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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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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不了那么多了, 要死我也要当个饱死鬼”伴着肚子里的敲鼓声, 熊坤一声大喊就扑到了餐桌上去, 大快朵颐了起来。

    原本没啥胃口的玩家看到他吃得那么香,也忍不住舔起了嘴巴。只是有些人饿归饿,但还是不像熊坤一样放得下心中的坎,那餐桌的底下可是死过人的。他们还记得那里淌了一地的血,红彤彤一大片, 现在想想又觉得胃部犯恶心。

    汪畔可没有这些玩家那么娇贵。她忙活了一天,肚子是真的饿,熊坤打头阵后, 她便招呼童一菲和柳小梅一块坐过去解决起了晚饭问题。秦广深和那个南燕子也都坐了过来, 其他人瞧见后, 也犹犹豫豫,扭扭捏捏地放下了心中的芥蒂。不过有两个人倒是相当地坚定,实在饿得不行但是又不想留下来, 直接就进厨房翻了点熟食面包就带到了自己的房间去吃。

    熊坤一顿海吃,胃里舒服了也就不急着埋头猛吃, 他拿了根牙签边剔牙边抬头望着桌前的人道,“我们真的要玩那劳什子的躲猫猫吗小孩子才玩的游戏, 有什么意思村子那么大, 我随便找个地方躲进去不出来,怕是大罗神仙都找不着人。”

    “你们说, 那鬼会由谁来扮演”一个男玩家小心翼翼地问道。

    “人吧。”熊坤手撕着一只虾, 等虾皮都去掉准备放入口中的时候, 他的动作突然猛地顿住,抬头望着秦广深和南燕子道,“等等,这个躲猫猫游戏不会找了地洞那个”

    “咳咳。”秦广深咳嗽了几声,打断了熊坤的话。

    刚才说话的男玩家来回在熊坤和秦广深之间打量着,他弱弱地道,“什么地洞地洞那个又是什么你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大家都是玩家,我们可以互相交流交流”

    熊坤摆了摆手,极为有眼色地看了一眼秦广深才道,“没什么,啊好饱,饱到上喉咙了,我回房间洗个澡去,你们慢慢吃。”

    秦广深在熊坤离桌后放下筷子也跟着站了起来,“我也饱了,先回房间了。”

    那个问话的男玩家表情有一瞬的阴沉,不过很快又变回了唯唯诺诺的状态。汪畔瞥了他一眼,默默把碗里的饭食吃完。

    吃到最后,餐桌这边只剩下了汪畔和那个南燕子。男玩家吃完就上楼了,柳小梅带着面包去找蔡晶晶,而童一菲跟着她打算去看看蔡晶晶的伤势。汪畔把汤喝完,就收拾了自己的碗筷进了厨房。没想到刚进厨房不久,南燕子也跟着走了进来。

    汪畔洗了把手,也没跟南燕子说话。南燕子站在冰箱前,正拿着一瓶矿泉水,也没有要跟汪畔说话的意思。

    虽然双方沉默不言,但是汪畔还是感受到了对方时不时投掷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这个南燕子似乎是在打量她

    汪畔皱了皱眉,心想自己是不是和南燕子在现实里认识,不然以这两日的相处,她和她实在不算认识的关系。

    汪畔等了一会见南燕子似乎只是看着她并没有上前说话的意思,也就放宽了心,关掉水龙头拿起旁边的干毛巾擦干手准备离开时,南燕子终于开口说话了,不过她只若有若无,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对着汪畔说了一句无厘头的话。

    “nc连nc都能说杀死就杀死,和他们靠太近有害无益。”

    汪畔沉着脸,回头时,南燕子已经出了厨房走上了楼梯。汪畔知道南燕子这句话就是对自己说的,看着像在提醒自己不要和柳小梅童一菲三人太靠近,但是仔细斟酌就会发现那不是提醒而是警告。

