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白猿

    第九章白猿

    刘大牛怒火上冲，只觉几人嘴脸无比丑恶，心道：“老子就是把命拼了，也不可能叫你姑奶奶！”大声道：“姓雪的！等你嫁到我家，老子天天揍死你！”

    雪莲并非姓雪，突厥人名前姓后，她全名叫做雪莲和合木，刘大牛却不知道。

    众人见他恼羞成怒，对望一眼，雪莲道：“你答应了？好罢！为免你输了赖账，你发誓。”

    刘大牛道：“我刘大牛今儿发誓，跟他们一起猎杀大猿，依照刚才约定，要是我输了，一辈子看到雪莲就叫姑奶奶，要是说话不算，就降个雷劈死我！”接着道：“你也发誓！”

    雪莲伸出三根葱白手指，道：“我雪莲·和合木今日向长生天立誓，若刘大笑胜了此场比赛，我雪莲愿嫁他为妻，一生以丈夫为重，不得有半点不忠之心，若违此誓，请阿拉真主惩罚。”

    她誓言尚未说完，李庚已觉不妥，其势又无法阻止，暗暗叹息，心道：“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赢，否则雪莲岂非成了他人娘子？”

    刘大牛听完，道：“这次参加几个人？”

    雪莲道：“我，李庚c吴楠，就三人。”

    刘大牛道：“那他们输了又咋算？”

    李庚一怔，怒道：“你这小子如此轻狂，当真不知天高地厚？”

    吴楠道：“李庚，既然是赌，自然要公平，你说，我俩输了又如何？”

    刘大牛道：“好汉子！你们输了，就叫哥一百声爷爷。”

    吴楠听到刘大牛夸赞，正要欢喜，又听他如此侮辱之言，怒火上冲，道：“走罢！”

    雪莲道：“提前说好，我们三人之中，无论谁杀死大猿，你都算输。”

    刘大牛一怔，道：“凭啥？你们三个人，我就一个人！”

    雪莲道：“谁愿共享成果都请自便，你不妨问问他们，谁愿同你一路？”

    刘大牛鼻子差点气歪，心道：“我发誓前你不说，等我发完誓才说，你不是明摆着骗我？狡猾的贼丫头，这俩人都是你带来的，我还用问？”想到这里，暗道：“他妈的，我发誓算个球？就算歃血为盟，有个叼用？你给我挖坑，等下哥直接回去，来个死不认账，你能把我咋地？”

    雪莲见他不语，暗暗欢喜，道：“走罢！”

    一行足迹顺着林间小道，径直上峰，刘大牛望着三人背影，一时举棋不定，心道：“我要是不去，这几个人回去一宣扬，说我是她灰孙子，哥这脸往哪里放？不行，这个灰孙子当不成。”

    沉吟一会，往山上走去，暗道：“哥在雪山的时候，俩狗熊的都能打死，一个猴子，有啥好怕？”转念又想：“这次比箭术，不能用手打死，得用箭。”

    越走越高，林子也越来越密，枝头结着冰雪，晶莹如玉，景色无比动人。

    雪莲等人上山数丈，身子隐入树丛，再也不见。

    刘大牛跟随足迹，心道：“猴子一般住在树上，吃野果呢，这里冰天雪地，哪来的野果？没有野果，哪来的猴子？”

    忽听吱吱声响，唐符胜跟了上来，道：“大大大侠”

    刘大牛道：“停！你不好意思唱歌啊？我来唱。”扯开嗓子吼道：“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牵手荡悠悠”

    唐符胜先是吃了一惊，后来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刘大牛道：“你看，我都没不好意思，你就想说啥，直接唱出来！”

    唐符胜点了点头，唱道：“大侠你跟他们，胡乱打赌瞎胡闹，此山冰封又雪飘，何来猿猴山中闹？只怕猎猿事假闹矛盾，天黑不归惹人言，大侠一代天骄若宗于，岂与顽童毕畅云，如此皆为不世世，坐叹空楼欲语寒。”

    他唱歌果然甚为流利，刘大牛一字一句听来，半点不懂，满脸茫然之色，道：“你唱的是啥意思？”

    唐符胜愕然道：“大大大侠”

    刘大牛插口道：“跟你说唱出来，你咋又忘了？”

    唐符胜道：“对对不住”接着唱道：“大侠跟随顽童胡闹，却不知山下还有多少事端，这个山上没有一片绿叶，怎会有猿猴？显然是他们在骗大侠，大侠明明聪明睿智之人，为何偏偏上当？不以有用之身报效国家，却来山上胡乱玩耍，岂是宗于之流一代名臣所为？”

