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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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暇唇角微勾,若水中月般清透

    “我们和姑娘不一样,我们是下人,就算再受宠也绝不会像公子对姑娘那样,公子的命令就是我们命,没有完成命也就没了”

    赫连书画望着她,像是要透过她面具一般的面容看透她的内心深处,久久才笑道

    “你在这中间照顾了我很多年,为我隐瞒了我去西戎的事,我右手的事,还有很多很多你不是一个称职的下人”风起吹乱她二人的发,她道

    “却是我赫连书画最好的朋友,若是我这次去西戎没有回来,你便将我所有的事告诉他吧,毕竟有些事再不说,就没有人知道了”

    “姑娘一定会回来”无暇肯定的道

    马匹的头左右的动,赫连书画拉着缰绳一笑

    “万事都有一个万一,别怕,我命这么大,哪儿有这么容易就死了,我走了,照顾好他”

    说完便驾着马匹直直的往城门而去,背影挺得笔直,一身的青衣衣绝翩然,长长的墨发随风起舞,柔顺的犹如海里的水藻,那墨黑的发丝常年都是散在身后,不梳妆,不冠发

    无暇还能记得在之前她照顾她的时候常常都会问到这个问题,问她为何不梳簪,她问了许久她也都以不会为由带过,问多了也就觉得没意思不再开口

    是什么时候呢,她望着她的背影,似是想起了多年前看着她一人独自骑着马跑在宣城的摸样,威风凛凛,毫不畏惧,南疆与穹苍议和,街道上全都是挂着喝彩的彩带和灯笼,是的,就是那个时候,南疆九公主想要联姻的时候

    她也是那般未有丝毫犹豫的便跨上了马,独自一人离开宣城去了南疆,她那是第一次将她看作了独自的一个个体,不是丫鬟,不是侍妾,不是依附着任何人的女子,她笑的是那样的自信,好似已经知道自己会赢一般,美得不可方物,一样的背影,一样的发丝,那发上也同样的留有一束白色的菱花

    那束白色的菱布其实是她在一家首饰店买下的,选了上等的布,一等的绣娘,在那条丝布上绣下了永安二字,谨宴不是一个爱在小事上花费功夫的人,更别说是一个他原本就不喜欢的人,哪怕是她为他挡下了一支箭,也不过是换的了他小小的关心

    吩咐她去买了丝布,绣了两个字,而后送到她面前,用迷醉人的笑和声音换取了她的一颗真心,其实那是多么的不公平,赫连书画每天都带着,她一看到就觉得其实那是莫大的讽刺,赫连书画的手废掉之后她也曾想过要不要说,可是赫连书画随口的谈笑却让她替她隐瞒了下来,她告诉她

    她不梳簪是规矩,她是没有资格馆发的,她笑着说,而后又道,终有一天她会改变那个规矩,然后堂堂正正的梳发馆头

    她相信着,也一直在等着那个时候,等着她以最原本的自己站到谨宴的身旁,她有足够的资格得到她该有的一切,没有任何人能取代

    金光闪闪,熠熠生辉,前一夜的大雨洗净了整个西戎的蓝天,天透的像是一副绝世水墨画,蓝的透亮,白的如新

    艳阳洒下,照的人睁不开眼睛,空中还留有昨夜大雨的水雾,让人焕然一新,恨不得吐掉所有的浊气,里里外外全都洗的干净

    赫连书画连夜赶到了歧南山下,山脚已经修缮好了许多的房屋,田里种植着庄稼,偶有家禽穿过,惊落一地芳华

    她的身上穿着昨夜的衣衫,被雨水打湿的衣袍被晒干又被汗水打湿,全身都透着奔波之后的气息,发丝凌乱,面容透着不正常的红晕,一双晕染的双眼混沌展开,好似大雾弥漫

    屹立在山脚的是一个身着浅紫色衣袍的女子,长发随意的束在脑后,腰间别着两把长剑,脸上带着面具看不到一丝面容,只有一双紫色的眼眸灵动的看着四周,当看到赫连书画的时候,她的眼眸一动,连忙走到她身边拉住了奔波一夜的马匹