    汪畔一直记得柳、童、蔡都是nc,但是在地洞里的经历却让汪畔觉得对方是有血有肉,和她一样的人。至于柳小童三人会不会杀死自己,汪畔其实也不确定。柳小梅她们究竟能不能反抗死亡摇一摇的法则,没有比本人更清楚了。

    至于南燕子为什么要对汪畔说这样的话,汪畔想不明白。

    吃过晚饭,时间已经快到七点。

    汪畔回房间重新包扎了一下伤口,然后便直接下了楼,打算寻找个机会进到客栈后面的小院子内。

    客栈内通往小院子的门又被上了锁,透过门缝往里看,里面似乎没人。汪畔没有想办法去开屋内的锁,而是转到了客栈外面。

    屋外的门也被锁了起来,在普通的银锁下还用铁链子在上面绕了好几层,一时半会不好打开。而且从这里撬开锁的话,如果有人经过一定很容易就会被发现动过手脚。

    汪畔绕着小院子的围墙转了一圈,在一个堆垃圾的角落终于看到了她要找的东西一些被丢弃或者暂时用不着的竹篮子和一些破旧的椅子。这些垃圾正好就靠在了小院子的围墙上,汪畔稍微把它们堆得更高更牢靠一些后,便趁着没人注意三两下就攀墙而上,落到了小院子的里面去。

    小院子里很安静,那一排的宿舍每一间都紧闭着门,屋内也没有亮起灯光,看来的确没有客栈的人在。汪畔决定速战速决,借着月色,很快就走到了宿舍楼最后的一间房子。很幸运,房子没有上锁汪畔一推门门就开了,她借着手机的微光找到了那个眼熟的书柜,然后摸索了一番终于找到了开密室的机关。

    密室一出现,汪畔就握着手机闪身进到了里面去,而密室在人离开后重新合了起来连书架都恢复了原貌,从外面暂时看不出有人曾经进来过。

    说回汪畔这边,她一进密室,看到的就是一条长廊,长廊的墙壁两端都点了灯,在明火的照耀下,这段路少了些许阴深,明亮了许多。汪畔没有放松警惕,她靠着一面墙徐徐地往前。

    在火焰的闪烁下,汪畔的影子跟着摇曳了起来,就像是有个人被囚禁在了黑影里,张牙舞爪地想要逃离出来。

    长廊不长,走几步就到了头。尽头有一扇密不透风的铁门,铁门上也有锁,但是上面的锁已经被人打开。

    汪畔总觉得自己一路过来幸运得过了头。当她看到这没上锁的铁门时,心里的怪异感就更强了,就像是有人特意挖了个陷进在等着她往下跳。

    汪畔站在原地想了许久,就在她纠结要不要跳进这个陷阱的时候,密室外传来了一声吱哑,似乎是有人走进了连接着密室的卧房汪畔来不及细想,立刻就拉开面前的铁门进到了里面去。

    就在汪畔进到铁门的那一刻,密室外的书柜正好被人打了开来。老板娘那熟悉又妩媚的身影下一刻就出现在了密室里。老板娘手里挂着一串钥匙,边甩着钥匙边慢悠悠地穿过灯火摇曳的长廊,随着叮铃铃的钥匙碰撞的声响,她很快就走到了长廊尽头的铁门前,然后突然立住不动了。

    老板娘嘴角噙着的笑慢慢缓和了下来,表情淡淡的,她忽然抬起了头,在空荡荡的长廊内张望了起来。长廊摇曳的昏黄的灯火把她的脸颊照得一面阴暗一面明亮。忽地,她明亮的那边脸忽然扬起了一抹极灿烂的笑,不过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她另一面脸却嘴角往下弯,一副冷漠怨恨的表情,十分的矛盾。

    已经在密室里找了个地方躲起来的汪畔听不到铁门外的声响,她不知道外面的人还在不在,是不是已经走了。因为不确定,所以汪畔缩在原地根本不敢动弹一分,因为紧张,她的额头都浮起了一层的热汗。

    就这么地等了十分钟左右,就在汪畔以为外面没人的时候,那铁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

