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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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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是对着自己口中的“他”,许颍不在乎的擦了擦嘴角的青紫,笑嘻嘻的,没个正行,如此道。

    这般吊儿郎当的样子与神色,怎么可能出现在他的身上,想来是接触那人多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生活习性都被潜移默化了还不自知。

    “我也有钱。”

    青年柔雅而残忍的指出了一个事实,语气冷漠,不近人情,把男人最后自欺欺人的路给堵死了。

    “”

    所以,不是他有钱你缺钱才会有那样床伴的交易,而是先动了感情,所以才会答应对方提出这样践踏人心的交易。

    不然,明明身边就有一个可以解燃眉之急的人,何必舍近求远,拔掉一身的尖锐之刺,舍弃一身张扬骄傲,去赚那一份肮脏钱呢。

    不过是因为想要试一下罢了。

    做牛郎赚钱不可耻,不肮脏;肮脏可耻的是把感情当做交易,无心的去换一份钱。

    “十一,我自有分寸,别担心。”

    男人的脸上挂着苍白无力的笑意,褪去了逞强,他有些虚弱的道。

    骄傲却也狼狈。

    “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我看那个蓝眼金发的人,对你好像越来越没耐心了,小心点。”

    青年看着男人的唇语,想到什么,眼底幽深,诡异之色一闪而过。

    面上却依旧柔雅清淡。

    四

    “让开。”

    青年语气清淡,隐隐的带着雅致的沙哑,很是生涩,却也好听,他对着面前蓝眼金发的人,如此漠然道。

    “十一我似乎过于小瞧你了”

    男人高大的身形挡在青年面前,说着模棱两可的话,眼底依旧兴味盎然,显然那些损失并没有起到一个警告作用,而是是让他对青年的兴趣却来越大了。

    “那些事情,都是你做的”

    “”

    被纠缠的次数多了,青年选择了无视对方,侧身,准备离开。

    却被那人一把拽过,强硬的抵在墙上,暧昧而的将指尖流连于他的唇角摩擦,对上那人裸含着的视线,良久,凝然,青年轻笑。

    “是我做的。”

    惑人而清雅,不明显却真实的弥贵浅笑,令人心醉,截然不同的气质,让这个不染纤尘的青年变得矛盾而充满致命的诱惑。

    男人有一刹那被那样的青年迷惑了,失神了。

    却在下一瞬,被青年反击,挣脱了囚禁的窘况,男子哑然失笑,看着那人远离的背影,舔了舔嘴角,厚重的兴趣更甚了。

    这几分钟的事情,是发生在青年家门口的楼下,而楼上,一双充满了阴鸷与黑暗的眸子将一切都尽收于眼底。

    尸气鬼冷,森寒平静,宛若暴风雨前的宁静。

    远离了那个不怀好意的蓝眼金发的男人,青年上了楼,开门进屋的时候,他的对门,许颍口中“神秘租客”,也在同时从里面开门而出。

    青年背对着那人,兀自拿钥匙,开了锁。

    “要我帮你处理么”

    抬头进屋的那一瞬间,那人如此道。

    死水般平静,宛若捏死蚂蚁的掌控一切,那人的语气透着漫不经心却又森冷难以忽视的杀气。

    门是木门,却正对着一面全身镜,开门的那一刹那,青年看到了镜中的人,熟悉又陌生,心底不自觉的颤了一下,他看着那人张合的嘴,敛目,低语。

    “不用。”

    清淡柔和,浅笑疏离,生涩冷淡,他进屋,随即关门。

    徒留门后那人钻入牛角尖而不理会,那人眼底的风暴越来越重,好似漩涡一般带着令人心惊的毁灭,他逐渐阴沉下来的神色,可以拧出水,却又在下一瞬,恢复了平静,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五

    “我的触碰,让你恶心”

    轻笑,缱绻,幽然讥刺。

    冷漠的看着这个纤细的男人在浴室的洗漱池上吐得撕心裂肺,男人将一切掩去,讥嘲冷弄:

    “那么,今天早上,为什么那个外国人吻你的时候,怎么没有恶心呢”

    “哥哥不是天生的gay,但是男人碰哥哥,哥哥却无动于衷,而我碰哥哥,却被避之蛇蝎。”

    “未免,过于可笑了吧”

    男人凝视着青年苍白惨色的脸颊,孱弱纤细的身形,看着这个人沉默不语,只是吐得咳嗽不断的柔弱模样,闭了闭眼,再睁开,收起了那些尖锐,变得平静成熟,他说:

    “所有人的触碰,你都是不反感的吧,独独对我,排斥那么大,哥哥,为什么”

    “因为自我冷漠,所以视他们死物,因为不在意,所以不反感,而我,对于哥哥来说,永远是不同的吧。”

    “那么,给了哥哥两年时间的逃避,是不是该有一个答案”

    当男人冷静下来,平复心底因为自己的触碰而造成这人身体无意识做出呕吐反应而带来的受伤与暴虐,将因此滋生的一切阴暗压下,一针见血的指出青年呕吐背后的深意,冷漠到不近人情,他的话刺耳却又无比真实,让人逃都逃不开。

    “”

    青年拧紧洗漱池的水龙头,青白的脸色将那种虚弱衬得很是明显,他看着镜面里另一个人冰寒的姿态,高高在上俯瞰一切,掌握全局的残忍叙述,敛目,不语。

    “哥哥,结束了。”

    青年的不语,无疑是对男人所言的默认,他笑着,透着令人心悸的冷意,如此道。

    成熟中,是自信一切的掌控,一年的观察,他已经明了自己与青年的纠缠就算是至死也不会方休。

    除了他的到了极致的偏激占有,青年何尝没有推波助澜的纵容呢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在这人心底占据的位置是最特殊的,他不会在放手以后,一而再,再而三的想着纠缠,不会不甘心到这种地步。

    不会这么的没有自我,没有原则。

    “亲生兄弟肌肤相近,逆天,应该,都会恶心的吧。”

    淡漠,冷清;自嘲,轻笑,仿佛是永远的上位者,再狼狈,也不后退。

    许是看不惯男人成熟中的冷漠,冷漠里的讥嘲,青年在沉默过后,终是如此道。

    迤迤然,柔和而没有真实。

    这话,打碎了男人最后的冷静。

    一切变得难以预测。

    他的眼中酝酿着的风暴,无声无息的重了起来。

    六

    “啧啧,让十一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我是不是有一点太可悲了”

    浑身是伤的男人想扶着墙站起来,但是并不成功,刚刚站起的身子一颤,又滑了下去,他的脸上刻着入骨的自嘲轻笑,悲戚绝望的眸色,深得让人不忍再看。

    里弄,暗不见天日,男人的神色模糊而看不清,少了那份外显的骄傲,此刻的他,刺人,却也脆弱。

    实在站不起来,便就认命的倒坐在了地上。

    “自怨自艾,永远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淡雅,凝然,青年道。

    站在里弄外的青年,不言不语的看着曾经骄傲到不可一世的男人,变成如今这般的自暴自弃,狼狈不堪,淡漠而平静,逆光下,男人只觉青年的身形极为的纤细却也坚不可摧。

    一时间失了言语。

    “在意的话,不择手段也可以吧”

    青年的话没有头,没有尾,但是习惯了青年讲话的许颍明白了那人的言下之意。

    真的在意,真的想要得到,即使手段卑劣,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十一,身份悬殊,即使不择手段,于那人也是不伤大雅,何必自取其辱。”

    男人自嘲,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也不知在看什么。

    青年闻言却是轻轻地,淡淡的笑了,他道:

    “总有离不开的东西,贪婪,,情爱,家人,亦或是毒品”

    只要找对了方向,打蛇打七寸,没有什么能够脱离掌控。

    最后一个,是下下策,却也是最好的对策。

    哑然,男人显然是被青年言语间的认真吓到了,这样不染纤尘的淡漠之人,怎么会说出如此血腥的话。

    看着一身是伤的男人,青年转身离开。

    后来,当第四次在里弄中看到这个被践踏的完全没有尊严,宛若一条卑贱的死狗再无那一些骄傲以后,青年给了男人一个地址,而这次,拔掉了那些刺的男人,变得冷情沉默,不苟言笑。

    再也不会嘻嘻哈哈的和青年说一些玩笑话。

    那一天,他同性伴侣的未婚妻来到医院,讥嘲冷刺。

    那一天,他的母亲因为知道自己和一个男人牵扯不断,刺激过大,进入抢救室,最后再没有出来。

    那一天,他离开医院,在回到住的地方,在卧室门口,看到了一场激情,听到他的同性伴侣对他刚刚才在医院闹过一场的未婚妻这样说:

    “许颍和我不过是玩玩,他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一件玩具,你要是看不顺眼,扔了便罢。”

