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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 7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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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畔没有把自己想到的事情告诉林西楚, 林西楚也不问, 不过汪畔知道, 林西楚能知道他被封的眼睛,事情的过程大概也能猜到一些。

    现在汪隆已经失踪, 人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汪畔也没法向他求证自己的阴阳眼是不是对方封起来的, 又是为什么忽然封了她的眼睛想想汪畔的阴阳眼是在汪隆失踪前不久被封的, 汪畔就觉得内里有什么蹊跷, 她的阴阳眼和汪隆失踪的事情究竟有没有关系呢

    汪畔把心里的杂绪沉淀到了心底,她望着前面弯道口的围栏道, “所以我刚才因为阴阳眼的事情,和这个地方共情了那么我刚刚看到的景象就是十八路公交乘客和旅游大巴游客们发生意外的经过”

    林西楚道, “大致差不多。”

    虽然十八路公交是空的, 但是看着公交车和大巴相撞的景象,汪畔觉得大脑里堵塞的地方像是瞬间被打开了阀门。

    整件事和她之前的猜测有些出入,但本质没变。出入的地方在那些事故中死亡的人没有坐在同一辆车上,如果她没猜错, 上班族、红衣女人、找孙子的老人还有三个大学生他们坐的车应该是十八路公交,而乐得欢旅行团的人坐的应该是温泉旅馆或者自己公司的旅游大巴, 也就是刚才突然从前面开过来, 漂移幅度太大先撞到了十八路公交,把十八路公交撞出围栏, 自己也摔了出去的那辆大巴。

    而且这两批人也不是同一批的旅客, 从两辆汽车运行的轨迹来看, 坐十八路公交车的人是往盘山道上去的,也就是在去往温泉旅馆的路上。而旅游大巴则反向下来,看起来更像是送走结束了旅程的游客。

    整件事也许还有一些细微的出处,但是这些细微的地方应该不足以影响整件事,所以微乎其微,可以忽略。整件事的大致走向应该就是汪畔现在猜想的这样。

    汪畔问道,“现在我们还要上温泉旅馆吗”

    林西楚摇头,“我倒想去底下的森林看看。”

    汪畔挑眉,一下子就明白了林西楚的意思,他这是打算去看看第二事故现场。汪畔没反对,她也很好奇,很想看看大巴和公交车坠下去的地方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汪畔瞥了瞥寂寥空阔的四周道,“不过我们怎么下去”

    这次可没有十八路公交送他们了啊。

    “看那边。”林西楚伸手指向了弯道口上面。

    汪畔眯了眯眼,等待了一小会,熟悉的引擎声再次传入耳中。引擎声出现不久后,转弯处前面就缓缓驶来了一辆公交。还是那破如烂铁的模样,还是那熟悉的数字,汪畔一瞧见说出现就出现的十八路公交,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林西楚,“你是死亡摇一摇的儿子”

    不然怎么说来车就来车

    林西楚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十八路公交车和书店的客人一样,事故后已经成了灵车,每天都会重复着生前的轨迹,只要你敢坐,它就是最好的交通工具。”

    汪畔知道十八路公交很奇怪,但是还真没往灵车的方向想。一想到那是一辆送死人的车,她的手臂都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在十八路灵车到达面前时,汪畔又开口问道,“那你之前扔在钱箱里的冥币是怎么回事”

    林西楚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纸钱道,“你说的是这些”

    汪畔看着林西楚拿出来的现金,刚想说不是,但是眨了眨眼后,到嘴的话却是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原本林西楚手上的钱就是他们现实里使用的毛爷爷,但是一眨眼,汪畔却发现那些毛爷爷都变了样子,变成了红红绿绿,前头印着玉皇大帝肖像,后头则画了冥都银行的冥币,光是看着这些冥币,就有股悚然的感觉。

    汪畔哑然,“你上哪弄来的”

    林西楚掏出了两张小额的冥币攥到手上,其余的塞回兜里随意道,“管仁和书店借的。”

