!”

    “切——你给银子吗你就要求这么多!”花郎白他一眼,摇了摇头,转身从酒架子上找了一坛酒就放到了墨杳的身侧,不是竹叶青也不是女儿红,墨杳拿起来一看,上边的红缎上绣着三个字——牡丹清,墨杳忍不住笑意,“牡丹清?”

    “怎么?不乐意?那你还我!”花郎伸手就想去抢回来,却被一扇子拍开,瞪了墨杳一眼,“打着幌子给自己骗酒喝,不要脸——”

    “”墨杳也不管他怎么骂,直接将刚才那坛女儿红推得远远的,开了那坛新到手的牡丹清仰头喝了一口,这才满意一笑,“果然够久的!”

    “拿了就赶紧滚,别妨碍我做生意”花郎说第一句的时候嗓门儿还是比较大的,可一说到后半句简直连一点气势都没有了,声音微弱到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引得墨杳哈哈大笑了起来,再好的酒都笑到颤地喝不下去了。

    “你有生意吗我就妨碍你,我哪次来你不是清闲得很?”

    “你——”一听这话,花郎气结!恨不得出手跟他打上一架,可顾及了自己这么多的酒还是握了握拳忍下了!“你不给钱就滚!”

    “哦?”墨杳眯了眯眼睛,晃了晃手里的牡丹清,坏笑道:“我劝花郎君可得对我恭敬些为好啊,不然我可有的是法子欺负你~”

    “我可不怕跟你打!”

    “你那种三脚猫的功夫我还不屑跟你打,我说要欺负你不是我亲自欺负你!”

    花郎这下可有点慌了,脑子里有个不太好的想法!“你,什么意思?”

    墨杳用扇面遮住了脸,掩住了他的坏笑,只露出一双弯起的眼睛,冲他挑了挑眉,“我帮你找花辞旧来,他可是问寻了你好多年,很想跟你叙叙旧呢。”

    “”花郎一听这个名字腿都开始打颤了,扶住了柜台才好不容易站稳,擦了擦额头上渗出来的冷汗,“咱们有话好商量!君子动口不动手!”在花郎眼里,墨杳还能称得上是君子言语上还能怼上几句,可对于墨杳口中的花辞旧,自己就真的是无能为力了,说是说不通,打也打不过,打不过就算了连骂也骂不过,骂不过算了吧,居然连拦都拦不住!因为花辞旧简直就是个土匪!见了他的花郎酒不喝个几十坛想轰他走!?门儿也没有啊!

    “行了。”见了他这副模样墨杳也不吓唬他了,跳下了柜台走到了他的椅子,一撩衣摆便翘着腿坐下了,“我来是有要事问你!”

    “我能知道什么事啊?”花郎白他一眼,这才站稳了脚。

    “你来城南五年,郝书生的事,你自然比我知道的要多。”

    一听关于郝书生的事情,花郎也正经了起来,静静靠着柜台盯着墨杳的眼睛,“你问吧。”

    “我听闻他有个心仪的姑娘。”墨杳皱眉晃了晃扇子,假装心不在焉地看着地面,“死了,你知道怎么回事?”

    花郎愣了愣,轻笑了一声,“我当你要问什么,原来是这个。”花郎抱臂在前,交叉了双腿,想了想,“确实是死了,死的还挺惨的!”他看了一眼墨杳。

    墨杳将头撑在了扶手上,缓缓闭上了眼睛,用那把扇子指了指他,“你说,我听着就是了。”

    “”花郎顿了顿,“我记得她,好像是叫苏静婉,那是两年前,本来这儿挺安泰的,可有一日夜里城南却来了只叫鬿雀的妖怪,长得比房屋还大,直接就把苏婉静家的店给踩踏了,苏婉静当时本想逃”

    “”

    “没逃掉”花郎别开了脸,低头看着地上爬过的一只蚂蚁,“那鬿雀是吃人的所以”

    墨杳缓缓睁开了眼睛,“然后城南百姓把这一切归到了郝书生的头上?”

    花郎叹了口气,“那之前几个月他确实跟苏婉静走得近,再加上他爷爷之前也是被妖魔所害,这才让人不禁把一切都和他挂在了一起。”

    墨杳突然间睁大了眼睛,皱起了眉来,“你说他爷爷也被妖魔所害,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你可知那是只什么妖?”

    “这”花郎顿了顿,挠了挠头,“什么妖我不知,毕竟他们二人不在这市井里住着,当时他爷爷死是四年前,我不过也是听对面儿茶寮的客人说起的,说他爷爷,是因为他,才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你当时在做什么?”墨杳揉了揉眉心,言语中隐隐约约带着一丝怒意。

    花郎此时也察觉出他心情有些不太好,有些害怕的往后缩了缩,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鞋子,有些惭愧和委屈,“那夜城南刚巧下雨我你知道的一到下雨,我就”

    墨杳坐在那儿扶着额,动也不动下,花郎也不敢看他,过了片刻墨杳叹了一口气,这才站起了身来,“罢了”他低着头向外走了出去,站在门前抬起了头来“四年前,他才十四岁。”不知从何时起,紫霞已布满了西边的天,那颜色浓重到,染进了墨杳的眼睛里,混着他里边原有的浅金色,无比妖娆“你说得对,这不怪你”

    “墨杳”花郎向他伸出了手去。

    “我在想倘若我,能早点来找到你,管你要一坛软红香,他现在,是不是也就不用活的如此自责了?”他记得那张老旧桌面上刻着的画面,虽说难看了些,可上面的笑脸,笑得却是要多甜有多甜,不像今日,与其说他是在笑,倒不如说是在哭

    当时郝书生那一句“我是个灾星。”让墨杳难受到几近心脏骤停。

    “这是他应有的命数,不论是你,亦或者是我,都无法改变的”花郎走到了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

    “”

    “没关系,往后,我陪他一起”

    “墨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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