    门外的人一直没有离开

    汪畔还未来得及庆幸,精神就再次紧绷了起来,并且有越绷越紧的迹象。

    汪畔现在躲的地方是一张靠墙的桌子底下,桌子上面堆了一张张的人皮,桌子前面还有一个一个大罐子挡着。只要外面的人不把桌子掀开,不把这些罐子移开的话,并不会发现里面还藏了一个人。

    借助着罐子的掩护,汪畔透过罐与罐的缝隙看到了站在铁门玄关处的人的一双腿。那是一双女人的腿,穿着一件到膝盖的浅绿色碎花裙子,因为长度的原因,汪畔刚好看到了底下露出来的一双纤细白皙的小腿。

    那双小腿很漂亮,皮肤光滑无毛,上面没有一道疤,就连小腿肚上都没有一点肌肉,形状匀称得刚刚好。光是看着这双腿走路,都觉得是一种享受。不过汪畔现在却是没有欣赏的心情,门外的女人已经开始动了。她迈着脚往屋内踏了一步,正在朝着汪畔这边的方向而来。

    “原来是我忘了关门,还以为是有老鼠跑进来了。”女人用娇俏的声音喃喃自语了一声。

    汪畔听着她说话的声音觉得很熟悉,有点像客栈的老板娘

    在汪畔胡思乱想的时候,女人又往她这边走近了许多。汪畔屏住呼吸,感觉脑门的汗水越溢越多,握在一块的手手心也已经湿透,她全身紧绷,做出一副随时可以战斗的姿态。

    那双白皙漂亮的腿只是一个转眼就走到了汪畔躲藏的木桌底下,然后稀稀疏疏的声音传入汪畔的耳边,似乎正在拿着塑料之类的东西。汪畔见对方没有发现自己,忍不住呼了一口气。不过她也没有就此放松警惕,还是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与罐子只有几厘米远的那双女人的腿。

    “嗯破了真是麻烦。”

    女人似乎说了什么,接着那稀稀疏疏的塑料翻动的声音戛然而止了。女人往旁边左右地来回走了几步,好像正在找什么东西。不过这边似乎并没有女人要找的东西,她往后退了两步,似是要走到屋子的另一边去。而就在女人走出几步远的时候,她突然猛地弯下了腰低下了头,瞪着一双阴恻恻地眼睛冷飕飕地射向了汪畔所在的地方。

    汪畔在女人低下头的刹那,就把身子往后缩了去,她手上也不知道摸到了什么东西,直接就拽到了面前来挡住了自己的脸。做完这一切,汪畔才发现自己的心脏跳得那么快,心跳声好像都要传遍整间屋子。

    而从外面的角度往汪畔这边看,只能看到一个一个挤挤挨挨的罐子,罐子透出的缝隙黑糊糊的,并不能看清里面究竟有什么。女人睁着狭长的眼睛,定定地注视着罐子堆,就这样盯了三四分钟,她才撇了撇嘴收回了视线站了起来。

    “我的老鼠究竟躲在了哪呢”

    女人的声音再次传到了汪畔的耳朵来,不过这次汪畔听清了对方说的话的内容时,整个心脏都提了起来,心跳声砰砰得就像在大战一样。

    这个人知道自己在屋里

    汪畔听着女人说的几句话,凭着声音已经确定,外面的女人就是客栈的老板娘,除了老板娘也的确不会有人穿这种绿色的碎花裙子了。对方口中的老鼠,明显不是指普通的老鼠,而是指自己这种潜入者

    汪畔抿紧了唇,衣服已经被身上的汗打湿,鼻下浓烈的血腥味好像不仅充斥着她的嗅觉,就连大脑似乎都被熏得昏昏沉沉起来,神经好像全部都打了结。

    屋内就那么点大,东西也不多,能藏人的地方就更少了。每一个地方掀起来看一看,迟早都会找到汪畔这边来。而且明显对方已经怀疑自己躲藏的地方,如果她走过来把罐子挪开或把桌子上的人皮掀掉,汪畔整个人都完了

    汪畔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眼睛紧紧地盯着外面的一双腿,似乎深怕一个错眼就把人看丢了。

