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你不是真正的快乐

    少年右手抓着后脑勺，说出了少女期望中的答案。黑岩却叹了口气，说道：“回家吧。”

    嘴上说着“很感谢茵蒂克丝陪他”这种话，即使所有东西都是买给他的，但是事实上，完全是他在陪着黑岩逛街，从各种意义上说。

    穿着领口有点紧的衣服，在黑岩的强迫下少年吃遍了三条街。虽然很累，少年的开心却是发自真心的——

    黑岩看得出来。

    “我很满意今天的行程。谢谢你陪我，茵蒂克丝。”

    少年刚才的话好像还在黑岩的耳边。然而，任务并没有完成。

    维持上条当麻的日常，直到他满意为止。这是任务的内容，事实上白天的行程少年也很满意——但是任务的标签还是未完成。是这个满意有其他的意思？还是他并没有真正的满意？黑岩不知道。

    走在回家的路上，黑岩侧头看着身边的少年。少年专注地看着手里的地图，时而抬起头看着路边的广告牌，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黑岩低下了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问道：“当麻，你有什么愿望吗?”

    “我的话，每天能够吃饱喝足，没有乱七八糟的麻烦找上门就很满意啦。”

    —————

    在下次剧情之前，有一段难得的空白期。上条当麻回到了原来的日常里，不过冒险者们却没有闲着，面对这个看似平淡却危机重重的任务，已经没有人想多呆哪怕一天了。于是，众人在亚里亚的心理频道里，讨论起了完成任务的可能性。

    “他这种情况，很可能是[逻辑自闭症]。”小黑说道。

    “[逻辑自闭症]？”

    “是的。这是一种心理疾病。有些人因为不愿意或者无法认同自己周围的生活，但是又不得不作为一个普通人。久而久之，就会出现一种为了迎合周围的人而出现的心理疾病，就是[逻辑自闭症]。患有[逻辑自闭症]的人，操纵他们行动与情绪的是他们的逻辑思维，而不是体内的激素分泌。也就是说，他们的大脑认为他们应该哭了，他们才会哭；认为他们应该笑，他们才开始笑。一切都好像在演戏，而不是源于本能。”

    “可是，上条当麻看起来不像是有精神病的人”黑岩皱起了眉，在心里说着。

    “明明失忆了却不愿意跟人说出来，对于自己原来的熟人——比如说你，即使是完全没有感情和认知，他还是表现得像是以前的熟人一样，这已经是很严重的[逻辑自闭症]了。”

    “这么一说好像也有点道理”黑岩皱着眉，点了点头。

    “所以在他的[逻辑自闭症]之下，我们根本不可能知道他到底怎么才会满足啊！就像昨天你们去约会那样，即使是他看起来很高兴，说不定就在心里骂‘这熊孩子怎么这么烦’呢。”小黑激动地拍着桌子，“所以他有病，需要电击！不治好他的[逻辑自闭症]，我们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怎样才会满足啊！”

    “治疗这种病为什么需要电击？还有昨天那才不是约会啊！”黑岩争锋相对，吐槽道。

    “说不定他就是被御坂美琴的落雷劈坏了脑子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伊藤诚打断了两人越来越歪的话题，“话说回来，如果他真的有你说的那种病，即使治好了，势必会影响到以后的剧情吧？毕竟原作中，‘大多数人不知道上条当麻已经失忆’是一个很重要的设定吧？即使是原作的最后，也只有炮姐c冥土追魂等寥寥几人知道他失忆的事实啊。”

    “对啊，而且到底该怎么治？该不会真的是电击吧？”黑岩也停下了争执，问道。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瞬司令好像研究过”

    话题，又回到了起始点。

    上条当麻到底怎样才会满足？

    “推个妹子吗？他的桃花运一直很强来着。”白仓不确定地说。

    “应该不是。”伊藤诚摇了摇头，“上条当麻原作中接触过的妹子无数，但是私底下却无不保持着距离。桃花体质虽然有名，但那也应该不是他本人的意愿。”

    “或许只是想吃干抹净不负责任呢?有可能是黑岩君的福利发的不到位啊。”小黑说着。

    “无路赛！”

    “总是刻意和别人保持着距离，才会产生自闭情绪吧？我们应该帮他攻略个妹子，比如炮姐，或者黑岩君你牺牲一下”本体已经回到了营养舱里的亚里亚建议道。

    面对队友们提出的这些不靠谱建议，黑岩更加迷惑了。他到底想要什么？看着少年笨拙地掩盖着自己失忆的事实，黑岩也不知道该什么办了。只能装作一副三无的样子，配合着少年的拙劣演技。

    “喂，你在干什么？”

    上条当麻看着平日三无的少女表情忽明忽暗地坐在角落里发呆，忍不住问道。

    “我在祷告。”黑岩没好气地回答道。

    晚上到了，上条当麻要睡浴缸，把床让给黑岩。

    “我不需要休息。”黑岩翻着从书架上找到的漫画书的黑岩随意回答着，否定了少年的建议。

    还没仔细检查一下自家房间的上条当麻如坐针毡。虽然并不知道自己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看到一书架的漫画书，他就有一种不妙的感觉。最糟糕的是，自己还不知道那都是一些什么样的漫画书，黑岩就拿出了一本看了起来——自己总不能说‘这些书自己还没试过毒，等我看过你再看吧’这种话吧？但愿以前的自己没有把工口漫画书放到显眼的书架上的习惯少年这样想着，问道：“不会吧，一个正常的人怎么能不睡觉？”

