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裁兵废督和自治的潮流

    以上各节所述近年来扰攘和分裂的状态，也算得够了。但是统一和和平建设的运动，也并不是没有。请再听我道来。

    从南北和会停顿以后，统一两字，虽然呼声很高，却总没有具体的办法。一九二一年湘鄂战后，正是华府会议将开，外人警告我速谋统一，而我国民也渴望统一的时候。九月初一，张绍曾从汉口发出通电，主张于华府会议开会以前，在庐山开一国是会议。其办法：分为国民会议，和会议；国民会议：由各省议会及各法团联合，公推代表三人，蒙c青c藏各推二人，以制定国宪，解决时局。会议：陆军由省区军各公推三人，海军全体公推六人，蒙c青c藏亦各推二人，议决兵额军制及豫备裁兵等问题。会议议决之件，须经国民会议通过。当时曹锟c吴佩孚c张作霖等，都通电赞成；然后来竟就暗葬了。

    而上海一方面，却又有国民所发起的国是会议。原来这一年十月里，全国教育会和商会的联合会，都在上海开会，因而就开商教联合会，发起国是会议。于一九二二年三月十五日，在上海开会，议决其组织：（一）各省省议会，（二）各省或特别区教育会，（三）各总商会，（四）各省或特别区农会，（五）各省或特别区总工会，（六）各律师公会，（七）各银行公会，（八）各报界公会［（二）（三）（五）都包含华侨团体］，各推出代表三人，定名为“中华民国八团体国是会议”。五月二十九日，开第一次正式大会。旋组织国宪起草委员会。制成了《国宪草案》，分送各方面。

    联省自治的潮流，也颇有风发云涌的趋势。原来从晚近以来，省的实权，颇为庞大。民国建立时的各省代表联合会，亦系由各省派出代表组织而成，颇像美国独立时的大陆会议。所以一时很有主张联邦论的人。当时的两大政党，国民党是主张联邦的，进步党则反之。——当时的舆论，赞成联邦的颇少。国会第一次解散后，国民党人，在民间鼓吹联邦制颇力。国会恢复后制宪，因而有宪法规定省制的争论。后来国会又被解散了。而进步党的议论，却也渐渐的趋向联邦。舆论逐渐趋一致。于是湖南就首先实行。湖南于一九二○年十一月十五日，开省宪会议。至一九二一年四月二十日闭幕。完成《省宪法》c《省长选举法》c《省议会组织法》c《省议会议员选举法》c《县议会议员选举法》c《法院编制法》六种草案。旋于一九二二年正月初一日，将宪法公布。继湖南而起的为浙江。一九二一年六月十五日，宪法起草委员会开会。六月三十日，起草毕。七月二十三日，开省宪法会议。九月初九日公布。云南从唐继尧回滇以后，亦召集一个法制委员会。订成了《云南省政府暂行组织大纲》，说待民选省长选出后，即时实行。

    北京政府，从一九一四年取消自治之后，日久未能恢复。一九一七年曾提议恢复，依旧没有实行。后来颁布了一种《县自治法》。一九二○年，因鉴于各省自治潮流，曾有令着内务部修改市乡自治制，和拟订省参事会暂行法。一九二一年一月一日，又令内务部组织地方行政会议（各省省长派一人，省议会推举一人；特区长官派一人）。共议决《省参事会条例》c《县自治法施行细则》c《县议会议员选举细则》c《市自治制》c《乡自治制》五种。其《市乡自治制》，于七月初三日，以教令公布。一九二二年七月初一日，黎总统令：

    地方自治，原为立宪国家根本要图；只以频年多故，虚悬，各省望治孔殷，往往亟谋自治。现在国会业已订期开议，将来制定宪法，所有中央与各省权限，必能审中外之情形，救偏畸之弊害。俟宪典告成，政府定能遵守，切实施行。俾得至中至当之归，允符相维相系之义。国家统一前途，实嘉赖之。

    废督裁兵，国民久有此议。当事者第一宣言的，则为浙江督军卢永祥（一九二○年四月二十一日）。其继起表示赞成的，则为鲁督田中玉，陕督陈树藩。而首起实行的，则为云南督军唐继尧。于一九二○年六月初一日，宣布解除督军职务，将云南督军一职废除，以云贵川联军总司令名义，保卫地方。而谭延闿去湖南时，也申明废除督军，由赵恒惕以总司令名义，维持军务；陈炯明回粤后，亦不称督军而称粤军总司令，都已见前。至于实行裁兵的，却只有一个新疆的督军杨增新。因华会中各国劝我裁兵，自动的将省内军队，裁去十九营。而且声明：“此外如有可裁者，仍当察酌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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