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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6.chapter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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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野的山水不养人,任家也不需要多的人。

    任家生了双胞胎,前后都是儿,家里已经被赌博的父亲挥霍而空,孩子后辈什么的,说白了就是拿来传宗接代的东西。

    任刚梁从小就知道自己在这个家里不受人欢迎,他们只需要一个儿,前后差着几秒钟,两个人的待遇就是千差万别,要是早知道这样,任刚梁觉得自己应该早点死在母胎里,这样子啥也不知道,省得来这世间受罪。

    不过任刚梁还有更邪恶的想法,他谁都没说,谁都不知道,这种想法就像是黑夜里的种子,在荆棘出生长出来,天生自带爪牙。

    就像他的父母对他无缘无故的恨一样,他也对他们有着无缘无故的的恨。

    他想,如果他知道,他应该在娘胎里就掐死这个比他大几秒钟的大哥,或者出生的时候死命往前冲一冲,这样子他就是大哥了,享受着父母对他的期盼和美好。

    但是没有,就像所有都是上天注定的一样,他没有死在娘胎里,先出世的也不是他,受喜欢的也不是他。

    他不是没有扮演过他的大哥,每当任刚亮想翘课出去玩,他就是他的大哥,在学校里学习,在家里还要做事,什么好事儿都是他做的,坏事儿都是他背的。

    他们两兄弟长得实在是太像了,去读书的人是他,考试的人是他,最后获得成功的人居然是他大哥,真正的李代桃僵。

    那天任母打来电话,三言两语就交代了她的目的“你哥现在连个工作都找不着,要不你把你当医生的工作给你哥呗反正你不是偷学了一身本事,重新再找一个不是很简单么”

    学在脑袋里的东西谁都拿不走,但是身份只有一个。“妈,你是想让我顶着我哥那臭名昭著的名声过日子等我混好了,他好又来捡现成的”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怕啥,你哥再混账还不是你哥,还不是我们任家的长子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那就是个赔钱货,要不然老天爷怎么不让我下儿先下你呢”

    任刚梁抓着电话,心里挥动着一把刀,他要把这些人全都给杀了,老天爷他不能奈何,这些人还不能奈何吗什么血缘亲情,全都见鬼去吧都是些吸他血嚼他鬼头的蛆虫,留着干什么,祸害社会吗

    计划在心里油然而生,任刚梁在电话里人见不到的这面悄无声息的笑着“妈,我这不久就会来,给爹带点钱,用来养老。”

    电话里的人终于得到了还算满意的答案,不过言语不饶人,“你回来好啊,别人问你谁的时候你得说你是你哥,你是不知道你哥真是,在长野啊名声不好,你来了,做做样子给别人看看,我看谁敢说我家儿子不好了”

    你也知道你家儿子名声不好,你也知道别人都在说你家儿子,你就没想过有我这么一个儿子吗

    如果可以,任刚梁恨不得吹喇叭放鞭炮回去,告诉他们,任家二儿子回来了,衣锦还乡。

    但是他不,他要让那些人记着,回来的人是他们家长子,出了事也是他们家长子的事,而他任刚梁,是个出了门就不回来的白眼狼

    时间还长,他可以慢慢来,他就在等着,家里人抱着那十几万来求他。

    果不其然,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他收到打来电话的控诉“你爹肾坏了,要换,你不是多了一个吗给你爹换上,钱给你行不”

    任刚梁啜着笑,他差钱用自己给他们的钱来买自己的肾,这些人,真是好大面子啊。

    任刚梁什么都没有说,默默挂了电话,他知道,他们一定不会找任刚亮要的,多的肾老天就让人长了两颗,你们认为有一颗是多的么世上那么多,你们去找呗。

    日子一天天的过,人终于死了,接下来,就是任刚亮了,他的“好”大哥。

    一个人扮演两个人实在是太累,每天要工作还要应对他的狐朋狗友,花天酒地的人,没多久任刚梁就在扮演任刚梁的时候遇见了湛问萍,这个他传说中的嫂子认出他来了。

    “任刚亮你你怎么来这的,我不会跟你回去的你们当初就是骗我把我骗去了,怀了孕生了孩子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孩子没了,你又想干什么”

    任刚梁看着眼前的湛问萍,跟他老不死的娘描述的一样,是个通透水灵的人。

    不过

    他有更好的法子,云燕区私底下的红灯区不少,扮演着任刚亮的日子里他把这些都摸清楚了。

    他站在湛问萍面前,“我不会打你骂你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能挣很多钱,能让你好好过日子。”

