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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8.又挂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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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说起来杜夫人越发没好气, 正主儿都抓着人家小手不撒开了,还转个什么, 她只要一回想起督军当时的满意劲儿就一阵头疼。

    她急急出声道:“画琅, 你把你捡的那信给我。”

    画琅连忙把在花园里捡到的信递了过去, “这是那位大小姐掉出来的, 可上头的名字却是那位三小姐的。”

    杜夫人本就信命理这回事儿,拿了仔细研看, 越看越不对劲。

    她打开了抽屉, 拿出沈黎棠送来的八字一比对,完全风马牛不相及。“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应该没这个胆子蒙骗吧?”画琅说的是个疑问句。

    正是这时候,杜聿霖在外面叩了叩门。

    “妈, 在歇着么?”

    画琅听出声音主人,立刻转了话头,轻快地说:“夫人, 今天二少回来得早, 可要及早准备晚饭?”

    “嗯,去吧。”杜夫人把那红纸飞快收起,一边应了杜聿霖,招呼人进屋来,“你上回拿来的西冷红茶怪好喝的, 我送了马太太那儿两盒, 剩得不多, 回头再给我捎点来, 用得上。”

    杜聿霖却没有闲话的心思,开门见山直问:“大哥和沈家那姑娘的婚事定了?”

    杜夫人怔愣,“定了,怎么了?”她似乎是觉得有些奇怪,又说:“这事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父亲那里早有盘算,如今见上一面,不过是商定具体的事宜。”

    杜聿霖明显脸色不大好,“我不是说了,任何人都可以,就那沈家姑娘不行。”他站起身直视杜夫人,眼神里那一瞬的阴郁无所遁形。

    杜夫人打心底里骇了一跳,他这副样子让她想到十几年前他养的那只小猫死那会儿。那小猫很通人性,也爱黏他。督军怕他玩物丧志,趁他不在就把那猫给毙了,回头聿霖放学回家一个人什么话也没说,就在后院埋小猫尸体。

    应该说,自那之后杜聿霖再没提过要求,性子倒是越来越刚硬,跟他爸几乎是一样。

    杜夫人叹气:“你爸决定的事,你觉得有更改的余地吗?”

    杜聿霖面无表情,头部微不可见的划出弧度,似乎是向杜夫人致意告辞,一声不吭就抬腿离开。

    画琅守在门边:“二少,厨子备下了您爱吃的菜,您这么快就要走了么?”

    杜聿霖连看她都没看一眼擦身而过,裹挟着一身森冷寒意。

    画琅怔怔,回过头就看到了伫立在房间里的杜夫人,呐呐唤了一声:“夫人”

    “随他去。”杜夫人的声音有些沙哑,气声弱了下去,她站在窗子前,正好能看到杜聿霖迈出去的颀长身影。

    “我这个当妈的能不为了他好,可c可你也得体谅我的难处啊。”前半句像是对画琅说的,可后半句就转了杜聿霖。

    似乎不是她该听的,画琅低垂下脑袋,暗自解读。

    “夫人,您上回不是让我去找算命的,这生辰八字改没改套不出话,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位沈副部长的夫人前后去了两三趟,对这事儿格外上心。”

    “你的意思是”

    “那位夫人还合了二少和沈家大小姐的八字,所以今儿掉到这儿的八字,指不定是谁的。”画琅附在她耳畔悄声说道,唯有自己知道那一刻声音有多恶毒。

    杜夫人的眼眸陡然一沉,确实也没想到有人会把心机用在她身上,看起来还是有备而来,顿时对沈黎棠这大女儿再没了好感。“做父亲的卖女求荣,做女儿的攀龙附凤,一家子什么玩意儿。”

    杜夫人阖眸,像是疲倦,“行了,我知道了。”她又想到了杜聿霖出门前那古怪态度,总觉得有些不大妙,“算了,不想这些了。这事既然定下了就早点操办,不管大事小事都仔细着点儿,别落人口舌。”

    “嗳。”

    ——

    沈南瑗是一大早被热醒的,原该是秋天了,不知道天气怎么又返热,闷得不行。

    她又冲了个澡,穿戴好才施施然下楼。

    周六休息。

    沈黎棠和苏氏正兴奋说着什么,看见她下楼,热情招手道:“昨儿个睡得好不好?”