    那双腿往后退了好几步,喃喃了几句,接着又往旁边走了去,走到了一个水桶前,不知道在干什么,大概花了一两分的时间,她又走到了另一边。就这样围着屋子转了一圈,把其他地方能翻的都翻了。汪畔看着女人的面向,知道对方下一步就要重新回到自己这边来。

    汪畔握住自己的手术刀,心里紧张地算计着在女人发现自己的时候反击会有多少成的成功率。

    后面也的确和汪畔猜想的一样,女人把屋内其他的地方都翻了一遍后又回到了汪畔的罐子前。接着,在汪畔狠辣的目光下,老板娘弯了弯腰,伸手到了最近汪畔的一个罐子上。同时,老板娘还用甜腻得瘆人的声音喃喃自语道,“老鼠在哪呢,我的老鼠都躲在了哪是不是在这里呢”

    砰砰砰

    汪畔的心脏在老板娘的手放在罐子上的时候仿佛随时都要从胸腔内跳出来。

    汪畔握紧了手术刀,打算在老板娘挪开罐子的那一刻,首先占住先机,一刀刺向对方的天灵盖,把她杀死

    汪畔眯着眼,就这么紧张地看着老板娘一点,一点,又一点地把面前的罐子缓缓地往外挪去。在罐子就要被挪开,在汪畔就要被发现的刹那,大开的铁门那边忽然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听声音似乎是外面书柜被人挪开了

    老板娘应该也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声音,她移动罐子的动作都顿住了,眼睛也不再盯着桌子底下,而是把视线放在了铁门外。在汪畔琢磨着这人下一秒会干什么的时候,老板娘静止的身体重新又运作了起来。不过她的目标并不是汪畔这只老鼠,而是转变成了外面的人。

    汪畔就这么地看着老板娘把罐子重新移回了原位,然后双腿一迈,快步跑到了铁门外。在老板娘离开后,汪畔没有立刻从桌底下出来。而是在原地等了几分钟,再三确定老板娘不会无缘无故跑回来时,她立刻就从罐子堆里爬了出来。爬出来时,汪畔顺手就把遮脸的东西拿了出来。

    一拿出来,透过光一看,她一直拿在手里的东西竟然是一张断成了两截的人皮

    人皮空空的两个黑黝黝的眼洞还对着汪畔,汪畔吓得直接把人皮扔在了地上,胃部一阵的翻滚。她心里接受能力再高看到这血淋淋的人皮还是犯恶心。尤其这人皮似乎还泡过水,整张皮都泛着一种诡异的白,有些地方还有密密麻麻的血泡,配着那熏鼻的恶臭腥味,简直恶心得让人想把刚吃的晚饭都给全部吐出来。

    汪畔稍作镇定,努力平复了心情后,就把视线落到了屋内的环境上。刚才进来的时候太匆忙了,只想着找个地方躲起来,所以也没有仔细看密室里有什么,现在这么认真地一环视,原本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汪畔也着实是吓了一跳。

    这里面有四张桌子,一张就是汪畔躲起来的那张,上面堆满了人皮,有些人皮还镶在了桌子和墙壁的缝隙里,有些则掉在了地上被血水浸泡着,无人理会。旁边的一张桌子也是,上面除了堆着人皮外,还堆放了很多的黑色塑料袋,那些塑料袋里面装了许多的白色橡胶手套。汪畔瞥了一眼,发现自己的那张桌子也有个黑色塑料袋,它因为被人皮挡住了所以汪畔一时没有发现。

    汪畔忍着恶心,把那些人皮移了开去,挖出了那个黑色的塑料袋。一翻开,里面被泡在血水里的已经变了色的白色橡胶手套出现在了汪畔的视线中。这个袋子内的手套一看就是被用过的,每个都被翻了一半卷做了一团,上面的指缝里还残留着可疑的红色物体,还泛着一股子极其浓郁的臭味,就像是腐烂了十天半个月的尸体的味道。这些手套也不知道被丢在这里多久了,手套上的血液都浸成了一层血水,拎着袋子还能听到水流裹着手套簌簌的声响。