    汪畔“”

    汪畔有一瞬成了哑巴,管仁和书店借的这句话真的没说错吗先不管钱的问题,林西楚真是不怕死啊,擅自就动了nc的钱,也不怕nc找上门吗而且冥币仁和书店有吗她怎么在抽屉的钱箱里没看到

    就在这时,汪畔的大脑忽然浮起了他们守着书店时的某副画面。

    只见那个装着各种零钱大张毛爷爷的钱箱里的钱,在记忆里忽然都变了个样,就像刚才她看到林西楚手中的钱币一样,一张张,全部霎时都变成了印着玉皇大帝模样的纸钱

    汪畔这下沉默了。

    冥钱一直就在书店的抽屉里,这些钱有些还是经了汪畔手的。十八路公交车都变成了灵车,里面的人都成了鬼,鬼怎么可能还用活人的钱现在想想,人家一直用的根本不是活人钱而是用的死人冥币,汪畔卖掉书收到的钱也不是人民币,而是冥都纸钞至于为什么一直没有发现,那都是因为鬼遮了眼,错把冥币错认成了钱

    在汪畔诧异的间隙,十八路公交车已经开到了他们的面前。有了上一回的经验,这次上车汪畔表现得尤为的自然,虽然身边依然有一股股阴冷感呼啸而过,不过这回她已经淡定,所以倒没觉得怎么样。

    灵车开得很平稳,坐在上面感觉和坐在家里的沙发一样,一点颠簸感都没有,速度看着不快,但是也不慢,只是一小会,他们已经快到了盘山道脚下。在车子就要停在盘山道脚下的公交站时,汪畔感觉自己的脚边好像多了一个什么东西。

    有点像足球或者篮球,撞到她脚上的时候挺沉的。但是汪畔第一眼看过去时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她脚下空空无物,什么都没有。

    就在汪畔想伸手摸一下,在手就要碰到脚边时,她的手却在半空中碰到了个软软的,冰冰的透明“隔层”。

    “嘻嘻嘻姐姐,别摸我啊”

    缥缈的,似远似近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汪畔下意识收回了手,等她聚精会神想要看清自己面前究竟有个什么东西的时候,双眼忽然刺痛了一下,接着,眼睛就像是被剥掉了一层遮挡物,汪畔的视线由模糊变得清晰,由黑变亮。

    待这短短几秒的时间过去,待汪畔看清面前的景象时,虽早有预料,但还是忍不住睁大了双眼,诧异不已。

    此时,汪畔的面前蹲了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这个小男孩长得很可爱,脸颊圆圆的,肉肉的,刚才汪畔手碰到的软软的冰冰的东西应该就是对方的脸。现在小男孩蹲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一个篮球,然后睁着黑溜溜的眼睛仰头好奇地看着汪畔。

    汪畔被这个小鬼子盯得有些浑身不自然,正在思考要怎么办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声熟悉又沙哑的声音。

    “小和,不能在车里面到处跑。”

    汪畔顺着声音望过去,就看到自己侧后方的位置上,正坐着前几个小时才见过的那个找孙子的老人。而老人刚才叫小男孩的名字是“小和”汪畔诧异地低头看了看面前的小和,又转头望了一眼后面的老头子。同时,汪畔发现,她的阴阳眼好像又被打开了,原本空无一人的车厢内,此时都坐满了人。

    汪畔脚边的是小和,侧后方的是小和的爷爷,旁边的赫然是红衣女人,坐在红衣女人身边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汪畔也认识,是曾经看过照片的红衣女人的未婚夫两人此时似乎正在吵架,气氛剑拔弩张。而坐在侧前方的是上班族,上班族此时正拿着一本书在看,神态非常的专注,每翻一页纸都格外的小心和温柔,与他暴躁时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而在汪畔后方的还有吱吱喳喳,说说笑笑的三名大学生,娃娃脸和话唠少年他们。在大学生旁边是之前买过口香糖的民工,他手里拿着报纸,但是视线没有落到报纸上,而是正看着汪畔这边。其余位置还有一些曾经来过书店的其他顾客,大家都在做着各自的事情,众生百态。