    刘大牛这次听明白了，笑道：“我当不了官，能自由自在的就行，嘿嘿，快别说啦，再不去找猴子，我就成雪莲的灰孙子啦。”转身而去。

    唐符胜跟在身后，颇为吃力，此地甚是滑溜，他险些摔倒。

    刘大牛伸手拉住他，见左侧地势颇为平缓，一行细细足迹，并非人兽，似是何物拖行痕迹。

    他往北走出十余丈，忽听一人惊呼，似在东北角不远处，不及思索，拉着唐符胜疾奔而去。

    远远看到一块黑点，身躯庞大，俨然不是人类。

    他足下放轻，小心翼翼过去，离那物尚有三丈，足上一紧，跟着身子被倒提而起，脸上雪花滚落，丝毫不知怎么回事。

    唐符胜被刘大牛拉着手，一同吊起，他手臂几欲断折，叫道：“大大大”越是情急，越是说不出一句话。

    刘大牛松开手掌，嘭的一声，唐符胜掉在地上，那团黑点忽然起身，一人哈哈笑道：“人道刘大牛如何了不得，我瞧有限的紧，否则我等略施小计，他就手到擒来。”

    此人正是李庚。

    原来那块黑点，乃是三人藏身一块大布之后。

    刘大牛脑中充血，一时不知如何辩驳，见腿上绑着绳索，伸手去解，哪里够得着？

    雪莲笑道：“无赖，叫我姑奶奶！”

    刘大牛道：“凭啥？你找到大猿了？我的赌还没输呢。”

    雪莲笑道：“你没输？你吊在此处，我们去猎杀大猿，你说输没输？”

    刘大牛大怒，道：“你们好卑鄙！把我绑这里，我咋赢？”

    雪莲道：“你还想赢，嘻嘻，等着叫我姑奶奶罢，奶奶可没多少银两，这压岁钱嘛，就省下了。”

    吴楠等人哈哈大笑，唐符胜道：“雪雪”没说两句，忽然唱道：“雪莲姑娘，你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过卑鄙？既然打赌定要公平，大侠被绑在树上，如何还能动弹？”

    雪莲一怔，听他唱歌甚是流利，喜道：“唐公子，想不到你唱歌挺好啊。这人是个流氓，对付流氓就要用非常办法，唐公子，咱们一起走罢。”

    唐符胜唱道：“你们不守道义，用如此卑鄙方法得胜，纵然旁人不知，我唐某人岂能与你们同流合污？这打赌不算也罢，我这便和刘大侠下山去。”便要去解刘大牛下来。

    雪莲道：“且慢！唐公子，你适才难道没听到？他说我输了就得跟他成亲，这人长相难看，又无半点本事，我雪莲文采纵然比不过唐公子，总比他成罢？此人三番四次羞辱于我，我岂能与他善罢甘休？”

    唐符胜唱道：“你即不服，何不公平与他比试？却使这等手段？”

    吴楠怒道：“姓唐的，你要么就跟着咱们走，要么自己下山去，要再是呱噪，休怪小爷不客气。”

    几人同来寻刘大牛，性格不合，本非一路。

    此刻唐符胜数次拦阻，吴楠渐渐没有耐性。

    唐符胜一怔，唱道：“大家本非一路，不必如此恶言相向”尚未唱完，吴楠冷冷的道：“闭嘴罢，你这嗓子难听之至，还跑人前来献丑，怕旁人不知你是哑巴么？”

    这句话颇为刻毒，唐符胜满脸涨的通红，呼呼喘气。

    雪莲道：“好了吴楠，天色不早，咱们快去找大猿罢。”话音甫落，一股疾风猛扑而至。

    雪莲骤然吃惊，竟忘了闪避。

    这股疾风绝无半点征兆，便如天降神兵，陡然出现。

    刘大牛看清，那股疾风正是一头大猿，通体雪白，怪不得无人发觉。

    它一抓拍下，直击雪莲，眼看她吓的呆了，竟而不知闪避。

    吴楠奔出两步，叫道：“快跑！”

    刘大牛吃了一惊，见雪莲兀自愣神，急切间身子无法动弹，忽见一条人影猛冲而上，伸手一拉，雪莲疾退数尺，跟着又退数尺。

    刘大牛看清来人。

    此人约莫三十余岁年纪，脸色蜡黄，如大病初愈一般，满脸胡子，身材极瘦，头发乱糟糟的堆在头上，依稀可见浓眉大眼，乃是一条大汉。

    这大汉拉住雪莲，右臂一挥，嗤的一声轻响，刘大牛足下绳子立断。

    他猝不及防，直挺挺的载入雪中，脸上一时冰凉刺痒，爬起身子，见大猿一扑，又是一翻，一击之下，那汉子足下踉跄，身法散乱。

    刘大牛叫道：“吴楠，你他妈等啥呢？快射箭！”

    吴楠吓的呆了，道：“雪莲还在那里，我怎么射？”

    刘大牛不及解释，纵身上前，已抓住白猿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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