    汪畔从旁边干净的塑料袋里取了一副新的橡胶手套带上,这副手套手背的地方穿了一个洞,不过不影响使用,汪畔带好手套后先把那个混着血水的塑料袋束好,这才继续打量起了这间密室。

    和黄杞告诉她的情况差不多,在正对着铁门的墙壁上,此时正挂着满满一墙的人皮,这些人皮被保护得很好,每一张都用一个白色的大号塑料袋裹着,主人家似乎深怕屋内的空气感染了这些“美丽的人皮”一样。

    仔细观察,汪畔发现这些挂在墙上的人皮似乎都是从女人身上剥下来的,女人的皮肤和男人的始终有差别,尤其是男性和女性身体的骨骼和身材更是有着极大的不同。反正在汪畔的估量下,她大致地看出,挂在墙壁上的每一张人皮的长度大都在一米六之间,意外地和老板娘的身高一致。

    这面墙的人皮一看就很受重视,汪畔不敢乱摸乱动,就怕留下了痕迹被人发现自己曾经来过。

    汪畔把视线挪到了黄杞他们曾经提及过的那个屠宰台,上面属于人类的身体器官和零件还没被收拾干净,一节节的肠子被甩在一边,人的心脏,肾和肺都被随意地堆叠着,还有一些器官汪畔不认识,但是也知道它们都出于人的身体里面。这个屠宰台上的一切实在是颠覆了汪畔的三观,那个长得漂亮好看的老板娘在汪畔的心里瞬间就和恶魔挂钩,一样的可怕。

    能杀死这么多人,并把人的皮剥下,挖出人的器官,这简直比新闻里的杀人魔还要残忍。

    汪畔捂着嘴巴,难受地退后了一步。脚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有些咯脚。汪畔低头一看,一颗白色的眼球从她面前缓缓地滚向了前面。待看清她刚才踩到的是什么东西后,汪畔便僵硬着身体,缓缓地压低了身体,眼睛瞥向了屠宰台的底下,只见下面一颗颗的眼球遍布屠宰台的阴影,粗略一数,没有一百颗也有七八十颗。

    汪畔终于受不了,跑到了一边干呕了起来。这里简直就是地狱,可怕得超乎所料。汪畔终于明白黄杞三人为什么从这里出去后会变成那样疯疯癫癫的状态,如果不是她早有心理准备,心理也相对强悍,现在回去大概就要躺在床上烧个两三天才能重新清醒过来。

    干呕过后,汪畔并不觉得自己的感官变好了,反而觉得视觉和嗅觉都受到了影响。眼睛看到的东西好像都蒙上了一层红色,而鼻子下闻到的东西似乎都带着咸腥的臭味。

    汪畔不敢再在这个密室久呆,趁着老板娘还未回来,马上就拉开了铁门翻出了小院子。就在汪畔离开小院子的那刻,连接着小院子和客栈的那扇门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几名客栈的员工从外面走进来,有说有笑地进了自己的房间。

    汪畔出了小院子后没有逗留在原地,而是随便选了个人少的地方就奔了去。一直跑到石桥附近的河流前,汪畔才放缓了步伐,镇定了下来。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密室里只有人皮和人的一些器官,那些器官显然和人皮的数量对不上,那其余的器官被扔在了哪或者说除了人皮外,人的身体被老板娘收在了什么地方现在还在不在是不是已经被烧成了灰

    接着,汪畔想起了在隧道地洞里面她曾经遇到过的事情。在右边那条小隧道里面,她和童一菲等人看见了三具干尸,那三具干尸全都被剥掉了皮,这和客栈老板娘有没有关系干尸的皮是不是对方剥掉的还有那些断手断脚也让汪畔联想到了密室里零散的器官。这些又有没有关系