    从一个地方掉落到另外一个地方,没有谁的人生经历得起多少风雨,湛问萍认命了,这世间,还有啥好的,谁不都是为了钱财色欲。

    她就是这个时候人的何荣生的,一个跟任刚亮一样又不一样的女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湛问萍是何荣生杀的”

    已经认罪了的任刚梁对此供认不讳,坐在审讯室里。“是,他杀的,杀了还来找我,不,是找任刚亮,以为他会帮他解决,压根不知道任刚亮自己都死了。”

    说这话的任刚梁语气太过于平淡了,说着无关自己无关痛痒的事。

    何荣生找到任刚梁,任刚梁给他指了路,叫他帮人扔到河里去。

    何荣生买了胶带纸盒,把人封了就往纸盒里一装,借了小三轮把人拖河里去,本来都快到了,可是压不住第一次干这种事心底里害怕,想着把人扔桥底下也没事,却不知道桥底下正是那些乞丐流浪汉待的地方。

    他倒好,人往那一扔就跑了,没想到第二天就被人给发现了,早间新闻播报的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线索。

    何荣生挂了号,找着任刚梁,他也看了早上的报道,心底里正发憷。任刚亮是干多了这种事的人,他心底里害怕啊,想着死活拉个人陪着,谁知任刚亮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刚亮了,眼前这个人,正盘算着怎么弄死他。

    “那个牌怎么回事”

    任刚梁给何荣生倒了水,安慰着他“我们先自己弄清楚,别怕,那些警察没用,查不到我们身上来的,你看,我杀了我弟,坐在他的位置,不也没人发现么”

    “亮子哥,你是个狠人,我老实说吧,我没想杀她,说实话我还挺喜欢她的,想着自己没啥本事,老婆现在都没有个,要是她一心一意跟我过,我也不会做这种事啊。”

    “我那天晚上自己玩牌来着,想跟她做点事,就把牌扔柜子上了,谁知道,我发现她跟别的男人聊得火热的,我说什么也不理,我这是气啊,就就一时冲动用抽屉把人给敲死了,那牌,怕就是那时候掉进去的。”

    任刚梁握着手里的水杯,听了来龙去脉,慢悠悠的说“你别怕,事都发生了,这事得处理是不,你去我今天去你家里,你别出门,也别让别人知道,知道不”

    求着人帮忙的何荣生一口答应,殊不知自己这是引狼入室。

    “他说那个湛问萍不是什么好人,背着他还跟别的人搞在一起。”任刚梁诡异的笑着,“说得他自己好像是什么高尚的人一样,睡了人家不给钱,他就了不起了么都是混账婊子,有什么厉害到可以随意指责人的。”

    “那你呢”

    祁雨石已经换了很多支铅笔,“那你呢,你又是站在什么角度来指责别人呢任刚亮该死,需要你制裁吗你买药下毒本身就是违法的事情,你还杀了他,还杀了何荣生,还把湛问萍骗到那种地方去,你呢,你有什么资格”

    祁雨石比最开始淡定了许多,做着笔记,刺果果的追问。

    “还有丁念,你明明知道她死了,还骗丁家人,他们资助你读书他们错了吗你不告诉他们孙女的死讯,还混成他们家的人,顶着别人的姓氏过活的你,高尚了么”

    任刚梁冷着脸不说话,空气极度安静。

    “你说,任刚亮的尸体在哪”

    死了那么多年的人了,骨头肉身早就跟随风雨化在泥土里,要是漫无目的的找,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

    任刚梁说了地点,就在云燕区周围。

    问完话的祁雨石收了小本子,揣着手里那只已经弯掉的铅笔正准备走出去,任刚梁倏然开口叫住他。

    嗓音咿哑“你,让你们队长小心些。”

    就说了这么一句,祁雨石再想问,任刚梁死活不说了。

    寒露天气,林城的雨季是没完没了,明明前几日还放晴,今早起来外面就是大雨,跟拉面条一样从天空滑落下来,砸在地面上汇成河溪。

    迟西城撑着伞,旁边站着白晚,目光所及,云燕区是越来越老态,不知道能不能撑过这个雨季。

    远处拉着的警戒线正在风里摇摆,来来往往的好事群众正扒拉着绳子往里面看,想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一大清早就弄那么大动静,都以为是城区要拆迁了。

    “老大”孟子顶着雨跑过来,身上穿着的雨衣早就被淋湿了,“找着了,跟任刚梁交代的地一样,啧,这家伙挖得深,要不是他自己说出来,别说啥了,就等着拆迁,怕是掘地三尺才挖出来啊。”

    孟子站在远处蹦跶几下把身上的雨水抖落下去。“聂法医过去了,不过我看啊,这案子算在他身上也是,背了那么多条也不嫌多,人,那些骨头”孟子在雨里比划着大概的样子,“就留下那些大的了,小骨头早就跟土化一堆了。”

