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惊魂未定的袭击

    郑耳心想，这小胖子周息不仅有钱，还挺有趣的，不知道什么来头。“周息，你怎么知道我的位置？”郑耳这才想起了正事。

    “你不是启动了房卡吗？”周息开着车，看了眼后视镜，“我们4个人的房卡是联络的，共享位置信息的。”

    “为什么？”郑耳还是不明白，不知道怎么开口，顺嘴问了句。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哪来这么多为什么啊！”苏眉又插嘴，“和你一个小组真倒霉！”

    “苏眉，求求你和黄攀一样，戴上耳机看部喜剧片吧，这样会心情好！”周息笑呵呵地对苏眉说。

    “他们招募了很多人，四个分成一个小组，同时在大楼里培训，培训完还有考核，通不过的就要被淘汰。”

    “原来是这样，你们怎么什么都知道啊？”郑耳点点头说。

    “我们比你早来一个月，但是刘主任一直不让我们接受培训，说要等你来才能开始。其他小组很早就开始培训了，我们三个天天坐冷板凳。”

    郑耳还是想问为什么，但是想起苏眉嫌弃的表情，憋住了。

    周息继续说：“郑耳，我们组能不能顺利通过考核，就靠你了，我可不想被淘汰啊！”

    苏眉插嘴道：“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淘汰了大不了回去继续当香水集团的公子哥。”

    周息的小圆脸上飘过一丝忧郁，没有接话。苏眉看了眼周息，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也默不作声了。

    郑耳听得起劲，还想再问问，但一看前排两人都沉默了，只好把问题咽下去，百无聊赖地欣赏下豪车。他身边的黄攀，仿佛不存在一样，继续戴着耳机看电影，丝毫没有注意到车内尴尬的沉默。

    “到了。”周息把车停在友谊商场顶层的停车场，回头说，“今天我请客，大家放开肚皮吃！”

    大家应了声好，默默地跟在周息后面走。郑耳想和走在身旁的黄攀说句话，但是黄攀没搭理他，自顾自地往前走。

    “快看，这架客机飞得有点奇怪！”苏眉指着远处一个小黑点说，说完还摘下茶色眼镜，定神又看了一遍。

    郑耳看着苏眉红彤彤的瞳孔，感觉不妙，他顺着苏眉指的方向，勉强看出来那是一架飞机。黄攀朝着飞机的方向看了看，没说话。

    “是不对，飞机上有3个人受伤了。”周息迎着风，皱着鼻子说，“郑耳，你有没听到异样的声音。”

    郑耳凝神屏气了片刻，摇摇头说：“只是飞机引擎的声音，还夹杂着模糊的说话声，语气是有点急，但是听不清楚内容。”

    一行人边走边看着那小黑点，只见小黑点越来越近，露出了飞机的模样，朝着商场大楼的方向冲过来，苏眉尖叫道：“快上车，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儿。”

    苏眉拉了下黄攀，转身朝刚才停车的地方跑去，边跑边喊：“你们俩愣着干嘛，快点跑！”

    停车场的三三两两的人群，奇怪地看着瞎跑的四个人。周息比较胖，身体不灵活，跑着差点撞到一个中年男子。

    “死胖子，跑这么快，投胎啊！”中年男子生气地嚷嚷。

    “凶什么，你就要投胎啦！”苏眉看到，牙尖嘴利地替周息出头，“周息，别愣着，快开车离开这儿。”

    “你这小姑娘，嘴巴放干净点！还想跑是不！”中年男子气呼呼地冲上来，想要打苏眉。但是看到周息发动了劳斯莱斯幻影，有点错愕。

    苏眉马上跳上了车，非常焦急地催促周息：“快，离开这！那飞机要撞大楼！”

    话音刚落，只听轰的一声，巨大的浓烟瞬间笼罩了整个大楼，楼体在倾斜。尖叫声c哭喊声c断裂声各种声音像是在一个巨大的焖烧壶里沸腾。

    周息一脚油门，顺着还没倒塌的车道，嗖嗖嗖飞快地转来转去向出口奔去。车速太快了，郑耳有点晕车，想要吐。

    “直接开回宿舍！”苏眉说。

    “不，要先救人！”一直没作声的黄攀，坚定地说。

    “你疯了，这一定是药人的‘诺亚计划’，赶紧逃命要紧，不要管闲事了。”苏眉一刻都不想停留。

    “听苏眉的吧。”周息说，不带停留地往外冲，想要冲出烟雾。

    “快停车！”黄攀厉声叫道。

    “你疯了吗！”苏眉激动地冲着黄攀大喊，“他们都是没救的垃圾人口，你救不过来的！”

    郑耳晕乎乎的，一会看着苏眉，一会看着黄攀，心想这都是什么事啊，恐怖袭击吗？

    周息看着两人争吵，有点犹豫，慢慢把车停下了。

    咚咚咚好像有人在敲车门。

    “不要开门！”苏眉命令道，“赶紧开走！”

    郑耳发现车窗全部被灰蒙住了，根本看不到外面，佩服周息盲车还能开得这么溜。

    黄攀没有理会苏眉，固执地把车门打开了，一阵恶臭和浓烟飘进车里，呛得郑耳差点背过气。滚进来的浓烟把车上的四人全部变成了灰扑扑的雪人。

    车外隐约辨认出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匍匐在车门外，身下还抱着一个小婴儿。女人带血的泥手使劲地敲着车门，嘴里不停念着：“把我儿子带走吧，求求你们啦！”