    脑海里有什么念头一晃而过,不过汪畔没抓住,所以暂时还是没能立刻理清这些事情的联系。

    等汪畔回神时,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再次来到了河前的那块大石上。之前她一直在找的小女孩今儿正好也在。不过这次她没有坐在大石块上,而是跟几个小女生坐在石块底下拿着几根皮绳正在编织着一条条好看的手链。

    这些小女孩的手指虽然短,但是在皮绳里穿梭起来却格外的灵活,只是一个眨眼,看起来平平凡凡的绳子就编出了一个个环环交织的绳扣。那名叫巧巧的小女孩似乎在这些女孩里地位很高,她似乎也懂得很高,时不时还会出声告诉其他人编织皮绳的技巧。

    汪畔默默看了两分钟,这两分钟内,巧巧已经连续编了三条红红绿绿的皮绳手链。就在她准备编第四条的时候,她却不动了。巧巧忽然抬起了头,用一种汪畔看不懂的眼神望着突然出现在这里的自己。

    其他女孩见状,也发现了异样,纷纷抬头看向了汪畔,这些女孩的眼里都带着浓浓的警惕和防备,似乎把汪畔当做了恶人。

    汪畔对他们扬了扬手,本来想跟巧巧说两句话,最好能问对方借到她的铜镜,可话到嘴边她突然就不想说了,因为巧巧的表情告诉她,她并不会答应她任何的祈求。竟然已经有了答案,汪畔只好想其他的办法弄到铜镜,她跟巧巧打了个招呼,转身便利索地走进了一边的巷子。

    巧巧和那几个女生远远地望着汪畔离开,良久,不知道巧巧对那些小女生说了什么,她们一哄而散就各自跑回了家。

    在这些女孩离开后,原本以为已经离开的汪畔却从巷子里伸出了半边身体。她不急不缓地缀在巧巧的身后,巧巧一路都很警惕,但是汪畔藏得实在是太好,也或许是路上树木太多,小巷子的墙太高,月色照不进来,一路上昏昏暗暗的,巧巧也没能看见身后有人跟着她。就这样,在一个人警惕却没啥用,一个人又专业的跟踪下,巧巧带着汪畔到了她家。

    巧巧的家是一栋二层高的小楼,楼外都贴了红色的砖块,看起来像是新建成不久的。外面连着一个小院子,小院子外有个围栏拦着,可以看到里面养了一些小鸡小鸭,靠近了还能听到鸡鸭的叫声。一看就是普通的农家,似乎没什么特别。但汪畔却注意到了一点,在巧巧回到家的时候,屋内是黑的,没看到里面有光。而等巧巧进屋后,屋里才瞬间亮起了光芒。也就是说,屋内的灯光是巧巧打开的。换言之,屋里很可能只有巧巧一个人。

    留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子在家,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家庭汪畔实在想不到会有家长这么放心地留下一个女孩子,而且汪畔呆在围栏外许久,也没看到旁边有邻居过来问候两声,这也不太符合乡村农民的一些特性。

    孩子的父母还有村里的村民是不是对巧巧这个女生太放心了

    汪畔又在外面等了一会,依然没有看到有人进到围栏里去。除此之外,鼻下嗅到了一股的饭香,很明显那饭香是从巧巧家里传出来的。巧巧在做饭吗汪畔抱着怀疑,慢慢地挪进了院子内的屋舍旁,透着厨房的窗户往里看,就看到了一个半大的小女孩站在一张凳子上颠着勺子炒着菜。

    还真是巧巧在做饭。

    农村的孩子早当家,巧巧会做饭其实并不应该感到奇怪,但是汪畔看到巧巧切菜的刀工还有她颠锅的手势时,就是哪哪都觉得泛着诡异。汪畔仔细地琢磨了一下,很快便发现,巧巧身上透着的违和感是什么

    那切菜的刀工和颠锅的技术,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身上太违和了,汪畔见过有这种做菜手法的人,年纪没有三十也得有五十,做菜十几二十年的普通成年人也不一定能到小女孩这种程度