    听着孟子的话,迟西城没多大反应,这些都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十几年的死人,别说是直接埋在土里的,装在棺材里做好防腐措施的估计都没啥完整样子。

    孟子说完也没等着迟西城回答,踩着雨水又钻进警戒线里去了。

    “怎么了”白晚歪着脑袋,“你好像不是太高兴。”

    白晚接过迟西城手里的伞,她矮,想把伞好好撑在迟西城脑袋上得垫着脚,正准备踮脚迟西城一下就蹲了下俩,站着的白晚可比蹲着的迟西城要高很多。

    迟西城两手戳着下巴,抓挠着压根不存在的胡茬。“我在想,是不是太巧合了些。”

    从最开始,他们貌似就在一个圈子里打转,好多事情,莫名其妙的就水落石出了,就好像有人盯着他,就等着他说差什么,然后赶紧给他递过去,就怕怠慢了他似的。

    不安跟困惑弥漫在迟西城心里。

    林城的雨下得有点飘,蹲着的迟西城就是个树桩,雨水斜着落了好些在他身上,眼前一晃眼,白晚也跟着他蹲了下来,手举得老高的把伞罩在他头顶。

    “你也觉得么”

    迟西城扭过头去,看着白晚,手举得高高的没多一会就会发酸。迟西城接过白晚手里的伞,罩在两个人的头顶,就是一朵大蘑菇,倏然就笑了起来,白晚还没弄明白迟西城为什么发笑,迟西城伸出手就把她拉了起来,两人走在回去的路上。

    正是仲秋时节,云燕区的梧桐是一片一片的红,烟雨朦胧中自有一番美色。

    “如果任刚梁咬住牙齿不交代,他哥哥这件事过去了那么久,可能等他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杀了他哥哥这件事他肯定是仔细想过了才动手的,但是好巧不巧,他交代了,而且还交代了他哥哥杀了丁念,丁念的白骨,是早就有人准备好的吧。”

    白晚说完就转头看迟西城,迟西城正神色不明的看着她,见她看过来,眉眼笑开,“我还没想到你能一次性说那么多好,跟我说话的时候怎么没那么多呢”

    听完,白晚懵了一下,倏然微微红起连来,跟云燕区的梧桐一般的红。

    “我跟你想的一样,我在想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有人想做些什么,只能通过我。”

    虽然这么说,但是迟西城知道,其实不止是他,应该最开始的人是白夜,白夜一定也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出事,顾北悸出手保了白夜那人估计不好动手,正好自己撞上去,两全其美的事情,他早就在不知不觉之中上了别人的钩子。

    而且他现在毫无办法,想要随便退出根本就不是什么可能的事。这些事情接二连三的递在他的手里来,就是为了让他马不停蹄,甚至于没有个时间仔细理这中间的事情。

    但是这其中出了个变数,没人知道,包括他自己。

    迟西城看着身边的白晚,裹着风衣站在他旁边还是很小只。

    “只有一种可能是吗”白晚低着头走路,小心的避开地上那些已经松垮了的瓷砖,如果不小心踩上去,里面藏了一夜的雨水就会哔到人身上来。

    黑白格子踩在脚底下,白晚倏然站住,瞅着自己在水里的倒影,“迟西城,你会不会怀疑你们内部出了问题”

    祸起萧墙,暗藏内鬼。

    迟西城跟着白晚停下来,想到在审讯室里的监控器,一定有人动过了,随时盯着局里发生的事情,而且一定有人对外对内传递消息,所以任刚梁才会三番两次的更改口供,这中间有很多东西都没解释清楚,莫名就结案了。

    最后一次口供确认下来还是自己改回去,这太干脆点了啊。

    而且任刚梁是已经逃掉的人,为什么突然自首,有人用比他自己性命还要宝贵的东西威胁他。

    想到这里,迟西城心里倏然漏了一拍,一只手撑着伞一直手抓住白晚的肩膀,说“答应我,如果我不在,别人说的什么你都不要信。”

    什么东西能威胁人在乎的。

    在乎的东西有什么在大范围上分为物质和精神,前者难得但不是不可失去,后者不仅难得还不可失去。

    千金散尽还复来,情到浓时无怨尤,爱到深处心不悔。

    任刚梁,有更在意的东西。

    他也有。

    “这算是三个条件之一吗”白晚问。

    迟西城松开手,是他自己太紧张了,看着眼前的白晚,笑了,应该没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他的人。

    撑着伞两人重新走动起来,迟西城点头,说“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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