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赎罪

    第一章赎罪

    黄绝念转眼看到地上二女，胸口一热，心道：“好美貌的小姑娘！”见花清怜脸色惨白，紧闭着双目，兀自容光照人，又惊又喜。

    另一个紫衫少女虽不及花清怜，也是娇俏可人，别有一番韵味。他生性风流，实乃色中恶鬼，看到这两个美女身受重伤，如何能不管不顾？

    当即跳下车来，一脚踢开刘大牛，怒道：“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行凶杀人，还有王法吗？”

    刘大牛明明在救二女，他却说是刘大牛有心伤害，用意不言而喻。他伸手抱起二女，放在车上，见二人伤势着实不轻，当即驱车离去。

    刘大牛怔怔的望着马车，那老者伸手推他一下，低声道：“小哥儿，你的两个同伴让人带走啦！你还不追？”

    刘大牛身子一震，叫道：“王晓君，你去哪？”足下急追。

    远处马车在望，已奔入城门，刘大牛身子不停，足下快捷如风，顷刻间追上马车。

    马儿狂奔，丝毫不停，他奔过去展开双臂，喝道：“快把她们放下！”

    黄绝念吃了一惊，勒马停车，见又是刘大牛，怒气上冲。他五年不曾见过刘大牛，当年刘大牛只是小孩，如今眉目长开，仍是丑陋，与幼年大不相同，是以才认不出来。

    刘大牛道：“你带我妹妹去哪里？大白天的抢人，不怕王法的是我，还是你？”

    黄绝念怒道：“胡说八道！明明是你见色起意，谋害二位姑娘，怎敢颠倒黑白？”转头喝道：“来人呐，快将此人锁了！”

    城门口数名官兵听到，纷纷吆喝着上前。

    言思宁身子一动，醒了过来，看到白衣公子，只觉此人无比俊秀。想到花清怜，见刘大牛站在车前，颤声道：“帮主！帮主她怎么啦？你站在那里做甚么？快救帮主！”

    黄绝念一喜，微笑道：“姑娘不必担忧，我府上正巧有名神医，他定能医治二位，请二位稍作歇息，片刻即到。”脸色一沉，又道：“你再不走，我让他们捉你回去，蹲几天大狱！”

    五名官兵奔到跟前，听到此话，已知黄绝念仗势欺人，大声吆喝，以壮声势。

    刘大牛暗暗害怕，知此人权利不小，当年因小小一件事由，把自己关了五年之久，若非黑衣人捉了自己出来，还不知要关到何时。后退一步道：“我跟你一起去，我妹妹伤势不好，我咋能放心？”

    言思宁正欲说话，口中溢出鲜血，眼前金星乱舞，伸手欲抓刘大牛，黄绝念看的真切，料想二人关系非同一般，道：“马车太小，实在没有地方，这样罢，你先找客栈住下，待会我让下人去接你。”

    刘大牛哪知黄绝念的缓兵之计？点头道：“我住在有朋客栈地字二号房。”

    黄绝念笑道：“是了，让开罢。”

    刘大牛退后一步，马车绝尘而去。

    官兵嘻嘻哈哈，有人低声道：“那个睡着的小妞儿美貌非常，嘿嘿，绝念公子艳福不浅，竟能遇到这等绝色。”

    另一名官兵道：“这小子傻帽儿一个，他妹妹倒标志的紧，进了绝念公子的家门，还能出得来吗？哈哈，哈哈。”他们越说越远，刘大牛内力深厚，听的清清楚楚，心中一凉，直追马车而去。

    过这么些时候，马车奔行甚速，已不知所踪，长安街道纵横，岔路极多，刘大牛来回数次，眼前尽是人群，各种小摊，房屋似乎全是一样，哪里还能分得清？他焦急之至，心道：“她俩还受着重伤，我居然把她俩送到色狼手里，刘大牛啊刘大牛，你真是猪脑子！”

    天色越来越晚，询问路人，才知已到城南，好容易回到客栈，坐在房中，呆呆的不知如何是好。

    等到天黑，也没心思吃饭，随意包扎后腰伤口，见伤势甚轻，就破了点皮肉，暗暗欢喜。

    次日一早，刘大牛填饱肚子，出门而去，心道：“我去找白芷灵，白芷灵肯定知道黄绝念在哪里住呢。”

    丁飞国曾说过白芷灵是狱承大人的千金，稍一打听，便有人指路。

    狱承大人府离有朋客栈不远，刘大牛不过片刻，便已找到。

    门口八名家丁守着，身材魁伟，气势不凡。他一时不敢上前，走来走去，眼看时将过午，府门开处，走出二人。当先一人身穿绿裙，正是白芷灵，她身旁跟着一个丫鬟，颇为俊俏，十五六岁年纪。

    刘大牛看到白芷灵，心跳如鼓，额头冷汗便如雨下，手足颤抖，哪里还能说出一个字？

    白芷灵转眼看到他，认出是昨日之人，怒气上冲，快步走到刘大牛身前，道：“你你妹妹丢了，你都不管，你是怎么做做哥哥的？”