    越看屋内的巧巧,汪畔就觉得自己仿佛在透过一个孩子的身躯看着一个成年的女性。

    巧巧做了两菜一汤,肉比较少,菜式很清淡,不像是小孩子爱吃的。巧巧看起来吃得倒是挺高兴的,就是吃的分量不多,每道菜只夹了几口,饭连半碗都不到,饭量实在是小得出乎意料。

    饭吃好后,她就把剩饭剩菜用保鲜膜保护了起来,看样子打算明天热过后再接着吃。吃饱喝足,巧巧看了一个小时左右的电影,终于在汪畔等得快要睡着的时候关了电视,进房间收拾了衣服去了浴室。

    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汪畔小心地推门走进了巧巧的家。她的目的很明确,进了巧巧的房间,直捣黄龙,把放在梳妆台上的那面铜镜给拿过来。虽然不问自取的行为非常不好,但是形势所逼,汪畔想得到的办法只有这个。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这把铜镜非常的重要,她不能不拿到手。如果以后有机会,她再把铜镜送回来,并诚挚地跟巧巧道个歉。

    拿到镜子后汪畔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扭着脖子仔细打量起了巧巧的房间。只觉得屋内的装修风格实在不像是一个孩子住的,也不知道房间是不是小女孩父母的,被子不仅用着大红色,还绣了大朵大朵的牡丹花,艳俗了些。

    在汪畔准备收回视线的时候,她的眼角瞥到了墙壁的一张相框上。那似乎是一对夫妻的合照,一男一女,四五十岁的样子,男的穿了一件绿色皮大袄,女的则穿了一件碎花布衫,看起来朴素却干净,精神面很好,尤其是两人笑得还特别的开心,让人看到就觉得他们拍照的时候一定很幸福。

    汪畔认真地打量了一会这张照片,尤其是照片里的女人,总给汪畔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不过汪畔却怎么翻阅自己的大脑,都翻不出一个和对方相吻合的身份。

    这两人不知道是不是巧巧的父母,不过从样貌上来看,没有一处地方有重合,五官脸型相差太大。汪畔心想,难不成是巧巧的远方亲戚或者父母的朋友只是如果是远方亲戚或父母的朋友的话,怎么看也不适合把对方的照片放自己的房间里。如果是巧巧借住在别人家,看屋内的一些用品,反客为主的可能性太小

    说起家人照片,巧巧的房间里甚至都没有一张自己的照片。汪畔还试着翻了一下她的柜子,也没有找到一张多余的照片,实在是奇怪得很。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汪畔不敢多做逗留,拿着那面铜镜就翻身出了巧巧的家,然后回到了客栈里去。童一菲正好不在,汪畔连忙把铜镜拿出来翻看了一遍又一遍,可惜之前在铜镜里见过的鬼脸并没有出现,镜面上只有汪畔一个人的倒影,似乎和其他普通的镜子差不多。

    汪畔心里说不出的失望,就在她心想着要不要把镜子还回去的时候,走廊外传来了一阵吵杂的声响。

    汪畔推门探出了头去,首先就对上了站在门外正准备推门进来的童一菲的视线。汪畔就近抓着人就道,“发生了什么事”

    童一菲脸色莫名地指着楼梯道,“失踪了一天的薛琳琳回来了。”

    “什么”汪畔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你在说一遍,谁回来了”

    童一菲抱臂努了努嘴,“薛琳琳,她满身是伤的回来了,好像遇到了什么事,二楼好几个人知道她回来后都跑下去了。”

    汪畔皱着眉,喃喃道,“薛琳琳回来了真的是薛琳琳她本人吗”

    童一菲没听清汪畔说得话,随即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也下去看看。”汪畔摆了摆手,错开了童一菲,把那面铜镜随意藏在了衣服内就跑下了楼。

    一下楼,汪畔就看到了坐在大堂中央的薛琳琳。如童一菲所言,薛琳琳全身带伤,从露出的皮肤看伤得还不轻,尤其是擦伤的地方特别多。衣服也破破烂烂的,上面不是沾了泥就是沾了杂草,头发也很凌乱,记得失踪前她的头上还绑了两条很漂亮的辫子,而现在辫子松松垮垮的,完全不符失踪前整洁的样子。看起来薛琳琳就像是整个人栽下了山,非常的狼狈。

