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八章 互相算计

    天春负责统计郑王府银行的数据，每日按柴宗训的要求把表格填好，发现近两日拿铜钱换兑币的人慢慢多了起来，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前几日的挤兑，把他也忙坏了。慢慢梳理着数据，发现一个现象：现在换兑币的都是大额的居多，大多数是一贯面值的，慢慢还有了百贯面值，这一改往常的规律，赶紧把情况向行长大志汇报。

    大志细细的看了几遍报表“这事有古怪，换兑币的应该不是寻常百姓，你看这里，五文c十文c百文的加起来还没有一贯的张数多。”郑王府银行发行出去的兑币，都会登记号段，所以一查就清楚，一天各面值发行出去多少张。

    天春一看，果然不符合常理，正常来说，一贯以上换出去的兑币很少。

    “这两天你仔细观察一下，看是不是熟面孔，如果都是熟面孔的话，肯定是有人故意在兑换。”大志觉得此事还有待观察，不好直接就向郑王府汇报。

    两日后，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真的有一批熟面孔，源源不断的拿铜钱到银行来换兑币，从开始的十贯c百贯，后来干脆用车来换了。天春跟着大志赶紧进洛阳宫找辇儿娘子汇报，目前只有辇儿知道怎么联系郑王。

    兑币是新事物，这种情况大家也都没遇见过，谁都拿不出主意。按理说，更多人来换兑币，代表自家银行生意更好，更应该高兴才是，可是被人有意来兑换，就有一丝阴谋的味道在里面了。

    辇儿看完报表，思索了一阵，缓缓安排“城管营派人盯着那几个人，看他们的钱从哪里来的，换了兑币之后又跟哪些人接触，先弄清楚对方身份。印刷厂继续印刷兑币，就印一贯和百贯的，等我跟殿下取得联系后，再决定是否发行出去。

    第二日，城管营就探出了消息，那些前来换兑币的人都是周边的百姓，被人雇佣来郑王府银行帮人换兑币，而真正做主的是那赶车的车夫，经查，这些车夫跟那十家帮忙承兑的商户有莫大干系。

    辇儿手撑着下巴“这么说来，那十家商户帮我郑王府接受承兑，是别有用心了。我们先保持现状，不要让人看出异样，我现在就联系殿下，让殿下定夺。”“找来那个胖狱卒，让他帮传话，再给他一块金挺子。”

    胖狱卒现在干劲十足，不是在监牢伺候柴宗训就是在郑王府附近打转。这些天来，得到的赏赐足够十年的俸薪了。胖狱卒接过金挺子，满意的笑了笑“放心，保证把消息传给我们的财神爷。”

    随后胖狱卒出现在辛文悦的书房，把事情详细的进行了汇报。

    辛文悦听后，心中暗喜，那些掌柜大多是奸诈之人，故意露个破绽给那小娘子。她果然上钩了，目的就是要想娘子来找柴宗训咨询，辛文悦还在头疼：通过什么办法让柴宗训得知消息，还不怀疑消息的来源。这些狱卒的安排真是绝了。

    原来，在行动之初，辛文悦就听那大奎的话，先就把狱卒安排好，全是自己人。柴宗训以为用钱财就能买通狱卒帮忙传信，结果他得知的情报都是自己想让他知道的消息，相当于自己把情况做了一个筛选。

    柴宗训从一只烧鸡肚子里，打开纸条，上面密密麻麻用鼠毫写的小字，辇儿把近段时间发生的情况做了汇报，并且还把观察到的疑点也做了分析。柴宗训点着头“嗯，不错，就是小家子气了，怕他们干什么，来多少兑多少。”

    柴宗训正想成立商家同盟，一起来推广兑币，这正好有人帮自己成立了，只要自己出去拿到主导权，这同盟不就是自己说的算了嘛，各商家就成了自己的分行。既然他们想换足够多的兑币，那就换给他们就是了。估计他们想通过挤兑，来抹杀自己对兑币的掌控权，到时候郑王府也只能成为他们的一员。

    在商言商，谁钱多就是老大，他们怕是不知道郑王府有多少钱吧！

    柴宗训心中大喜，自己只要加入一条，超多一千贯兑换必须提前三天申请，超过五千贯兑换，必须提前七天申请。这样一来，自己就由足够的时间调动钱财来应付挤兑了。这些商家注定要偷鸡不成蚀把米。

    柴宗训写好信之后，让胖狱卒帮忙送出去。信上写的只是普通事情，叫辇儿守好家，对银行近期发展也很满意，要她扩大兑换规模。而增加兑换条件的限制，则是用隐形墨水写的。

    胖狱卒把信送给辛文悦过目之后，就送去了洛阳宫。

    双方觉得一切都在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

    柴宗训心情大好，又开始讲《西游记》了，这些天来，尖儿已经记录了二十回了。要不是怕盗版，柴宗训都想让人把这些手稿送出去让人印发了，估计很多人在催稿了吧。

    关在隔壁的那个男子，接连几天都哀嚎起来，严重打扰了柴宗训的心情。

    “瘦子，去帮忙看看他什么情况。”柴宗训喊来狱卒“他这样嚎叫，本王都没法好好睡觉了。”

    “别管他，他以为叫几声就能吸引我们注意，就算他死里面也不碍事。”瘦狱卒口里说的不管，但还是去看一下，这人死了事小，打扰郑王休息才是大事，郑王可是自己的财神爷。

    柴宗训也出来，跟着瘦狱卒过去。那男子侧躺在稻草堆里，口里哀嚎着。随着狱卒提的油灯慢慢接近，身子的轮廓也越来越清晰。

    柴宗训这才发现，原来他身上被打坏的皮肤已经发炎灌脓了，如果不及时医治，怕是有性命之忧。

    瘦狱卒，踮起脚尖推了推男子，男子只是嗯了一声。“没事，殿下你看，还能喘气。”瘦狱卒已经见惯了这种伤口发脓死去的囚犯了。

    柴宗训却感到一阵悲哀，既然犯了死罪，等待朝廷勾决，给个痛快就是了，这样折磨人家算什么意思。

    “赶紧请大夫来看看，还有这么脏的环境，怎么会好，把他搀到我监笼去。”

    瘦狱卒见自己的财神爷发话了，只好唤来两个同伴，一起把男子抬到柴宗训监牢的地毯上去，然后派人去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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