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55章 宅之初，性本善

    如果被人问到anli是什么，若在从前，孙舟会毫不犹豫的让他选择无限极，因为那个已经过时了。

    而到了这个正处于末日危机中的世界，毫无疑问的，anli也依然是一个不停增员和洗脑的邪教组织。

    至于它的领袖，却已经和另外几个大佬一起身化能力碎片，为了人类的生存延续而默默付出着。

    乍一听，这似乎是一个被篡权谋害却依然心系天下苍生的故事。但实际上，如果没有虚渊玄的实验，事情也的确有很大几率像这样发展。

    在anli这个宗教出现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anli的容貌了。至少没有谁能够活着描述出来。

    而在虚渊玄的记忆里，最初的anli只是一个有些肥胖的，只喜欢一个人宅在家里的自卑少年。

    少年本名安礼，打小便觉醒了对于另外一个次元的兴趣。最大的爱好就是在放学吃过晚饭之后，把自己和一群纸片人锁在房间里，研究不同次元的生态和遗传问题。

    当然，他是不会成功的。至少那个时候不会。

    某一天，毫无征兆的，他拥有了特别的能力。

    对沉迷二次元的少年来说，这本应是个好消息。只可惜，这能力来临的时刻，正是他十六年来第一次和女孩子牵手后的三十八分零四秒——是的，世上哪来那么多恰好的整数。

    一个因为宅而肥胖，又因为胖而自卑的少年，有生以来第一次想要真正走出房门做个现充的时候，他获得了超能力。

    虽然不是什么毁天灭地的能力，但是很不凑巧，这个能力刚好使得他失去了这份酸涩的悸动——他的左手中指第二指节忽然具备了重新组合所触碰物体的物理形状的能力。

    这意味着他和别人的亲密接触将可能变为他人的灾难，就连他自己都无法免疫手指的影响。

    一直试图将虚渊玄那平白又寡淡的话语文艺化的孙舟在这里不得不停下他的工作，不吐不快的槽了一口：“所以你是要说他一直都要竖着那根中指吗？”

    科学家没有任何任何觉悟的点了点头：“不得不说，保持那部分指节不与任何东西接触是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当时他们找到我，说有一个奇特的病人让我看一看。虽然我当时研究的是物理学，但是我为了佐证自己猜想所设计的机械义肢让我获得了几位医学研究者的友谊，所以他们希望我能从其他角度解决这根奇怪的手指。”

    截肢当然是下下策。

    不过当时的情况是少年安礼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左手中指，凡是接触到的，都会被改变，即使他自身也是如此。

    能力的效果和范围是随接触时间的延长而加强的。安礼曾经有过一觉醒来，用来阻隔中指和其他手指接触的纱布和那几根手指的真皮组织纠缠在一起，并混入十七根床单棉线的经历。

    “当然，这并不是他的极限。”虚渊玄补充道，“后来的实现表明，在有意识去做，或是情绪动荡的时候，这个能力是即刻生效的，最好的记录是一分钟内把一辆主战坦克变为一块无法拆卸的二十面体。”

    “为什么会用坦克做实验啊”孙舟表示无法理解。

    “因为有人认为那孩子可以去执行一些特殊任务。”

    “握手杀人吗？可他那是左手吧，感觉那个手势只能用来拉仇恨。”

    “不，据说当时考虑的是盲人按摩或者理发师。”

    “噢”孙舟感觉自己的知识又增加了。

    短暂的跑题并不影响虚渊玄讲述的节奏。

    虽然不清楚“病因”，但对于搞技术的人来说，解决问题的方案还是有的。很快，一个稳固的支架以及一个多层结构的保护套被交给了安礼。虽然比较难以见人，更不好跟人打招呼，但是少年也不必再有无意间伤害到别人的担忧。

    原本虚渊玄对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他只是见过少年一次，并为这套保护设备提供了一点技术上的支持。

    只是几个月之后，事情却变得更加复杂。因为安礼的右手也觉醒了能力。

    这次觉醒的是高温。不清楚具体发挥能力的是手指还是手掌，只要安礼做出抓握的动作，掌中那一小块空间的温度就会迅速升高，甚至高温的空气还会灼伤他自己。

    而这一次似乎除了更加强制性的拘束器或截肢，医生们找不到其他的办法了。

    所以，安礼很快就因为能力的无法控制而变得更加自闭。

    “是啊，连纸片人也不能好好宠幸了。”孙舟感同身受的擦了擦眼角。

    “当时他独自联系上我。”

    虚渊玄不知道左右手都被废掉会有什么痛苦，对他来说只要再换一双新的就可以了。

    “他觉得我能够帮他，一种类似第六感的直觉。”

    “这可真是不准到爆了。”

    治疗的初期乏善可陈。虚渊玄会对此产生兴趣，全是因为能力的第二次出现使这种现象成为了可重复的过程。他也不止一次的设置了对照组，试图再现超能力的产生，结果都以失败告终。

    在一次次的失败和毫无头绪之后，安礼又觉醒了新的能力。

    无法与人接触，甚至触碰物品都要慎之又慎，安礼心中的孤寂和压力与日俱增。终有一天，他怀着对生活的失望而寻求死亡，却意外的发现割开的伤口全都快速的愈合。

    这件事为研究陷入困境的虚渊玄打开了新的大门。

    他认为，能力的出现很可能与安礼所受到的刺激有关。例如第一次与异性牵手，造成了指节的变化；和纸片人的私密交流太多，引发了右手的变化；而自我伤害所对应的自然就是快速愈合。

    他觉得这中间一定有某种机制在起着作用，他想找出它，他想研究它。

    这才是安礼悲剧的开始。

    深不知几何的地下空间内，除了虚渊玄那怪异难听的嗓音以外，就是机械运转和电流扰动的声音。

    那个巨大的说不上是肉瘤还是虫茧的物体存在着微弱的脉动，但孙舟无法察觉到相应的声音。

    某一时刻开始，他的心情变得压抑了起来。

    这种压抑来源于封闭的空间，来源于毫不在意讲着故事的疯狂科学家，更来源于自己身旁那个进来之后就一言不发的女人。

    记得虚渊玄说过，他的实验持续了五十几年来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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