    女子名叫箐柯,乃是赫连书画在无意中救下的一名胡人

    箐柯扶着她下了马,而后叫几步之外的士兵将马匹牵走,对她道

    “姑娘,谨老将军已经上山一夜,到现在都还没有下来,您看”

    赫连书画看着那高高屹立的山坳,未动声色的问

    “牧向呢”

    箐柯回道

    “昨夜便回了西戎调动大军,眼下恐怕已经到了边界四周了”

    “加上现有的兵总共调动的有多少”

    箐柯道

    “也不过十万,云族眼下躁动不安,必须留有大军坐守,况且,此次谨老将军来西戎并未带回玉玺,我们手中能动的大军并未多少”

    十万,许是足够,赫连书画细细算了一下,而后皱眉问

    “玉玺未带回”

    箐柯点头

    “谨老将军恐怕已猜到有事发生,此行并未带玉玺”

    若是西戎玉玺没有带回,她能做的事就很有限制,赫连书画道

    “你去帮牧向带军,今夜之前我们离开西戎”

    箐柯领命,带着几个士兵往西戎而去

    大树林宇,枝繁叶茂,灿阳透过大树洒下一地碎光,犹如剪碎的铜镜,洒落一地光影

    山中的地湿润,地上还长着高高的野草,常年没有行人走动的林间空寂高辽,想必是自她下山之后再也无人生活在此处的原因,以前老和尚走出的一条路也都被淹没在了野草中

    她住在此处几年,却极少下山,常常做的也就只有等着老和尚抱着馒头走回庙里,然后期待的打开,撕一小块丢进嘴里,慢慢品尝那其中甘甜,每当那时候老和尚就会把两个馒头全都给她,对她说他已经吃过了,她又会以她人小吃不下的借口推脱,然后一人拿着一个坐在道观门前数着天上繁星,祈祷着天上会掉馅饼的事,现在回首想想,想必老和尚在收养她的几年里都没有吃过饱饭,他那么大一个人,辛苦了一天哪是一个馒头就可以填饱肚子的

    庙前有颗大树,赫连书画小的时候就已经树立在了庙前,魁梧的高大的常年都是遮风挡雨的好地势,错开大树的高大树干,那之后就是她和老和尚最后生活过的庙,小小的,破破烂烂的,要是风雨大一些,还唯恐它会骤然倒塌,里面什么都没有,地上铺着甘草树叶,一尊大佛倒塌在中间,也不知为何老和尚会在这山上独自活了这么多年不离开

    她离开歧南之后听到了许多关于桑浒的言论,却从来没有听到一处的不好,也不知上天在看着他离开人世的时候有没有一丝的不忍和不舍,不然怎能眼睁睁看着他背负着莫须有的罪名和深深的遗憾离开

    赫连书画在老和尚的坟前找到了谨荣,他穿着走时的那身衣服,满脸胡渣,愁容满面的靠着一边的大树遥看着山脚下一条清透的小溪,听到有人靠近也不回头,他很清楚的知道能找到他的人除了赫连书画就再无他人,他的声音颓然黯哑,像是拉不起调的二胡

    “我第一次出征打仗那一年,他赫名顶顶威震天下,边疆的那些余孽见着他都是心服口服拜倒在他长剑之下,未杀敌就已获全胜,边疆的人都称呼他是王上,意思是指皇帝之上的人,我当时很羡慕他,总是想要他教我打仗的方法,他却告诉我,他从来都不爱打仗,他要做的,是要把天下变为无仗可打的天下,我当时对他很有意见,总以为他是不愿意把方法教给我们这些人,直到后来有一次,在战场上我们中了埋伏,随行的就只有几十个人,我那时候年纪小,怕的剑都拿不稳,他为我们开了一条血路,中了三箭五刀,我还犹记得他当时的摸样,抓着我的衣领将我提到了最前方,他对我说,想要当将军的人,就必须走在前头,不怕死,也不能死,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我在想啊,我这一辈子还是不要当将军了,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死了,还不如留着一条命回家看老婆孩子”