    沈南瑗摇头,搁在桌上的手腕适时露出一截,正好是昨儿个被杜聿航掐红的印迹。默不作声的小可怜包模样。

    果然,沈黎棠一看这个就瞪了沈芸曦一眼,后者眼睛红红的,似乎已经哭过一顿。

    “老爷,您看这款如何,样子简单大方,又不落了俗套。”苏氏连忙温柔挽住了沈黎棠,两人选的恰是沈南瑗婚礼需要用的请帖。

    沈南瑗拿汤勺舀着热粥,明白这事是真的定下了,而且日期就在两个月后的八号,黄道吉日。

    正走着神,手腕似乎被人拿捏住了,不过动作轻柔。

    沈南瑗顺势看了过去,就看到李氏有些担忧的神情,“是那杜家大少抓的?怎的——”这么野蛮?

    “他不是故意,不过还留存着小孩心性,没注意手劲儿。”沈南瑗替杜聿航辩解,此举得到了沈黎棠抽空投来的一记欣慰目光。

    “都说沈家大少智商留在了七八岁,看样子是真的咯?那不就是个傻——”沈芸芝则要口无遮拦的多,沈芸曦要拦都没拦住。

    沈黎棠当即一拍桌子,“吃饭还堵不上你嘴!要不想吃就干脆别吃了,跟你姐一块去学院帮忙。”

    “我还没吃”饱。

    沈芸芝一缩头却是不敢说了,她知道说自己又说错话了,瞥见姆妈不高兴的脸,只得蔫巴巴放下饭碗跟着大姐出门。

    沈黎棠似乎还不解气,其实也是碍着沈南瑗在,偏偏沈南瑗从坐下就没有多说一句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把自己昨天在车里的那番话听了进去。

    再瞧着那张神似白氏的脸,就好像狂风暴雨里的一朵小白花,柔弱无依,配杜聿航唉,他又叹息了一声,心底愈发不是滋味。

    “爹,我今天想出去转转。”沈南瑗似乎和沈黎棠心意相通,在他希冀她能提出什么要求来弥补一下心里愧疚时就提了出来。

    “该采买的自然有人采买,你这亲事都已经定下,剩下日子应该跟着”苏氏立马接口,突兀看到了沈黎棠变幻了的脸色,意识到自己似乎太过于冒进了,心思一转,换了个说辞:“督军府有督军府的规矩,越是名门望族规矩就越多。老爷,您说是不是?”

    沈南瑗吃了半碗鱼片粥,差不多是个半饱,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这请求令‘父母’不合,她稍稍低垂脑袋,情绪不如刚下来时那会儿明媚。

    沈黎棠当下就心软了,“该学的是得学,不过也不急这一刻。”他顿了顿,正要继续就看到沈南瑗望着李氏的方向,临到嘴边的名字就改了,“那就让三姨太带南瑗出去逛逛,梨园看看戏也不错,出去玩身上带够钱。”

    沈南瑗露出笑容,“谢谢爹!”

    沈黎棠心神一晃,又觉得自己此举英明无比,合着南瑗在这个家两月,何不让她开开心心出嫁,往后也能更心甘情愿为自己。

    苏氏在沈黎棠点了李氏时那得体笑容僵在嘴角。

    不同于苏氏的内心郁郁,沈南瑗走出沈公馆时揣着兜里的银票心情大好。

    “南瑗,你想先去哪儿,这儿八大景,咱们先从最远的走,估摸一天还走不完。”李氏带着冬儿,说实在的,她还没被这般委以重任过,莫名有一种紧张。

    “我都不熟,有没有泷城的地图啊,有地图看得更直观点。”沈南瑗朝自己的目标更进一步,眼底盛了细碎狡黠。

    “这也许前面书店那有c有介绍一类的罢?”李氏也不大确定,毕竟她大字不识一个,只听沈芸曦说书店是知识海洋,什么都有。

    沈南瑗兴奋地像个孩子拉着李氏往书店去,身上的黄黑相见的格子裙配素白的衬衫,咖色的圆头皮鞋,裙子被风吹得鼓鼓的,像极了夏日里盛放的花,令周遭都宛若褪色了一般,只剩下她明媚的笑靥。

    李氏正惊叹,就听到汽笛声逼近,她下意识伸手想把人拉到身边,却发现为时已晚。

    沈南瑗被人一把抱起扔进了敞篷座驾的副驾驶,动作有些粗鲁。

    她刚‘啊’的惊呼一声,就看到那人跃进了主驾驶位置,和她几乎是面贴面的距离过去,那一双深邃眼眸盯的她后背一紧,心生恐惧。

    “杜c杜杜杜聿霖!”

