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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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连二天,胡瑜都到慈安宫为太后侍疾,但他并没有时间和一同侍疾的纯妃有什么。因为太后实在是主闹腾了,而且胡瑜侍疾第一天太后身上像被数万根针扎一样难受,叫得太惨,胡瑜以为她出了大事撩开了纱帘看到了太后那张恐怖的脸。吓得当场受不了,退了后好几步。当然,疼得痛彻心菲的太后自然是没注意,胡瑜当时还是被纯妃给扶起来的。

    对于偏爱美人的胡瑜来说,看到太后那张恶心恐怖至极的脸,自然是不愿意再次看到。但想到貌美又楚楚动人的纯妃,胡瑜还是控制不住,第二天还是进了宫。而纯妃,则是想着,宫里除了太监就是宫女嫔妃,内宫除了皇上身边的侍卫根本就见不到别的男人。而这胡瑜不但长得俊美,还颇为喜欢她。她是漂亮的女人,一直以来所有男人对她报以钦慕的眼光,而她也享受这种目光。能在胡瑜身上感受一下也是不错的。当然,这个时候纯妃还是没有想到要背叛皇帝。

    第二天,胡瑜同样没能和纯妃有什么亲近,太后的毛病实在是太多了。又加上长期不眠不休,整个人脾气暴躁,只有看到长得颇为像她的胡瑜才会好一点。胡瑜觉得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他可没忘了自己进宫的目的。胡瑜寻思,很快就想到了他以前用过的迷药,想当初有女子对他誓死不从,他就是用那种迷药把人弄到手的。这么一想,胡瑜很快就找到上次没用完剩下的迷药,第三天便带进了宫。当然,因为他是胡瑜的嫡次子,为胡雍所管的御林军自然是不敢详查。不然,这药他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带进宫里的。

    一进慈安宫,宫人马上给胡瑜请安,正巧胡瑜看到宝华端着药碗:“宝华,药给我为姑母端进去吧!”这药无论如何他一定得拿进来,不然怎么方便他在药里下药?

    “可,可是”说真的,宝华不太放心把药交给胡瑜,她要亲眼看着太后服下药才放心。宝华很小的时候便进宫了,跟着太后的时候也不过十二岁,一路从三等宫女做到一等宫女,自然帮着太后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跟她一起的许多宫女都死了,只有她和宝荣还活着,她们两个不单是聪明有心机,还懂得什么事该做不该做。太后现在病重胡家的前途未知她想着,就算她现在背叛皇太后投靠皇上,但当年先皇后的事她也有份皇上不会原谅她的。

    再者,胡雍经营多年皇上才登位几年?胡雍成事的机会可能更大一些。胡雍成功了,她怎么都能位居妃位,但如果这个时候投靠皇上,能不能保命还很难说到时候两头不讨好更悲剧。所以,虽然太后成了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宝华伺候她还是非常尽心尽力的。显然,宝荣的想法跟她一样,没有任何异常。

    宝华的迟疑让胡瑜非常不悦:“怎么?你不相信我?你要知道,若不是我在我姑母能好好喝药吗?”不过是姑母身边养的一条狗,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对于胡瑜高高在上的样子,宝华也暗恨在心,在宫里由于太后的关系除了太后在宫里无人敢对她这样。这臭小子居然敢?等她成了胡雍的妃了,定要好好收拾胡瑜。显然,宝华早已经忘了自己奴婢的本份,就算胡雍真的夺位成功如她所想封她一个妃子,怎么跟人嫡皇子斗?

    最后如胡瑜所愿,宝华递上了汤药。由于太后病后内殿没人,胡瑜下药一点也不费力气。等纯妃来的时候,太后已经晕了过去,这回,总算如胡瑜所想,清清静静的和纯妃有点什么。却不知,太后如此比醒着难过十倍,梦魇被迷晕也是一样会出现身上的刺痛比醒着更尖锐。痛苦,但却不能叫出来发泄,不是更为痛苦吗?

    拓拔睿谦知晓慈安宫里的一切,只是摸了摸案台上摆着的玉玺,看不出任何表情。吴德良对拓拔睿谦的决定有些不解,皇上是男人,就算他不喜纯妃但纯妃名义上的女人,皇上怎么会无动于衷?当真是不喜欢,所以才不在意?吴德良想不明白,当然这事他也绝对不敢问出口来。

    对于后宫的女人来说,这些日子无疑是最美好的。皇后瘫痪了,太后病重了,而胡定心还不够让她们去请安的资格。她们不用跟任何人请安,想睡到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但不好的就是,皇上除了德妃不召后宫其她人侍寝。来后宫也只是去幽韵阁看连馨那小贱人,皇上无子,若真让连馨产下皇长子那还了得。所以各宫嫔妃私下动作也是不少的,虽然都被太后派的人给挡了下来,但各嫔妃越挫越勇手段更是层出不穷。这个认知让连馨庆幸,当初她怎么会天真的以为自己能保护自己呢?

