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又见考核

    蓝岚看着头也不回的少年，不禁为他的固执笑了起来。

    “你太惯着他了。”姬先生开口道。

    蓝岚不置可否，王平告诉她，他不想走后门。蓝岚甚至都没有问的更多，便一口答应。

    “灵州符塔也是要脸面。”姬先生道，“塔主青石虽然贪婪，但也绝不会朝令夕改打自己的脸。”

    蓝岚冷笑，道：“你太看的起符塔了。有句俗语，不知道你听过没有：小官巨贪！我何须要找塔主的地步！只要用点晶石，符塔的这些长老们什么做不出来。”

    姬先生沉默，良久后才叹道：“真没想到，灵州符塔竟然已经烂到了这个地步！”

    蓝岚沉默，自从白氏一族入主清泉府，一心只知道占据灵泉，积累灵植，丝毫不修政法。法塔和符塔失去了制约，一心谋取利益，以至于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

    “青洲的符塔······是什么样子！”

    姬先生神色中带着尊敬，道：“青洲符塔，既是符塔，也是学院。除了八百万灵山，青洲符师皆出于符塔。符塔不问国事，也从不限制符师自由。塔主与长老一心研究符文，每有所得，也不藏私，而是召开讲学，将之传授天下。符塔选人，也从不拘泥身份，但有所长，便有任用。所以符师们都发自心底尊敬符塔，以符塔为荣！”

    蓝岚心中沉默，那样的符塔，也许清泉府，永远也不会有吧。清泉府的九州符塔，已经烂到骨子里了。

    “王平天真，你应该明白，你的做法毫无意义！”

    蓝岚摇了摇头，道：“知黑守白，虽然这句话用在符塔有些讽刺了。但确实很有道理！让王平多见一见也好，作为一个符师，他······太天真了。”

    王平看着面前空旷旷的大殿，除了他一个人都没有。

    灵州城里的符塔，结构更加复杂。墙壁之内，布下了许多的传送阵法与空间符阵。王平所处的，便是其中之一的符阵空间，就如同当日那些在墙壁摸索，参加考核的符师一样。

    王平看着面前的白纸，符文显现，他需要用符文来作为回答。

    对于符师而言，符文便是文字。然而对于还未达到洞悉境界的符师来说，符文文字可并不容易理解，王平还记的当初羽化镇考核时，因为考的偏门，那么多的考生被淘汰，以至于最后只有他和罗平两个人通过。

    题目其实不难，关键在于理解。或者······记忆。

    在白纸面前，是一块符玉和两块红色符石，符石原本符塔是不会供应。但雨师大人有令，符塔便多了这部分预算。王平都不知道，原来在灵州城，笔试和符文考核竟然是一起完成的。

    一如当年，王平很快便将所有笔试题目答完，然而看到最后一题时，他依旧停了下来。

    那简单的符文痕迹，表达的意思，甚至一如当年。

    三级符文，需要多少搭扣，多少一级符文。

    这是羞辱吗？

    王平将手指按下，神火涌动，他从来不曾动摇过。

    王平眉心神火探入符玉中，神色微凝，而后他联想到了什么，才明白，原来根本就没有什么羞辱。

    那道命题，是无缝符文！

    王平抬手，而后又放下。

    小九儿曾经说过，符塔里所有出现的符文，都会被记录在符文之书上，在那以后，符文的收益会抽取一半，由符塔与符师共享。

    小九儿还说过，整个灵州城，没有人会无缝符文！无缝符文早就不是当年那般，被无知者当做一级符文而受到嘲笑，它已经成为了灵州城的一股风潮。

    而这一切，都是王越一手安排的，如果他愿意，王平的符文外壳，足以防止符师的窥视。这一切也许还会隐藏很久。

    王越说过，雨师即便看到冥儿施展无缝符文，也未必会认错。但是如果整个灵州城都认识王平和无缝符文，她便会抢先认错。

    考核的时间，很快就过去。王平出来，却发现被自己仍还给小九儿的符章，再一次回到了自己的手上。

    “有蓝会长作为后台，您要什么颜色的符章没有？何必非要闹这么一出，让我们也跟着受累！”负责考核的符师，一脸心疼的看着被自己插入窥灵镜里的蓝色晶石。

    王平接过符章，才明白自己的可笑，他也终于明白，小九儿所说话语的含义。

    无论是对也好，错也好，他的考核原本就是一场做戏。这是个死结，若是他不让蓝岚更改，他便会直接获得符章，若是更改，符塔的长老们知道了自己与蓝岚的关系，又怎么可能会公正。