    “坐稳了。”杜聿霖说完就发动了汽车,一下向前滑出了十多米,留给街边的人一排尾气。

    “这也怪不得我,我跟你耗不起,咱们以后可千万别再见面了!”

    她用足了力道,深怕打不昏他,这会儿却担心真把人给打死了,颤巍巍伸出手探了探他鼻息,发现有进出的气儿才彻底松了口气。

    可整个人又被一股力道定住,正是从手腕传来。

    沈南瑗惊得差点魂飞魄散,低头才发现是杜聿霖刚才昏过去前抓着了自己的手腕。她费了老大劲儿才扒开,当即抓起自己的包袱就跑。

    幸好,书里对督军府有详尽的描写,她略微回忆了片刻,知道柴房紧挨着厨房。

    而为了采买方便,厨房的后面有一道侧门。

    天色刚有点暗下,远远飘来饭菜香,沈南瑗咽了咽口水,一刻都不敢停地往侧门的方向逃。

    好在正是饭点,厨房的下人们各司其职都在忙绿着。

    沈南瑗主角光环上身,完美避开,成功来到了后门。

    看着督军府外的广阔天地,喜不自胜。

    好好的时代女性,死都不会做金丝雀的!

    沈南瑗隐在暗夜里,疾步行走。她盘算过了,这时间城门早就关闭,今晚她得找个合适的落脚地,明天一早就出城去。

    “唉哟——”一道上了年纪男人声音连声呼痛。

    “对不住对不住。”沈南瑗仓皇逃跑没看着人,她连声道歉,正是要走却突然被人又一次拽住了手腕。

    “这翠玉镯子三小姐!唉哟,我可找着您了,太好了!”

    这中年男人?

    沈南瑗还没有看清楚对面人的面孔,却见他又猛地一回头,兴奋地朝巷子那厢大喊:“老爷,老爷,找着三小姐了。”

    不远处的亮光,越晃越近了。

    沈南瑗心一晃,使劲挣脱了他,拔腿就跑。

    可是并没有跑出多远,便被两个年轻的下人给拦住了。他们不敢近身,却一前一后拦住了她所有的路。

    身后是气喘吁吁的沈黎棠沈老爷,他气急败坏地喊:“南瑗,你跑什么跑?”

    沈南瑗见无处可逃,只得僵硬着后背转过了身,惊喜似地喊:“爹,真的是你啊?爹,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着你了!”

    这下,为何跑就不用解释了,当他是坏蛋了呗。

    其实不用当,沈南瑗压根儿就没觉得原主这爹是个好蛋。

    妻子难产而死,转脸就娶了妻子的闺蜜。

    说起来是续弦,且二婚的妻子还带了一双女儿嫁了过来。

    旁人都以为沈老爷大度,肯替续弦的妻子养育孩子,可只有那对儿狗男女知晓,那双女儿本来就是沈黎棠的。

    可怜原主好好的一个沈家嫡出大小姐,一下子变成了三小姐。

    也就只有原主那个娇滴滴,才会如此心大,把爹还当亲爹。

    有了后娘,爹连个路人都不如,路人至少不会无缘无故就想要害她。

    沈南瑗逃跑的计划胎死腹中,从这一大天的经历来看,她决定暂时不挣扎了,先回沈家,从长计议。

    那厢,沈黎棠提着灯笼,疾步走来,这下子光线亮了许多。

    不止沈南瑗看清了自己这亲爹的长相,就连沈黎棠也看清了许久未见的女儿。

    只见她粗布蓝裙也掩盖不了的风华绝貌,不由心中大喜。

    喜的是自己这一注下对了。

    这个养在乡下的女儿一定能得到督军的青睐。

    督军是老派人,能看上眼的也是这般循规蹈矩的女孩,这督军府的大儿媳,非南瑗莫属。

    想他沈黎棠一生得了四个女儿,其他的三个都娇养在身边,没曾想,倒是这个与他并没有多少父女缘分的老三,派上了大用场。

    一时间感慨万千,沈黎棠也忘记了她方才拔腿就跑的事情,只当她是谨慎小心。

    瞬间慈父上身,舒展开了眉目,和声细语:“南瑗啊,可是急死为父了。太太不是去信同你说好了,让你在城门边等管家接的?”

