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莫回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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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门,确信孟劭予没有跟上来,时嫤才心情沉重起来。

    她早已不知道什么是爱了,只知道这几个月以来,突然出现孟劭予这样一个对她好的人,改变了这些年她自己动手c丰衣足食的生活习惯。她已经习惯有了这样一个依靠,关心她喜欢吃什么c每天做什么c想什么,而她也有一种迫切的心情,想要去回报他,他出差在外的时候,她也会偶尔思念他。她不得不承认,这至少是喜欢吧。

    可是她并不讨厌秦采薇,也没有因为秦采薇的出现而想要怪罪于谁。

    秦采薇是多么像当年的自己啊,真的是太像太像了。

    到目前为止的人生,她都因为自己付诸实践的两个疑问而经历了莫大的转折。余星河对她那般体贴那般好,她去过他家一次,见着他家墙上挂着的一幅水墨画,赞赏不已,到了下一次,他拿了好几幅一股脑送给她,一看就是出自同一人手笔。余星河说是他的干爷爷画的,一个退休了的老学究,不轻易给人作画,余星河求了他好长时间。这样的细节太多太多——多得她不忍想起,一想起就要流泪。爱情越美好,二十岁的她越萌生一种研究它的冲动。

    “星河,你爱我是因为我是时嫤还是因为我是你女朋友?你说爱情有没有命中注定的?”这是她常常挂在嘴边的问话。余星河从不做无谓的承诺,只是刮着她的鼻尖,责备她胡思乱想。恋爱的日子甜蜜依旧,她却像是钻了牛角尖,这两个没有弄清楚的问题,总是在她一个人的时候,突然从脑海里冒出来。

    那时候的她正如秦采薇一般,古灵精怪c调皮捣蛋,满脑子奇思异想。她选择了考验余星河,于是假装分手,可是却演得残酷c不留余地。

    他远在河山另一头,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清晰记得他说的话。

    “你是不是想我了?想我了我现在就去买票,今晚就坐四十个小时的火车去看你。”

    她在电话里不耐烦:“你听不明白吗?我要分手,是分手!”

    他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再开口的时候鼻音更重了:“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快告诉你只是跟平时一样开个玩笑,不然我就真的生气了。”

    她差一点点就听话承认了,可是张嘴却仍然坚持下去,歇斯底里地吼道:“我认真地跟你说,我是认真的,我要分手!”

    他终于相信了她的决定和决心,最后只是颓丧地问:“你是不是喜欢别人了?”她起先否认,他却一直喃喃着这句话,大有无休无止的势头。她不耐烦了,干脆撒谎承认。

    以后的生活,只是每天少打那几个电话,校园生活照常过着。学生会的工作和绘画协会的活动将她的日子填得满满。思念却早已嵌入骨髓,好几次拿起手机,号码熟练地摁好,最后还是放下。只是仍然会悄悄地去看他的空间,他的人人,他的一切社交主页,然后抹掉脚印。

    寒假时还见了一面,他尚算大度,虽然眉目间隐约有丝颓丧,依旧微笑着跟她说话。直到再过了半年以后,听说他有了新女友。她起先是焦躁不安,后悔不迭。然后是庆幸,庆幸他不是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否则他一定不会另迎他人投入怀抱的。

    最后——是无穷的思念,漫天席卷过来,涌过来又涌过去,无从驱散,无法排遣。可是思念又怎么样?始终是他没有经受住考验,并不是命中注定那一人。可是第二年连思念也忍不住了,起初守着那一份自尊,不愿意去承认已经后悔了,可后来那种感受从全身每一个毛孔里渗透进来。

    她不得不懊悔承认,当年那个考验,只证明了她自己的极端无知。没有余星河的生活是那么的寡味,仿佛身体被掏空了。即使他们当时异地恋,即使每天只能打个电话发几条短信,那是她勃勃生机斗志昂扬的动力来源啊。

    她像是忽然顿悟,哪里有什么命中注定的事情,珍惜了就是你的,不珍惜,再相爱的也只能分道扬镳。人们总喜欢用离开,去证明离不开。

    可惜她懂得太迟太迟。在她决定分手的时候,余星河一遍遍跟她说:有时候,一转身就是一辈子。有些事,年轻的时候,我们不懂得,懂得的时候已经不再年轻。

    可当年她懵懂无知,却无法体会到这话中的深意。

    她鬼使神差忍不住回头去找他。她是知道了自己所犯的错误,可仍旧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不止一次想问上天:一个犯过错的人,有没有机会被原谅一次?她为此做过一件最疯狂的事情便是去上海找他,正如秦采薇这般回来找孟劭予一样。那时是她刚念硕士的第一个国庆长假,而余星河的工作暂时定在了上海。

    她给余星河发了一条列车到站时间的信息,便关了机融入人群上了火车。一路上她故作轻松地看窗外的风景c与对面带着两岁女儿回娘家的上海女人聊天,内心深处却惴惴不安。甚至她根本不确定余星河会不会去接她。二十个小时的火车哒哒地朝前奔去,带她去见朝思暮想的那个人。离目的地越近,她却越惶恐。列车终于到了站,出站的时候她却走得很慢很慢,她害怕——她害怕一走出去,见不到余星河,她会连离开上海的体力都没有,到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上海的火车站永远人满为患,更不用说是人口流动剧烈的国假,还记得时间将近傍晚,她站在火车站外面,周围的人密密匝匝,乱成一锅粥,她连找人的勇气都没有,站在广场的中央,忽然颓丧。

    有人从旁边平淡却肯定地唤她的姓名:“时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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