    思念体不需要睡觉，不过这也是不能告诉上条当的。“因为我是‘目录’，为了能够不眠不休地看魔道书，脑海中曾经刻入过一些为身体提供活力与精力的术式，所以睡不睡觉对于我是没有影响的。”

    上条当麻虽然不懂，但是归类到看起来很厉害的“魔法”里，也马上没有了深究的打算。看出黑岩似乎是完全没有睡觉的意思，就残念地看了一眼还在少女手里的漫画书后，没敢脱衣服趴到了床上。

    真不知道以前的我到底是多么糟糕的一个人，居然整个书架都是漫画书。模模糊糊地担心着，少年睡着了。然而次日醒来，悲剧却发生了。名为茵蒂克丝的少女将原本在书架上的十几本或厚或薄的漫画书丢到了少年的面前，说道：

    “佛教的《摩诃止观》中有记载：‘如禅门中所说，色害尤深，令人狂醉，生死根本良由此也。’”

    “什么意思？”少年看着最上面一本书十分不妙的封面，咽了一口唾沫。

    “简而言之，就是好色是不对的。死后，会掉到燃烧着硫磺的地狱里。”

    “”

    “所以，我把这些扔掉，没有意见吧？”

    “没有”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上条当麻渐渐熟悉了自己的生活。然而七月过去c八月到来，冒险者们的日子却越来越不好过了。

    按照原世界的剧情，八月八号，应该是《超电磁炮》最后一段事件爆发的日期。御坂美琴将打败克里斯汀娜·木原·莱夫雷恩，在同一天内，上条当麻将攻入三泽塾，打败奥雷欧斯·伊萨德。虽然按照任务进度，冒险者只需要顾及上条当麻的一条线就行了，但是《超电磁炮》之前的剧情出现过巨大偏差，谁都无法预料这部分崩坏的剧情会对冒险者们的主线任务产生什么影响。

    可是，还没到事件发生的那天，难题就出现了。

    这个事件的起因，是[幻想御手]的制造者——木山春生在冥土追魂的帮助下，从学园都市各处找到了枝先绊理等因几年前[暴走能力法则解析用诱爆实验]而昏迷的“留精弃粗”，却无法让他们苏醒。但是，《超电磁炮》的主角御坂美琴，却因为舍友的同事的朋友——春上衿衣和“留精弃粗”之一的枝先绊理发生了精神共振c并引发了“杂乱事项”，最终牵扯到了这件事中来。然而问题是，木山春生被学园都市假释后，根本没有去寻找那十个留精弃粗，就连冥土追魂，也完全没有接触过。

    而放任这样下去的结果，就是这段剧情根本不会发生了。十个孩子聚集不到一起，克里斯汀娜的计划也就无从谈起，至于炮姐，一没有接触过木山春生的记忆，二没有事件直接影响到她的生活，自然也不会闲的蛋疼去管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计划了。

    冒险者中乱成了一团。没有了瞬司令，也就没有了用gaess控制普通人的方法，而对于木山春生如何才愿意老老实实地将十多个孩子聚集在一处，除此以外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对此，冒险者们分成了好几种意见：黑岩c莉哑c亚里亚和白仓坚持通过其他的办法将那十个孩子聚集在一起，伊藤诚和小黑则认为采用苍崎橙子的人偶代替木山春生更加方便。至于小白的意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七号她还有一次野餐呢。

    不过，各自的计划都有弊端——比如用苍崎橙子的人偶的话，虽然更加易于操作而且便于通过这个角色来控制事态的发展，但是出现两个木山春生肯定会招致学园都市上层的注意；而通过别的办法，操作上却又很难实现，更何况有更多不确定因素，如果出现了意外，这个任务就完全毁了；至于小白的意见，已经被众人无视了。

    争执就这样持续了一天，双方都无法自圆其说，再不决定方案，就要错过剧情的时间了。最后，还是采用了伊藤诚的建议——将木山春生拖到固有结界里灭口，然后放出一个人偶代替她。虽然对于这种一看就是黑色的计划黑岩非常抵触，但是为了任务，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说干就干，刚和上条当麻在大众餐厅里吃完饭的黑岩立即带着上条当麻往木山春生的住处走去。在心理频道里众人已经讨论过计划了，反正伊藤诚的固有结界里，相对外界的时间是静止的，众人有十分钟的时间完成对木山春生灭口和毁尸灭迹。然后放出人偶，代替木山春生出现在现实世界里。而在这以后，已经回到营养舱里的亚里亚完全可以用全部精力去控制人偶，以木山春生的身份推动剧情的进行。

    同样的，对于黑岩也是一样的。虽然带着上条当麻，但是被拉入固有结界再从固有结界里出来，即使是站在身边的人也很难察觉。所以少女堂而皇之地拉着上条当麻，来到了木山春生家附近。

    然而，到达目的地后，却迟迟没有被伊藤生吸入固有结界。

    “喂喂喂搞什么啊，怎么还不开始。该不会是你的固有结界还在冷却中吧？”等了五分钟后，小黑最先忍不住了，在心理频道里问道。

    “我捕捉不到木山春生的气息，你们再等一下”

    十分钟后。

    “我看到了木山春生，但是仍然没法将他拉入固有结界里，很可能是她身上有某种特殊防护。再等一下，我有一张能力短时增幅的特殊卡片，待会我试试强行把她拉进去，各位做好作战准备”

    然而另一边，上条当麻却忍不住了，“到底来这种地方干什么啊?说是散步，为什么要围着这个小区一直转？”

    “”

    黑岩咧了咧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就在这时，两人的身后，传来了意料之外是声音——

    “那家伙，给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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