    汪畔还发现,在十八路公交车外面,还有一辆旅游大巴在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们,顺着窗口望过去,还能看到旅游大巴内正望着这边来的一群模样熟悉的老太太和老头子。

    旅游大巴的人的脸全贴在了车窗玻璃上,脸色青白,瞳孔一眨不眨地盯着汪畔和林西楚这边看,眼神诡谲阴深,不像是在看人反而像在看自己的食物。汪畔受不了他们的视线,连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只是目光一收回,她又发现了车内的异常。

    不管是看书的上班族,还是在吵架的红衣女人和她的未婚夫,亦或是刚才有说有笑的三个大学生车内所有的乘客就像是受到了某种意识的驱使,突然停下了正在做的事情,睁着肿大的眼球,顶着青白的脸,僵硬着身体把脑袋同时都扭到了汪畔这边来,阴鸷的视线纷纷落到了汪畔和林西楚身上,然后缓缓咧开了大嘴。

    “姐姐来玩呀”

    突然,汪畔的手被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碰到。等她低头看去时,正好对上了小和的眼睛。小和像个树懒一样抱住了汪畔的脚,此时他再不复刚才白嫩可爱的模样,整个皮肤变得青紫,身体瘦削,显得脑袋大了许多。他瞪着大得异常的眼睛,炯炯地望着汪畔,笑得嘴角的尖牙都露了出来。

    “姐姐来玩呀”

    小和的脸蛋白沉沉的,像是在脸上抹了一层白灰,而他的脸颊两边,则是红彤彤的,像是化了两坨鲜红的胭脂。汪畔看着这样的他,就像是看到了小时候家里开的纸扎店内那些化了妆的童男童女,那些纸人。

    而且小和的身上的温度非常的低,冷得吓人,隔着衣服被他抱着,汪畔觉得自己仿佛整个人被扔到了十二月的寒冬里一样,冷意直接从骨头里蔓延出皮肤。小和的手劲还非常的大,牢牢地箍住了汪畔的脚,汪畔愣是甩不掉和挣脱不掉。

    “姐姐和小和一起打球啊”

    小和的手附上了汪畔的手,冰冰冷冷的触觉让汪畔不由得瑟缩了一下。与此同时,车内的其他乘客都歪了歪脑袋,突然笑嘻嘻了起来,神态呆滞可怖,诡谲地做着同一个表情同一个动作,说着同一句话,“来玩啊,都来玩啊”

    这些鬼魂的声音缥缈虚幻,听入人的耳朵里,带着浓浓的诱惑力。在汪畔差点就要晃神答应他们的时候,她的肩膀上突然搭下来了一只炙热的手,耳边同时传来了林西楚铿锵有力的声音。

    “走”

    在林西楚话一出的当口,汪畔就猛地回过了神来,下一刻迅速地掏出了手术刀逼向了紧紧抱着自己双腿的小鬼子。小和这只小鬼被手术刀上的戾气震慑住,啊的叫了一声,只能不甘不愿地松开汪畔往后退了几步。退虽然退了,但是小和还是瞪着阴冷怨念的眼睛,用视线紧紧地抓住汪畔。

    汪畔借着手术刀的帮助,好不容易从众鬼中央跑到了车门那。只是十八路灵车的司机和其他鬼魂一样,突然做出了攻击的姿态,即使车站已到,但是车门他却是怎么都不愿意打开。看他的架势还有种随时要扑上来的架势。

    不管是上班族,还是红衣女人,车上的鬼魂突然缓缓朝汪畔和林西楚的方向走了过来,他们眼里露出忌惮又垂涎的光芒,嘴上还在念叨着刚才那句“来玩呀,来玩呀”的话。汪畔看着面前的画面,感觉自己就像是丧尸片里被丧尸围攻的生还者,这些鬼怪就是片中的那些毫无理智的丧尸走狗。