    “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公平，符塔更不会有！”小九儿站在他的面前，再一次说道，“现在，您可以去藏书阁挑选功法了吗？”

    王平突然有一种想要离开符塔的冲动，这里原本就不属于他这样的人。

    “你在符塔待这两年。”王平注视着小九儿，道，“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小九儿看着王平，面露嘲讽之色，他什么也没有回答。

    符塔三层的藏书阁里，依旧是符塔的风格，漆黑一片。符师能通过神火凝聚双目来增加感知能力，也许，这样的设计也是符塔对于符师能力的考验。

    藏书阁里有着许多被封印的符玉。神火探入，只能窥视部分，若想要完全打开，只能用符章，以及晶石！

    事实上，所有的符玉，只要用符章一扫，便会有神火刻印的符文印记飞出来，那符文印记里，便包含着观看符玉所需要的晶石价格。

    王平神火探入，一小段符文印记涌入灵池，演绎着一段功法。然而这功法演绎部分，便化为三个蓝色的晶石模样，后又化为神火，想要离开灵池。

    灵池内迷雾一刹那涌了过来，同时灵池内摇曳的红色神火也压了上来，将那道神火围在中间。

    王平还不及惊讶，双目神火涌动，赫然发现符玉外的封印符文迅速变换着痕迹，那封印符文十分复杂，王平一时之间看不懂，却明白，那是在启动联锁符文的过程，等符文完全启动，他必然会陷入困境。

    王平来不及思考太多，神火闪耀，同时涌泉中有气流出，神火形成符文，将符玉外的封印符文包围起来，雷电之芒闪耀起来。

    只见符玉周围的封印符文瞬间黯淡，王平眉心神火飞出，将那一小段符文迅速复制，飞入符玉中。

    结界光芒再一次闪耀，上面的封印符文痕迹缓缓恢复正常。

    王平感受着涌泉里仿佛源源不断的气，他甚至不再需要用符器辅助，就能够施展雷电符文。小九儿告诉王平不要试图解析封印符文，却没有说过，他不可以将这些符文暂时失效。

    王平感受着眉心里，被拦下的符文印记，自己的神火一涌而出，竟将之吞噬。王平的眼中，赤红之色一刹那闪耀起来，莫名的图案，开始一幕幕的印在他的眼帘。

    红色的神火，在眉心跳跃。功法运转，灵池之内，足有数百道烛火一样的神火闪耀，两道烛火缓缓靠近，融合在一起。

    之后，便是重复这个过程，神火两两相融，而后融合后变得粗壮的神火，再一次两两相融，直到最后变成一个水滴模样。那便是神识。

    激动之意，传遍全身。

    “成功了，我居然成功了，即便并非天生识海，让神火升级成为神识，天下符师，从此有路了！”激动的声音响彻在王平耳边，却又逐渐变得遥远，仿佛一场幻听。

    王平双目一凝，他灵池之内，那道符文以及以及已然完全消失。

    “这是谁的记忆么？还有上次也是一样······”

    王平摸着眉心，自动运转的功法，自动飞出的神火，还有那灵池迷雾，一切都带着神秘，以及不详之意。

    藏书阁内，鲜有人影，王平左右看去，发现无人时，便用神火和气施加雷之符文在外将封印符文失效，而后神火探入，学习功法。

    “大哥哥！”

    王平转头看去，发现一个小女孩面露惊喜，开心的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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