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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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光明媚,莺鸣燕啼,入眼之处皆是风和日暖的融融春意。溪则神思恍惚一路信步而行,不知不觉便到了人烟稀少之处,她回过神,轻轻叹了一气,正要返身却见那六角小亭前五公主与六公主在那坐着。

    她二人身后是一圈矮矮的黄杨,浓密的墨绿叶子,极是繁盛,一丛丛挨挤在一块儿,绕着亭子成了一个圈。二人皆是小小巧巧的身量,便这般相互轻挨在那坐着,加之身上碧水色的衣衫,竟差点察觉不出那是坐着人的。

    五公主忽然低语了什么,步履欢悦的小跑到近旁的一株娇艳迎人的粉玉兰树下,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踩下一朵,她垂首轻嗅,甜暖的笑意染在嘴角,仿佛是极欢喜这花,一手谨慎托着,一手围在周边护着,回身到六公主的身边,六公主仰头看她,也是在笑。五公主便将那花簪进六公主的鬓上,她神气认真,便如在做着世间最要紧的事般,一丝不苟的看着那花,看着那人。

    花儿清新可人,人儿馥郁如花,五公主退开两步,细细端详了一番,抚掌轻笑,她俯身凑在六公主耳边低语了什么,六公主便秀目微抬,轻嗔着拍了五公主一下,面上红如朝霞,半喜还羞。

    这二人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便连周旁来了人也不知。溪则瞅着五公主与六公主的神色姿态,心中隐隐便觉不对,却又答不上究竟是哪处不对,只觉浓浓的异样。忽然,六公主瞥见了树荫底下站着的人,她面上飞快的生起惊慌,转瞬又皆掩了下去,快速提醒五公主。溪则更觉怪异,五公主身形微顿,缓缓转过头来,见到溪则,微微僵硬的面上旋即有了笑意,拉起六公主的手,小跑着过来,清脆的声音如黄莺般悦耳,甜甜叫了声:“太子妃嫂嫂。”

    她神色亲热,便如往日每一回相见一般,并无不妥,溪则便暂压下心中的怪异之感,柔声问道:“此处偏僻人少,你们怎么在这玩耍?”又望向她们身后,“宫女嬷嬷们呢?怎没人跟着?”

    五公主笑答:“人少才好呢,总一串的人走到哪跟到哪,不自在的很。”她那张扬的性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便是嬷嬷们不答应,也非硬着来不可,溪则无奈的笑了笑,道:“总要有个人跟着,不然有个急三火四的事,寻你二人不见怎办?”

    六公主便细声道:“太子妃嫂嫂说的是,这里是有次无意间发现的,地处僻静,又景致秀丽,来过一次觉着不错,便又来了。下回一定带着嬷嬷们一块儿,不独个走动了。”她话语周全,柔柔顺顺的,让人不忍苛责。五公主也乖乖巧巧的连连点头,嘴边绽开一个漂亮又讨好的笑涡,神气语态极致真诚道是没有下回了。

    溪则在边上看着二人神色举动,暗暗摇了摇头,这两个一搭一唱的死孩子,信了她们便怪了。这宫里个个都长了一副弯弯绕绕的七窍玲珑心,难得这五公主却是单纯可爱。难道无人与她说过过犹不及的道理么?这般殷勤恳切,分明是心中有鬼的样子嘛。

    六公主仿佛也发觉了,面容微微的有了红晕,尴尬的拉了拉五公主的手,五公主便闭紧了嘴,讪讪的笑,低声求道:“太子妃嫂嫂,您可不要告诉太子哥哥,他最爱训我了,回回见着面都是恨不得拎着我的耳朵狠狠说上一通才好。”她说着嘟了嘟嘴,却并无不耐之色。

    说到胤礽,溪则心中便如一团麻般剪不清理不开,又兼有淡淡的酸涩,总觉得自己这般患得患失是对不住他那一腔真情。

    轻轻地收回思绪,溪则抬指点了五公主光洁的额头一下,道:“你若安生些,你太子哥哥便不来寻你不是了。”

    五公主吐了吐舌头,缩在六公主身后不说话了。溪则摇了摇头,叮嘱了二人早些回去才走了。

    回到毓庆宫,胤礽已在书房了。溪则回了趟庆禧殿再过来,问了小源子,得知里头并无他人才走了进去。

    门被打开,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在他身前步之遥的地方停下。胤礽无须抬头便知进来的是谁。他微笑着道:“你回来了?今日去的久了许多,皇祖母又拉着你说古了?”他一面说,一面走笔如飞,并无停下来的意思。