    走在最前面的三个大学生已经来到了汪畔的面前,汪畔使劲地挥动着手中的手术刀,好不容易把三人又押回了后面的位置,暂时稳定了局势。但是这个局势随时有被打破的可能,如果这些鬼怪突然齐齐扑上来,手上有两把手术刀的汪畔想要全身而退也十分艰难。

    汪畔又逼退了几只恶鬼后,偏头对林西楚大喊道,“能开门吗我维持不了多久了”

    林西楚突然沉声道,“你让一让”

    砰

    在汪畔让开的瞬间,林西楚直接就抬脚踹在了灵车的车门上,只听轰隆的一声,后车门就被林西楚给砸开成了两半。在门开的刹那,林西楚和汪畔就相继跳下了车。

    在汪畔跳下车的时候,还有一只只的鬼手想要扒拉住她的衣服,幸好汪畔返身挥了一刀,把鬼手都吓回去后她才成功地逃脱了困境。

    落到地上那一刻,汪畔抬头看了一眼继续朝前驶去的公交车,只见公交车内的“人”全都趴在了窗口处,用一种极其怨恨的眼神一直盯着汪畔,直至公交车驶进了前面的大雾里。

    汪畔看不到公交车后才收回了视线,她回头看向林西楚道,“到底怎么回事那些鬼怎么突然攻击我们了。”

    林西楚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道,“你开了阴阳眼,看到了他们又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汪畔“这还是我的错了”

    林西楚拍了拍腿上的灰尘道,“之前说过了,有阴阳眼的人命理都非常单薄,尤其受鬼怪们喜欢,你们这样的人阳气弱最容易被鬼上身,在鬼怪眼里,就跟唐僧肉一样,是香饽饽的存在。而且你的运气挺不错的。”

    汪畔莫名地明白了林西楚最后一句话的意思这是指刚才在车上被篮球砸到,然后被小鬼子缠上的事情不错其实是指她很衰吧

    汪畔都不知道该感叹自己的运气是好还是坏了,好的时候很好,坏起来差点又能要了她的命。

    不过现在不是说运气这个问题的时候,汪畔道,“以前,就是我小时候,我怎么没发现自己是唐僧肉”

    小时候的记忆汪畔能记清的不多,但是她模糊的记得,小时候,也就是汪隆还没失踪前,古董店前身还是纸扎店的时候,她也遇到过很多形形色色,奇奇怪怪的客人。那些客人那会儿她不知道是什么,现在却很清楚,那些踮着脚尖进门的客人不是“人”而是“鬼”。

    不过即使那些人是鬼,但是汪畔却从不感到害怕,也许有人小胆大,不知者无畏的因素在。但最重要的原因是,那些来纸扎店的奇怪的客人,他们都表现得极为的友善。有些客人甚至还会在离开的时候跟小时候的汪畔玩一会游戏。当时那些客人真的就是汪畔最好的童年玩伴。

    后来汪隆失踪,十岁左右的汪畔铁定是开不成纸扎店了,尤其是他们那家只在凌晨开业的纸扎店。有很长一段时间,在汪畔十八岁之前,他们家楼下的店面都是关闭的状态。而在汪畔十八岁成年后,她重新开了店,也曾经试过重开祖业,不过开了好几个月,那些午夜的客人再没光临过,她做纸扎的功力也不够,最后因为现实还有各种各样的原因。汪畔关了纸扎店开了其他的店面,后来兜兜转转,最终开了现在的古董店,也算是彻底安定了下来。

    也许因为小时候被善待过,也没经历过鬼怪恶意的觊觎,所以汪畔真没有成为唐僧肉的意识。而现在,怎么进到死亡摇一摇后,阴阳眼开了,唐僧肉来了,以后莫不是自己身上还得发生什么事儿不成