    而连馨,当然也明白是太后和皇上护着她。当然,也意识到太后护着她的原因,就算再是自己亲生的若不是由自己抚养长大,总是跟自己不亲的。明白这些,连馨有些着急,每回皇帝来的时候就隐晦的提出此事。她本来就没打算要肚子里的孩子,这么做不过是让拓拔睿谦对太后和胡家有想法而已。而且她准备陷害胡定心的事也在计划之中,但可惜的事太后和皇帝的人根本就不让任何人接触她。而她手下除了紫珀和紫玉,根本没几个可用之人。这么一来,胡定心只能着急在心,希望时间过得慢一些。

    这样的焦虑之下,连馨终于是动了胎气,宫人忙招来太医。太医一把脉只道:“盈嫔娘娘是长时间卧躺而郁结于心,只要服一帖安胎药多走动便会无事。”连馨一听,不在乎自己动什么胎气,能出去就好了。

    太后宫里派来的人得了太后的意思,只要她保护好连馨的肚子她想走到哪里去都行。当然,太后也没想到有人会明目张胆的直接害连馨。宫人得了指示,每天早上和傍晚都会有一大群人跟连馨一起到幽韵阁附近的御花园散步。当然,连馨能出宫这事,跟皇后还是有些关系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皇后手里还是有点筹码的。

    未央宫,皇后得知一切顺利,癫狂的笑了笑:“好,明日如时进行,本宫一定要连馨生不如死。”连馨一个阳奉阴违的贱人,死一万次也不足以让她消气。皇后怀疑她的瘫痪和连馨有问题,最主要的,还是不希望连馨身下皇长子。至少,不能在她眼皮子底下让一个背叛她的人生下皇长子。

    看到皇后近乎病态的癫狂,佩春无动于衷。佩冬心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出声劝道:“娘娘,您何必如此?皇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表了态度。只要您不出任何差错,皇上是不可能自毁说过的话而废了您的后位。你想,只要您身处后位,宫女依然是嫡长公主。将来不论是谁继承皇位,您都是母仪天下的皇太后。”佩冬本来也觉得皇上对皇后太过绝情,但知道皇上在大殿上说的话,思考一翻皇上对皇后娘娘还是有些情义的。

    听到佩冬此言,皇后只哈哈大笑几声:“佩冬,你真以为皇上对我有情?那不过是皇上为了堵住胡雍的嘴罢了。让本宫继续占着这个位置,不过是不让胡定心往上爬而已。皇上和胡家,早晚是要斗一场的,要么胡家胜要么皇上胜。胡家胜,本宫死路一条。皇上胜,给本宫安个罪名废后再简单不过,所以,本宫现在不想管任何事,本宫只想毁了连馨。”皇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对连馨总有刻骨的仇恨,总觉得是连馨毁了自己的一切。

    佩冬还是有些担心,皇后就算不顾自己的死活难道不顾公主的死活吗?“娘娘,您不在乎自己,难道您不为公主想想吗?她还小,若是您有什么事?您让她怎么过?再者,若是事情被人查出来,会牵连到公主的。”母子连心,佩冬不信皇后会不顾念自己的亲生女儿。

    佩冬说完这话,皇后到底是没有再笑也没有再说了。有一件事,她以前就觉得蹊跷,公主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无论男女皇上都应该是喜欢的。但皇上,不但公主出生的时候不在产房外等候,公主出生后也从来不管不问更别说抱了。公主小时候还不觉得,现在越长越大,总觉得她的眼睛很想一个人,一个她现在想都不敢想起的人。可她算过日子,公主是她和皇上大婚那日有的。但从她瘫痪以后,总是做梦,梦到的事太过恐怖,梦中的事是真是假她一点都不敢深想。

    再者,她以前操心宫务,从没有细细的想过。现在想来,皇上每次来未央宫她每次侍寝醒来,虽有感觉也有欢/爱的疲累,但身上并没有青紫的痕迹之类,和以前跟那个人欢/爱后有些不同。她一直心为是皇上不喜碰女子的身体,现在想来还是诸多谜团。有很多事,皇后越想越心惊。当年还是孩子的皇上,真的能有如此心机?还瞒过了太后?如果她想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她进宫前的事皇上是不是也一清二楚?如果皇上真的知道,那么她的结局她一点都不敢想。所以,她敢以这么直接的手段对付连馨,除了她自认能让为她办事的人保秘之外,也有一种破釜沉舟的意思。既然要死,何不拉个最恨的人垫背?