    溪则走到他身旁,将他茶盏中已微凉的茶换了一轮,方答道:“皇祖母说你有好东西只紧着媳妇,却忘了她老人家。”

    她言语认真,令胤礽不禁轻笑,道:“这还用说?有好东西自然是先紧着日日都见的枕边人的,皇祖母那,得我下回想起了才去孝顺。。”

    这家伙说得理直气壮,若是此时边上有御史在侧,定要参他一个不孝的罪名。溪则想笑,又笑不出来,就静静的站在他的身旁。

    胤礽看完了一道奏疏,才觉有异,伸手拉过溪则,坐到他的膝上,柔声问道:“怎么了?”溪则挣扎着起来,背抵着书案面视他,坚决要冷静的将谈话继续下去。她将左手伸到胤礽眼前,道:“这戒指是一对的,是么?”

    胤礽不解,却仍点点头:“不错。”说着,还将自己那枚展示出来,同样的精致,同样的样式,只是更为大气些,有着男子特有的方硬气质。溪则抓住他的大手,扯到眼前仔细的看,胤礽不由好笑,反手将她柔软的小手捏了捏,然后拉到胸口紧贴着道:“看够了罢?怎么,被人认出来了?”

    他居然知道!溪则悲愤不已,用气闷的眼神控诉他,道:“你为何事先不告诉我一声?”

    胤礽悠闲的抬头看她,十分自然且再理所当然不过地道:“若是事先告诉了你,你会戴它么?”

    自然不会!溪则差点脱口而出,她只想着不引人瞩目,怎会如此高调!话到嘴边,溪则看着胤礽面含轻笑的倜傥模样,猛地哽住。

    迟钝的人忽然灵敏起来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溪则有些泄气。

    胤礽探手环住她柔软细腻的腰身,轻轻的抱着她,清俊的脸上敛下了笑意,些微担忧的问道:“有人说你了?”然后言辞犀利:“哪个如此嘴碎,你告诉我,我帮你去出气!”

    溪则叫他故作严肃的语气逗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胤礽见她笑了,心底松了口气,脸色也和缓了下来。

    他的脸半贴在她的小腹,他能感觉到她的气息起伏,在往上一些,便能听到她的心跳,溪则将手环在他的颈后,她知道,胤礽一直想有个女儿,他说儿子大了要上书房读书,要出宫立府,有了自己的心思和报复,能陪额娘的只有短短的几年,女儿就不一样了,女儿心思细密体贴,是额娘的贴心小棉袄。溪则知道,他是怕将来弘晟弘昙独立,她会觉得失落孤单。

    溪则叫他的名字,她叫:“保成。”这个名字,极少从她口中出来,这次却是格外的认真。胤礽有些奇怪地抬头看她。

    “你会只有我一个的,对么?”溪则问。

    胤礽没半分犹豫的点头。

    溪则轻松的笑起来,一副我早就知道了的样子,她伸出右手,手掌朝上,道:“把戒指给我。”

    胤礽虽有不解,仍旧依言脱下戒指,放在她的掌心。溪则将它捏在手心,然后将自己的也脱下,接着从袖袋中取出两只亲手缝制的荷包,打开口子,将两枚戒指分别放了进去。

    胤礽看着她一连番的动作,心中渐渐的了然起来。

    将荷包的口子合上,溪则将其中一只宝蓝色绣连理枝的递给他:“把它挂在腰间吧。”这是一个折中的法子,既随身带着,又不展现人前。胤礽叹了口气,这前前后后的连起来,若是再不明白究竟为了什么,那他便是真真正正的迟钝了,他接过荷包,立即便将它佩在腰间,不是不无奈,只是,又能计较什么呢?

    这世间就是这样。它容不得一心一意的感情,不论亲情爱情,它容不下特立独行,它容不下哪怕一丝不同的思想。

    胤礽紧紧的抱着溪则,低声抱歉道:“是我考虑不周全,让你为难了。”他只顾着自己高兴,却没想到引人注目,会让溪则为难,也忘了这世间对女子的苛刻

    溪则摇了摇头。他明白就好了。只要他们可以一条心,她就什么都不怕。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时候,两个人都得懂事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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