    林西楚不知道汪畔在想什么,他只是轻声说道,“你身上的一切很可能和你失踪的爷爷有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爷爷把你的眼睛封起来,就是为了强行改变你的命理。只是现在一看,他的这个做法似乎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汪畔抬头,“你好像对我的事情挺了解的。”

    林西楚笑道,“因为你和我很像,就特意留心了一下。”

    汪畔眼神中带着三分审视和一分疑惑,不过她也没问到底自己和林西楚像在哪里。想想之前把这个问题问出来,林西楚却转移了话题的事情,她这回倒没有头铁地去碰南墙。

    汪畔道,“走吧。”

    看也不看林西楚,汪畔径直挑了个方向就钻进了旁边的丛林里。他们下车的地方刚好在山脚的车站前,车站两边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林,之前上山时见到的白雾似乎更加浓郁了,汪畔就是站在了树林前也看不到内里具体的情形。

    汪畔顺着宣传册的地图,在茫茫大雾中的树林里兜兜转转了半天后,终于走到了林中深处。进到了最深处,不知道是雾的原因还是树木太葱郁的原因,抬头望天,看到的都是灰蒙蒙的一片,视野暗沉了许多,仿佛一下子就从白天窜到了黑夜。

    雾多又浓,光线又暗淡,为了防止两人分散开来,汪畔和林西楚越往暗处走越靠得彼此更近,两人的手臂时不时还会摩擦在一块,带起一丝炙热感。不过这么亲密的举动,却因为在这样怪异的环境下,没有流露出半点暧昧来。

    越走近树林的深处,周边的光线就越暗淡,空气也越潮湿。走到最后,汪畔都不得不拿出手机,借用手机的光来照明了。这附近的湿气非常大,即使是穿了一件羽绒服,还是觉得周身有股阴冷感缠绕着,怎么甩都甩不掉。

    脚下的枯枝烂叶也特别的多,脚踩上去还有一种置空感,那枯叶烂叶好像只是薄薄的一层,踩上去完全没有实感,就像是在枯枝烂叶下面的不是绵实的泥土而是空阔的地洞。

    汪畔走得很小心,有时候真的踏到土洞上的时候,林西楚下一秒就会扶住她的胳膊,给汪畔一种对方好像随时都有在注意着自己的错觉,实在是林西楚每次扶她的时机都抓得极其的微妙。

    汪畔再次被扶住的时候,忍不住道,“你的眼睛是长在我身上的吗”

    林西楚斜视了她一眼,“我视力比较好。”

    说得好像汪畔是个瞎子一样。

    和大佬比不了,汪畔决定还是不找罪受了,反正他们的目的地也到了,这个不愉快的话题汪畔单方面决定终结。

    汪畔抬头看着前面的湖泊,拍开了林西楚还抓着自己手肘的手,先一步走了上前。看地图就觉得盘山道底下的湖很大,现在直接面对面,心里才对“大”这个定义有了更深层的认识。这个湖泊一眼望去还望不到头,直观上就是非常的广阔,而且水似乎还特别深,汪畔拿着手机往水上一照,都看不清水底的模样。

    汪畔绕着湖泊边缘走了一圈,很快在某处发现了脚下的尸骨地。这些尸骨已经被埋在了沙土堆里,只有一两节骨节露了出来。汪畔用枯木挖了挖,才堪堪挖出了尸骨的一部分,看头颅数数,被埋在沙里的尸体大概有三具。

    顺着发现尸骨的沙地向前,汪畔走到了湖边,便注意到周围还零零散散的掩盖了许多汽车的支架,当时从盘山道坠下来的十八路公交和大巴应该就是落到了这里来。只是看着这些尸骨和汽车支架,年代似乎已经有些久远,这些东西都被风沙埋住了大半,而且自身上都起了许多的青苔。

    湖泊的水太冻人,湖面到湖底也有一定的距离,想游到下面去看一看似乎不太可能达到。光用肉眼也无法看清内里是不是也有人的尸骨和汽车的支架,发掘其余尸骨的事情成了一大难题。这里的雾气还浓厚,光线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贸然下湖是非常愚蠢的一个行为。

