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南辉北帅东毅山

    傍晚时分，方德福悠悠醒来，见方辰趴在阳台窗口，胳膊架在窗台上，头已经伸出去了。

    “我擦，”方德福大喝一声，“你个兔崽子，是不是把老子辛辛苦苦养的仙人掌给撞下去了！”

    方辰吓得一抖，腿一伸差点从窗台上栽下去！

    “你是不是我亲爹啊，”方辰没好气的转过身来，“仙人掌重要还是我重要，再说你看看那是啥。”方辰指着角落里的仙人掌，只见从上至下已经枯黄了许多，外皮也裂了不少。他实在不理解方德福所谓的辛辛苦苦到底用在了什么地方。

    方德福连看也没看一眼仙人掌，反而饶有兴致的看着方辰，还戴着那副捡回来的眼镜，就是胸前又多了一副望远镜。

    于是颇有深意的笑道：“偷瞄美女了？”

    “”

    “对了，睡觉前你说什么来着，去看比赛？”

    “嗯，有一点想法想验证一下。我从网上查过了，明天的比赛有3场，距离龙城最近的是香叶市南云和昭睿的友谊赛。”

    通过刚才方辰观察，用那副眼镜真的能看到路人的各项表现，只是数值都在“0一10”浮动，综合战力超过20的也不是很多。

    “唔，”方德福点头，“现在是休赛期，联赛跟杯赛要9月份才开始，现在开始的都是友谊赛c明星赛c慈善赛啊这些的。不过你怎么突然想看比赛了？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明天再说吧，现在还不好确定，”说着方辰无意撇到茶几上放着的名片，“刚刚有人来找你，看你在睡觉留下名片就走了。”

    “胡毅山？”一向淡定的方德福看到名片居然皱了皱眉头，“他居然也来了。”

    方辰愣道：“三年保级今夺冠，南辉北帅东毅山？”

    “嗯，”方德福皱着眉点点头。

    说起来，方德福对胡毅山的印象不可谓不复杂，既有深深的钦佩，又有很深的怨念。而这两种对立情绪却源自于胡毅山那红红火火的事业上。

    这要从目前机枢大陆的足球环境来看。机枢大陆共有八国，最北方的燕北国，西北的车陈国，西南的沙洲国，南方两个小国分别为东坪国和西坪国，中部的潜午国，以及东部的英杰国和天照国。

    八国之间倒不能说一团和气，像东坪国和西坪国就是原来大坪国分裂开来的，现在边境线都没搞清楚，英杰国跟天照国之间的龃龉也颇值得大书特书。

    但是，机枢大陆上战争却是很少发生，至少方辰的历史课本上从来没有记录。各国之间的竞争就体现在足球上。

    所以八国的足球环境和职业赛制都比较健全，足球明星的待遇和关注度也是远超所谓当红歌手和影视明星。

    但是，机枢大陆上却有一个十分特殊又让各职业俱乐部十分痛恨的行业集团，那就是球员经济公司。他们拥有着大批的球员资源，也拥有十分完善的训练设施和场馆，这一点甚至很多职业俱乐部都比不上。

    旗下的球员合同是跟经济公司签署的，薪水由经济公司来支付。球员无论到哪个俱乐部效力，雇佣资金是俱乐部直接支付给经济公司的。所以他们这种球员也被俱乐部称之为“雇佣军”！

    球员当然也要好好表现，毕竟这决定了下一个合同期自己的酬劳。整个大陆的经济公司不在少数，旗下的球员也多如牛毛，像英杰国职业联赛注册球员近9万人，其中“雇佣军”就有1万多人。

    而经济公司里的三个庞然大物，完全有能力搅动任何一个甚至多个国家的职业联赛。那就是燕北国姜帅的雨果友谊集团c潜午国景辉的星澜保障公司和英杰国胡毅山的中泰发展公司。

    这三家都曾把一支球队由保级队扶持到了冠军队，也从此一炮打响了自己的名声。

    “他有没有说什么？”方德福问。虽然他豁达到可以从容拒绝星扬俱乐部，但也无法做到对胡毅山置之不理。

    “没有，只是交待了有时间再来拜访。不过，为什么那么多人都知道咱们家住哪儿？”

    “肯定是问的龙城队的人呗。儿子你看，老子的未来前景也很广阔么。”

    “切，”方辰不以为然，那是他还没有完全认识到胡毅山的能量。毕竟他最关注的龙城俱乐部可从来没有用过“雇佣军”。

    “那么，你要不要给他回个电话啊？”

    “不了，像这种没有人情味，只有铜臭味的地方我才不去。”

    方德福作为足球圈子的资深人士，对经济公司是相当抵触的。比如某个效力于俱乐部的功勋球员，退役时通常都要搞非常隆重的退役仪式，甚至退役球衣的也不在少数。因为大家通过那么多年共同拼搏，感情早就很坚定了！

    而“雇佣军”球员18至30岁时合同期为6年，等黄金时期过了就一年一签，甚至不再续签。

    所以对“雇佣军”来说，最好的归宿莫过于与经济公司合约到期后直接签约一家俱乐部。

    这种毫无人情味的做法从商业角度出发无可厚非，但用方德福的话说，足球迟早毁在这些经济公司身上。

    “足球胜负固然重要，但我们爱足球，是爱那一种十一人奋勇拼搏的精神，是爱那一种择一城终老的坚持，是爱那一种不涉生死但高于生死的信仰。”

    这一切，却很容易被经济公司轻松抹杀掉。

    龙城就是最鲜活的例子，高层的昏庸决断固然是罪魁祸首，但始终固执的不曾使用“雇佣军”，导致竞争力下降也是不争的事实！

    方德福的坚持，在整个机枢大陆的足球圈子中或许可笑，在一心追求胜利的氛围下显得格格不入，但是方辰理解，很多纯粹的足球人理解。

    直到现在，方辰仍然记得当龙城队最后一次夺冠后的全城巡游，不少球迷打出的条幅就是“纯正的血脉，无愧的冠军。”

    就算所有龙城媒体人对刘勋口诛笔伐时，对他把俱乐部不使用“雇佣军”的传统延续下来的行为，都保留了最大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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