    “你退下吧!”过了好久,皇后才淡淡的对佩冬说了这么一句。佩冬走后,皇后转头对佩春道:“计划如时进行。”她本来也想多些时间为公主谋划将来,但仔细看了公主的样貌以后,皇后知道公主的命运只能听天由命了。而且皇后根本不敢拿当年的事昭告天下来威胁拓拔睿谦,人到要死的时候才会记起以前的事,她的爹娘虽然各有不好,但还是非常疼爱她的。当年家里事发,皇后不敢求情,是担心后位不保,还好最后皇上念着她爹的功劳顶着胡雍的压力只是让他们发配边关。若是她惹怒了皇上,只怕家人的性命不保。至于公主,知道护不住,她只能祈求皇上的心够仁慈,不然她也没有别的办法。至于她有胆子敢对连馨的肚子动事,是隐隐知道皇上根本不在乎连馨的肚子。皇上真正在意的,怕是送出宫去的贤妃,不许贵妃。不得不说,皇后所有的智慧全用到这个点上了。许多事,不到绝境的时候是想不明白的。等想明白的时候,许多事情已经晚了。

    不过晚些时候,皇后又想了想佩冬的话,想起公主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孩子心里终究是有些不舍。看了看佩春道:“佩春,让人去请皇上到未央宫来一趟。”无论行于不行,试一试总是好的。皇上,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杀她的。

    没多久,拓拔睿谦真的来了,面色冷漠的看着皇后像看一个从不认识的人。拓拔睿谦没有爱过皇后,但对于这个自己准备听从母亲遗言爱的结发妻子,在成亲之前和成亲之夜和别的男人有染并生下子女的女人。他只觉得恶心,还有侮辱和羞耻。太后的心是怎样的扭曲,才会想出这种让人比受伤更痛苦的方式来对付他?每次看到皇后,他就觉得痛苦,比受伤更甚。皇后之于他,不是什么妻子母仪天下的人,只是一个让他伤痛的存在。

    “臣妾参见皇上。”看到拓拔睿谦如此神色,皇后只能淡淡的苦笑一记。当初,知道自己不洁,偏偏还为了贪恋荣华富贵抛弃和自己有肌肤之亲的人而进宫。皇上如此对她,这算不算自己给自己的报应?不对,皇上还没给她任何报应,甚至都没让她死。

    “皇后身体不适,不必在意这些虚礼。”说完,拓拔睿谦不动如山,显然一点没兴趣问皇后为何请他来此。皇后无法,只得哀求的出声道:“皇上,饶公主一命好吗?她只是个孩子她什么都不知道,您就当臣妾这些年为皇上尽心处理宫务的奖赏好不好?”皇后本想装傻,说不定皇上会不知道公主是谁的孩子。但那个恐怖的梦越来越清晰,又听了佩冬之言,皇后不得不做打算。

    拓拔睿谦淡笑一下:“皇后在胡言乱语什么?什么饶公主一命?朕听不明白。”呵~~看来皇后是想起些事来,这样也好,比让她痛痛快快的死要好上许多,很多些就不信皇后敢说出去。

    “皇上,您知道的,您都知道的,臣妾只是求您,只要您保公主一命你让臣妾做什么都可以。”

    “皇后”拓拔睿谦突然叫了一声,皇后吓得停住了所有表情和动作。拓拔睿谦又继续出声道:“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和太后给后宫的女人在膳食里动了多少手脚?朕不说你们以为朕是傻子吗?尽心处理宫务?有几样宫务是你做的?你以为朕真的不清楚?所以,朕不希望从皇后嘴里在听出任何话。”说完,拓拔睿谦站了起来,看着皇后淡淡的笑了一下,那笑仿佛能融了寒冰一样。但拓拔睿谦又很快的低下头,稍微靠近皇后冷声道:“你不应该进宫,或者在进宫之前就应该先想好自己的下场。这个时候你来求朕,你以为你是谁?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说完,拓拔睿谦转身走开了。

    皇后整个人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没过多久便哈哈大笑了起来,没想到这几年以来她做的所有事都在皇上眼里,而她像个戏子一样演着皇上为她写好的戏。可笑,真是可笑的“皇后娘娘”。她当年怎么会天真的以为,一个残破的身体能母仪天下甚至是助自己的儿子成为皇帝而自己位居皇太后?可笑

    拓拔睿谦走出未央宫,屏退身边的人只带着吴德良一个也不让吴德良掌灯。走到冷宫的位置,拓拔睿谦推开大门走了进去。进了一座名为萧月宫的冷宫,让吴德良等着一个人走了进去。拓拔睿谦走进萧月宫,整个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蹲坐在萧月宫门前的空地上,蜷成一圈低声道:“娘,对不起,孩儿没听你的话。但孩儿一定会明白自己心里真正所爱的人,跟她白头偕老。”但那个人,不是皇后,不是太后为我选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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