    汪畔一时有些为难,看沙地的情况,当时的两辆汽车似乎都沉入了水底,因为这附近除了一些汽车零件外,汪畔并没有看到两辆汽车的躯壳。十八路公交和旅游大巴都是大型车,即使这么高的海拔砸下来,也不至于能砸成一地的碎片,支架也许会被甩落出来,但是车子的骨架应该还在才是,最多骨架歪了扭了变了形。在沙地附近没看到,就证明了车辆是砸到湖泊里了。再结合红衣女人和上班族湿漉漉的全身猜测,整架车坠河这个可能性越发的高。

    汪畔看着走到自己身边的林西楚道,“你那边有什么发现”

    林西楚指着前面的树林道,“发现了几具尸体,看尸体的模样,应该死了有好几年。那些尸体周围还有一些碎布块遗留下来,从碎布块的颜色还有上面零散的字体来看,死在那边的人似乎是乐得欢旅行团的游客。”

    汪畔指着自己的发现道,“这边也有几具尸骨,不过这几具尸骨已经腐烂,看不清原来的模样。不过他们周边没有特别明显的衣物象征,所以我怀疑掉到这边的人是十八路公交的乘客。而且你看,前面的汽车支架,看颜色和图案,似乎也是十八路公交车落下的。你说剩下的人和公交车的骨架,是不是都掉到了湖里面去”

    “很大可能。”林西楚走到汪畔挖出尸骨的地方看了几眼,又走到了汽车支架的地方看了看,最后挪到了湖边,拿着手机往黑沉沉的湖水张望了起来。

    汪畔跟在他身后说道,“都沉到水里面的话,这事儿可不好办。如果真有什么支线任务,那这个支线任务到底该怎么处理才行。不会真要让我们跳到湖底去把所有人的尸体挖出来吧”

    “应该不是。”林西楚偏头看了一眼附近的环境,突然拍了拍腿上的沙子道,“先回去吧,边走边说。”

    汪畔嗯了一声,最后看了一眼黑沉沉的湖面,才转身跟着林西楚走出了树林。

    林西楚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问题。汪畔也没打扰他,自己这边也在想着事情。那些游客为什么要来找他们如果不是有支线任务的话那和主线任务有什么关系老太太难不成还是杀死他们的真凶感觉不太可能,意外发生的时候,汪畔用共情都看到了,整件事的确是个意外,只是旅游大巴开得太快,十八路公交似乎也没看到大巴驶来一样,两辆车才撞到了一块,不像是有人特意来报复社会的。

    忽然大脑灵光一现,汪畔表情怪异道,“这一关不会让我们完成死者的心愿吧”

    至于什么是死者的心愿,举个例子来说,帮上班族找到他要的书,帮红衣女人找到她的未婚夫,帮老人找到他的孙子,这些就是死者的心愿。至于其他的“人”,因为没有表现出像前三人一样太大的执念,可以忽略不计。

    上班族的书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如果在现实世界,找起来大约不难,但是在这个无人的世界,找起来就不是那么的便利了。也许书就在某个地方,但是城市那么大,谁知道会被藏在哪栋建筑下而红衣女人的未婚夫,这就更不好找了,这是无人的世界,难不成要汪畔去把对方的尸骨翻出来还有老人的孙子小和,他的情况其实和红衣女人的未婚夫一样,根本无从找起。

    第四关怎么看都像是个没有出口的密室。唯一能出去,看起来也最容易的办法似乎只有熬过游戏的倒计时。

    林西楚眼神微深,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次回去他们没有再坐十八路公交,毕竟谁也说不准这回公交里的鬼怪们会不会又突然动起手来。运气能好一次不代表能好第二次,躲过困难一次不代表困难不会出现第二次,汪畔和林西楚都不是心存侥幸的人,所以在明知道危险率达到百分之五十的时候,都不会妄自菲薄的去自命不凡。