    其他玩家都以为失踪的那些人全死了,所以看到薛琳琳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都露出了愕然和怀疑的神色,指着薛琳琳嘀嘀咕咕地似乎在商讨什么。

    熊坤胆子相对大一点,他绕着薛琳琳转了一圈又一圈,在快要把自己转晕了的时候,小心翼翼地伸手戳了戳薛琳琳的手臂道,“你真是薛琳琳你不是死了吗”

    薛琳琳握着热茶,浑身发抖地道,“我也以为我死了,没想到我还能活下来,实在太可怕了那里”

    “那里”其他人出声道。

    薛琳琳瞥了一眼人群外的汪畔,害怕地道,“我想着赶紧找到离开死亡摇一摇的路,就一个人跑到了村子外面的隧道里去,我在那里发现了一个地洞,想也没想就跑了进去,没想到差点就死在了里面,那个地洞、那个地洞不是人进去的地方”

    “地洞是下午大巴烧死的那个地方吗”有人悄悄地问身边的人。

    一些曾经进过地洞却什么都没看到的人问道,“薛琳琳,你在里面看到了什么”

    “对啊,你看到了什么,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竟然活着为什么这么迟才回来”又有人站出来急急地问道。

    薛琳琳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袭击我的东西是什么,地洞里太黑了。我被袭击后手电筒也丢了,我因为害怕根本不敢看对方,只顾着一昧地往前冲,然后好像跑进了一个很窄小的空间里,之后我就不记得了,我当时晕了过去,一晕就晕到了现在。刚一醒我就跑了回来,最后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这样了。”

    “你仔细想想啊,地洞里究竟有着个怎样的怪物”

    “地洞里还真有什么东西吗我们现在怎么办那东西不会跑出来杀了我们吧”

    “不知道啊,你问我我问谁”

    其他人听了薛琳琳的话,都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气氛紧张,似乎每个人都深怕会有怪物从地洞底下爬出来伤害他们。

    有些人不放心,又抓着薛琳琳问了一堆问题。薛琳琳显得很为难,但还是尽量做出了回忆的模样,想办法回答别人的问题。

    汪畔看着面前的薛琳琳,不知怎地,第六感驱使着她悄悄把衣服内藏着的铜镜给取了出来,小心地垂放在了自己的大腿边,镜面缓缓朝着薛琳琳的方向。汪畔微微侧了侧身,用面前人的身躯挡住了自己的身体,然后调整着镜子的落着点。

    铜镜位置摆好后,只见铜镜的镜面上浮现出了好几个玩家的身影,这些人都是簇拥在薛琳琳身边的人,只是在他们的中心,汪畔却没有在镜子中看到薛琳琳本人。她看到的只有一团黑色的气体,那黑色的气缭缭绕绕的似雾非雾,没有身体没有脸,可是汪畔却万分确定,那黑气就是面前的薛琳琳

    汪畔大惊,在其他人察觉前连忙把铜镜给收回了衣服里。铜镜刚收好的时候,薛琳琳恰巧抬起了头望向了汪畔这边。汪畔面容僵硬,佯装自然地避开了薛琳琳的视线。

    汪畔面上不显,其实内心已经掀起了骇浪惊涛,惊恐万分。

    原本以为会在镜子内看到陌生的鬼脸,却没想到反而看到了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其他东西。

    为什么镜子中,薛琳琳成了一团的黑气其他人都是正常的,说明铜镜并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薛琳琳。黑气代表的什么,薛琳琳究竟是谁从一开始,薛琳琳真的就是本人吗还是说一开始薛琳琳还是本人,但是现在却被其他鬼东西冒名顶替,而本人已经死了

    汪畔突然觉得大脑非常的混乱,一个个的问题席卷而来可她却找不到答案。

    就在汪畔胡思乱想的时候,大堂的时钟已经敲到了十这个数字。

    距离午夜的到来,仅剩两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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