    沈南瑗细声细语地说:“女儿原就是在城门边候着,只不过城门骚乱,来了队士兵,还打死了一个人,大家都跑了,女儿没有见过这种阵仗,吓得也随那些人一块儿乱跑,这就迷了路,叫爹担心了。”

    督军府的二少爷今天在城门边击杀了一个北方来的细作,这事儿早就传的满城风雨了。

    若不是因着这个事情,他且不会如此慌张,亲自出来找人。

    沈黎棠心里埋怨苏氏这件事办的有失偏颇,但面上并未表露,他持了她的手,说:“无妨,走,咱们这就回家。”

    沈南瑗一路被这便宜父亲牵着手,总算是理解原主为什么会被亲爹哄骗了。

    沈黎棠自出现以来的表现可圈可点,很好地演绎了自己这个慈父的身份。

    只不过,沈南瑗不吃这套。还未进家门,先把沈家的家庭状况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沈黎棠的续弦姓苏,原名叫苏沫儿,后改名苏茉莉。

    最喜欢的就是穿着浅蓝色底绣着白色茉莉花的旗袍,自以为人如其名。

    苏茉莉和沈黎棠一共生了四个孩子,三女一男。

    其中大女儿沈芸曦和二女儿沈芸卉是婚前生的,对外宣称不是沈黎棠的孩子,倒是姓了沈黎棠的姓氏。她们一个十七岁,一个十六岁,都比沈南瑗大。

    老三沈芸芝和老四沈元阑是一对儿龙凤胎,比沈南瑗小上一岁。

    除此之外,沈黎棠还有两房姨太太,分别是薛氏和李氏。

    薛氏是唱花鼓的,在泷城一带颇有艳名。

    李氏的来历简单,好像是泷城乡下的姑娘,不知怎么就被沈黎棠看上,讨回了家。

    走了不多时,便到了沈家。

    沈家的院子很大院墙也高,欧式的两层洋楼,从外间看,灯火通明。缠枝纹的大铁门,花园别致敞阔,镶嵌套色玻璃的满洲窗在光影作用下,剔透玲珑,小有气派。

    可这房子也是用原主外公的家产换来的!

    就沈黎棠一个落魄的书生,要不是原主的亲娘看上了他,嫁他之后,捐了个官给他做,单凭沈家原来的家财,想要置办这么大的宅院,沈黎棠就是自己再奋斗两辈子,也不成。

    只是官越做越大,人也越来越贪。

    沈南瑗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要卖女求荣的便宜爹,她立在沈府的门前呆了片刻。

    沈黎棠只觉身后的人顿住了步伐,只当她是怯生,扭头笑着说:“南瑗莫怕,这也是你家啊!”

    沈南瑗偏了头,故意道:“可南瑗不是在这里长大的。”

    沈黎棠的脸色僵了一下,不自然地说:“你是幼时身体不好,算命的瞎子说只能粗养,若不然就会长不大。如今,爹爹的南瑗已经长大了,往后啊,爹爹的家就是南瑗的家。”

    “爹”沈南瑗假装感动,心里正在作呕,却听沈家的大门“吱”了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看起来颇为时髦的妇人,妇人的身后还立着小姐和丫头。

    沈南瑗悄悄地打量了一下,便知道正当中穿着格子旗袍的人正是苏氏。

    苏氏今年至多三十五岁,半老徐娘,风韵犹存。

    她拿着帕子的手拍了拍心口,柔声道:“老爷,这就是南瑗吧!阿弥陀佛,谢天谢地,老爷今晚要是不把她找回来的话,我定会寝食难安啊!”

    沈黎棠还在气她办事不利,冷着脸“嗯”了一声,便牵着沈南瑗踏进了屋里。

    哼,苏氏明知南瑗对他有多重要,竟还敢如此怠慢,可见是舒坦日子过的久了,已不知自己的身份。

    苏茉莉心知沈黎棠对自己颇有埋怨已不止一日了。

    那日,沈黎棠兴高采烈地回来,说要把芸曦嫁给督军府那个傻儿子,她以芸曦的脾气不好一口回绝时,沈黎棠便对她埋怨上了。

    可笑,她花了那么大精力去培养的长女,可不是为了去给一个傻子当媳妇的。

    就算是督军的儿子那又怎样?

    督军还有另外的儿子,家业断不会落到一个傻子的手中。

    苏茉莉尴尬地笑了一下,不理会身后的二姨太幸灾乐祸的表情,仿佛根本没有将沈黎棠的故意冷落看在眼里。

    她热情地又说:“南瑗啊,饿了吧!”