    他苍凉一笑,为以前的自己而笑

    “最后我为了活命,冲在了最前头,几十个兄弟留下了八个,而他为我们断后差点命都丢了,醒来之后却还在夸我,说我果然是当将军的料,我跟着他打遍天下,打下了一个绝世江山,打的天下无人不夸无人不赞,我以为那是好事,却不料江山需要的从不是将士,而是谋者,事出之时我还不信,圣旨送到我的手上的时候我就知道,天是会变的,人心从不是你我想的那般简单,谨宴一直怪我抛弃了谨家,抛弃了他母亲和他,可是没有人知道,我抛弃的是我的那颗良心,桑家被诛九族,四百多口人无一幸免,血染皇城那日天都被烧红,接连几天的大雨都没能洗干净地上那蜿蜒的血流,桑家手下的大军不顾阻碍突破到了皇城关外,墨岑从一开始就准备铲除桑家那条铁链,必定为此有许多准备,他找到了我,对我说只要大军有一丝动静他就必定会血染皇城,将那些人的家人杀光,他杀了这么多人,也不怕多杀几个,其中也有谨晏和他的母亲,那些人都是无辜的,没有必要为了皇权争夺丢了性命,我为此接下了大军的担子,军中需要一个人平息他们的怒火,墨岑不得已之下只有将我任命为将军,同时也将谨宴他们母子接到了宫中,行刑那日我暗中换下了桑浒将军,将他送出了王都,他当时已经有些不对劲,想必是被下了什么药的缘故,我害怕有朝一日找不到他,便想留一个信物,可是全身上下最后也只有圣旨还在身上,也就是他临死前交给你的东西,家与国国与家,其实我们的选择很有限,选择也是迫不得已,我努力的想要摆脱权势的纷争,却不料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你说,要是谨宴不争不恨,我们现在会是怎么样”

    赫连书画走到他身旁,摇摇头道

    “我不知道”

    假设的如果有千万种可能,可能会是在某一处地方开着小店过着正常人的生活,也可能是在宽阔的地方养着无数的牛羊,平平淡淡无任何纷争,每一种假设都是幸福的,快乐的,却也是赫连书画不敢想象的,若谨宴从一开始就什么都不要,就没有谨家势力的大增,也就没有她去谨家之后的事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连想象都不能想出谨宴会和我坐在一张桌子上和乐融融的摸样,连见到他也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一样”

    说着说着就咧着嘴干干的笑着,笑着笑着又被灌入的空气吹哑了喉咙,干涩的咳嗽了起来,小声慢慢转换为嘶哑的干呕,恨不得把心肺都咳出来一般,赫连书画单手拍在他的身后,无言的陪在他的身侧,谨荣摆摆手又道

    “人老了,就是这样没用,我这大半辈子也是靠着你才活到了现在,像是没了儿子倒捡了一个闺女,老天爷对我还是不薄,不然我这把老骨头早就是土里的东西了”

    “若你想见他,我们这就去,把你对我说的都告诉他,我相信他一定会明白您的用心”

    “不用了”他叹息道

    “该说的我早就说了,该明白的他也早就明白了,哪怕他有你一半的用心,早在我离开王都之时他也就该发现,书画,借着这次机会你回到西戎吧,不要回去了,你没有欠我谨家什么,是我们谨家欠了你太多东西,回到西戎,得到你一开始想要的东西,不要为了他一再的放弃你原本想要的,那不值得”

    她曾在无暇口中听到过相同的话,说她所做的一切不值得,可是哪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她孤身一人到了宣城,谨家就是她所有的支柱所有的依靠,她现在所有的东西全都离不开他们的帮助,谁欠了谁早已是分不清理不清的东西