    不过全程靠走路也不可能,林西楚在来的路上已经特别留意过周围的环境,所以带着汪畔走了一段路后,就找到了路边停靠的一辆废弃汽车。车内的汽油虽不多,但是勉强能搭乘他们走一段距离。就这样开一段路,走一段路,再找第二辆第三辆车代步的重复步骤下,汪畔和林西楚在晚上七点前终于回到了住宅楼。

    在回住宅楼的路上,汪畔和林西楚还遇到了从住宅楼方向走来的魏瑶和朱子松二人。不过这两人似乎并不是很待见汪畔和林西楚,见到他们后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甚至在双方错身而过的时候,汪畔还听到了魏瑶高傲地哼了一声,嘲讽意味十足。

    与魏瑶和朱子松分开后,汪畔才摸了摸鼻子道,“林西楚,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渣过人家妹子”不然这两人怎么从一开始好像就看不起他们两人似的

    林西楚无语地瞥了汪畔一眼道,“他们只是在我们嘴里得不到有用的信息,迁怒我们而已。”

    汪畔啧啧了两声,道,“这样看来我们还成了千古罪人了。”

    林西楚没有说话,只是回头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朱子松和魏瑶。

    回到402号房,林西楚没有立刻进到屋里去,而是站在了门口,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圈他们的房间。汪畔站在他身边,很快也发现了屋内的异常。

    虽然肉眼看着屋内似乎没什么变化,但是有些事到底瞒不过汪畔和林西楚。

    屋里摆放的东西还是原来的模样,被子也整齐地折叠在床上,床头柜上的热水壶和台灯都在,位置也没有移动过,但是汪畔和林西楚就是知道,这里曾经有人进来过。

    汪畔看着林西楚道,“魏瑶和朱子松”

    除了这两个人,汪畔一时间还真想不出其他人来。而且能跑到他们房间里来的,似乎除了魏瑶和朱子松外也没别人了。

    前天晚上403内发生的事情,他们就不可能那么淡定的接受。虽然不知道林西楚是怎么发现魏瑶和朱子松知道门牌上标记的事情,但是如果他们真的知道标记的事情的话,还真可能干出点什么别的事来,例如跑到别人的房间避难等等。

    不过汪畔总觉得他们的目的不会那么单纯,魏瑶之前看他们的眼神充满了算计,所以汪畔认为她一定还有什么别的打算。结合于常和马海婷回来发生的事和403的怪事,汪畔多多少少也猜出了点答案。

    汪畔不怕人算计,就怕没人算计她。

    既然已经清楚进来的是人而不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汪畔也就放宽了心,大大咧咧地进了房间,该干嘛干嘛去。相比汪畔的自然,林西楚似乎很嫌弃被人用过的床铺和棉被,床铺不能换,但是棉被可以,林西楚直接就拆了被套扔在了一边。

    汪畔看着他的动作,总觉得仿佛看到了洁癖上身的沈蔚。在一个多月的相处中,汪畔真真切切地见识到了洁癖症人群的生活。

    林西楚虽然有时候挺难伺候,但是他的“病”会看情况发作,像现在一样,能拆的床单就拆了,不能拆的床铺忍忍也就勉强用了,也不会抱怨或者怎么样。沈蔚就不一样了,沈蔚的情况比林西楚严重许多,汪畔古董店的清洁都是沈蔚在搞,沈蔚表示十分看不上她古董店的肮脏。他睡觉的房间被套床单也是用自己的,还一次备了好几套,隔两天就换一套洗一套,房间比汪畔的都要干净好几倍,一根毛发都找不到,龟毛得可以。

    沈蔚唯一还算好的地方就是和林西楚很像,在某些特定的无法改变的现实下,他的洁癖症会强制性的控制下来,例如在做手术的时候。

    汪畔初听时还大感惊奇,同时非常好奇沈蔚如果到了死亡摇一摇里,他的洁癖会不会让他更加的难受那时候,他又到底是怎么度过的。毕竟像第三关人皮村,汪畔想想她钻过的地洞和排水口,那一路的尸骨和垃圾,正常人都有些受不了,更难想象沈蔚的反应了。