    他转身,离开,却在回医院的途中,再次被追债的人,打得片体鳞伤。

    那人给他的钱,他一分没有用过,母亲的医药费,只是越欠越多的高利贷。

    绝望与轻生,一念之间,他听到了生涩却又无比清雅柔和的嗓音:

    “上瘾了的是你,戒不掉,就”

    后面的话,低至听不大清,但是青年就算不说出来,那种深深的,让人不寒而栗的森冷漠然,让人心惊的可以。

    许颍抬眸,看见已经离开的青年,凝然良久,最后拿起青年丢在自己面前的那张纸,看了许久,他踉踉跄跄的手撑着墙,爬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去了上面写的地址。

    走向了一条截然不同的杀戮之路。

    两年后,他将一个本市偌大的家族,碾落尘埃,并且囚禁了对方的家主数十年。

    ,鞭打,毒品,初始,他将一切都报复在了男人身上,后来,累了,倦了,也就那样了。

    偶尔,他会想起那个改变了他一生的青年。

    玄十一。

    一个他至今都觉得用了假名的男人。

    他想着最后一次见到那人的背影,缥缈纤细,坚不可摧,一言一行仿佛是在对自己说教,却更像是在回忆什么。

    就仿佛仿佛曾经的青年也遭遇过同样的事情

    好像好像他亲身经历过一样,才会那么笃定的让自己,不折手段。

    七

    “哥哥一直都知道吧,为什么身份证上的名字是那个”

    男人很久自那次与青年的不欢而散以后,都没再出现,只是一次偶尔的听见青年的名字,诧异中,透着了然。

    今日,他轻笑,幽然缱绻,将那人压制。

    “”

    无声,沉默,对视。

    “嗯。”

    良久,他应了。

    “哥哥既然愿意用那个名字处事,也就是自己也承认了吧。”

    不带对方回答,他覆唇,将对方的言语吞入口中,轻咬舔舐,良久放开。

    “若是再要吐,哥哥未免假了呢。”

    看着青年漠然柔顺的无声样子,男人愉悦的勾了勾唇,指尖倾覆,并不想听这人再狡辩什么。

    当然,青年压根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只不过负于身后的手,像是在隐忍着什么,让人无法察觉。

    他只是,淡淡的,漠然的,看着男人纯粹的笑意,褪去成熟,宛若孩童,良久,无声。

    “那个外国人,哥哥还是交给我处理吧。”

    最后,心情不错的男人,下了结束语。

    他们之间,从来没有第三个人插的进去。

    玄十一。

    玄色即黑,十一便是土,自上而下,不过一个字。

    墨。

    作者有话要说:  取名为墨,没有姓氏,所以不是安墨,但也不是林衍,既然青年允许别人叫他这个名字,那么也就是认

    了自己的身份,介于安墨与林衍,又不是单纯的安墨和林衍,安墨喜欢上林唯,是因为当初林唯在墓地被他带回去,留下的那一滴“泪”,在他死寂的心上,留下唯一厚重的一笔,是情爱;林衍喜欢林唯,是因为那是他自小便护着的弟弟,放在心间想要保护的人,是宠溺,近亲,依着林衍精神洁癖,一旦肌肤相亲是绝对会吐的,但他不仅仅是林衍,他也是安墨,他也对林唯存在情爱之心,当然也会愿意亲近,所以两个人格情感之下,他上次的呕吐,是真是假,只有他自己知道。

    还有哦,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够看出来,他对许颍的点拨,有一小部分也是这些年对林唯的态度,在意到死也不不放手,却不抓住,控制的是人心。

    这一点,只有安墨的性子才会做的出来。

    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酒吧,真的这么巧合就可以让医生知道,然后告诉林唯,这一点想必不用我说,没人会以为他真的是意外吧。

    至于对蓝眼金发,他不是没有办法,而是视为死物,不甚在意,有没有拿外人去刺激林唯,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对于许颍的帮助,只是因为对方有一些经历与林唯相似母亲病危,游走黑暗,只不过一个涉身黑道,一个出卖;同样许颍也有一小部分的性格与林唯相似同样尖锐,同样刺人,却也格外的好安抚,不过一个骄傲在外,打破就格外脆弱,一个骄傲在内,打破就更加冷漠。

    他帮助许颍,不过是帮助那个时候无助的林唯。

    这一点上,他又是林衍,那个把弟弟疼到了骨子里的温柔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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