    原来黄绝念看到花清怜，灵魂儿都飞上了天，再也看不到白芷灵，昨日带着花清怜回府，便四处寻访名医，替她治伤。

    白芷灵说要回家，黄绝念连看也不看，更不曾说出叫人送她一送。

    如此一来，白芷灵焉能不气？她对花清怜恨的牙痒痒，奈何黄绝念守护，她又能怎样？此刻看到刘大牛，自然将满腹怒火发泄在他头上。

    她心下怒极，也不曾说出半个脏字，实已守礼之至。

    刘大牛见她脸色通红，双眼瞪视自己，吃了一惊，泪水模糊了双眼，颤声道：“晓君，我我对不起你你转世投生就别怪我了罢？”

    白芷灵半点不懂，道：“你你快去接你妹妹，她怎能老是住在黄黄公子府上？”

    刘大牛心神激荡，兀自不觉，伸手一擦泪水，白芷灵轻薄嗔怒，一如当年王晓君。他迷迷糊糊间，仿佛听到王晓君说：“我在山上看的清清楚楚，有什么误会？我再也不愿看到他啦！”

    他心痛如绞，忽然跪倒，咚咚磕头，大声道：“我害你送命，上辈子没办法补偿你，这辈子做牛做马，一定帮你。”

    咚咚数个头磕下去，额头皮肉破裂，鲜血渗将出来。

    白芷灵吃了一惊，连退数步。

    她身旁的丫头小竹脸色惨白，道：“小姐快回去，这人是个疯子！”

    白芷灵连连点头，反身疾走。

    刘大牛大是焦急，叫道：“晓君！你回来！你干啥去？你不认识我吗？”

    白芷灵吓的心儿乱跳，躲入府门，看着两旁家丁道：“那人是个疯子，快把他赶走！”

    两名家丁应了一声，见刘大牛衣衫整洁，不像个疯子，一人低声道：“快快滚开！莫惹得爷爷兴起，打的你满地找牙！”

    白芷灵远远躲藏，眼神中满是骇然之意，刘大牛看在眼中，伤心欲绝，默默后退数步，大声道：“晓君，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我们一起在妖魔山骑车，你忘了吗？我后悔死了，那时候就该跟抢劫犯打架，就算被他俩杀了，你总能活命的。”

    白芷灵在门后听他声音哽咽，心酸不已。

    刘大牛又道：“我本来胆小，他们手里有刀，我害怕的很，所以才没帮你，过了这么多年，我早想的明白了，现在只要你说出来，不管啥事情，我一定给你办到，就算赔了命，我也去办”

    白芷灵越听越是激动，正愁不知如何劝他接回花清怜二女，当即出门，远远站定，道：“我说什么你都愿意做？”

    刘大牛看到她俏丽身影，鼻子一酸，哽咽道：“你说啥我都做！就算让我自杀，我也立马儿碰死！”

    白芷灵吓一大跳，小竹在一旁不住拉她，她毫不理会，道：“好，你不必自寻短见，随我去黄公子家，把你妹妹接走便是。”

    刘大牛点头道：“你带路。”躬身让在一旁，神色甚是恭谨。

    白芷灵暗暗奇怪，心道：“这人好像怕我的紧，难道我认得他？眼神如此奇怪，他以前定然认识我，我在何处见过他的？”想来想去，也不知何时见过刘大牛，索性不想。

    白芷灵出门，自有马车接送，刘大牛对之敬若天仙，岂敢同车？是以走在一旁，白芷灵见他礼数周到，毕竟脸嫩，不好动问。

    三人一路无话，来到文光街，立在一个府邸之前。

    刘大牛抬头望去，门上牌匾写着四字，他一字不识，门口两个石狮子，高有五六尺，雕工细腻，颇为不凡。

    门口家丁认得白芷灵，知她与黄绝念关系匪浅，一名家丁满脸堆笑，道：“白小姐来了，请随小人进去。”

    白芷灵脸上一红，低声道：“黄公子在家吗？”

    时下礼法森严，白芷灵一个姑娘家，在外抛头露面，已极是不便，如此光明正大的来找男人，更为世俗唾弃，她虽胆大，心下不禁忐忑，匆匆进门。

    刘大牛跟随身后，众家丁知他与白芷灵同行，也不阻拦。

    黄绝念府上奢华，进门便是花园，往后走去，进入中堂，来到会客厅，那家丁笑道：“白小姐请稍坐，我去通知少爷。”

    门外有丫头奉上茶水细点，香味飘散，刘大牛何曾见过？他腹中饥饿，随意用了些，见那丫头站在一旁，也不离去，娇美可人，让人望之心神舒畅，暗道：“黄绝念是啥人？家里这么有钱，肯定胡乱玩弄女人感情，芷灵好好一个姑娘，可不能被这个小白脸骗了，我得想办法，把她从火坑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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