    不过别人的习性怎么样只要不影响到汪畔,汪畔也不会太在意,笑一笑这些事情也就过去了。

    晚饭吃的是面条和面包,忙活了一天,汪畔和林西楚都饿了,一通海吃,汤汁一滴都不剩,甚至吃完后还觉得不够带劲。

    窗外的夜色已经幽幽降临,温度再次降低。汪畔和林西楚再回来时已经在之前的商场里顺手又拿了两件羽绒服,所以这个晚上他们过得还不错。而睡在404房间的于常和马海婷却没那么好过了。

    于常拢着被子,瑟瑟发抖地跟马海婷说话,“你冷吗这么冷,我们要不然出去弄张被子过来吧,不然今晚我觉得我们熬不住。”

    马海婷也浑身冷得发颤,她道,“被子天黑了,能上哪去弄”

    于常想了想,伸手指向了前面的墙,“那里怎么样反正魏瑶和朱子松今晚不在,不如我们把被子搬过去,将就在403凑合一晚上”

    马海婷显得有些犹豫,但是脑海里却不自觉地又想起了昨天魏瑶对他们说过的话。

    “那个,你们在404小心一点。我不是在吓你们,就是有点担心。那个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这话,就是你们还是小心一点吧。什么让我把话说明白点这个,我说了你们可一定别放在心上啊。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晚上的时候,我和朱子松好像听到了你们房间里有什么声音传了出来。滴答滴答的,有点像水滴声吧,具体是什么我们也不清楚。当然那个可能是我们听错了也不一定,毕竟隔着一面墙,也许是外面走廊传来的,我们误听成了你们房间的。404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敲门的事情这个我不好说,你们真的要听都怪朱子松你,你干嘛跟他们提敲门的事,这不是让人害怕吗马海婷,于常你们真的想听吗如果你们到时害怕了可别怪我啊,都是你们让我们说的。”

    “我们之前不是说晚上有人一直在敲我们这边的门吗王畔畔、楚霸王还有我们的房间的门都被敲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敲到你们房间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了开门的声音,那敲门人好像进了你们404。具体的我没看到的,就觉得隔壁好像有人,当时好像还有人拿什么东西在隔壁砸墙,我和朱子松怂得只敢缩在被子里。砸墙的声音大约响了两三分钟吧,就停了,后来我就没听到声音了,什么声音都没有关门的声音好像也没有啊,我的意思不是说那什么东西还在你们404里面啊,我只是实话实说,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不是特意要吓你们的于常,马海婷,你们怎么了,脸色怎么白了那么多”

    回忆结束,马海婷最终还是白着脸道,“那我们就去隔壁睡一晚,明天七点之前再回来。”

    于常听到马海婷答应后,连忙就收拾起了自己的被子和对方的被子,踉跄地推门走了出去。只是在走到403门口的时候,于常只觉有阵阵阴风从他身上掠过,只是几步路的时间,他就觉得自己的皮肤上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好像被什么东西爬过身体一样。

    于常边打开403的门,边对马海婷道,“你有没有觉得走廊这边的风特别大这边又没有窗户,那风都是从哪来的呢”

    马海婷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疑惑道,“风我没觉得有风,倒是觉得走廊这里比房间里要冷好多。你别站在门口了,赶紧进去吧,我都快要冷死了。”

    于常应了一声,迈脚走进了403,至于心里则还在疑惑刚才那股阴冷的风是从哪里吹来的。

    在403的门关上的那一刻,乌漆墨黑的走廊中,突然呼啸而过一阵冷风,一些摆放在走廊处的桔子树都激烈地抖动起了枯叶。

    在冷风消失后,满是灰尘的地板上,多了好几个大小不一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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