    “陈妈,赶紧上菜。”她又朝厨房的方向喊了一声。

    殷勤爱怜地仿似沈南瑗的亲生母亲。

    冷不丁,从黑暗走到了光明里。

    沈南瑗适应了片刻才瞪大了杏眼。

    沈家的装饰果然豪气,铺地毯摆瓷瓶,还有一架黑色的钢琴坐落于客厅。

    沈南瑗故意稍显拘谨,小家子气似地抠了抠自己的衣襟。

    这时,陈妈领着厨房的刘嫂端上了晚餐,路过沈南瑗身边,客气地说道:“三小姐,您请那边坐。”

    一直都不曾说话的沈家儿女们,原本全都坐在沙发上面,瞧着她,像看什么稀罕物一样。

    却因着陈妈的称呼,炸了锅。

    其中一个梳着两根辫子穿着粉旗袍的圆脸姑娘不悦地大喊:“她是什么三小姐,我,沈芸芝才是这个家的三小姐。”

    洗手间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老二沈芸卉赶忙拉了下沈芸芝的手,示意她噤声。

    沈黎棠从洗手间中出来,接过佣人递来的擦手巾,清了下嗓子说:“好了,开饭吧!”

    ——

    督军府。

    杜聿霖揉着后颈幽幽转醒,暴跳如雷地下达了封口令。

    “去告诉府里见过那丫头的下人,堵紧了嘴巴,不要乱说话,否则挖了他们的眼睛。”

    许副官一凛,军靴跺地,道了声:“是!”转念又道:“少帅无需担忧,见过那姑娘正脸的只有门房的小六。”

    “堵紧了他的嘴!”

    “是!”

    杜聿霖思了片刻,又说:“给我全力搜捕,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带回来。”

    “是。”

    “等等,要活的。”杜聿霖转眸暗沉,声音里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冷峻。

    “作为初学者,你的表现很棒,或者我该问问,你从哪儿学的武术?”他玩味勾起嘴角,“乡下还有武馆?”

    沈南瑗微微垂眸,不动声色地说:“乡下有避难的武师住过一阵学了点皮毛。”

    杜聿霖不置可否,他走到酒柜前,拧开了喝过的半瓶红酒盖子,醒了半杯,轻轻摇晃着。

    沈南瑗望着他的方向,似乎是无声抗议他的专|制看着他喝下了那杯红酒,默默在心底数起了数。

    五八一百零一。

    杜聿霖走到了沙发,揉了揉额头,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酒,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却一歪头睡了过去。

    沈南瑗一直吊着的那口气,这时候才彻底松缓了。

    她蹑手蹑脚靠近了点,看着杜聿霖毫无防备昏迷的俊脸,当即果断拎起包包转身出门。

    开玩笑,知道杜聿霖是头狼,她早做了准备,包里的粉扑罐装的是迷药,为了把杜聿霖药过去,她整罐倒下去的!

    沈南瑗也是赌,一出门,稳住了脸上神色,一脸若无其事地蒙混出去。

    康山别庄是杜聿霖的住处之一,配的也是他的人,不过时间紧凑,大家只知道二少带回来个女人,却不知是个什么身份,也因此方便了沈南瑗出走。

    而山庄门口,停着杜聿霖来时的车,许副官却不在,是个年轻的后生,看到沈南瑗行了礼。

    沈南瑗原本打算绕过去离开,等经过的时候突然改了主意,“二少让你送我回家,沈副部长家。”

    “是。”

    沈南瑗坐上了车,心里庆幸得意,康山别庄离城远着,没有了车,看杜聿霖怎么办!

    汽车的尾灯在夜里亮起,投射两道光影,尘土飞扬。

    在车子投身入黑暗后,别庄二楼主卧的窗户打开,杜聿霖站在窗帘旁,点着一根烟。

    他从不喝开过口的水酒,即使是在自己的家里。沈南瑗的动作他在浴室那看得清楚,就是想看她的后招。

    结果,那丫头跑了。

    在继第一次敲昏他之后,又一次出乎他的意料。

    他想起了在梨园时她利落果决的身手,以及飞身扑来时的眼神,裹挟着他自己身体里越来越浓烈的欲望,陷入了沉思里。

    沈南瑗在车里连着打了三个喷嚏,心底涌上不祥预感。

    自己好像又作死了一次,但好过让杜聿霖囚在山庄里,只要回了家,好歹沈家还能提供点庇佑罢!

    她跟司机道了谢,飞快走进了沈家,仿佛回了家,才能彻底安了心。

    此时已经是半夜,给她开门的佣人都睡眼惺忪的。

    静悄悄的客厅里却坐了个人,那人见着沈南瑗就来了精神,一双铜铃儿眼放着光,“嗬,沈南瑗,你还晓得回家了!跟人私会到深夜,你还知不知羞耻了!”