    “这些都等我们离开这里再说,牧向和箐柯已经调了兵,不管今日是谁阻拦我都会杀出一条路,若你不想回到穹苍,那便永远留在西戎,看着我将剩下的一半归为所有”

    赫连书画拉着他的手臂迫切的道,细细的汗珠在她额角倾出,像是晨露洒在刚刚盛开的花朵之上

    作者有话要说:

    c第36章

    山高物远,树枝上传来鸟雀的鸣叫,谱出一曲躁动人心的舞曲,空气中传有山中特有的清香,弥漫在四周,山溪袅袅,水溅山石,烈阳斑驳的洒在二人的衣袖,留下盛放的金花

    远处有人家正煮着香气四溢的饭菜,滚滚浓烟通过屋顶传到了空中,幻化成无数摸样,却被惊飞的大鹰扑朔的翅膀拍散,霎时静谧一时,而后却又传出了更大的响动,惊扰了原本的宁静

    马蹄声,刀剑声,嘶吼声铮铮传出,鼓声雷动,惊到林中飞鸟

    谨荣站起身,仓促的晃动两下,而后放眼眺望远方密密麻麻的人群,大笑的道

    “当年大军在歧南对垒,为的是方圆十里的地,时至今日,竟没想到会为我一个垂死的人”

    赫连书画看着山下往旷野狂奔的士兵,摇头道

    “谨老将军,他们不是为了你一个人,为的还有谨宴手中聚集的权势,皇帝一错再错,您不能就此让他得逞”

    谨荣道

    “不管我今日是否是在西戎,也不管我今日究竟有没有叛国,他早在以前就想杀我,又岂会说放就放,谨宴有争夺之心,他为的不过是在势利不受掌控之时夺回去罢了,桑家四百多口人命就是最好的证据,我不能让谨家步当年后尘”

    赫连书画心惊的看着他

    “所以您得和我一起走,不是吗”

    谨荣摇头,抬起满是刀痕的手心,指尖微微颤抖道

    “所以说谨宴在这方面永远比你考虑得多,他从来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让更多的人丧命,他现在没有任何动静就是最好的解释,他要保的是谨家之后的所有性命,而不是我一个人的”

    他拍着她的肩膀,笑着道

    “走吧,兵不可无首,也是时候该让那些人知道西戎的主人究竟是谁了”

    衣角翻飞,似展翅的飞鸟,谨荣的背影带着半世的沧桑和落寞,他的头发已经花白,明明还是健壮的年纪,却好似已经步入垂暮,不敢想象,以那样消瘦到嶙峋的身躯,当年是如何跟在桑浒的身边打遍了天下,打出了让边疆各国心服口服的赫名

    战场如薄冰,一不小心就会掉进丧命的深海万劫不复,你必须小心翼翼,不能闭眼,不能喘息,手中长剑不停的挥砍,方能求得多活一命

    赫连书画上过几次战场,从第一次的心跳如鼓,脸色苍白到后面的麻木不仁,杀人如蝼蚁,那只是简单的过渡,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杀人就是一种自保,与良心和道德无关,当你杀红了眼,你就会发现,杀人已经是一种习惯

    她冲在前头,一刀一人,一剑一命,动作麻利,丝毫没有迟疑,自从她的右手受伤之后,她所学的剑法统统都是如何杀人,如何能在一刀便取下一个人的首级,她的手法狠辣,几乎从未失手,她将谨荣护在她的安全范围,保护着他入到了她们自己的阵营

    牧向穿着军装带着人马保护在他二人四周,安全范围之外是穹苍的大军,赫连书画叫牧向护着谨荣先行离开,她左手拿着长剑便想冲到敌营,牧向面色有异的适时拉住了她,垂着头没有说话

    谨荣从一开始就未说话,只从一旁的士兵手中夺过了一把长剑,看着上边的血迹沉声道

    “我也是多年未上过战场,也不知还记不记得如何杀人”

    他笑望着皱着眉头的赫连书画,问她

    “以前你问我我和谨宴谁比较厉害,今日你可得看仔细些”