    黄攀的眼圈红了，想要扶起她，猛然发现，她的双腿已经断了。两道眼泪顺着黄攀的泥脸滚落，他带着哭腔说：“我们一定带你们走！”

    黄攀蹲在身子，残疾的左手仍旧插在裤兜，伸出右手轻轻地拂过女人的双腿。苏眉这时也下车过来帮忙，把女人怀里的婴儿抱起来。

    在滚滚而来的烟雾中，郑耳勉强看到地上积着一层厚厚的灰，灰下的轮廓好像是一个个人形。他的耳朵里混杂着一阵又一阵凄惨的杂音，他根本没法凝神分辨。

    但在混乱中，有一种声音特别清晰，啊——砰！“那是跳楼的声音。”郑耳心神不宁，“天呐，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黄攀扶着女人上车。苏眉跟在后面，手里抱着小婴儿，大喊：“大家快上车！”

    郑耳回到车里，发现周息的头埋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地坐着，“周息，你怎么了？”

    “郑耳，把香水拿过来。他是被熏晕了。”苏眉冷静地指挥道。

    郑耳在后车门的置物架上，抽出了一瓶香水，递给了苏眉。苏眉接过香水，先把小婴儿交给后座的女人，再扶着周息的头，把香水抹在他的鼻子下面。

    呼哧随着一个绵长的呼吸声，周息醒过来了。苏眉用力地拍了下他：“快，别装死了，快开车，离开这鬼地方！”

    “哇我的儿子”坐在车里的女人，借着车内的灯光，终于看清了怀里的小婴儿，发出惨烈地哭声。黄攀凑过去看小婴儿，发现嘴巴鼻子全被泥灰堵住了，没有呼吸了。

    黄攀一只手慌乱地抽出纸巾，快速地清理堵在小婴儿嘴巴和鼻子里的垃圾。

    “周息，别愣着，快开车啊！”苏眉转头看了一眼小婴儿，催促道。

    坐在飞驰的车里，郑耳的心神稍稍安定了下来，他听不到这个小婴儿有任何生机的声音，心想，这小婴儿怕是没救了。

    黄攀还在努力地想要救活，可惜他的右手无能为力。

    “怎么会这样，我的儿子啊，他才刚出生两个月啊，怎么会这样”女人疯了，拼命地摇晃着怀里的小婴儿。

    嘭黄攀的右手握成拳头，狠狠地砸在车门上，鲜血直流。

    “黄攀，你”苏眉关切地转头看着他，欲言又止。

    “对不起，都怪我没用！”黄攀低着头，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女人被拳头的声音镇住了，赶紧收起眼泪，抽着鼻子说：“麻烦你们了，我要下车了。我儿子他”说着又哭了起来。

    郑耳想要说几句安慰的话，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想在哪下车？”周息问女人。

    “随便哪个地方吧。我无所谓了。”

    “哦。”周息木木地回了句，继续开车。

    哔哔哔！一阵急促的哨子声。

    “周息，是警察，快停车。”苏眉提醒完周息，自己又麻利地戴上茶色眼镜，遮盖怪异的红色瞳孔。

    周息停了下来，摇下窗户，顺便打开了雨刮器。

    一个警察走过来，扫视了一下车里灰头土脸的人，问道：“驾驶证c行驶证和身份证出示一下。”

    周息乖乖地拿出证件，交给警察。苏眉利索地问：“警察叔叔，我们是从友谊商场逃出来的，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看新闻。”警察低着头核对证件。

    “这个女人需要帮助！”苏眉指着后排的女人，对警察说。

    “你们还有人受伤吗？”警察问。

    “没有了。”苏眉答道，“这女人和宝宝是我们开车下来的时候碰到的，我们不认识她。那就交给你了，”苏眉下车，把抱着宝宝的女人牵了下来。女人抱着小婴儿，面无表情地站着。

    “没事的话，我们先走了。”

    “走吧，往左边开，右边街道全部戒严了。”警察举着牌子，示意他们离开。

    周息赶紧发动车子，往左拐，绕道回宿舍。

    “原来已经天黑了啊，我还以为是浓烟没散去。”周息下了车说。

    郑耳走下车，抬头才注意到已经是晚上了，西边天空上挂着一轮娥眉月，凄凄惨惨地发出幽幽的白光。这里离宿舍还有一小段路，郑耳心想，周息怎么不直接把车开进去呢。

    “走吧，我宿舍冰箱里还有点吃的。”周息招呼大家。

    “我不吃了。”黄攀双手插兜，独自走了。

    苏眉目送着他，不作声。“苏眉，你怎么不跟着去？”周息又恢复了往昔的活泼。

    “管好你自己吧，看看你的脸！”

    周息擦了下倒车镜，把脸往镜前面一凑，哈哈大笑，“怎么像是泥人了啊！你们也来照照！”

    郑耳笑着摆摆手，其实不用照，看看大家的脸就知道了，一个一个都像是从水泥袋里钻出来一样。

    “泥胖子，你那有什么好吃的？”苏眉这张嘴巴又开始损人了。

    “随便你怎么叫，我都没关系，但是你一定要告诉，你在商场顶楼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周息边说边用胳膊肘顶了下郑耳，“你是不是也很想问为什么啊？”

    郑耳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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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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