    沈芸芝的声音很大,她带着报复的快意,就是要惊动所有的人。

    尤其是这个家的家长沈黎棠。

    她还要姆妈和大姐看一看,她可不是没脑子的。

    姆妈整天觉得大姐哪儿哪儿都好,可大姐还不是被这乡下来的给欺负了。

    今儿,就且瞧她的。

    沈南瑗原本就做好了回家接受盘问的准备。

    可饶是如此,也没有想到第一个朝她发难的居然是沈芸芝。

    客厅里并没有其他的人,联想到前两次沈黎棠带人出门寻她的经历难不成沈黎棠又带人寻她去了?

    沈南瑗的脑瓜子转的很快,她在想一会儿要怎么和沈黎棠扯这件事情。

    遇到故人是肯定不能说的,还有三姨太那里,不晓得是怎么跟沈黎棠说的。

    沈芸芝见她不出声,以为她心虚,又高喊:“我沈家才不要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阿爸,三姐同人私会这么晚才回家,阿爸你快出来啊!”

    沈芸芝这直白的操作,让沈南瑗一窒。

    不过这倒提醒了她,原来沈黎棠是在家里的。

    他没有出门寻她,多半是李氏从中做了些什么。

    联系到这许多日,李氏表现出来的善意,沈南瑗便把赌注下在了她的身上。

    在沈芸芝锲而不舍地叫喊下,楼上终于有了动静。

    先是苏氏穿着丝绸的睡衣推开了房门,不悦地道:“芸芝,你在鬼叫什么?”

    这呵斥在沈南瑗看来假的要命。

    而且更像是这母女几个串通好的。

    沈南瑗不吱声,且等事情再发酵发酵。

    毕竟她此时还没有出手就赢的机会。

    苏氏下了楼,眼睛也终于从沈芸芝的身上挪到了沈南瑗这里。

    她端着主母的架势,责问道:“是啊,南瑗,你怎会这么晚才回来?三姨太可是早就回来了!”

    沈南瑗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哦,三姨太呢?”

    她一点都没有向苏氏交代去了哪里的架势。

    沈芸芝继续高喊:“阿爸,阿爸,三姐不服管教。”

    别说沈南瑗了,就连苏氏都被女儿这种小孩子的直白告状方式给吓到了。

    转念一想,没准儿这样真把事情办好了,索性由她。刚好,大闹一通,搅坏了二姨太的好事。

    沈黎棠出门应酬,喝的半醉,也是天黑时才到家。

    苏氏那会儿就想和沈黎棠说起沈南瑗的事情,可沈黎棠醉醺醺的却被二姨太勾|引,不等她借题发挥,就转身进了二姨太的房间。

    那二姨太薛氏进门多年,一直没能生下一儿半女,可不是绞尽脑汁痴缠沈黎棠。

    可她也不想想,沈黎棠醉酒醉成了什么样,莫说薛氏没有生孩子的命了,就算有,她也不怕喝酒影响生出个傻子!

    苏氏这一走神,就走的有些远了。

    她自负自己尚有风韵,也深信沈黎棠对她是有感情的。若不然,当初也不会扶她当正室太太。

    只不过,男人的感情啊,做不得数的。

    当初哄她的时候,什么誓言都发过,可现在呢,有了两房姨太太,每月睡在她房间里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其余的时间不是和姨太太们睡,就是在外面鬼混。

    沈南瑗等了半晌,苏氏居然默不作声了。

    她心里觉得奇怪,就见苏氏的脸色一会儿一变,不知在想什么居然想到了出神。

    说来也奇怪,沈芸芝都叫了这半天,沈黎棠还是没有动静。

    二楼,沈芸曦和沈芸卉手挽手立在门前,冷冷看戏。

    就连那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沈元阑,手里握着书册,都站在在了他的门前,满目的焦虑。

    沈芸芝见二姨太的房门仍旧紧闭,咬了咬牙,豁出去了:“沈南瑗,我今天就替阿爸教训你。”

    说着,她扬起了手,作势要打。

    只不过,沈南瑗的反应更快,抬手挡了一下,好死不死,沈芸芝的手打在了她的伤口上。

    沈南瑗顿时疼的脸色一白。

    沈芸芝一击不中,却得了机会又开始叫了:“阿爸,快出来啊,要打死人了。”简直没完没了。

    楼上的沈芸卉看不过眼,悄悄地碰了碰沈芸曦,示意她去敲二姨太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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