    黄沙翻飞,四周都是嚎叫呐喊,空气中原本的花香已经在短短的时间里变成浓重的血腥味,那样的让人作呕

    他们是处在歧南山脚几里开外的一处山野,多年未有战争的山野长出了高高的野草野花,变成了歧南山上美丽的一绝,她还从来没有时间好好看过歧南山下的光景,一转眼,看到的又是尸横遍野,黄沙血河

    谨荣的面容在她眼前变得模糊,牧向的面容也在她身边变得模糊,四周的人,所有的人她全都看不清楚,天地茫茫间就像是剩下她一个人,她独自一人,像是她第一次走出西戎皇宫里的小小院子,看不到美丽的山郡看不到和蔼的人群,只有身着华丽的朝野大臣拿着刑具等着她走向死亡,像是她哥哥跪在冰天雪地磕烂了额头,血色染红了她眼里白茫茫的世界,也像是老和尚抱着两个冷硬的馒头爬上高高的山坡对着她笑的和蔼,最后却不明不白的死在小小的山头连墓碑都没有

    或许胡人是真的带着诅咒的,不吉的,不然为何在她身边的人都会离她而去只留下她一个人,直到现在,她甚至都不知道她究竟是为了什么活着

    她看不见听不见,她不想去看清四周所有的人,她全身都像是身处熔炉,又像是身处冰窖,一时冷一时热,昏昏沉沉间四周又开始变得清晰,她展望四周,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四周都是她陌生的面孔,她回首,遥遥看着远处的人群,穿过重重枷锁,她看到了猖狂大笑的太子墨傑,也看到了宫里掌权的各个大臣,而在那些人的最前头,她也看到了此时应该站在她身旁帮着谨荣逃离的人,最不应该站在她对面的人

    等我们回来

    我会去西戎,不管阻挡的人是谁,我都会带他离开西戎,你信也好不信也罢

    我一定会救他,哪怕死我也不会让他出事,就算是太子亲自带兵,皇帝亲自带兵,我都不会怕

    她突然觉得这是一个莫大的谎言,有人从中骗了她也骗了谨宴,不然,究竟会是怎么的发展才会让谨宴亲自带兵来杀他的父亲

    她不怕任何的官员,不怕太子也不怕皇帝,她可以杀天下所有阻碍她的人,却终究是没有把那些人放在谨宴的位置

    牧向看着赫连书画,心中不忍的唤了她一声

    赫连书画坐在马上,拉着缰绳的右手死死抓着,左手的长剑微微颤抖,她轻轻吐出一口气,看着前端战场那熟悉的一人缓慢的道

    “无论如何保护谨老将军离开西戎”

    “可是”

    牧向看着穹苍派出的大军和坐镇的太子“穹苍皇帝发了诏令,姑娘此举无非是要和穹苍为敌,对以后会不会”

    “不管以后,若眼下的人都救不下哪里还有以后”

    她双腿夹着马匹,拉着缰绳就往谨荣的身影追去,左手的长剑每一刀都是一条人命,她视而不见,眼中只有谨荣那因病痛瘦弱的身躯,谨荣毕竟是从战场打出来的人,手中的利器旋飞,气势逼人,不比旁人弱

    赫连书画长发翻飞,口中喘着粗重的气息,她一刀杀下谨荣身后的一个士兵,骑马到他的身旁

    谨荣拿着剑意气风发,一张脸上尽是旅人在渴死前夕找到甘泉的摸样,赫连书画心惊,她曾见到过同样的表情,在老和尚要死的前夕

    “您不可以死”

    她说“不为了谨晏你也要为了我活下去,我还没有报桑将军的恩,不可以又欠着您的”

    谨荣看着她又转首看着远处拿着气势逼人的谨宴

    “你没欠我也没欠桑将军,你陪伴他多年也照顾我多年,是你一直把自己想得太低,这么多年你陪在谨宴身边,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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